任誰都聽得出來許知意話裏的決絕。

包括病房門外的白母。

她喜上眉梢,飛快的往白念念的病房走。

白念念靠在病**長籲短歎,病房的門開了,她臉上先是一喜,見來的是白母,喜色又收斂起來,情緒無聲低落。

“寶貝!許知意也來住院了!就在走廊盡頭的那間吧病房!”

白念念“哦”了一聲,沒什麽興致,“她什麽病?”

白母美滋滋的走到白念念的跟前,“你管她什麽病,不過我剛剛聽見,許知意跟陸決提離婚了!”

白念念聞言,蹭的一下坐起來!

“真的?!”

白母匆匆點頭,“真的啊!那個叫王冰夏的醫生也在裏頭,我真的真真切切的,許知意說,她什麽都不要,印刷廠都不要了,隻要陸決同意離婚!”

白念念立即說,“陸決怎麽說?”

白母沒聽真切,不過,她立即對白念念說,"陸決肯定是同意啦,那個許知意之前有家世,現在有什麽,陸決留著她有什麽用?寶貝,你聽我說,現在是個上位的好機會!"

白念念聞言,有一秒的顧慮,“可是我的病……陸決會不會嫌棄我?”

“怎麽會?”白母說,“你救過陸決!用你的血,救了他!他也沒有在你生病的時候放棄你!你就去跟陸決說,你這輩子沒有別的心願,就是想呆在他身邊!到時候我叫醫生把你的病情說的嚴重一點,陸決一定會不忍心!”

白念念抿了抿唇,“王醫生,確定靠譜吧?”陸決要是發現了,這個醫生跟他們家是親戚關係,故意說大了她的病情,一定會很生氣!

‘靠譜,寶貝,你趕緊起來去找陸決,別被那個醫生捷足先登了!’

白念念立即掀了被子,匆匆穿上鞋子往走廊盡頭病房跑。

許知意打開病房的門,看見的就是白念念一張迫不及待要過來表白的臉。

“陸決呢?!”白念念開口的口吻絕對不客氣!

許知意原本就要出去透口氣,她看了眼白念念,又往後看了眼陸決,對身後的陸決說,“早點簽字吧陸決,白念念也早就準備好做陸太太了不是麽?”

許知意說完,譏諷一笑,抬步往外走。

陸決見狀,示意門口的保鏢跟上。

許知意察覺跟在自己身後的保鏢,腳步停頓片刻,又緩緩的抬起步子往外走。

……

等病房裏重新安靜下來,白念念才走到陸決的麵前。

小聲的喊了聲,“阿時,”陸決揉了揉眉頭,更正她,“我說了,叫我的名字。”

白念念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許知意不懂事,你才剛剛公開了陸太太的身份,她就拿喬要跟你離婚,她是不是問你要不少錢?陸決,她問你要多少,我給了,你別跟她糾纏了,你讓我做陸太太吧!我這輩子都守著你!”

陸決煩躁的很。

他想抽煙,可煙才剛剛點燃,才又記起來,這裏是許知意的病房。

他熄滅後,臉色更難看了。

他對白念念說,“我沒有說過我要離婚,回你的病房去,而且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我現在幫你,隻是因為你救過我,我對你,沒有別的情誼。”

白念念聞言,臉色狠狠一白。

咬著下唇,眼淚簌簌的從眼眶落下。

白母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白念念那張委屈的臉,白母立即走過去,對陸決說,“陸決,醫生說了,念念身體不好,病況如今更嚴重了,你可不要對她太過分。”

陸決說完,抬眼看向白母。

白母說,“不信你去問主治醫生,念念的病因為你最近的冷落,越發嚴重了,陸決,當初念念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王冰夏在一邊都聽不下去了。

對白母說,“獻個血至於天天這麽念嗎?施恩不圖報,你們這樣為難就沒意思了吧?!”

白母一聽,立馬瞪氣眼睛,“王醫生,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作為醫生,在關鍵的時候匹配的血型有多重要,就不用我說了吧?你莫非是嫉妒我家念念跟陸決是一個血型?哎——”

白母自傲的攏了攏頭發,“這種東西,是羨慕不來的。”

王冰夏被氣的要翻白眼。

陸決已經煩透了,他站起身,“都別吵了,”他抬手叫人叫來了白念念的主治醫生,問了白念念的情況。

醫生站在一旁,“陸總,白小姐的身體情況確實不如從前,她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需要長期的治療跟心裏撫慰,否則的話,很難痊愈。”

這話落下。

白念念給了白母一個眼神,白母跟白念念笑了一下。

陸決看見了,他皺起眉頭,想了幾秒,對主治醫生說,“望山精神療養院環境是不是全國最好的。”

這話一出。

屋內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包括主治醫生。

“咳咳——”主治醫生停頓兩聲。

白念念先繃不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決。

“阿時,你……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你……”白念念嘴唇顫抖,“你……對我不能這麽狠心!”

陸決卻已經下定了決心。

主治醫生立馬說,“陸總,是這樣,剛剛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想我需要對我剛剛說的白小姐的病況在清楚複述一遍,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陸決已經抬手,“不用了,你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經過這裏這段時間的治療,病況沒有好轉反而嚴重了,我最近會叫人聯係一下望山精神療養院,到時候,你對接一下白念念的病情。”

白念念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般呆在原地。

她——

去精神病院?!

她是來示愛的好不好!

她是要當陸太太的好不好!

叫她去精神病院?!

陸決是不是瘋了!

白念念失控的抓著陸決的手,長發從後頭披散到臉上,眼淚鼻涕混在在一起,整個人顯得狼狽又悲慘。

最後,王冰夏給白念念打了一針鎮定劑,白念念才算安靜下去。

弄完這一切,王冰夏都覺得累了。

還不等站定,白母過來,甩了王冰夏一巴掌,許知意進門,聽見的就是“啪!”的一聲狠厲的巴掌聲。

許知意都驚呆了。

莫名的想起一句話,三個人的故事裏,狼狽的總是女人。

不過,她很快沒時間多想,因為,白母高高的抬起手,朝她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