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街,朽木宅邸。
“京樂閣下,如月隊長。”
戴著屍魂界最新款眼鏡的銀銀次郎守在門前,招待著前來祝賀的客人,作為朽木的家臣,他的禮儀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就比如稱呼方麵。
京樂春水是代表京樂家前來恭賀的,如月明則是代表了十三隊。
不過他們二人倒是對這些繁文縟節並不感冒。
如月明擺擺手,毫不在意:“大家都是熟人,犯不著行禮了,下次有新款眼鏡記得送幾個給我就行了。”
銀銀次郎失笑。
這位十一番隊的隊長倒是個妙人,之前和他第一次見麵時,還是在靈術院。
當時銀銀次郎好懸沒被其給氣出高血壓來。
不過後來如月明的晉升,就表現得有些魔幻了。
當屍魂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顆新星已經冉冉升起,高懸於天空之上,成為了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就算是身為五大貴族的朽木家,也不敢和其交惡。
綱彌代的下場還在那裏擺著呢,盡管這一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可如月明在其中的貢獻卻不能忽視。
“沒想到如月隊長竟會眼鏡這種裝飾物有興趣。”
“不得不說,您真的很有眼光呢。”
銀銀次郎欠了欠身,微笑道,“配戴眼鏡會讓一個人的書卷氣質提升,無形之中增加他人對自己的好感。”
他前不久新開了家眼鏡店,名為“眼鏡的銀蜻蜓”,雖然隻是副業,但人氣十分還不錯。
借助於朽木這個平台,其名聲也是很快在流魂街打響,偶爾還會有貴族前往挑選眼鏡。
生意很好。
如果不是因為眼下六番隊無人的話,他甚至想辭去副隊長的職務,一心經營自己的店鋪了。
“別誤會。”
如月明搖頭:“這種影響戰鬥的裝飾物可不在我的名單上,主要是我一個朋友喜歡。”
“就是十二番隊的三席,藍染惣右介。”
銀銀次郎恍然。
對於如月明和藍染的友誼,他也曾有所耳聞。
二人從入學靈術院時便形影不離,關係十分要好。
說來,那位藍染三席也算是個天才了,雖然比不過如月明,但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十二番隊的三席。
其天賦,可見一斑。
天才果然是互相吸引的。
銀銀次郎領著二人來到會客廳,原本喧鬧的寬敞房間頓時寂靜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如月明的身上。
不過僅是短瞬的注視,大家不約而同地側過腦袋,盡量不與其發生目光上的接觸。
“小師弟,你在貴族之中相當有威望呢。”
京樂伸手拍了拍如月明的肩膀,打趣道,“這群家夥見到山老頭都不會表現出如此怯懦樣子了。”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具備一點靈力天賦,這種程度的小聲跟在耳邊說話沒什麽區別。
貴族們聽出了其言語上的譏諷,可卻將頭埋得更低了。
誰讓站在京樂旁邊的是個屍魂界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凶惡人物呢?
如月明也不在意,和京樂來到位置入座,靜待婚宴的開始。
在無數期待目光的翹首以盼下,新人登台,開始了繁瑣而又隆重的各種儀式。
作為貴族中的典範,朽木家將婚禮辦的隆重一點,倒也符合情理。
京樂春水於一旁看得昏昏欲睡,毫無情緒。
反觀身邊的如月明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觀察著每個儀式的細節。
注意到自家師弟的樣子,京樂春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仿佛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京樂師兄,你說……”
就在京樂懷疑如月明是否被人調包的時候,他沉吟開口,“四楓院的婚禮儀式也是這麽繁瑣嗎?”
京樂春水:“……”
果然,他不該對某人抱有任何期望。
待到天色漸晚時,新人才在眾人的祝福中完成了最後一步。
就在賓客們相繼離去,如月明也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一襲華貴服飾的朽木蒼純,來到了他的麵前。
“如月隊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聽到這話,京樂春水頷首微笑,拱手告辭。
未等如月明挽留,他身形一轉,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其離去的方向,貌似並不是八番隊隊舍或者京樂家,而是流魂街的潤林安區。
嘖,又去喝花酒了。
如月明鄙夷搖頭,待會兒準備將這一消息告訴矢胴丸莉莎。
在朽木蒼純的帶領下,二人來到隔壁的房間,內部很是僻靜,隻有爐火燃燒的劈啪聲音。
“說吧,找我什麽事。”
如月明盤坐在榻榻米上,“念在你曾經給我當過狗大戶的份上,能幫的忙我肯定幫。”
朽木蒼純是個老好人。
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如月明之前幫過朽木家不小的忙,所以他一直牢記在心,並時不時付出些力所能及的援助。
無論是錢財方麵,還是權限方麵。
像十一番隊後來建造隊舍時所需的大量珍貴材料,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朽木家拿出來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如月明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盡管在朽木蒼純看來,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
正是這種朋友間的真誠交流,方才讓二人的友好關係一直維係至今。
朽木蒼純麵露難色,遲疑道:
“說來話長。”
“小孩沒娘?”
蒼純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菊姬她身體很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次輪到如月明發愣了。
未等他再開口詢問,蒼純便竹筒倒豆子,將全部內容訴說了一遍。
原來,朽木蒼純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和菊姬相識,二人情愫暗生,彼此約定終生。
後又經常月下幽會,這一來二去,幹柴烈火就燃了起來。
礙於手續不夠妥當,菊姬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再之後便是奉子成婚。
朽木銀嶺也不是什麽老頑固,再加上菊姬是上級貴族的成員,和朽木家也不算什麽身份懸殊。
當即便上報至金印貴族會議,直接敲定了二人的婚禮。
如月明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居然也這麽叛逆。”
“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好得很啊,蒼純。”
朽木白哉叛逆的源頭找到了,最後還是壞在這個根上。
明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還是你們這些當貴族的會玩。朽木蒼純這老好人哪裏架得住如月明這般調侃,當即便是滿臉羞愧,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都浮現出了幾分血色。
直至一陣控製不住的咳嗽聲傳出。
盯著對方手帕上的血色,如月明皺了皺眉頭:
“舊傷?”
朽木蒼純無奈地點了點頭:“其實這就是我請你來的原因。”
“身為家族中唯一的嫡長子,卻不能為父親分憂,無法守護家族榮耀,我心有愧。”
“因為是身體先天的原因,所以就連卯之花隊長也沒有辦法。”
“而且我能察覺到,身體貌似越來越差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自己可能無法陪伴孩子長大。”
聞言,如月明深吸一口氣,滿臉自信道:
“那你算是找對人了!”
“吾雖不好魏武遺風,可最是擅長教導晚輩,等你病逝之後,就讓他拜我為相父,保證能重振朽木榮光!”
朽木蒼純:“……”
他忽然覺得,貌似自己掙紮一下也挺好的。
“開個玩笑。”
如月明收起惡劣嘴臉,“烈姐擅長的是常規治療,既然她沒有辦法,那麽我們隻能走一走極端了。”
“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未經我的許可,你想死都難……”
這誇張的表現,讓朽木蒼純愈發擔憂了。
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寄托在神奇的如月明身上了。
但願他能有對策吧。
…………
帶著疑問尋找答案,如月明回到了十一番隊。
他穿梭在隊舍之間,腳步輕快,身形不斷閃爍,直奔此行目的地。
很快,如月明停在一間隊舍前。
還未等他敲門,金屬門禁便是朝著兩側分開,退到牆壁內。
“隊長,進來吧……”
浦原喜助的聲音透著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絕望和頹然交織,編作天羅地網將他籠罩,根本無法反抗。
人生啊,太難了。
房間內,繁雜的儀器設備擺放堆疊,使得寬敞的空間宛如迷宮,但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整潔。
讓人感覺很是矛盾。
作為科學家,有點怪癖也很正常。
如月明表示理解。
在浦原喜助無助目光的注視下,如月明很是熟練地穿過儀器,坐在了他的專屬位置上,擺出個舒坦的姿勢後,開始講述: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一番歪比巴卜下來,浦原喜助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關於朽木蒼純的病情,我曾有所耳聞。”
“沒想到就連卯之花隊長也束手無策,看樣子尋常經驗在其身上並沒有什麽用處……”
對於朽木蒼純,浦原喜助還是較為在意的。
十一番隊能建造成現在這番樣子,有很大一部分功勞都要算在朽木的頭上。
自家隊長隻會畫餅,隻有朽木蒼純這樣的老實人,才會將其畫出的餅變成現實。
如果朽木蒼純沒了,或許朽木家會看在如月明的**威上,繼續為十一番隊提供財力援助。
可終究不會太過配合。
果然,幫人亦是幫己。
為了能讓自己以後的工作輕鬆一點,浦原喜助覺得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又要加班加點了。
“對了喜助。”
如月明臨走前不忘最後交代一下,“如果你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就讓我來吧。”
“雖然無法讓狗大戶完全康複,但吊他個幾百年還不是什麽問題。”
聞言,浦原喜助露出驚訝的表情。
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卻是發現眼前一晃,坐在沙發上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
浦原喜助望著大開的房門,眼底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靈王右手的力量嗎……”
…………
將治療朽木蒼純的任務交給浦原喜助,如月明很是放心。
縱觀整個屍魂界,能夠在科研方麵超過他的人,根本不存在,就算是藍染在這一領域,頂多能夠做到與之分庭抗禮。
這還是在有他驚世智慧加持下,方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如果浦原喜助都無法救治朽木蒼純的話,那隻能啟動B計劃了。
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如月明都保持著枯燥無味的生活。
吃飯睡覺揍更木。
偶爾換個口味兒,揍揍狛村或者東仙。
當然,還有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也少不了來自隊長的關愛。
操練一下十一番隊的死神,催一催喜助的研發,關心一下朽木蒼純的身心健康。
時不時地去趟真央靈術院,檢查一下亂菊的學習進度。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亂菊不僅跟上了實戰課,就連理論課都全部補上了。
楓老師對其天賦那叫一個讚不絕口,聽得如月明都有些嫉妒了。
他在校的時候,楓潤也可從未誇讚過他一句。
照這個進度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從靈術院畢業了。
如月明曾問過亂菊,等畢業後想加入哪個番隊。
亂菊的回答也很雌小鬼,表示除了十一番隊外,哪個番隊都行。
如月明不屑一顧,並且當場揚言,以後就算亂菊求他,也不會讓其加入十一番隊。
對此,亂菊做出鬼臉回應。
或許是因為性格的原因,她發現自己在如月明身邊的時候,身心會莫名地放鬆。
不用去思考任何事情,隻要開心就夠了。
這樣歡快的時光持續了近一年之久,就在如月明的金平糖和柿餅又攢了一大堆的時候,藍染找到了他。
“薩爾阿波羅傳遞的最新消息。”
流魂街的實驗室內,藍染解讀著熒幕上的內容,“亞丘卡斯們發現了新的瓦史托德的蹤跡。”
“那還等什麽?”
如月明騰的一下起身,“出發出發!”
藍染掃了一眼實驗室中的各個設備,以及記錄的繁複數據,於腦海中總結了一番內容之後,點頭道:
“那就走吧。”
鬼道展開,空間破碎,漆黑深邃的黑腔徐徐展開。
二人的身影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