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決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
誰也不知道,這套別墅裏什麽時候被人偷偷挖了個暗道。
這個暗道是許知意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陸決就挖通的。
他沒有進來過。
說到底,還是內心太自信。
他恍然發現,原來他對許知意從來是這麽自信,他覺得,隻要是一回頭,許知意永遠都會在。
卻沒想到有一日,他回頭了,許知意卻不見了。
許知意很輕,陸決抱著他,一路上從隧道來,再悄無聲息的離開。
誰也不知道陸決來過,誰也不知道,在這個深夜裏,滿懷甜蜜的新娘在睡夢中被人帶走。
……
“我說小弟,不就是結婚麽?至於這麽緊張麽?”許家大哥撐著頭笑著看自家弟弟,“你不是自詡穩重,自持的麽?你這兩年,人設掉的有點誇張的哈!”
當大哥的,嘴上這麽說,心裏是高興的。
大好年華,就應該狠狠去愛,而不是蹉跎在孤冷的市廟中。
許墨笑的很清爽。
板寸頭,淩厲的五官線條,洞察人心的眼神,卻表情卻無端柔和起來。
看起來,春風得意。
許家大哥這裏剛剛取笑完,許家二哥推門進來,他拿著剛剛拍賣來的胸針,遞給許墨,“小弟,這個看看怎麽樣,我今晚在拍賣會上看見的,一看我就覺得適合你的風格!你明天戴上,豔壓全場,保管弟妹的視線都落在你身上。”
“呦呦呦——”許家三哥進來,看見這胸針,吃味道,“我之前不是說我喜歡麽?怎麽給許墨了,二哥,你還是偏心哈。”
話是這麽說,可許家三哥拿過胸針,親自給許墨戴上,端詳了好一下,說:“帥!"
許墨笑了笑,隨意哥哥們擺弄,低頭看手機。
許家大哥嘿嘿兩聲,“都幾點了,讓人新娘子好好休息。"
許墨收起手機。
剛剛掛了視頻,許知意就已經睡著了,他發了信息,那頭沒有人回。
他剛剛就是在看聊天頁麵而已。
盼了許多年的女孩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了,他總覺得不真實。
像是活在夢裏。
許墨站在天台上,幾個哥哥走了出來。
許家大哥給許墨遞了根煙,許墨搖搖頭
許家二哥隨口,“戒了?”
許墨:“嗯。”
許家三哥:‘真戒了?”
許墨點頭。
許家三個男人連連感歎,“許墨,你也是個妻管炎啊!不過確實厲害,我也想戒煙來著,不過一直沒成功,被你嫂子說了好多次了,弟妹是怎麽讓你戒煙成功的啊!回頭叫你嫂子學學!”
許墨笑了一下,“她沒說什麽,我自己戒的。”
許家三哥哥哥:“……”
牛逼!~
許墨笑起來,低頭,他很少把心事跟誰說,低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手機頁麵,“哥,我有點不安心。”
許家大哥:“?”
許家二哥:“不安心什麽?”
許家三哥:“怎麽,不還怕許知意不嫁給你啊,你們不是都領了結婚證了麽?明天婚禮,說白了就是個儀式,有啥可不安心的?”
許墨笑了一下。
也覺得自己這患得患失的有些沒有緣由。
許家大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別不安心,我們大家都陪著你呢,再說了,弟妹那邊不是有人看著麽?有人搗亂的話,咱也不怕。”
許墨點點頭。
“你要是不放心,我叫你嫂子過去一趟?”許家二哥問。
許墨倒是想。
但是,剛剛掛電話之前,許知意已經睡了,許墨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安心打擾許知意睡覺。
他笑著搖了搖頭。
許家幾個哥哥拍了拍許墨的肩膀,“別不安心,明早咱們早早的過去,新娘跑不了!”
許墨點頭,“嗯,我早些過去!”
……
第二天。
六點。
許墨就起來打扮了,哥哥們推門進來的時候,許墨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拿上手捧花。
“帥!”
“太帥了!”
“帥爆了!"
幾個哥哥彩虹屁。
許家大哥,“不過……弟啊,這才早上七點,一條馬路就到弟妹家了,你這……會不會太早了?”
為了距離許知意近一點,許墨硬生生的在許知意的對麵買了一套別墅。
這不,過去就一條馬路。
許墨摁著幾個哥哥化妝,自己去了樓下。
等幾個哥哥化妝完,找了一圈許墨。
許家奶奶笑眯眯的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裏頭呢,說怕事情多,小意來不及吃早飯,給做三明治呢。”
許家大哥推開廚房門的時候,許墨正在給食盒裏頭擺水果。
小小的食盒裏,水果被碼的整整齊齊,看起來,一個個色澤誘人。
許家幾個哥哥靠在門口,看著當初那個死活鬧著要出家的小孩,欣慰的笑起來。
許墨抱著花,拿著餐盒,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許家奶奶算好的良辰吉日。
他站在門口,許家爸爸看了一眼,過去對許墨說,“寶,咱不至於的,這人就在對麵,還能丟?”
這話落下,被許家媽媽白了一眼。
責怪他亂說話。
許家爸爸笑笑,剛要說話,對麵的房子裏,許嬌嬌披頭散發的出來,遠遠的看見許墨,高聲大喊,“幹爹!我媽媽不見了!"
許嬌嬌還在變聲期。
尖銳的聲音在間隔的馬路上回**著。
許墨渾身的血液隨著這句話停滯,手裏的捧花嘩啦掉落地麵。
唯有剛剛做好的早餐,還死死的捏在手裏。
許嬌嬌跑道跑跟前,喘著粗氣,“幹爹!媽媽不見了,早上化妝師來,一直沒等到媽媽,我們還以為她出去跑步了,可之後一直不見人回來!剛剛無端叔叔去查了監控,沒看見媽媽從家裏出來,媽媽就這麽消失了!'
許墨渾身冰涼。
無端也過來,對上許墨的視線,“確實不見了,但是我們昨晚到今天一直守在所有的出口,監控也證實了,夫人確實沒有出門,而且,昨晚房間的燈很早就暗了。”
許嬌嬌點頭,“我原本還想去陪陪媽媽,我敲門進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
許墨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他大步走向許家,皮鞋快步的踩在地麵上,他推開了許知意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