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時候, 白知徒陪著蘇雲簷走遍了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們兩個像極地冒險家一樣,去到了很多普通人類到達不了的地方。

白知徒舉著手機支架,穩穩當當站在懸崖峭壁之上, 頭發被風吹的有些繚亂, “大家好啊,我現在在海拔xxxx米高的山峰上,我發現這裏居然有一個懸崖誒, 上麵好像還長著一片不認識的草木。”

【媽媽, 主播這是去哪了啊】

【路人白不搞算命,去旅遊了?】

【神他媽旅遊,哪個旅遊博主敢吊在懸崖上開直播啊,不要命了】

白知徒調整鏡頭, 把那片不認識的草地展示給鏡頭前的粉絲們,“你們看看, 這些都是什麽啊,有用嗎?”

鏡頭裏的草地鬱鬱蔥蔥, 不認識的草木足足長到一個成年人小腿那麽高。

【不認識, 下一個,看起來像普通的野草】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學植物的啊啊啊啊啊, 這是很多年前就被宣布滅絕了的老祖宗,齧齒龍葉草啊啊啊啊啊, 據說恐龍時代就有了,一直活到現在, 十五年前被國際宣判徹底滅絕,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這麽大一片!!】

【???見證曆史了家人們, 主播, 別愣著了, 多拿點老祖宗回來啊!!】

“嗯?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白知徒仔細琢磨,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旁邊的蘇雲簷歎了口氣,從包包裏拿出白知徒父母的手劄,翻到其中一頁,拿給白知徒看,“喏,在這裏記著呢。”

白知徒拿過手劄,“天啊,他們是怎麽找到的,不是說滅絕很多年了嗎,就他們兩個普通人?”

“不要小看研究人的決心和毅力啊。”蘇雲簷小心翼翼地割下一大把草葉,裝進一個透明的盒子中。

這時,直播間突然湧入一些小號。

【主播您好,我是xx大學植物學教授,希望您不論如何都帶一些植物標本回來,這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有幫助】

【您好,我是劉誌清,xx研究所正在研究這些已經滅絕的植物列表,我們想請您帶一些回來,必有重謝】

【白老師!白老師!我是青禾大學的研究室負責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帶回來,帶回來一點啊啊啊啊白老師!我再也不和教導主任吐槽你在辦公室打遊戲了啊啊啊!】

【??這些人是誰啊】

【就說你們不讀書不看報啊,自己百度去】

【我是百度回來的,現在正在跪著看直播】

【這麽牛!】

爸媽的手劄上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很可惜,我們隻找到了三株樣本,為了龍葉草的生長,我們沒有將它們帶走,希望將來能再來一次,看到成片成片的龍葉草】。

白知徒想了想,蹲下身子,一口氣割了一大片。

離開這裏後,白知徒隻留下了一小份,剩下的全都打包寄了出去,目的地自然是各種研究院和大學。

自己的青禾大學他寄得最多。

畢竟自己總是在辦公室敞開門吃螺螄粉打遊戲,這樣都沒被其他老師‘打死’,得感恩一下。

後來他們又去了不知名的山脈,無人之地的湖泊,還有至今沒被開發過的雨林。

每到一處,都能在手劄上找到關於這裏植被的介紹。

白知徒恍然發現自己的父母,雖然養孩子的時候有點陷入牛角尖,但是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真的無可指摘。

他們還跟著阿娜依去了他的老家。

阿娜依的部落因為白家和政府的幫助,已經成功融入當地少數民族。

因為他們的傳承更永久,在追蹤根源的時候發現他們可能還是一些少數民族的主支,算是意外之喜了。

翻看手劄,果然,那兩位無敵的父母,連這裏都來過。

隻不過他們止步於阿娜依出生的萬蛇坑,被攔住了,隻能滿懷遺憾的離開。

白知徒一路‘旅遊’一路開直播,中途幫幾個桃花運比較倒黴的姑娘解決了陰婚的問題,憑借帥氣的英姿,成功收獲暗許的芳心幾枚。

蘇蘇拳頭邦邦硬,老白抬頭望天,裝傻。

直播間的觀眾一開始還是白知徒的粉絲,後來慢慢地多了許多地質學家,還有植物學家。

到最後,搞生物的,搞環境的……通通混到白知徒的直播間,通過這個小小的鏡頭,看到了許多他們未曾了解過的地方。

“這是一種奇跡,奇跡!這麽神奇的地貌我還是第一次見,可惜像素有點低。”

“天啊,我沒看錯吧,這是兩種植物的雜交?這兩個科目是怎麽天然雜交到一起的,太神奇了。”

“那個一晃而過的影子,是野人嗎?是野人嗎?啊啊啊啊!”

如果這些話是從普通觀眾的嘴裏說出來的,那沒什麽。

關鍵是說這些話的人,一個個都是專業領域的大佬,居然和那些看直播的觀眾們聚集在一個直播間,看同一個直播。

不少該專業的學生們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媽媽導師,我出息了”。

在全世界浪了兩個月後,曬黑了兩個度的兩個人回到了大學課堂。

白知徒興高采烈地帶著一個國家頒發的傑出貢獻獎杯,在課堂上笑出一口比臉還白的牙齒。

蘇雲簷被同學們包圍,追問他暑假跟著白老師出去玩是什麽感覺。

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很甜蜜,是不是很神奇。

有沒有在一望無際的海邊許下莊嚴的誓言,有沒有在荒無人煙的草地心與心貼近。

蘇雲簷:“……”

同學們太開明了就是有這點不好,一點都不避諱。

上課的時候更離譜了,白知徒發現他們教室的外麵多了好幾個黑色的小腦袋。

全都扒著窗戶,死死看著教室裏的人。

要是給他們化點妝,直接搬去喪屍片劇組都沒問題。

“這些同學幹什麽的?”白知徒端起自己的枸杞泡水喝了一口。

“老師,他們都是這一屆新生,據說都是想來上你的課的,但是沒想到你不帶新生。”

回答的同學哭笑不得。

自從知道白知徒在青禾大學教學後,很多學生都把青禾大學設為自己的目標大學。

一方麵是因為青禾大學本身就是top學校,另一方麵就是因為白知徒。

誰知道來了大學以後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白老師就帶那一級!

別的都不帶,而且帶完這一級就退休!

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老師!

學校居然同意了!

任校長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鏡,深藏功與名。

白知徒:“……”

這是他和任校長當初定好的。

他不會一直待在學校,學校的學生想更深入的了解這些東西,需要找一個更懂教學,更會設計課程的老師來。

他這種摸魚打遊戲的半吊子就適合去天橋底下支個小攤,然後算命。

就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人想來上他的課。

白知徒摸摸自己的寸頭,感慨自己的魅力。

秋走冬至,春去夏接,白知徒保溫杯裏的東西泡了一茬又一茬,學校裏新建的教學樓也一層一層建起來。

一批一批新鮮的學生仔們進入青禾大學,一批一批已經結束大學課程的學生們離開青禾大學。

在這一年裏,蘇雲簷所在的班級畢業了。

蘇雲簷放棄了保研的名額,也沒有接受大公司給的offer,而是拿著自己的攝像機,出去幹了獨立攝影師。

趙文奇順利保研,而寧憂小姑娘卻在男朋友考上研究生這天,慘遭分手。

看著哭得眼妝都花掉的小姑娘,趙文奇主動提出幫她複習,助她考研。

寧憂認清現實,開始跟著趙文奇準備考研的內容。

值得一提的是,小黑龍也成功化龍了,不過化龍後的小黑龍去海邊逛了一圈,然後頂著一腦袋塑料袋又回來了。

“外麵環境真差,還是水晶龍宮好!”——可以開口說話的真龍大人如是說道。

白知徒走之前處理了青禾大學所有的校園怪談,然後拿著一張青禾大學發給他的教師畢業證,高高興興地退休了。

他把爸媽的手劄整理了一下,拜托給學校裏的植物學教授,希望能給他們提供一些研究的幫助。

教授非常感謝白知徒的慷慨,整個研究室更加努力的運作,兩年之後。

白知徒爸媽的手劄和研究室的成果一起合成了一本書,被青禾大學出版社出版了。

這本涵蓋了兩百多種當世罕見的植物的書籍,一經上市就引起熱議。

不光是因為裏麵從未見過的植物,還有書籍最後由青禾大學校長親自撰寫的,關於這本書的作者是如何曆經艱難,留下這份珍貴的資料的。

看到這個結果,白知徒笑了一下。

爸媽應該很高興吧。

二十多歲就從青禾大學正式退休的白老師又拎著他的小藍布包坐到十八巷子門口。

小攤一開,直播一架。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鐵口神算,絕不欺瞞。”白知徒拿出下山時候做的小木牌牌,上麵的自己有些花了,不過依稀可以辨認那八個字。

【鐵口神算,絕不欺瞞】。

看著頭頂的天空,感受著耳畔輕柔舒緩的小楓,白知徒舒服地翹起二郎腿。

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老道士順不順利,唉!

另一片天空下,老道士就不是那麽舒服了。

他不知道在隧道裏漂浮了多久,終於穿過遙遠的時空,從天上掉下來,摔到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就在他回到平壤大陸,站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的時候,因為另一個世界法則桎梏的修為終於開始湧動。

積壓在體內數百年的靈力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老道士不得不頂著暈頭轉向的腦袋開始打坐。

運轉了幾個周天後,老道士終於馴服了自己靈力,成功進入渡劫期。

距離成神隻有一步之遙。

可是看看周圍荒蕪的環境,老道士無端多了幾分陌生。

老道士拍拍自己的褲衩子,踩著拖鞋往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好久不用靈力,都不會用了。

老道士背著手,走得像個老頭子。

他降落的地方好像是一處凡間小鎮,熙攘吵鬧的小攤販舉著生意旗努力賺吆喝。

穿著綾羅綢緞的少爺小姐在下人的陪同下悠閑地走在石頭鋪就的地麵上。

人群中偶爾會有背著劍的俠客或者修士穿梭而過。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家電和快捷,再看到這麽原始的地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老爺爺,你是誰啊。”老道士身邊傳來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

老道士轉頭,是一個吃著糖葫蘆的女娃娃,兩頰鼓鼓,頭上還紮著兩個小揪揪。

“老爺爺,你怎麽沒穿衣服啊,你是不是沒有衣服穿啊。”女娃娃看到老道士穿著的大褲衩,天真無邪地問道。

老道士低頭,自己的打扮放到這裏確實有些不倫不類,再加上自己為了師父的尊嚴特意弄的長胡子的邋遢容貌,怎麽看怎麽像街邊的老乞丐。

“老爺爺,和糯糯回家,糯糯家裏有衣服哦。”女娃娃穿得衣服鑲金繡花,脖子上還帶著金鎖,一看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孩,被教養的純稚幹淨。

糯糯一蹦一跳的咬著糖葫蘆走在前麵,老道士背著手跟在後麵。

如果他沒猜錯,至少有六個金丹期的人跟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卻緊追不舍。

想來,應當是糯糯這個小娃娃的護衛。

他就說呢,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娃娃怎麽可能獨自走在街上。

能聘得起金丹期修士來做護衛,糯糯家裏也不是普通人家啊。

“父親!父親,糯糯回來啦!”糯糯還沒進大門就開始喊她的父親。

糯糯家果然如老道士想的那樣,雕龍畫鳳,簷角飛射。

最主要的是大門口有一把高高豎起的石劍,上麵充沛的劍氣讓老道士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幾百年前,他曾見過這道劍氣。

“糯糯,你又自己跑出去玩。”

人未到,聲先至。

一道沉穩的男聲遙遙傳來。

隨後便是一個穿著練功服的男人踏步而來,古樸安定的氣息籠罩在他的周圍,撲麵而來便是合體期的修為。

他穿著幹練的練功服,眼庭寬闊的臉上帶著對女兒的寵溺表情,和一些汗水,他將手裏握著的鐵劍遞給旁邊的下人,然後抱起自己胖嘟嘟的女兒,親了一口,“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老爺爺,老爺爺,糯糯帶了一個老爺爺回來!”糯糯小腿兒亂蹬,“老爺爺沒有衣服,好像還是個啞巴,父親,我們幫幫老爺爺吧。”

從頭到腳沒吭聲,以至於被當成啞巴的老道士:“……”

“哦?”男人順著糯糯的話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衣著破爛,胡子和頭發都亂糟糟的大爺,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憐,“老先生,隨我進屋洗漱一番,用些飯食吧。”

自己的女兒是菩薩心腸,他自然要滿足糯糯的小願望。

而老道士在看清男人的臉的時候,已經怔住了。

雖然這張臉比記憶中蒼老許多,他仍記得自己和年輕時候的男人,一起坐而論道,舉劍鬥法的日子。

這是他曾經的好兄弟,劍修大能柳直韞(yun,四聲)。

隻不過這個人在他做了錯事之後,和他割袍斷義了。

沒想到啊,說過‘此生摯愛唯有手中劍’的男人,現在連女兒都有了。

老道士依舊沒吭聲,乖乖被管家帶去洗漱。

他換掉了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收起來。

他洗掉了臉上的髒汙,放下了之前的偽裝。

白色直裾衣袍有一股藏在記憶深處的清香,這種香味提取一種很普通的花。

而這些花就長滿在老道士曾經的門派之中。

柳直韞正在前廳陪糯糯玩扣手的遊戲,聽到偏房傳來的腳步聲,他抬眸看去。

像是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一樣,堂堂化神期劍身,‘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柳直韞麵前的,不再是剛才那個亂糟糟的老頭子,而是一個芝蘭玉樹,身材頎長的男人。

烏黑的頭發被他用發帶隨手一綁,垂落在腰間,邪飛英挺的劍眉之下,是一對暗藏銳利之氣的黝黑雙眸。

老道士主動拱手作揖,明明是微微弓腰的動作,老道士做出來卻帶著一股冷傲孤清的氣質,“柳兄,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都成家了,小弟還未和你說一聲恭喜。”

“宋……宋玉升!”柳直韞叫出那個許久沒有提過的名字,眼中是不容忽視的驚喜,“這麽多年,你去哪了!我和華英他們找了你恁多年,竟然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柳直韞一著急,帶出了家鄉話。

“此事說來話長。”那種傳奇的經曆,老道士……也就是宋玉升,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以後我再與你好好解釋一番,柳兄,你先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我失蹤後又發生了什麽?”

“唉!”提到這件事柳直韞就生氣,他讓奶娘抱走糯糯,自己與宋玉升坐下。

“你這個人,你這個人,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柳直韞拍桌子,“你綁了那魔尊也就算了了,怎麽、怎麽還能做那種事?外界都在傳我們的正道之光宋玉升與魔尊有了苟且,好不容易那魔尊死了,你竟然還用千年寒冰鑿了一座冰棺,保存那魔頭的屍身,宋玉升啊宋玉升,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啊?”

想到那個時候的混亂,柳直韞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我們勸不住你,隻能眼睜睜看你到處尋找能複活人的東西,你可知你那個時候像什麽?你簡直比魔修還要魔修,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我們幾個勸不了你,便負氣離開了,想讓你自己冷靜,誰知道後來你直接失去了聯係,任憑我們幾個上山下海,都找不到你。”

“你失蹤以後,所有人都說你是為了魔尊殉情了。”柳直韞尷尬道,“玉升,別生氣……你,你們酌清仙門也把你除名了。”

他知道宋玉升對酌清的感情有多深刻,現在有些擔心宋玉升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宋玉升聽到這句話,狠狠閉了閉眼。

沒想到,他為酌清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最後酌清卻把他拋棄了。

他是被酌清的門主撿回家的,門主也正是宋玉升日後的師父。

酌清的創立,是因為創立這個門派的祖師爺喜歡喝酒,更喜歡從酒中悟道,所以他們門派才叫酌清。

酌上酒一杯,清風明月來。

整個門派的氛圍也是自由浪漫,隨意灑脫。

所以他們並不介意宋玉升的師父私自從外麵撿小孩。

隻不過師父也秉承了祖師爺的態度,性格散漫,養小孩隻會放養。

宋玉升小小年紀便開始照顧自己,幸好他天賦絕佳,稍加點撥便成了整個正道這一輩最出色的少年修士。

後來更是一路順遂,變成了整個正道的魁首和表率。

他前半生克己複禮,生怕自己的行為影響了酌清,沒想到啊沒想到。

在他出事後,酌清居然一聲不吭的就把他除名。

是了,他早就該想到的。

師父和二師叔不對付,連帶著自己也不被二師叔喜歡。

當師父渡劫失敗隕落之後,由二師叔把控的酌清,怎麽會容許他一個身上帶著汙點的人留在派中?

宋玉升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周身的修為隨著腦中被喚醒的記憶一點點暴漲。

柳直韞慌張地按住他,“玉升,你冷靜點!”

“我沒事,我很好。”宋玉升握了握拳。

他現在已經是半步成神的水平,有些仇確實需要親自去算算了。

在此之前,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拜別了柳直韞,宋玉升禦劍飛行,來到儲藏師尊冰棺的洞府。

這裏是他自己開辟的地方,沒有告訴任何人。

穿過徹骨的寒冷,隔著幾百年時間,宋玉升終於又見到了那個安靜沉睡的男人。

冰棺裏躺著的男人穿著一身繁雜的錦袍,頭發卻自然垂落。

他的師尊叫白麟。

人如其名,姿容絕豔,光風霽月。

白麟冰肌作骨,眉如遠黛,最漂亮的是他那雙眼睛,點漆如星子。

身上不帶一絲一毫的魔修氣質,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弄自己的小口琴。

若不是當年他自爆是魔修,宋玉升是絕對想不到這個柔弱溫柔的男人是魔修的。

“你這個騙子。”宋玉升掀開冰棺,輕撫棺內男人的毫無血色的麵容。

幸好他一直把還陽丹隨身攜帶,這才能成功將還陽丹從現代帶回來。

把這味小藥丸喂到白麟嘴中,宋玉升握著白麟的手,既期待又忐忑。

他都想好了,等會師尊醒過來,他一定做一個長嘴的男人,把自己的感情和歉意通通告訴他。

就算白麟打他罵他,宋玉升都不還手。

還要學白知徒那樣,賴著白麟,一直賴著他,直到白麟原諒自己為止。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番外馬上結束啦!所以後麵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