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刑警隊長辦過的最詭異的一個案子。

最開始收到醫院報警的時候, 他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

為了以防萬一他帶著人過去一看,好家夥,心裏立刻蹦出八個大字‘天降異象, 末世來臨’, 身後跟著的小警員都嚇傻了。

他們連忙上報給警局,然後調遣了當地的駐軍和各部門,齊刷刷的帶著武器衝向醫院的樹林。

剿滅犯罪團夥也不過如此了。

也許等會要麵對的是比犯罪團夥更恐怖的存在, 於是他們出動了兩個隊伍, 還帶齊了裝備。

結果樹林裏鑽出來六個人,年紀都不大,表情都很傻。

其他人也愣了,高高舉起的槍管輕輕放下。

初步交談後才知道他們六個都是青禾市本地人。

抓人的時候, 經常看修仙小說的同事忍不住和刑警隊長吐槽,“六個本地人鬧出這麽大動靜, 他們是在這裏渡劫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渡劫,反正刑警隊長看著眼前一片哄鬧的場景, 深深覺得待會他們可能要渡劫了。

果然, 做筆錄的時候他們渡劫了。

這群人一問三不知,問什麽都搖頭, 不知道,不好說, 再等等吧。

其中一個人一進警局就要求打電話,然後打給了一個叫劉芸的人。

劉芸這個人, 刑警隊長認識,以前一起合作辦過案子, 難道這群人是劉芸的犯人?

看著麵前乖乖坐著的五個人, 刑警隊長犯了難。

這個人, 長得很帥,劍眉星目的,很像那種走在路上遇到搶劫會見義勇為的良好市民,可他現在看起來一臉不耐煩,坐在警局審訊室還能心情穩定的蹺二郎腿,一看就是個刺兒頭。

果然,下一秒白知徒就坐不住了,他盯著旁邊正在倒水的女警員,琢磨了一下,“朋友,你最近是不是要訂婚了,我看你桃花泛濫啊。”

女警員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她以為白知徒認識她,剛想謝謝他那句‘桃花泛濫’,結果白知徒又蹦出來一句。

“隻可惜了,都是爛桃花,你那個未婚夫我勸你還是好好查查吧,身上病症不少啊,嘖嘖,一點都不像我這樣潔身自好。”

白知徒嘖嘖出聲,帶著惋惜。

隻是這個惋惜沒有幾分真心,誰讓這個女警員平時嫉妒心強,靠著人脈關係進了工作單位還好搶功。

“什、什麽病症。”她確實沒看到未婚夫的婚前體檢報告,因為男方說一切正常,沒什麽好看的。

白知徒把手背到背後,“可能是梅毒啊,菜花啊什麽的,他看起來很喜歡玩嘛。”

“你胡說!”被人這樣大庭廣眾地汙蔑未婚夫,女警員臉上掛不住麵子,她生氣地放下杯子,瞪了白知徒一眼走了。

“我說實話還生氣了,沒禮貌。”要是平時的話白知徒可能會委婉一點,可他現在好煩躁,一煩躁就忍不住到處算命,然後戳別人兩句。

俗稱,閑得慌。

刑警隊長頭好痛,心裏卻有一點暗爽。

因為被他氣跑的那個女人是警局的關係戶,平時脾氣大得很,稍有不順心就喜歡打小報告,他本人就因為這個女人被扣過好幾次獎金,還差點死在一次外勤任務上。

雖然嘲笑一個被欺騙感情的女人不太道德,但他一想到自己被扣掉的幾千塊瞬間就不在乎那點道德了。

刺頭兒旁邊那個,頭發長得像假發,長相比自家閨女喜歡的男團演員還漂亮,這個人看起來脾氣挺好,可他一直緊緊拽著第一個人的袖子,還知道拉一下刺頭兒,不讓他在警局繼續挑釁下去。

蘇雲簷深知白知徒的狗脾氣,溫溫柔柔的給白知徒順氣,“老白,這個警局不是劉芸在的那個警局,再等一會兒吧。”

青禾市作為直轄市,地貌寬闊,東南西北各有分局,劉芸所在的警局是青禾市總局,從總局趕過來還要一段時間。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恐怖分子,我隻是一個算命的,你們如果不信,可以過來找我算一卦啊。”白知徒更煩了,這是他第二次被逮進警局了,“我有身份證,有銀行卡,甚至還有微博,你們都不上網嗎?你們不認識我嗎?”

周圍的人齊齊搖頭。

白知徒:“……”

shift!

第三個人就比較奇葩了,道袍,道冠,背後還有一柄桃木劍,這人難不成是哪個劇組跑出來的?

第四第五個人倒是兩個女生,可一個還暈乎著,另一個金色頭發的正踩在凳子上吱哇亂叫,說得也不知道是哪國語言。

“Ma pole sinu riigist!(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Sinu seadused ei reguleeri mind!(你們的法律管不了我!)”潘西踩著她十厘米的高跟鞋,長指甲死死摳在麵前男警員的臉上,給人家模樣清秀的警員撓出個大花臉。

還有第六個人,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嘴裏的棒棒糖就沒放下,看著漂漂亮亮,人畜無害的,誰知道做筆錄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差點被她手腕上的黑蛇咬死。

這幾個人把警局鬧成一鍋粥,比菜市場還菜市場。

刑警隊長頭更痛了,在這一刻他懷疑是不是哪家精神病院沒關好門,才導致這群人跑了出來。

劉芸本來在休假,結果休到一半她接連收到兩個求救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白知徒的求救電話,讓她去警局撈人,還要撈六個人。

第二個電話是那邊警局刑警隊長的求救電話,讓她去警局救他,順便把那群神經病帶到市中心總局。

劉芸:“……”

突然覺得自己擁有了消防員一樣的職能。

不過還能怎麽辦呢!

上次是因為白知徒的幫忙才能順利告破那件大案子,拯救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而且自己也因此升了職,她還沒好好感謝白知徒呢。

後來老領導給她放了話,平時要多照顧照顧白知徒這幫人,全力協助白知徒。

這不僅是老領導個人的建議,也是上麵下來的命令。

更何況他們警局的吉祥物也在那邊,一想到綾清小道長孤孤單單一個小道士在警局,劉芸就忍不住心疼咯。

劉芸趕到警局,最先看到的就是白知徒正搖著二郎腿在審訊室‘大放厥詞’。

這個命裏有劫,建議把來路不明的錢財全都捐出去。

於是被指到的這個人頂著同事不怎麽善良的眼光默默退出。

這個,戀愛對象是女軍人,結果自己劈腿搞外遇,還不等那人狡辯就已經被人拷住,畢竟軍戀出軌犯法。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還有你,你,他……

進局子不到倆小時,已經把幾十個人都算了一遍。

而她心心念念的綾清道長正盤腿坐在上供的地方,閉著眼睛背誦靜心經,傳道自己師門的道心道義。

旁邊坐了一圈警局工作人員,還有一些被帶進來的不法分子。

簡直是大型傳教現場,而且從不法分子羞愧的麵容來看,效果好像還不錯。

劉芸:“……”

不得不說,這情景,果然很像一群神經病。

作為唯一的正常人,蘇雲簷必須站出來,他要像一個大家長一樣,沉穩可靠。

劉芸沒見過他現在的樣子,所以他首先上來問好,“你好劉警官,我是老白的同居室友,我姓蘇,叫我蘇雲簷就好。”

“你好,我叫劉芸。”劉芸被蘇雲簷一眼驚豔,簡單寒暄了兩句後,蘇雲簷把整件事和劉芸講了一下。

劉芸明白了,立刻去和這裏的負責人交涉,順利把這幾個神經病從警局撈走。

至於醫院這件事,她後續會打報告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然而走出警局第一秒,潘西就想跑。

被阿娜依一把抓住,阿娜依用棒棒糖指著她,挑眉,“你要幹嘛!”

潘西現在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小蝙蝠,她雙手合十,清透的碧綠眼眸裏寫滿祈求,“Mu laps on ikka haiglas,Ma ei saa lahkuda。(我的孩子還在醫院,我不能離開。)”

潘西是真的很在乎李月如。

正好,李月如也是這件事當事人之一,這件事也需要她的解釋。

幾個人當下便決定再返回醫院。

不過在此之前先把寧憂送回了家,小姑娘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需要好好休息。

再回到醫院的時候,白知徒發現這個時候的醫院比剛開始的醫院看起來嘈雜多了。

醫院花園和鍛煉場坐滿了病人和家屬。

大門外還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大批拿著攝像機和話筒的人。

白知徒:“……”

作孽喲,他終於意識到他們鬧出來了一個多麽大的動靜。

幾個罪魁禍首有些難以麵對眾人,隻好用手擋著臉偷偷摸摸竄進醫院。

搞得劉芸堂堂一個人民公仆也體驗了一把做賊心虛的感覺。

李月如還坐在病**,依然呆呆的看著外麵的天空。

看到潘西他們回來,臉上迸發出驚喜,“潘西!”

潘西三步做兩步衝過去抱住李月如,在她額頭印下一吻,“Beebi!(寶貝!)”

劉芸看到這個情景,悄悄和另一個女孩子傳話,“她們,是拉拉?”

“拉拉?什麽意思?”阿娜依舔著棒棒糖,純真無辜。

來自偏遠山區的單純孩子是真的不知道拉拉是什麽意思。

“……”劉芸和她對視了三秒,放棄了,“沒什麽,當我沒說。”

李月如發現潘西身上的裙子有好多破損,胳膊肘和大腿也存在很多紅痕。

最重要的是,潘西的脖子隱隱約約有金色紋路的閃現。

潘西以前和她說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李月如也知道這些紋路代表什麽。

她心裏立刻就有不好的預感,掰開潘西的嘴巴,果然,裏麵的尖牙也縮回去了。

“你的牙呢,我看看。”吸血鬼的尖牙可以隨時收縮,李月如便讓潘西再伸出來看看。

潘西搖搖頭,假裝無辜。

“潘西!”李月如頭痛欲裂,一個吸血鬼伸不出自己的牙,代表什麽?

——代表她現在失去了吸血鬼的能力。

李月如疲憊地扶住額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作為這件事的受益人,無法責備潘西。

可她作為寵物店的店長,又沒辦法原諒潘西。

潘西隻是捏著李月如的手,乖乖巧巧的摸上自己的臉,一如既往。

“李月如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劉芸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你放心,我們會嚴格按照法律辦事。”

李月如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幫人。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警察、道士全都知道了,還有必要瞞下去嗎?

再瞞下去,潘西作為一個外來物種,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嗎?

李月如拉住潘西的手,似乎下定了決心,“好吧,我都告訴你們。”

劉芸拿出手機,準備錄音轉文字,做一個簡單的現場筆錄。

白知徒摸了摸鼻子,覺得這份筆錄大概可能根本用不上,而且會被永遠深藏。

過了一會,劉芸麵無表情的掐斷自己的錄音設備。

做什麽筆錄,做什麽筆錄!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和白知徒有關的事情用得著做筆錄嗎?!

什麽吸血鬼,什麽初擁,這東西能上報嗎,能用嗎?!

到頭來還不是得靠自己胡編亂造!

潘西是吸血鬼,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隻是她不是現代社會的吸血鬼,她出生的年代要往上倒將近八百年。

曾經的潘西是該隱主支的後代,血脈純正,能力強悍,還有一副驚人的美貌。

她那個時候年輕氣盛,統治著一方領地,是整個吸血鬼族群裏最有名的女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屠村,把一整個村子的人都拿來做血奴,供她玩樂和吸血,其他人給她一個稱呼,叫做血腥女王。

血腥女王喜歡鮮血,喜歡男人,她的城堡住著幾百個男人和女仆,其中最讓她喜歡的是一個年輕,白淨的男人。

隻是那個時代,不光有吸血鬼,還有狼人和女巫賞金獵人等人物。

剩下的幾個村子害怕變成血腥女王的血奴,便傾盡全村子的錢財和人力,找到當年最有名的一個賞金獵人,請求他封印潘西。

正巧這個賞金獵人朋友很多,其中一個朋友是狼人的首領,還有一個朋友是住在森林深處的最強女巫。

賞金獵人心疼村民無助的雙目,便聯合狼人和女巫打到潘西的城堡,和潘西大戰了七天七夜。

原本潘西是占上風的,可賞金獵人平時為人善良正直,聽說他在對抗血腥女巫,被他幫助過的人都紛紛趕來給他支援。

而潘西由於平時血腥暴力的統治,導致她人心盡失,最後力竭倒地。

吸血鬼不死不滅,除非把吸血鬼的心髒拿出來。

為了避免將來被血腥女王報複,女巫動用巫術,再由那個被潘西寵愛的白淨男人,親手挖取了她的心髒。

白淨男人似乎看出了潘西的傷心和疑惑,冷笑著告訴她,他曾經有個喜歡的女孩,隻是因為長得漂亮就被潘西咬死了,所以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潘西,他會詛咒潘西永生永世都失去所愛,痛徹心扉。

那一刻,潘西已經沒有心髒的地方好疼,疼得她想嘶吼。

女巫把陷入沉睡的潘西埋到了雪山最深處,讓世間最純淨的風雪來把這份血腥掩埋。

直到上個世紀,不知道是哪個國家開發新地圖,挖到了埋葬潘西的雪山。

一鋤頭下去,這位沉睡了幾百年的血腥女王被挖出來了。

終於重見光明的潘西,第一件事就是把打擾她睡眠的人類全都吸了個精光。

讓幾百具屍體都陪著她的棺材落入冰雪湖底,成為一樁不為人知的秘聞。

吃飽喝足後她決定複仇,可世界早就改朝換代,她的仇人們早就消失在幾百年前。

現在這個世界,狼人,吸血鬼,女巫全都變成傳說中的事情。

人們不再是種地受壓迫的奴隸,他們住上了大房子,擁有了自己的姓名,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潘西迷失在這個嶄新又繁華的世界,她好像找不到那種作為吸血鬼的快樂了,而且現在的人們一點都不懼怕吸血鬼,他們會用十字架,大蒜,尖錐還有子彈。

她不再是曾經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血腥女王,於是她收斂了吸血鬼的天性,成為一個普通女人。

在新生活中,潘西認識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男友。

就在她逐漸遺忘自己是吸血鬼的時候,她的男友把她賣給了地下交易場所。

被背叛的憤怒讓這位血腥女王重新恢複吸血鬼的狀態。

她殺光了整個地下交易場所的人,狼狽奔逃。

這次她很快就被當地的警察找到,他們似乎知道她是吸血鬼,帶著全套裝備。

潘西沒辦法,隻能跳下大海,封閉自己的五感,順著海洋的波濤,隨波逐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一次醒過來。

這回她又到了另一個國家。

這個國家的人種和她完全不一樣,而且這裏也沒有吸血鬼狼人女巫的傳說。

反而是什麽炎黃、女媧,佛道儒之類的。

潘西聽不懂,也不打算理解。

這個國家安定祥和,雖然每個人看著都很疲憊,但潘西很喜歡這裏的生活,有規矩,有約束,邊界感很強。

曾經的感情傷害並不能阻擋她,於是她很快的又戀愛,分手,再戀愛,再分手,過著浪**而**靡的生活。

雖然她不會說中文,但是她漂亮,還有很多搶來的錢,所以那些男人根本不在意語言通不通,他們隻要抱在一起,就是**。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

黑頭發,黑眼睛,和她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可是這個女孩穿著藍白校服,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站在車牌下麵,心存死誌。

那個眼神讓潘西想到了自己,在被女巫封印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個失去希望的眼神。

不過潘西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她就這麽站在遠處,看著女孩拿出一把尖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喉嚨。

流了一地的鮮血令潘西有些著迷,她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這麽美味的鮮血了。

於是潘西把女孩帶回了家。

女巫奪走了潘西的心髒,她現在的能力大打折扣,做不了完整的初擁,隻能給了她半初擁,把女孩子救了回來。

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的名字很好聽,叫李月如。

潘西很喜歡,因為月字代表月亮,吸血鬼最喜歡月亮,也最喜歡月光。

李月如蘇醒後很驚慌,而且很害怕陽光。

這是半初擁最開始的後遺症,潘西抽著煙把實話告訴了李月如。

李月如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做出了一個讓潘西無法預料的舉動。

她居然叫了潘西一聲‘媽媽’。

雖然血族的初擁帶著親緣傳承的意思,但這不代表潘西僅僅七八百歲就要做別人的媽媽。

可李月如已經坐在**,開始講述自己的生活。

李月如曾經是家裏的獨生女,受盡寵愛。

隻可惜,後來家裏又瞞著她生了一個弟弟。

從此,李月如的生活翻天覆地。

全家都圍著弟弟,最開始隻是忽視李月如,到後麵逐漸開始讓李月如照顧弟弟,把她變成弟弟的附屬品。

李月如性格剛烈,受不了這樣對待,和家裏頻繁吵架。

最後,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家裏人竟然讓她不要中考,留在醫院照顧弟弟。

因為她中考那幾天,弟弟正好生病住院了。

李月如不敢相信這是她從小信賴的家人,和家裏大吵了一架,背著自己的書包跑了出來。

可是她忘了,她一個馬上要中考的孩子,天大地大,無處可去。

隻能站在平時上學坐車的車牌下發呆。

那個時候李月如覺得天都塌了,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活著的意義,於是選擇了自殺。

隻是沒想到會遇到潘西。

潘西對李月如的生活不感興趣,她隻是一時興趣把人撿回來,根本不管李月如的死活。

李月如每天都能看到潘西帶不同的男人回家。

她失蹤了將近兩個月,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家人發布尋人啟事,心如死灰的她放棄了這段十幾年的家庭關係,徹底和潘西住到一起。

或許是住的時間長了,潘西慢慢地也習慣了李月如,麵對這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潘西竟然真的萌生了一種媽媽的感覺。

她給李月如辦了轉學手續,兩個人換到了新的城市,看著李月如複讀,中考,然後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潘西很開心。

可這份開心沒有持續多久,半初擁的後果出現了,李月如的身體開始日漸衰竭,她不是人類,也不是吸血鬼,人類的辦法救不了她,吸血鬼的辦法也救不了她。

潘西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月如的生命慢慢走向毀滅。

李月如似乎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便自己退了學,纏著潘西開了一家寵物店,實現她兒時的夢想。

她的寵物店隻收留那些被人扔掉的寵物,不分種類,不分性別。

潘西負責幫她尋找收養的人家,幸好這些小動物們運氣好,每次都能很快被人領養。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小動物其實都被潘西拿去吸取能量了。

因為潘西發現這個國家存在很多有能量的小動物或者人,她隻要吸食這些人的血液和能量,就可以通過自己的身體轉化為能讓李月如吸收的能量,從而改善她的身體。

潘西抓了幾個動物做實驗,發現果然可以,於是她利用李月如的寵物店開始瘋狂的尋找小動物。

李月如在自己的幻想中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然後,一次暈倒後,被下了死亡通知書。

她很樂觀,並不覺得死亡有什麽,因為之前也有幾次暈倒,她自己就變好了。

潘西可不這麽覺得,李月如能多次從暈倒中站起來,那是因為有她的幫助。

想要讓李月如徹底好起來,她需要更多的能量。

血腥女王的偏執再一次體現的淋漓盡致,她瞞著李月如搜刮整個城市的動物,隻為了讓李月如好起來。

再之後,就是白知徒他們知道的事情了。

聽完這個故事,幾個人都有些唏噓,對潘西的瘋狂有了更深的了解。

劉芸則是頭疼,這個事情顯然不是她能處理的,她隻能再給老領導去了一個電話,和他說明現在情況。

李月如顫抖著聲音質問潘西,“你……你為我殺了多少動物。”

她為什麽選擇那些被拋棄的小動物?就是因為覺得那些小動物很像自己。

潘西殺了它們,就好像殺了曾經被拋棄的自己。

潘西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握著李月如的手。

這個態度惹怒了李月如,她看著潘西的目光慢慢變淡。

當年對血腥女王的詛咒正在逐漸實現,潘西將永生永世都失去所愛,痛徹心扉。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嘿嘿,我換了個新封麵,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