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默了默鼻子,有些心虛。

他是真沒想過陸決會到這裏來。

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自己剛剛那些話,實在鬼迷心竅了。

他幹笑兩聲,叫了聲,“陸決,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麽回來了。”

陸決沒看沈介,就隻看著許知意。

這女人過分美豔了,就那麽安靜呆在這破工廠都能招惹人!

他攔了沈介給許知意的訂單,原本想著她會過來求饒,結果,沒等到許知意,先收到了許知意寄過來的離婚協議書!

淨身出戶四個大字黑體加粗,刺的陸決渾身冰寒,他駕車直接就過來了!

倒是沒想到會聽見沈介的這番話!

嗬嗬!

感情這些狗男人之前在外頭寒酸許知意倒貼,心裏頭也想著要她疼呢!

陸決走到許知意的跟前,盯著她的眼睛,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著臉,壓抑著心裏的怒火,都被氣笑了。

質問著,“人問你話呢,來,你說說看,你該怎麽回答人家?”

被陸決這麽鉗製著,還當著外人的麵,許知意覺得屈辱。

她掙紮著要陸決鬆開,卻被捏的更緊,陸決上前一步,身上靠上來,跟許知意的柔軟觸碰上,目光居高臨下,帶著迎麵而來的霸道跟強勢。

“你……陸決!你……”

“我怎麽?”陸決咬著牙,一把攥著許知意纖細的手往自己的後腰上放,在許知意還來不及掙脫時,直接俯身吻下去。

“唔——”許知意沒想過陸決會這樣。

之前他們隱婚,陸決在外頭,無論遇到什麽樣的情況,他都從未對外界給過他們關係匪淺的信號。

怕她蹭他的勢。

如今,卻當著沈介的麵直接吻了她!

“陸決!”許知意偏頭避開陸決的問,漂亮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拉伸出美妙的弧線,“你瘋了麽!”

許知意的眼眶有淚水掉落,餘光瞧見沈介錯愕的目光,這一切都讓許知意覺得備受侮辱。

陸決察覺到許知意的不專心,再度抬手捏住許知意的下巴將頭轉向自己,溫熱的呼吸帶著男性強勢的喘。

陸決的唇瓣抵在許知意的耳畔,警告著,“再掙紮,我就地辦了你!你猜猜看,若是沈介看完了全程,還是不是願意讓你日後做他的沈太太!”

許知意聞言,身子狠狠一顫,而後,後背頸椎整個僵硬住。

陸決立馬察覺,嗤笑一聲,“還挺在意他!”

其實陸決這就是氣話,被剛剛沈介那番話氣暈的頭腦,口不擇言了。

無論許知意如今怎麽樣,那三年的照顧曆曆在目,陸決篤定了,許知意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別人。

可他就是要罰她!

罰她過分美豔!

罰她招惹桃花!

無論是否主動,隻要沾染上了,陸決就一律判定是許知意的過錯。

陸決像個強勢的暴君,而許知意無力反抗。

桌麵上的文件被大手掃落在地麵,許知意眼裏滾著淚珠,忍著在嘴邊的嬌喘,憋得身子忍不住的打顫。

“陸……陸決,你停手!”

陸決在各方麵都很優秀,情事上更是無師自通,他若是有心要弄她,許知意哪裏躲得過。

沈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走的時候,還順手很輕的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陸決嗤笑一聲,笑的很諷刺。

他低俯在許知意的耳畔,一邊動作,一邊低低道:“怪不得急著跟我離婚,找到下家了,對吧?!”

“可是許知意,你這次的眼光可不怎麽樣,沈介是沈家不被重視的私生子,他能夠給你的,也就那幾個破單子,他在他身上耗費力氣,那可真就是眼瞎了!

她羞惱,也覺得丟臉,她性子是柔順,但是絕對不是沒有脾氣。

這一刻,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額頭抵在手背上,氣極道:“我已經眼瞎過一次,多一次,又有什麽要緊,我就不信,我能次次都輸。”

“許知意!你敢!”

陸決真的是氣瘋了。

那一刻的感覺很久之後,他自己都說不清,就是覺得,這話刺的他難受,發了瘋的難受。

他一步步孤身走到如今的地位,能夠讓他難受的事情已經少之又少了,可許知意的這些話,叫陸決骨子裏的暴戾因子全數都散發開來。

在懲罰許知意時,陸決模模糊糊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許知意還是他陸決的妻子,隻要她一天是陸太太,就不許抱著找下家的心態。

否則,他就得狠狠辦她!

陸決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陸決這一次是真狠了,結束的時候,許知意都已經哭的喘不上氣了。

把人用衣服包裹著丟進後桌,陸決倚在車旁給沈家打了電話才上了車。

……

把人抱回別墅的途中,陸決就察覺許知意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紅。

他腳步加快,把人放到**,一摸便發現許知意發燒了。

他匆匆給家庭醫生去了電話。

王冰夏帶著藥箱進來時,熟門熟路的換了鞋子,問傭人,“先生病了麽?”

傭人搖頭,“不是,許小姐發燒了。”

這話落下,王冰夏的步子在樓梯上一頓,眸色幽深片刻,而後,表情隨之淺淡下來,“好,知道了。”

王冰夏腳步不再匆匆,推開主臥房間的門時,她看見了陸決。

同時,也看見了穿上的沉睡的女人。

陸決眼神始終放在**人的身上,聽見腳步聲,頭也沒轉。

“陸先生。”王冰夏開了口,眼神注視著陸決,直到陸決轉頭過來,嘴角才微微勾起笑意。

陸決點頭,說:“王醫生,我太太發燒了,你過來看看是怎麽了?”

這話一落。

王冰夏嘴角的笑意狠狠一滯,連帶著臉上的表情遲緩半分,她甚至差點失了身份的,“啊”了一聲,而後才在陸決的眼神中,提起微笑走過去。

這不是王冰夏第一次見許知意。

她捉摸不透她的身份,從前喊的是許小姐,當時陸決也並未糾正。

王冰夏便以為許知意是陸決養在家裏的情婦而已,如今,陸決竟然稱呼許知意為太太?

王冰夏臉上溫和的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她拿著聽診器,垂眸按部就班的檢查。

視線落在白皙的小臉上,幾秒後,被角被略略帶起,王冰夏瞧見了許知意鎖骨上大片的曖昧痕跡。

不用想也知道,當時一定很激烈!

很難想象,陸決那樣冷靜自持的人,**居然會這樣暴虐,王冰夏眸色漸深,在拉起被角時,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些痕跡上,眼底不動神色的閃過羨慕。

陸決站在一旁問,“怎麽樣?”

王冰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溫和對陸決道:“長期心理壓力過大,身體虧空,那方麵的事情上有些承受不住,陸先生,這段時間,您需要截止一些,否則的話,身子養不回來,影響日後懷孕。”

王冰夏說著話的時候,觀察著陸決。

見後者似乎並不在意懷孕的話題,才微微扯了扯嘴角,麵上又再度恢複如常。

陸決問:“多久能恢複。”

王冰夏:“一個月,這段時間我會經常過來給太太做調理,不礙事的,先生放心。”

陸決點頭,王冰夏帶著藥箱離開,走之前,看了眼穿上的人。

許知意很漂亮,紅顏禍水的那種漂亮,不怪陸決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可已經放在身邊三年了,也該換人了。

樓下。

王冰夏在開藥,王秘書進來,先是看了眼樓上,然後叫了聲,“小妹,怎麽樣?”

王冰夏麵無表情的配著藥方,等傭人都走出去了,才冷冷抬眼,看著眼前的哥哥,冷漠道:“哥,你之前沒告訴我,陸決跟許知意是夫妻關係。”

王秘書並不在意這個,“說不說有區別麽?陸決壓根也不拿她當太太,頂多就是個發泄情欲的對象,他們關係維持不久,再說了,最近已經在鬧離婚了,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

王秘書說著,拉了張椅子徑直坐下,對王冰夏說:“許知意都搬出去了。”

王冰夏手上動作停住,看向王秘書。

王秘書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你比那白念念長得好看,你要是趁機上位,當上了陸太太,以後咱們家才算是徹底富了!”

王冰夏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經過今天,她卻不這麽想了。

她闔上藥箱,“哥,陸太太的名分,有沒有的,我無所謂,我要的是陸決的心。”

美貌她自認比不過許知意。

情誼她比不過在為難時候給陸決獻血的白念念。

可她自認為她跟陸決一樣冷血,一樣聰明,一樣的冷靜自持、寵辱不驚,她才是跟他一路的人。

要了名分有什麽用,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抓住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