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摻雜欺騙和血腥的故事, 是由李月如和潘西兩個人共同講述的。

李月如作為潘西的‘後代’,和她的溝通不局限在語言上,所以潘西講述, 李月如翻譯。

每翻譯一句, 李月如的手都要顫抖一次。

她隻知道潘西是吸血鬼,可她不知道潘西曾經竟然是什麽血腥女王,而且殺害了那麽多人。

這一切都違背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和人道主義, 讓她難以承受。

再看潘西美豔的容貌, 李月如突然覺得非常陌生。

白知徒不想去判斷這件事裏兩個人的是是非非,他隻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潘西曾經屠殺了那麽多人,雖然存在曆史環境問題, 但血債就是血債,總要償還,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物種,都不能避免。

“我覺得潘西和李月如很可憐, 可我絲毫同情不起來。”蘇雲簷摸著自己的胸口, 有些懷疑自己的道德原則。

白知徒握住蘇雲簷的手,輕聲說:“沒關係, 我也同情不起來,我甚至想要把她再次封印。你會覺得我冷酷嗎?”

蘇雲簷誠實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雖然覺得潘西很可憐, 但也想要把她再次封起來。

她是事出有因,可她傷害的那些人和動物都是無辜的, 每個人, 每個小動物, 都有活在地球上的權利。

作為玉澤山的大狐狸,蘇雲簷很難原諒潘西。

綾清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劉芸,臉紅紅:“不過咱們封印不了潘西,不是一個係統的,不知道上麵的人要怎麽處理潘西。”

白知徒:“你臉紅了。”

“我沒有!”綾清急急忙忙用劍擋住自己的臉,害怕被劉芸看出來。

阿娜依拆了一根新的棒棒糖,她作為一個被搖來的工具人,此刻好像一個局外人。

心裏隻惦記著自己的棒棒糖和還白知徒人情,其他的她一概不管。

劉芸和老領導的交談結束了,她握著手機歎了口氣,“潘西蘇醒的國家最近正在和咱們這兒建交,本來談判步履維艱,潘西大概能做一個突破口。很可能應該是要把潘西還回去,讓那個國家的人來審判潘西。”

“雖然我也很討厭虐待動物的人,但潘西在青禾市所犯下的罪行,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判不了刑,不如遣返回去。”

她在那邊犯下的兩樁驚天大案,聽說到現在也沒沒告破。、

涉事的當事人,警察,工作人員即使退休了也還心心念念,有一位當年的老警察臨死前都拿著卷宗,想要繼續追查凶手。

這件事儼然已經成為那個國家的曆史迷案和傷疤。

相信如果能把潘西交回去,不僅能給當地的民眾一個交代,也能幫助兩個國家建立良好的友誼。

麵對這個結果,白知徒等人也能接受,既能不接手這個燙手山芋,還能用來為祖國做點貢獻,何樂而不為呢。

潘西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幾百年,還是要回到最開始的地方,但她一點都不後悔。

她看了看白知徒,又看了看李月如,然後笑了一下。

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她調動體內最後一點力量,強行催生自己的尖牙,金色的紋路愈來愈強盛,潘西忍著蝕骨的疼痛咬破自己的手腕,粗暴地喂到李月如嘴邊。

她好像用盡畢生的力氣,把李月如牢牢按住,強迫她接受自己這最後一點能量。

李月如隻差一點,隻差一點點,就可以恢複健康。

她要在離開之前,給她的寶貝最後一份禮物。

即使這份禮物過於血腥肮髒,也是她潘西能拿出的最幹淨的東西了。

李月如沒想到潘西還會這樣做,她看著潘西整張臉都被女巫的詛咒覆蓋,眼淚終於滾滾而下。

她討厭潘西!

她討厭潘西!

她討厭潘西!

潘西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過程有些漫長,不知道為什麽,白知徒蘇雲簷還有綾清都沒有阻止潘西。

阿娜依咬著棒棒糖,安撫自己手腕上的小黑蛇,也沒有出手阻止。

劉芸雖然討厭潘西,但也看不了這種場景,她抽了一下鼻子,捂著嘴巴把頭轉了過去。

潘西把最後一點力量用盡之後,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此刻的她再也找不到一點作為吸血鬼的狂傲,她頭發幹枯,四肢無力,全身都被一種金色的詭異咒語包裹。

以往驚豔的美貌現在也有了油盡燈枯的意思。

與之對比的,是李月如突然紅潤的臉色,她不可置信的握了握拳,曾經豐沛的力量重新回到身體中,她拔掉手上的輸液針,抱住潘西,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眼淚打濕了兩個人的衣服,整個房間隻留下李月如崩潰而瘋狂的哭喊。

事情的結果果然如劉芸說的那樣。

潘西被作為本國的誠意,送給了那個正在建交的國家。

彼時潘西已經沒有了吸血鬼的力量,且被女巫的詛咒管束著,毫無攻擊力。

該國接受了這份誠意,並表示可以退讓,希望能和本國建立長期友好的合作關係。

兩個國家在一個陽光獨好的日子,簽訂了契約,開始了長達百年的友好建交,並且提高了兩國的經濟,輸送了多方人才。

潘西帶著手銬和束縛帶,被幾十個黑衣特工看管著,在上飛機之前,她遙遙看向青禾市的方向。

被帶走的太匆忙,她都沒有來得及和李月如告別,不知道李月如現在是不是已經健健康康的生活了。

黑衣特工不理解潘西的惆悵,推搡著她,讓她快上飛機。

潘西最討厭被人打斷,尤其是打斷她思念自己的寶貝。

她狠狠瞪著那個特工,眼眸逐漸泛紅,發出‘斯斯’的聲音。

高貴的吸血鬼的血脈永遠流淌在她的血液中,不容侵犯。

其他人立刻扛槍上彈,還有人拿出了大蒜,生怕這位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血腥女王暴走。

旁邊一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特工突然嘖了一聲,“本來不想現在給你的,但是你太恐怖了,收一收,把你的牙齒收一收,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對不對?”

他拿出一張照片小心翼翼地遞給潘西,“這是那個黑頭發的外交官交給我的,說是一個中國女人交給他的。”

潘西立刻奪下照片,上麵的人果然是李月如。

李月如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站在寵物店門口,懷裏還抱著一個白色的小比熊。

她雖然還是沒有頭發,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在陽光下笑得很漂亮。

背麵還有她留給潘西的一句話。

“我討厭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我也不需要你犧牲別人來救我,我隻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裏和你平靜的生活。我重新開了寵物店,繼續救助那些被人拋棄的小動物,這次我會好好照顧它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你,但是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潘西像保護珍寶一樣把照片放到嘴邊,輕輕吻下照片上的小姑娘。

這是她的寶貝,希望她今後平平安安,無憂無慮。

飛機按時起飛,飛向遙遠的國度。

在那裏,這位血腥女王將接受人民的審判。

血腥女王即使沒了心髒沒了能力也是不死不滅,所以她終生都會在中央教會的特殊牢房接受鎖鏈的束縛,神聖的修女們會用聖水和教義清洗潘西身上的罪孽。

永生永世,不見他人,不見陽光。

幾天後,國家公布了和別國建交的消息,消息一出,舉國歡慶。

白知徒當時正在**玩遊戲,突然就有一股又一股磅礴的暖流竄進體內。

他連忙坐起來,打坐修行,盡全力接收這些暖流。

暖融融的感覺非常美妙,舒服的讓他想在**打滾。

蘇雲簷舉著電腦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白知徒像個蟲子一樣在**打滾,一邊滾還一邊嚎叫。

“舒服,好舒服!”

“太爽了!”

蘇雲簷拿電腦的手微微顫抖,覺得這個情景未免過於辣眼睛,“老白,你終於瘋了?”

白知徒停下翻滾,攤開四肢躺在**,“剛剛又有暖流出現在身體裏,我現在覺得我好亢奮,能打三十個老道士!”

樓下正在看電視劇的老道士狂打三個噴嚏。

“應該是因為這個吧。”蘇雲簷把新聞發給白知徒,“喏,簽訂協議了。而且後續還有公派留學,基建合作,這種關乎國家民生的問題應該給的功德會更多吧?”

白知徒攥了攥拳,“怪不得,這一次比之前的都猛烈,老道士沒坑我。”

給國家打工果然賺的又多又快!

不過總覺得還是缺點什麽,他體內的力量過於強烈,小小的身體承受不住,總得找個發泄口才是。

劉芸打來視頻電話。

視頻裏的劉芸好像在一個窗明幾淨的大辦公室,看起來非常氣派,“白大師啊,現在忙不忙?”

“劉警官,你現在在哪呢?”白知徒覺得這裏不像是青禾市的警局。

“托您的福,我又上京述職了。”劉芸的笑容裏透著一絲無奈,她作為白知徒和官方的唯一鏈接人,現在忙得要死,各部門都要她去做報告,一天能去首都幾十次。

可是工資還是隻拿一份!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白知徒舒服的翹起二郎腿,拉高了劉芸的仇恨值。

“白大師,是有這麽個事,這邊吧有個老先生想和你視頻連線一下。”劉芸目光有些漂移。

誰能想到她旁邊現在站著十幾個麵無表情的保鏢呢!

“老先生?不會又讓我幹活吧?”白知徒大叫,“我才休息了幾天!”

蘇雲簷都不忍心戳破他,“明明是人家阿娜依幹的活,綾清做得科普,你居然喊累。”

“我作為他們的老大,我付出的是腦力勞動。”白知徒理不直氣也壯,“你以為調兵遣將很容易嗎,更何況阿娜依那是自願的,她說要報答我!”

“所以你就把人家坑進了你的部門。”蘇雲簷扶額,“而且還是編外人員,都沒給人家一個正式工的身份。”

白知徒瘋狂狡辯,“她本來就在上學咯,又不像綾清可以隨時出差,再說了,我忽悠她的時候,你不也沒反駁我嗎。”

蘇雲簷:“……”

好有道理,他竟然真的無法反駁。

那天潘西被劉芸帶走後,阿娜依也打算回白家。

白知徒就趁機說天說地,把特殊部門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仿佛阿娜依不加入都是阿娜依的損失。

阿娜依人傻智商低,被白知徒忽悠地一愣一愣的,然後貢獻了十根棒棒糖,成功加入特殊部門。

綾清和蘇雲簷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都假裝沒看到。

“我、我那是不願意在外麵駁你的麵子。”蘇雲簷也強行狡辯,隻是他的底氣不如白知徒足。

“你幹嘛這麽維護我的麵子,你喜歡我?”白知徒猛地從**爬起來,得意地看著蘇雲簷,“怎麽樣,被我無敵的魅力迷倒了?”

蘇雲簷看著白知徒露出**邊邊的睡褲,輕輕幫他提了上去,“等你換掉這種四角**,我可能會再次被你迷倒。”

白知徒的審美他實在不敢苟同,最喜歡穿花花綠綠的四角褲褲,鬆鬆垮垮的。

據說是和老道士學的。

蘇雲簷本來是對他人的愛好沒有意見的,但是最近他隻要一想到兩個人滾到**,脫掉衣服後看到一條綠花紋的四角褲褲,他就萎了。

再性感的腹肌身材也頂不住四角褲褲啊!

白知徒不曉得自己的褲褲怎麽惹到蘇雲簷了,他忙著拉出半截大紅碎花的褲褲證明自己的選擇正確,反而沒聽出來蘇雲簷華麗的‘再’的意思。

“我那麽大,這種的最舒服。”

這是實話,他買的那種彈性褲褲,總是勒得慌,所以才選擇繼續穿四角的。

話題逐漸黃暴地讓蘇雲簷接不下去了。

視頻另一邊的劉芸也聽不下去了,她居然在政治中心的頂層辦公室裏聽兩個臭男人討論四角褲褲!

真是辣耳朵!

劉芸:“喂喂,這種私密話題你們晚上再說啦!白大師,白大師,hello,我還在呢!”

“你還在啊。”白知徒摳摳耳朵,“好吧,誰要見我,趁我現在還不困,來聊兩句。”

劉芸鬆了口氣,把連線設備交給另外一個人。

畫麵一換,從窗明幾淨的落地窗換成了古樸簡約的辦公桌。

豬肝色的椅子和豬肝色的寫字桌,背後是一排整整齊齊的書籍和文件袋。

正前方則坐著一個笑眯了眼,頭發有些灰白的老先生。

老先生穿著板正的中山裝,上麵帶著一個徽章,看起來和藹又沉穩。

“你就是老道長的徒弟吧,之前老道長托我照看你的時候,我就想見見你了。”老先生沒有嫌棄白知徒的不修邊幅,聲音溫和又親切。

白知徒不好意思在這樣一個人麵前繼續吊兒郎當,乖乖盤腿坐好,“你認識我師父?”

“當然認識。”老先生好像回想到了什麽,“偷偷告訴你,當年你師父鬧出來的動靜比你隻大不小,所以我就被派去做外交官了。”

白知徒想到一種可能性,“難不成我師父是被你拉進特殊部門的?”

“差不多吧,當年我是想讓他跟著我的,結果他不願意,非要自己創辦個什麽派,國家不同意,他就退了一步改名為特殊部門。”老先生似乎被這個名字逗笑了,“他當時到處拉人,結果都因為這個名字太難聽,不願意去,他呢,脾氣又不好,拉不下臉求人,導致他做了大半輩子的光杆司令。”

“他脾氣就是很臭。”白知徒找到和老先生的共同語言,吐槽了兩句自己的師父,然後撓著頭問道,“老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老先生說:“我姓莫,你叫我莫老就行了。”

“莫老。”白知徒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發現莫老的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隱約冒著紫氣,而且他周身的功德金光厚得像一層保護屏障,上麵竟然隱約還有龍氣。

這個莫老,怕不是什麽大人物啊。

蘇雲簷在旁邊幫忙百度查所有莫姓的政治人物,最後真給他查到一個一位莫姓官員。

軍三代出身,又紅又專,一路從基層幹到首都,現在更是位高權重。

看到上麵的人物介紹,白知徒也驚了,感情老道士以前還是個大人物?!

“這次主要是想見見你,沒別的事情。”莫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師父以前托我照看你,我隻看過你的照片,沒見過你的真人,本以為是個乖小子,沒想到和你那個不著調的師父一模一樣。這幾次你弄的動靜挺大啊,不愧是老道人的徒弟。”

“我師父……拜托你照看我?”白知徒指指莫老,又指指自己。

莫老點點頭,“是啊,你本事這麽大,不得有個人給你擦屁股嗎?”

“什麽擦屁股……我都這麽大了……”白知徒嘟嘟囔囔,心裏的疑惑終於解開。

他就說麽,這一路怎麽這麽順風順水,幾次三番弄得天翻地覆,居然都沒人追究他的責任。

還有他的賬號,堂而皇之地宣傳玄學,居然都不會被舉報。

原來一直是莫老在背後幫他解決麻煩。

白知徒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承了老道士和莫老的情,臨掛斷前給莫老看了看麵相,“莫老,雖然不知道你三天後要做什麽,但我勸你避開那一天,第五天午時一刻再出發比較好。那一天你紫氣大盛,天燈最旺,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哦?”莫老看了他一眼,笑嗬嗬地接受了這個建議。

離開鏡頭後,莫老讓秘書修改行程。

秘書一臉為難,“莫老,那天是您出席國際會議的日子,如果改到五天後,很可能會耽誤行程。”

“你沒聽白大師說的嗎?”莫老一點都不生氣,“改,就按他說的改。記住,要偷偷地改,我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

秘書尊重莫老的意見,聽話的改了行程。

事實證明,白知徒本事很大。

原定的那架飛機和航班在飛行途中發生了問題,機長劫持了一整架飛機,要求莫老出現。

誰知道莫老根本不在飛機上,等待機長的隻有落地後的刑事審訊。

莫老和秘書處的人再一次被白知徒震驚,莫老捧著一個精致可愛的小福袋和一小瓶轉運水,“國家有望啊,國家有望!”

這是莫老當時在直播間搶的東西,秘書處的人原本還在嘲笑這些東西隻有噱頭,現在恨不得能再搶一次。

這些事目前的白知徒並不知情,他隻能算出莫老三天後有一個劫,具體時間什麽他也不知道,所以隻能模模糊糊的給莫老一個建議,至於聽不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劉芸還有點事要告訴白知徒,“潘西已經被押送回國了,聽說那邊尊重咱們國家的人道主義要求,不會拿潘西做實驗,隻是把她關在教堂,被修女們看管。”

“西方的那些聖水聖光真的有用嗎?”蘇雲簷查過不少資料,但總覺得西方國家的那一套隻是一種普普通通的信仰。

白知徒解釋道:“對普通人來說沒有用,但對潘西這類人來說有用。能傳承幾千年留到現在的,都不會是沒用的東西。”

“李月如恢複健康後好像重開了寵物店,可能是想給自己和潘西贖罪。”劉芸歎了口氣,“她的父母因為遺棄罪被提起了公訴,正在走流程,李月如應該能拿到不少賠償金。”

劉芸覺得自己這一年經曆的事情,都可以寫本自傳了,太精彩了。

短短幾個月時間她就見過了惡鬼,陣法,還有吸血鬼,接下來不會遇到什麽厲鬼索命吧?

白知徒‘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當天,老道士發現自己的晚飯裏多了兩個雞蛋,據說是白知徒親手煮的。

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孽徒親手做的飯的老道士眼含熱淚。

白知徒舉著筷子,“老頭,我知道你很感動,可你也不用在飯桌上哭出來吧。”

“孽徒不愧是孽徒,下山這才多久啊,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老師父不愛吃雞蛋了。”老道士淒淒慘慘戚戚。

蘇雲簷和綾清略帶譴責的眼神飄向白知徒。

白知徒:“……”

踏馬的,以前偷人家雞蛋的是哪個老不死的?!嗯?!

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白知徒顯然是低估了自己腥風血雨的體質。

沒錯,他又上熱搜了。

大半夜的淩晨上熱搜,搞得白知徒以為自己是什麽午夜體質。

這次的熱搜和以往不一樣,以前對他都是誇讚,這一次……

不知道是哪個缺德路人拍下了白知徒綾清等人在醫院小樹林被帶走的畫麵,而且沒有聽話的刪除資料。

偷偷賣給了幾大營銷號,然後傳到了網上,並配聲情並茂的配上文字:【知名主播路人白被警方帶走,同行的還有其朋友。不知道路人白究竟犯了什麽事,要被這麽聲勢浩大的帶走?】

比營銷號更不靠譜的是底下的評論。

【我是本地監獄相關工作人員,匿了,確實看到主播路人白被帶走關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警方好像挺嚴肅的】

【我姨媽在警局工作,她說那天確實出動了好多人】

【我們律所好像接到了這個人的訴訟請求】

白知徒:“……”

他看看自己的屋子,看看自己的被子,再看看旁邊卷著被子睡得香噴噴的蘇雲簷,無語至極。

這群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要不是他本人就在家裏,搞不好真以為自己在監獄裏了呢。

還有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夜貓子,連夜扒時間線,把青禾市當地的最近的小動物死亡案和白知徒聯係到一起。

如此表麵上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情,因為白知徒的身份特殊,網友們竟然覺得合情合理。

白知徒的微博又淪陷了。

幾萬條評論和私信轟炸他的賬號,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咋又是這個人??】

【青禾市,又是你青禾市,這是不是你們拉動經濟的陰謀?我告訴你們,你們得逞了,我剛買了去青禾市旅遊的車票】

【我也被拿捏了,近期談到旅遊,第一反應是青禾市】

青禾市本地旅遊局都沒料到還有這種連鎖反應,連夜上線青禾市旅遊攻略,把之前發生過事件的地點都標了進去。

白知徒不得不大半夜連夜上線,拍了一張自己躺在被窩裏的照片。

【@路人白V:沒被逮捕,沒進監獄,人在家裏,正在睡覺,再造謠小心我算你八字。[配圖.jpg]】

心想這下可以美美睡覺了吧,結果因為他拍照的時候迷迷糊糊,不小心拍到了旁邊鼓起來的一個被子還有一點長頭發,評論區畫風又歪了。

【??你旁邊有人,我看見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主播不是單身狗??】

【是不是那個大美人,是不是,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從這個頭發的色澤和長度來看,應該就是之前出鏡的大美人,家人們,我這裏有圖有真相,真的是大美人![配圖.jpg]】

【喂喂喂,你們有點底線啊,現在重要的是大美人嗎?青禾市當地突然死了那麽多小動物你們不好奇嗎?ps:真的好美,這張臉,不和主播一起進娛樂圈可惜了】

白知徒:“……”

看著爆炸增長的評論和私信,好像看到了蘇雲簷睡醒後給他一拳的悲慘場景。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謝謝大家喜歡我的新封麵(*^▽^*)

50章撒花!突破自我了(。)作者再也不是短小太監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