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在身後。

兩人相視一笑,黎寶道:“你別老看著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祁朔風:“我教你。”

“我會做。”隻是被他看著,動作就不連慣了。她找別的話題:“怎麽買那麽多東西,你怎麽拿的?”

“本來空手來的,可是一看你的冰箱空得跟新的一樣,就去了趟超市。東西不重,一手拎著,再用牙咬一個包,就搬回來了。”

黎寶又回頭看他,著重看他的嘴,這麽牛呢?

“你的嘴,不止能吃飯,還能吹牛呢?”

祁朔風捏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貼貼,含糊道:“不止能吃飯,還可以做點別的。”

摟著她的腰,吻了一陣,直到鍋裏沸騰起來。

黎寶推開他,氣息不穩:“一邊兒去……我洗洗……”

祁朔風退到一邊,看她端著鍋到水池邊,把汙水倒了,豬蹄清洗兩遍後再添水放灶台上燉。

他又黏上來:“好了麽?”

兩個腦袋挨得極近,就那麽幾厘米的距離。

……

原本黎寶打算燉一鍋豬蹄湯,再炒兩個菜,結果被他鬧騰的,到最後就變成吃豬蹄湯火鍋。

黎寶的臉是紅的,嗔怪的瞪了眼對麵的男人,都怪他,廚藝都沒能展示。

祁朔風滿不在意,火鍋湯好啊。

吃完晚飯,兩人挨著坐沙發看電影,日子又恢複到以前。

黎寶問他:“晚上在這睡,還是回你那宿舍?”

她不知道他的任務是不是圓滿結束,還是要繼續保護季教授。如果還未完成,那還是要回職工宿舍的。

祁朔風把玩她的手指:“回宿舍。”

黎寶看了看他,傷成這樣,還要執行任務?

祁朔風一看她皺眉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想太多。我離開太久,圖書管理員那麽好的工作就要丟了。”

他消失那麽長時間一直不出現,又沒辭職,若幾個月後再突然上崗,就算沒人起疑,也會惹來一大片意見。

他隻是回去繼續做圖書管理員,至於保護任務,依然是他,隻是保安中多了幾個新人。

但所有的這些,他都不會對於任何人說,包括黎寶。

黎寶盡管有疑問,但還是選擇不聞不問。她隻是問:“養傷,也不能在我這裏嗎?”

祁朔風:“嗯……如果是陪女朋友的話,我想沒人會有意見吧。”

黎寶抿唇,嗔怨瞪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就不能說句痛快話。“想留下就直說唄,還得拐幾個彎。”

晚上,祁朔風就留宿她這邊。

還是躺一張**,他摟著她。

黎寶不願意,怕他傷口牽扯到,祁朔風不幹,非要用他完好的那一條胳膊抱她,爭了一會兒,黎寶很霸氣道:“那你枕著我的肩膀,我抱著你。”

祁朔風:“……”

腦袋一歪,靠著她的肩,手臂搭著她的腰。

這叫什麽?

大樹倚金雕?

姿勢雖然奇怪了點,但好歹取得了和諧。

熄燈後,祁朔風忽然輕輕的喟歎一聲,側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心裏是滿足,又是感慨。

這小丫頭不知道她有多好。

這次出任務極其危險,某些勢力下了死手的,若留不住人,就留命。他從國外把人連帶著一台裝有最高級機密的電腦帶回,經曆重重困難,幾度輾轉回國內。

可對方也潛入國內,窮追不舍。

祁朔風帶著人藏入浣城,得到了戴家人的保護。可是根據他的資料,戴觀宴早就與浣城戴家脫離關係。

浣城戴家人對他說了一句話:我們保護你,不需要任何利益回報,隻是看在你所做的事情的份上。雖然你帶回來的技術,帶回來的人,可能給我們這些公司帶來衝擊,但我們最不怕的就是競爭。..Com

到了南城時,司家幫助隱逸他的行蹤,幾乎是同樣的話。不需要回報,也不是看誰的麵子。

這些人的格局,超乎祁朔風的想象。

他以為國內企業會怕,可能會為了保護自己利益,將新技術扼殺,他們卻不約而同的做了其他的選擇。

但祁朔風心裏也清楚,如果不是跟黎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些人未必會留意到他。又或者說,是她的父親暗中說了什麽。

小丫頭也不知道,她的父親讓她暑假回南城,其實是想讓她留在身邊,親自保護起來。雖然她沒有回家,但她家人對她的保護一點都沒少。

而這一切,祁朔風什麽都不能說。

他會為黎寶覺得委屈,又為她驕傲。

親了又輕,黎寶額頭被他下巴的胡渣紮的癢癢,忍無可忍,開燈。

後果就是祁朔風大半夜的被黎寶按在洗手間,用剃須刀給他刮胡子。

祁朔風一臉無辜,打了個哈欠:“寶兒,睡吧。”

“你再打哈欠,如果臉上出現不該有的傷口,就別怪我哦。”

男人訕訕的閉嘴。

最後給他弄得幹幹淨淨,黎寶才肯放過他。

第二天,兩人一起出現在校園裏。

祁朔風取消假期,對外說是回老家照顧生病的父親。

黎寶知道的時候,心裏想叔叔真可憐。明明好好的在虞城遊玩,就被他咒得摔傷了腿。也不知道誰傷著半個身子不能亂動呢。

黎寶撇撇嘴,在心裏吐槽了一番。但還是舍不得男朋友的,有空就幫著他整理書架。

天天膩歪在一起,日子平凡而有趣。

黎寶終於等到了給他換藥的時候。

拆開紗布一看,圓形傷口,想也知道是什麽弄出來的。

心頭泛酸,眼圈就紅了。

她盡量不去想,傷口再往下一點,就是心髒了。也不去想,如果是心髒,他就回不來,她也看不到他了。

難怪他不肯讓她看見。

但他的算盤打的是好的,多養了幾天,傷口愈合的好,看起來不那麽恐怖,不讓她心驚肉跳了。

她沒問疼不疼,反正人好好的在她的麵前,都快好了。

給他換完藥,再按著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祁朔風看她閉著眼睛,出聲逗她:“戴大夫,我這病能治嗎?”

黎寶閉著眼睛,老大夫似的嘴唇微動:“無妨,有老夫在,保你平安活到九十九。”

眼睛一睜,洋洋灑灑寫下十幾味中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