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鍋來得真是猝不及防!
莫須有的罪名,洛遙並不打算理會,繞開她就要走。
誰知道那個女人一把奪過洛遙的咖啡,直接摔到了地上。
要不是洛遙反應快,後退了幾步,滾燙的湯汁一定會濺到她的腳麵上。
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開出了一朵棕色的花,白色的瓷杯碎片零星散布其中,突兀又紮眼。
站在那個女人旁邊的人趕緊攔住她,不讓她往洛遙麵前湊。
看上去是在攔,其實更具象征意義。
其中一個,一開口就擺明了是在煽風點火:“你可別惹人家!人家可是景總麵前的紅人,人家一開金口,告個小狀,你就得卷鋪蓋滾蛋!”
她話音一落,立刻有人隨聲附和:“就是就是,人家這個紅人,你哪裏比得了!誰讓人家漂亮又能幹呢?周副總這個正牌女友都動不了她,你逞這個強做什麽?”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可看向洛遙的眼神卻全都充滿鄙夷。
小個子女人更加惱怒:“林總監挺正派一個人,不知怎麽被這個賤貨迷得團團轉,好好的老婆兒子不要,說離婚就離婚。不是這個賤貨害的,是誰?”
她一口一個“賤貨”,擺明了就是想惹怒洛遙。
洛遙卻始終麵色沉靜地看著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被我說得沒詞了?默認了是不是?我和林總監的老婆是多年的好朋友,她現在都抑鬱症了,我看不去了,我要替她出個頭!”
洛遙簡直覺得莫名其妙,林總監是誰她都不知道好不好?
可她沒打算解釋,她們已經給她定了罪,她喊冤,誰又會聽?
她想得很開,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她倒要看看,自己不開口,她們唱獨角戲能唱到什麽時候。
沒有得到洛遙的回應,小個子女人頗有幾分尷尬,硬著頭皮說:“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敢偷男人,不敢承認?”
洛遙還是淡淡地看著她,不作回應。
小個子女人怒氣衝衝地想要揪住洛遙的衣領,可手指還碰到洛遙,就被她攥住了手腕。
“大姐,有病得治!要不要我幫你掛精神科?”
洛遙的手上悄悄用力,小個子女人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結結巴巴地說:“你有什麽資格耍橫?你這個小三兒,**!”
“我不想理會你這張滿嘴噴糞的嘴,可既然你這麽咄咄逼人,我也不妨勉為其難解釋一下。我不知道你說的林總監是誰,你說的什麽妻離子散,更是莫名其妙!閉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告你誹謗!”
小個子女人的臉色白了白,似是怕了,洛遙明顯是練家子,硬拚她肯定拚不過對方的。
可是她拿了別人錢的,肯定要賣力演到底。
她梗著脖子,冷笑了兩聲說:“你少在這兒裝傻!全公司都知道你是個**了,還想著洗白?你的臉皮還真是比城牆還厚啊!”
此時,茶水間門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都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個個麵目可憎。
洛遙甩開小個子女人的手腕,拿出手機:“喂,110嗎?警察同誌……”
她的動作實在太快,等到小個子女人反應過來去搶洛遙的手機時,她已經把情況說完了。
“你居然報警!你這是惡人先告狀,以為我怕你了是不是?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我就是伸張正義!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啊,這就是破壞林總監家庭的死小三兒!”
洛遙拿了個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溫水,坐到窗邊的高腳椅上,靜靜地看著小個子女人說得唾沫橫飛,自己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和警察前後腳到的是小個子女人反複提到的林總監。
一個三十歲上下,儒雅斯文的高個子男人,是騰躍技術部總監。他把那些看熱鬧的人攆走了,茶水間裏除了警察隻剩下三個當事人。
林總監本來上午請了假,可因為事情結束得早,所以就提前來公司了,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卷進這起糾紛之中,直到警察給小個子女人做完筆錄,他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江,我和我老婆離婚是因為性格不合,哪裏來的第三者?又和洛秘書有什麽關係?你這不是無中生嗎?”
小個子女人沒想到林總監會提前回來,她結結巴巴地解釋:“可是你老婆說過,你和一個姓洛的曖昧,還是咱們公司的,不是這個女人還能是誰?”
臉上明明已經掛不住了,可還是硬著頭皮死撐。
因為她知道,有人正躲在某個角落盯著這裏的一舉一動。
隻拿到了一半的錢,她不甘心!
林總監疑惑:“我前妻跟你說過這個?不可能!”
他立刻打電話向前妻求證,還特意開的免提。結果小個子女人被對方罵得狗血噴頭,最後甩出兩個字“絕交”,氣憤地掛掉電話。
警察和另外兩個人都看向小個子女人,她無話可說,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後,她乖乖向洛遙和林總監道了歉,灰溜溜地走了。
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茶水間的角落裏,某個隱蔽的位置,有一個微型攝像機的鏡頭正對著這裏。
一個小時以後,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段視頻,而且快速傳播開來,題目是《騰躍老總的女人們為爭寵大打出手》。
作為商界的後起新秀,除了上次訂婚宴意外缺席之外,景晏並沒有傳出過任何負麵新聞,這是第一次。
從洛遙走進茶水間到警察趕到之前的那段時間,視頻經過剪輯之後變成了一出小三和小四因妒生恨大打出手的一場大戲,旁白更是煽情又狗血,整件事情被篡改得麵目全非。
林助理敏銳地發現事情正在以極不正常的速度在發酵,立刻請示景總,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並且多次向始發網站施壓,要求他們公開道歉。
公司裏的員工隻知道那段視頻迅速發酵,又突然銷聲匿跡,並不知道背後經曆了怎樣的風起雲湧。
洛遙被景晏叫進辦公室的時候,還以為是項目計劃書出了什麽問題。
景晏冷冷地看著她:“洛遙,你知道因為你的衝動,給公司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嗎?”
洛遙不解:“我衝動?我怎麽衝動了?”
被人騎在脖子上欺負,還不能反抗了?
還有天理嗎?
“你雖然不是騰躍的員工,可你現在在這裏辦公,那就是騰躍的一員。公司麵臨上市,你知道的!可是,你打了人,如果公司因此上不了市,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而你,會成為騰躍最大的罪人!”
洛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