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恍惚片刻,不過很快又清醒過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陸決看的幾乎心梗。
正要說話,陸決的手機響起來。
是王冰夏。
陸決看了眼許知意,不讓許知意起身離開,勾著她的腰把人圈在自己懷裏,摁了接聽。
王冰夏無奈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陸總,白念念鬧著要見你。”
陸決皺眉,‘不是讓今天送她去望山精神療養院嗎?’
王冰夏歎氣,“她拔了針管,拿著水果刀抵著自己的喉嚨,陸總……您要不,過來一趟吧。”
陸決無比厭煩起來。
不過,還是跟王冰夏應了聲,“好。”
他掛了電話,許知意就安靜的坐在他懷裏,一雙眸子譏笑的盯著他看。
陸決開口要解釋,許知意卻已經先說,“陸總,還不走嗎?水果刀可不是開玩笑的,別真死了,回頭把人命算我頭上。”
許知意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在意。
有的是一身的冷然。
陸決剛剛火熱的情緒一點點的隨著許知意的話冷下去,他看著許知意冷淡的臉,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許知意當真心裏沒有他了。
……
白念念在醫院裏大鬧。
不僅僅王冰夏,王秘書臉上都被抓了好幾下。
她攥著水果刀蹲坐在窗台上,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陸決會送她去精神病院。
一定是許知意!
許知意威脅陸決,所以陸決才不得已做了這樣的決定!
陸決一定也跟她一樣痛苦!
她絕對不能離開陸決,否則許知意不知道日後會有什麽樣的手段威脅逼迫陸決!
這世界上,隻有她最愛陸決!
而許知意隻愛她自己!
不過是死了一個爺爺,就對陸決冷眼以待!這根本就不是愛!
愛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無法撼動的!
白念念眼神執狂,大聲朝王冰夏吼:“陸決呢!陸決怎麽還沒來!”
她要陸決看看,她能夠為陸決做到什麽地步!
她要跟世界上所有的人證明,她是拋棄過陸決,可是她回來了,她如今是陸決的不二人選!
王冰夏揉著額頭的太陽穴,看著窗台上執狂的白念念。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那一瞬間,她就對迷戀陸決這件事,釋懷了。
她拿紗布包裹著自己受傷的手腕,對白念念沒有狠,隻有同情,她說,“白念念,你還看不清楚嗎?陸決……喜歡的人是許知意,你醒醒吧,你今天就是真的從這裏跳下去,陸決也不會愛你,”
白念念瘋狂搖頭,“我不信!”
王冰夏歎氣,“不相信嗎?可你別忘記了,他是陸決,最堅毅,也最絕情,他若是不願意,許知意能在他身邊留那麽久?”
“陸決的辦公室,從前裏麵是沒有休息室的,後來……跟許知意結婚了,許知意那段時間,中午都會來給陸決送飯,從那之後,就有了那間休息室,陸氏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陸決結婚了,但是,沒有人不知道,許知意送午飯來的所有中午裏,陸決下午從二點半才會開始辦公。”
“而那間休息室裏,不僅僅備了陸決的衣服,還備了許知意的。”
“那兩個半小時裏,都在發生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冰夏看著白念念,像是在勸她,也是在勸自己,“放下吧,其實,陸決的心裏,早就有人了。”
隻不過,陸決不知道,而她們選擇執迷不悟。
白念念不願意相信,她一個勁的搖頭。
走廊裏忽然響起皮鞋聲,白念念知道是陸決來了,她殷切的看向門口,想跟陸決表達自己的一番心意。
她先是一喜,可是在看到被陸決牽著一起進門的許知意時,白念念渾身的熱血在那一秒凝固。
許知意站在門口,不進來了。
她沒興趣看陸決跟白月光感情拉拉扯扯的畫麵,她依在門口,懶散的看手機。
陸決看了她一眼。
許知意沒抬頭,語氣很淡,“人家要跳樓,你帶我過來,也真是不怕刺激她,五分鍾,五分鍾我要回去,我困了。”
陸決深深的看了許知意一眼。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要跟白念念說什麽。
“陸決……”白念念先開了口,撕心裂肺的留下了眼淚。
陸決看過去,皺眉,言語間染上淩厲,“白念念,你到底要做什麽?”
白念念失神的看著陸決,聽出了他言語間不耐煩,那一瞬間,她的心都碎了。
可她依舊不覺得是陸決的問題。
一定是許知意那個賤人迷惑了陸決!
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強硬發瘋的時候,她隻有示弱!
男人最吃這一套。
於是,她鬆了手裏的刀,顫抖著音量,對陸決說,“阿……陸決~你能不能,到我跟前來?”
陸決轉頭看了眼許知意,後者還在玩手機,他重新看向白念念,走了過去。
白念念的語調淺下來,精神也不向之前一般無禮亢奮,她楚楚可憐的看著陸決,低聲哀求著,“陸決……我不想去望山精神病院,我真的還行,沒多大問題,而且你知道我為這次旗袍比賽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求求你,別放棄我。”
白念念的聲音低低著,帶著來至胸腔的哀鳴,一雙淚眼看著陸決,“陸決,你再讓我試一試,旗袍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就當圓我一個心願可以麽?別在這個時候送我走,”
白念念說著,在窗台上跪下,對著陸決彭彭磕頭。
“陸決!我求求你,看在我當初救你的份上,別放棄我!”
白念念說著,仰頭看陸決,之後,又快速跪到許知意的麵前,“許知意,陸太太!我求求你了!”
許知意隻看了眼時間,在白念念的期盼中,淡淡的丟出一句,“五分鍾到了。”
這話落下後,許知意再沒多說一個字,直接轉頭就走。
纖細的背影婀娜,許知意今天穿著長筒的靴子,襯得一雙細腿又長又直,白念念看著她的背影,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時,迅速衝了上去。
她抓住了許知意的手,惡狠狠的盯著她,“許知意!怎麽,你不敢答應我讓我去旗袍大賽?!是怕我贏過你是嗎?!還是怕陸決會偏向我?”
白念念的聲音不大,隻夠許知意聽見。
“許知意,你別得意!陸決是叫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可是那又怎麽樣呢,他生性涼薄,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而且我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是笑到最後的人!”
許知意沒興致跟瘋子糾纏。
撇下她的手要走時,白念念忽然抬頭對著許知意笑,對許知意癲狂道,“許知意,你現在很得意吧?可是你知道你爺爺走的那一天,陸決為什麽沒接電話麽?他在休息室裏跟我zuo呢!你知道,他那一天有多激烈嗎?!”
“而且,你知道為什麽陸決的姨夫為什麽沒去給你爺爺看診,是因為,我告訴他,我國外的保姆生病了,所以姨夫在國外給我家的保姆做手術。”
“許知意,你的爺爺在陸決的心裏,連我家的保姆都不如!”
白念念陰冷的看著許知意笑。
許知意渾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驟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