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生死危機的時候, 外麵的學生們也來到了目的地。
幾百號人在別墅區外麵看到這裏打雷閃電的模樣停住了腳步。
一合計,這麽多人都進去不現實,剛好他們這裏有幾位從小就練武術練拳擊的同學, 戰鬥力和身體素質都比其他人強。
這些同學被賦予了所有人的期待, 貓著腰進入別墅區了。
其中還夾著一個寧憂和趙文奇。
買辦法,這裏就他們兩個曾經和白老師私下有過接觸。
別墅區裏的住戶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大雨,所以還都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房子裏。
就是養了寵物的家庭有點不安寧, 不管是什麽品種的小寵物這天都狂躁的不行。
同學們順順利利來到後山。
此時的後山被裏三層外三層的濃霧和烏雲包裹住, 從外麵看就像一個大號的黑色棉花糖。
隻不過這個棉花糖的棉花裏還有數不清的電閃雷鳴。
看著後山詭譎的情況,學生們咽了咽口水。
“我說……我們真的要去嗎?”有人心生怯意,“我們進去不會是直接送菜吧,萬一再讓白老師分心怎麽辦……”
這是實話, 也成功勸住了其他人。
猶豫不前的時候,有人注意到旁邊的樹後麵露出一個碩大的蛇頭, 黝黑發亮的大蛇頭還伸出一條蛇信子。
看見蛇的倒黴蛋立刻大叫:“蛇……蛇蛇蛇蛇蛇啊!”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
大蟒蛇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慢慢悠悠扭動龐大的身軀爬出來。
令人難以置信, 它的身上還馱著好幾個動物。
這幾個小動物正是剛好留在青禾市的, 白知徒的部員們。
大蟒蛇隻有自己一條蛇,一蛇吃飽喝足全家不餓, 所以整天摸魚,正好還在青禾市。
它身上正抱著一根竹子啃的大熊貓正是熊天, 從娛樂圈出來後就在休假。
兩隻岔開腿坐著的丹頂鶴,賣掉了自己身上的一點東西去做毒藥了, 換來躺平十年沒問題。
丹頂鶴後麵還跟著一隻白猿。
白猿幹活的時候被人當成野生動物抓進動物園,今天剛從動物園跑出來。
白猿的腦袋上有一隻趴著的金絲熊, 因為體型太小, 跟著大蟒蛇吃軟飯中。
自從開始有大雷後, 他們聯係不上白知徒。
敏銳的感覺到這場雨的不對勁,順著雷聲找到這裏。
後山竄天的能量差點把他們壓死,再傻也知道這裏不對勁了。
本想過來看看情況,誰知道在這裏遇到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
“喂,你們都是白大師的學生?”大蟒蛇知道白知徒去教書了,所以問了一下。
“說、說說說說說話了!”一條會說話的蛇引起了所有人的**。
寧憂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妖精,所以站出來和大蟒蛇溝通,“白老師今天突然說要去拯救地球,然後就失蹤了,怎麽聯係都聯係不上,我們擔心,就過來看看。”
其他人看著身材嬌小的寧憂,眼中充滿崇拜。
大蟒蛇吐出蛇信子,“沒錯,我們也是擔心他才過來的。”
突然,大蟒蛇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小動物們都抖了下去。
大熊貓咬了一口竹子,“喂,大蟒,你怎麽了?”
“不不不不不知道,突然感覺好害怕好恐懼。”好好一條巨蟒抖得像蚯蚓,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它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害怕!感覺有什麽強大的東西在靠近!
‘踏踏踏’的聲音傳來。
別墅區的道路上又走來一個人影。
一個穿著裙子的身影,正蹦蹦跳跳趕來。
隻是這個人影身上好像還纏繞著什麽東西。
破開濃霧,人影的模樣逐漸清晰。
阿娜依盤著身上的大黑蛇,嘴裏含著棒棒糖,“怎麽這麽多人啊。”
語畢,眼睛看到正在瑟瑟發抖的大蟒蛇,眼睛一亮!
好大好漂亮的蟒蛇,太可愛了!
阿娜依身上的大黑蛇也看到了蟒蛇,蛇信子瘋狂吐出,帶著嚴重的威脅。
大蟒蛇見狀,縮得更小了。
天知道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怎麽能讓它這麽害怕!
寧憂曾經對阿娜依有過一麵之緣,在她被大黑蛇嚇暈之前。
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兒是白老師的朋友,“你好,我叫寧憂,你也是為了白老師來的嗎?”
“喲,是你,那天被我一嚇就暈倒的小姑娘。”阿娜依拿出棒棒糖,“我叫阿娜依,本來在家裏睡覺的,突然被一個悶雷驚醒,我感覺不太對勁,就過來找白知徒,結果人不在家。”
然後她聽到這裏有人說話,就找過來了,結果還是沒有看到白知徒。
寧憂隻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阿娜依聽明白了,“也就是說,白知徒現在在這團烏雲裏。”
她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然後被雷點擊中,打了一個哆嗦,“不行,進不去,好像擋住了。”
在青禾市以外執行任務的小道士們和小動物們也注意到這不對勁的天氣,紛紛和其他人聯係上。
全都得到一個結果,他們的白大師聯係不上了。
因為詭異天氣的原因,所有道路的通行被暫時切斷。
他們便留在當地,幫助當地的政府抵抗那些不斷降落的雷電。
“白老師……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寧憂看著仿佛要涵蓋整片天空的烏雲,在心裏為她的白老師祈禱。
希望白老師運氣爆棚,變成遇強則強的龍傲天。
後山裏,白知徒沒有變成龍傲天,變成龍傲天的是他的蘇雲簷。
繼承完整傳承的蘇雲簷現在真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普普通通的小雷電被他一爪子就能揮滅,就像吹滅蠟燭一樣輕鬆。
大尾巴越甩越高速,蘇雲簷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擁有力量的快樂!
白知徒一邊給他傳遞力量,一邊為他加油鼓勁,“衝啊衝啊,最後一道天雷馬上就來了,我們夫夫同心,一定能贏!”
“嗷嗷!”蘇雲簷仰天大叫,差點把他的老白震下去。
白知徒揪著蘇雲簷的長毛,暈頭轉向的。
還不等他恢複,那最後一道天雷如期而至。
強大而神秘的天雷劈在蘇雲簷的腦袋上,力求讓白知徒知道它的厲害。
蘇雲簷全身的長毛炸起,調動全身的力量,在自己的腦殼上行成一道防護屏。
天雷擊中防護屏,帶起巨大的衝壓,把兩個人狠狠推在地上。
白知徒咬著牙和蘇雲簷使勁抵抗,不甘心就這麽失敗。
防護屏漸漸碎裂,最後的最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漸漸散去的烏雲,露出一個淒淒涼的笑容。
“終於……媽的,疼死我了。贏了。”白知徒很想在這個時刻耍個帥,可是他稍微一動,身上就像是被大卡車碾碎一樣痛。
蘇雲簷也好不到哪去,他變成人身的模樣,及腰的黑發上結上一塊又塊的血疤塊,**在外的皮膚就沒有一處好的。
兩個人真正做到了戰損的程度。
天空褪去了烏雲的掌控,慢慢恢複晴朗的模樣。
看著看著,白知徒發現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渦,嚇得他差點蹦起來,“怎、怎麽回事,還沒結束?”
老道士歎氣,“這是……把我傳送過來的隧道。”
當時他就是這麽被送過來的。
感受著隧道另一頭鋪天蓋地的靈氣,老道士無比確定對麵就是自己的老家。
回家的方法近在眼前,可是他卻猶豫了。
他的師尊是在等著他,可是他要如何麵對已經恨他到極點的師尊?
這個世界有他的徒弟,徒弟媳婦,還有那麽多認識的人,他要立刻拋下這些人,回到那個世界嗎?
他回去後,還能再回來嗎?
老道士蹲在白知徒旁邊,像一個頹廢的老頭。
白知徒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生氣,要不是他現在動不了,一定用引雷符再炸他一次,“好、好不容易有回去的機會了,你……你還愣著……愣著幹什麽啊!”
“道、道長……你不、不是很想念那邊的人嗎?”蘇雲簷放棄掙紮了,躺在地上和白知徒做一對情侶男屍。
白知徒加一把火,“你……你要是不回去,以、以後逢年過節……就隻能斯——吃、吃我們的狗糧了。”
“徒弟,你會恨為師嗎?”老道士第一次用這麽認真的語氣對白知徒說話。
白知徒哽住了,雖然老道士不靠譜,還總是欺負人,可是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白知徒。
他當然知道回去後,很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見。
他舍不得老道士,也不想讓他離開。
可是,白知徒不願意看到老道士像之前那樣繼續頹廢浪**。
“滾……滾吧,我、我巴不得你走。”白知徒閉上眼,假裝不耐煩看到老道士一樣,實際上是在把眼眶裏的眼淚憋回去。
老道士哪能不知道自己徒弟的那點本事,他彈彈褲子上的灰塵,“行吧,以前總是教你要大丈夫負責任,我這個做師父的得以身作則啊。”
遲到幾百年的責任和結果,他再怎麽猶豫,也得回去親手了結。
如果今後還有機會回來,他再回來補償這個傻徒弟。
“走、走好。”白知徒看著老道士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說道,“臭老頭,你、你記得,長嘴的男人,老婆孩……子熱炕頭,沒、沒長嘴的男人……隻會、會虐戀情深,然……然後被、被釘在恥辱柱上!”
反複鞭屍!
這句話耗盡了白知徒的力氣,說完他就不行了,隻能大喘氣。
老道士聽著這句話,腳步一歪。
因為他以前真的沒長嘴。
麵對有虧欠的那個人隻會‘眼神一淩’‘唇線緊抿’‘眼中怒火燃燒’。
該死的,回去後他就買幾本人間話本來學學,徒弟都能雙向奔赴,他這個師父絕對不做虐戀情深!
這麽想著,老道士提氣凝神,竟然憑空踏步起身。
即使他穿著普普通通的灰色大短褲,仍然帶著羽化登仙的修真之人的氣勢,向著天空中那道正在漸漸縮小的隧道淩空而去。
看著老道士越來越小的身影,白知徒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和老道士。
他不愛吃飯,老道士就罵他。
他用雷砸老道士,老道士拿著掃把在後麵打他。
他害怕打雷害怕晚上,老道士隻能掀開被子把他包成一個大粽子……
“徒弟,人活一世,不能隻為了享樂。”
“男子漢大丈夫,整天哭來哭去的,堅強點,屬於你的人生和責任要自己擔起來啊!”
“胡說,誰說你沒人要,為師這不是把你撿回來了嗎?為師都不嫌你長毛!”
白知徒閉上眼,希望老道士這一去,能得償所願。
蘇雲簷親眼看著隧道關閉,重重的鬆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和白知徒一起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老道士回去找自己的感情線遼!(我是豬qwq複製粘貼的時候居然漏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