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認識了?”

男人的聲音微微沙啞,但是眼睛很亮,含著笑。

“嗯,這位先生,你誰啊,怎麽在我的**的?”黎寶半撐起身子,支著腦袋瞧他。

“我啊……”他抓起她的另一隻手,在她的掌心寫字,“想起來了嗎?”

“風……風啊……”她抿著唇笑,來去一陣風,還真是風。

“起來,有乳餅吃。”他拍拍她的腦袋,起身去準備早餐。

黎寶懶洋洋的起來,洗手間的牙刷上已經擠好了牙膏。

刷牙,洗臉,在她滿臉潔麵乳的時候,男人進來了,在她身後盯著她看。

黎寶一抬頭,就見他抱著手臂斜靠著牆。

黎寶搓得滿臉泡沫:“看什麽。”壞心一起,在臉上抹了一點泡沫就往他的臉上抹。

祁朔風隻是隨隨便便的擋了下就被她得逞了。

小丫頭玩心大,隨她玩兒。

等她清洗幹淨泡沫,擦護膚水的時候,他上手了。

洗幹淨手,按照她指教的,笨拙的往她的臉上擦。

膩膩歪歪,你笑一下我笑一下,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難怪有人說小別勝新婚,他這一走大半年,可不得使勁兒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吃完早餐,黎寶在老師那請了一天假。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脫衣服。

別多想,就是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檢查外外傷,就把脈測內傷,確定他平平安安,也就放下心來。

然後還是開藥,給他調理身體,讓他永遠保持最好的狀態出去執行任務。

在她收起筆時,祁朔風忽然握住她的手,摩挲再摩挲,玩不夠似的。

黎寶由著他;“幹嘛呢,膩膩歪歪的。”

祁朔風的手臂一收,她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他的身上,他便圈著她,在她的額頭親親貼貼。

“請你去虞城玩幾天,去不去?”

黎寶一怔,心髒咚咚的跳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的父母還在虞城。

“你……?”

祁朔風點點頭,沒錯,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黎寶抿著唇瓣笑,他的大腦袋湊過來:“去嗎?”

去啊,為什麽不去。

她一本正經:“前幾年,虞城挖出來一座古城遺址,一直想去見見世麵來著。”

祁朔風捏著她的手指,緩緩道:“別緊張,他們隻是看看你……你的父母也會去那邊。”

黎寶微微長大嘴巴,他什麽時候聯係上她的父母的?

祁朔風兩指捏著她的嘴唇一合,繼續道:“我總在外麵,沒什麽時間陪你。轉眼間,你都快大學畢業……當然,如果你還沒有考慮清楚,還想再瞧瞧其他人選……”

“祁朔風,你是在求婚嗎?”哪有人把求婚說成這樣的。

祁朔風望著她:“是。”

沒有絲毫含糊。

黎寶抿唇,一時不知道做什麽表情。

誠如他所說的,她還小,以後什麽樣誰也不知道。可她又似乎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是什麽。

她的事業已經規劃好,她的愛人也不打算做改變,那又有什麽猶豫的呢?

她也不知道,覺得太突然,太快了……

祁朔風見她好半天不出聲,歎了口氣:“沒關係,你再想想。但去虞城,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咱們就是去逛逛,很久沒有陪你了。”

有句話他沒有說。

本來他打算專做幕後,但是事情有了變化,他又被委以重任,以後還是會繼續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有變化。

但他想給黎寶一個安全可靠的準備,讓她可以以家屬的身份受到保護,這樣他也能更加安心。

雖然她有父母以及她的朋友,可作為她的男人,怎麽能心安理得的不管?

這次回來,他向上麵打了報告,也請好了假,隻等她點頭。

去虞城的時候,黎寶還在猶豫中,跟雙方父母見了麵,吃了飯,祁朔風因為沒有得到她確切的應允,也就沒提結婚的事情。

黎笑眉是知道祁朔風的打算的。畢竟在他做出決定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來告訴她了。

黎笑眉私下與黎寶談話,黎寶一臉苦惱:“我不知道……”

她才二十二歲,同齡人哪有那麽早結婚的。

隻是,她的結婚,跟別人的結婚又不可能一樣。

她的婚後生活,應該跟單身沒有什麽差別,但有已婚的身份。這似乎也沒有什麽可糾結的。

哎,就是不知道該怎樣。

“……所以,你不想結婚,隻是覺得自己還小?還是覺得,可能在你的人生裏,還會有其他人的出現?萬一結婚了,就無法後悔了?”

黎寶點頭又搖頭,認真道:“我不會找別人的。”

雖然她的年齡不長,可見過的人不少,她的認知很清晰。

而且,她跟祁朔風這幾年的磨合下來,她沒有嚇跑,彷徨害怕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黎笑眉笑了笑:“小丫頭沒有經曆過,害怕了。”

是啊,從一個小姑娘突然變成了已婚身份,哪個女人心裏沒點忐忑?

哪怕這個人再了解,感情再深,到那一步的時候,依然惶恐。

這種轉變看不見摸不著,是心理上的變化。

“沒關係,慢慢想。”黎笑眉並不著急嫁女兒,戴觀宴更不願意,今天一整天都拉長著臉,跟別人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事情也就暫時這麽耽擱了,誰也沒有再提。

黎笑眉與戴觀宴一個回納城,一個回南城。但突然,戴觀宴在機場臨時改了去納城的票。

飛機上,黎笑眉擰眉瞧著在她身側坐下的男人,偏頭看向窗外。

戴觀宴心裏不舒坦,沉聲道:“我把她養到大,他說要娶就娶,我戴觀宴的女兒就這麽被他端了?”

黎笑眉:“什麽端不端的。你女兒還是你的女兒,你要喜歡,搬到她身邊看著也沒問題。反正祁朔風不常在身邊……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舍不得孩子。”

戴觀宴喝了口水,心裏那不舒坦的勁兒還是沒過去。

不一樣。

女兒沒出嫁,就始終是他的孩子,嫁人了,就跟被搶了人似的,心理上就是過不去。

“……那小子在吃飯時沒提,肯定是黎寶沒答應。臭小子先斬後奏,丟臉了吧。”他這會兒又開始幸災樂禍。

黎笑眉無語的瞧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你早點想明白,可別到時候急得心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