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 柳淵與沈澤共同配合,那些侍衛完全無法近身。等沈陸從那煙霧之中掙紮著出來時,沈澤已經帶著柳淵跳下了龍船, 消失在了茫茫的江麵之上。

沈陸隻能憤怒的看著柳淵消失的方向,徒勞無功地向江麵射了幾支利箭。

他不知道帶走柳淵的是誰,不過他此刻也沒時間在乎這個事情了, 船上的**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 沈陸讓那些人散了,然後怒氣衝衝地來到了皇後柳玲瓏這裏。

但是,等他走到皇後這裏的時候,他看到丞相柳執也正在這裏。沈陸那怒氣一下子就啞了火。

“太子殿下,”皇後柳玲瓏道:“不知阿淵犯了什麽事情,值得你出動這裏半數的侍衛去追殺他。”

沈陸能說什麽嗎,難道說他做了個夢, 覺得柳淵會殺了他,所以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嗎?那這樣,朝中的大臣要怎麽看他,天下人要怎麽看他。

沈陸隻能硬著頭皮道:“不知母後在說什麽, 我剛剛追的隻是一個刺客,難道剛剛舅舅在那裏嗎?”

***

柳淵幾乎是被沈澤一路帶著遊上岸的, 岸上早有人等候, 他們一上岸,便立刻有人送來了熱水和幹淨的衣服。

柳淵換了衣服, 坐在火堆邊烤火,這一切讓他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是完成了一場大的逃亡。

然後, 柳淵笑了起來。

“笑什麽?”沈澤問。

柳淵抿著唇, 搖了搖頭,他不想告訴沈澤,因為他沒有理清楚這種感覺來自於哪裏。

沈澤也沒有追問,兩人靜靜坐在火堆旁看著燃燒著的火焰。

過了許久,柳淵才開口道:“殿下,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回來找我,謝謝你帶我從那裏逃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收到你那個紙條的時候,特別高興,我想著,我晚上一定要去船頭和你匯合,但是我沒想到沈陸突然發難,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錯過了和你約定的時間。”

“我那時候特別難過,我覺得你應該走了,我可能又是一個人了,但是,還好你回來了,你回來帶我走了。”

“沈江遠,我在船上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晚上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和你說我的決定。雖然現在離那個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但是我希望我這句話說出來還不算太晚。”

“三殿下,”柳淵恢複了更加官方和正式點稱呼,“我想同你一起北上,你願意帶上我嗎?”

那一瞬間,江水激**的流水聲,穿過樹林的風聲全部都消失不見,沈澤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柳淵說過了那句話之後砰砰作響。

有什麽話,也想在這個瞬間脫口而出。

但最後,千言萬語,也隻化成了一句簡短的——“嗯,我願意。”

柳淵笑了起來。

“那殿下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沈澤並沒有什麽隱瞞,道:“北疆的王煥我曾聯係過,他很明顯有自立的意思,所以我帶出來的鎮西軍以及這些暗衛都不帶到北疆去,他們會就地分散在北疆周邊地區,等待北疆的情況,以隨時形成策應。”

柳淵點了點頭,依照前世裏對王煥的了解,道:“這個人在京城還沒出事的時候就一直自守北疆,大肆招攬人才,以北方狼族隱患為拒絕了朝廷裏向他傳書救援的命令,此刻他應該在想辦法吸引更多的流民去那裏,以便擴充軍隊,說不定他打著的旗號都是驅逐蠻族,恢複家園。到時候一定有許多人會選擇參軍,我們可以借著這個理由進入北疆。”

“而且,”沈澤道:“此人生性殘暴,對北疆的統治多是以壓迫為主,所以除了王煥的親兵,其他依附的軍隊並沒有多麽忠心。”

柳淵對沈澤的決定有十足的信心,畢竟,他曾經就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識過這位殿下的本事,這一次親自參與,想來會更加有意思。

柳淵與沈澤與暗衛們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他們會先取道京城,而後再北上,而暗衛們會帶著沈澤道命令,直接前往各個已定據點。

雖然大齊的當朝太子已經逃向了南方,還是有許多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不明白怎麽忽然間天險關和西境就被蠻族攻破了,他們將怨氣發泄到守城的將領身上。柳淵騎著馬從街上過時,還能看見被紮成小人的天險關守將的名字。

“殿下,天險關我不太了解,那是個怎樣的關口?”

“那裏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斷崖,斷崖兩頭是用鐵鏈鏈接成的橋,橋寬與這個街麵差不多寬,一次隻能最多並排通過蠻族的兩個騎兵。”

“據我所知,天險關有三千守軍。”

沈澤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柳淵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三千守軍,看著一個一次並排隻能通過兩個騎兵的鐵橋,是絕對不會出現失守的情況。

“在蠻族過了天險關之後,我派人去那裏查看過情況,天險關幾乎沒有什麽戰爭的痕跡,如果要形容的話,隻是關隘入口處的泥被踩爛了。”

“所以,天險關絕對不是被蠻族打下來的,而是天險關裏有人打開了門,讓蠻族不費吹灰之力便到了我們大齊的領土上。”

“西境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此。”

柳淵原本靜靜聽著,突然他看到了什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將沈澤往旁邊一拉。

而沈澤對柳淵根本就沒有設防,柳淵輕而易舉的就把他拉得轉了方向。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靠得極近,柳淵被嚇得退了一步,而後又被沈澤扶住了腰。

沈澤對喉結微動,問道:“怎麽了?”

柳淵下意識搖了搖頭,將那個他認為不好的紙人踢到了後麵。

但沈澤一下子便看出來了:“無妨。”

沈澤拉著柳淵繼續往前走,在他們的身後,那個被柳淵藏起來的紙人又被風吹了起來,有人好奇撿起來看,才發現,上麵寫著的居然是詛咒沈澤對話語。

西境的守護神這一次卻沒有守護到西境的安寧,很多人在將怨氣發泄在守將身上之後,便轉而發泄在了沈澤身上。

“西境的情況,也不是你的錯。”柳淵被沈澤牽著,小聲開口道。“就算你在那裏,你也想不到有人會從裏麵打開那堅固的城門。我以前沒有察覺出來,但是在天險關與西境接連出事,然後朝廷突然大力支持南遷之後,我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在朝廷一些關鍵的位置上,可能出現了叛徒。”

沈澤看著柳淵道:“而且,這一次,蠻族進攻的鐵騎之中,武器比之前要好上很多。雖然我們搗毀了他們的商道,但是那些已經偷走的圖紙,想來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製造。”

“蠻族隻是表麵上的敵人,我們還要藏在夜幕之中的敵人沒有發現。”

沈澤隻是暫時被普通人拿出來做了一個替罪羊,沈澤對這件事雖然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是柳淵卻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

經曆了一世,柳淵才知道他上一世對沈澤對誤會有多深,他上一世也在這些想法多影響下,認為蠻族之禍或許是沈澤的緣故。

積毀銷骨。當每個人都認為這件事沈澤應該負責的時候,那個真正應該負責的人卻被世人忘記了。

大齊的國力並不是沒有與蠻族一戰的可能,但是在那些突然闖入京城的蠻族的恐嚇下,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一點勝算,一邊想著逃跑,一邊將這個過錯怪在其他人的身上。

沈澤當時就不應該造反。

沈澤不應該拋棄西境。

可是,誰考慮過,那個太子之位原本就是沈澤的,而沈澤也從來沒有想過拋棄他的子民。就連可能會導致沈澤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沈澤依然選擇往天險關去,先阻擊蠻族。

兩世為人,柳淵總算是稍微有一點點看懂了沈澤,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使這個天下太平下來,包括上一世他選擇稱帝,以及後來向他俯首稱臣。

而這一世,如果沒有蠻族入侵這個插曲,現在,大齊的決策者不應該是坐上了那個南下船隻的六皇子沈陸,而是沈澤。

他們走了一天,此刻已經離京城越來越遠,但是還是在城郊的地方,這裏原本居住地人很多,但此刻留下來的已經沒有什麽了。

柳淵與沈澤沒打算在這裏停留,他們向路人確認了方向,補充了水和食物之後便繼續往北。

此刻,天已經漸漸黑了,他們今天晚上要翻過眼前的小山,在半山腰的時候,柳淵回頭看了一眼。

在他目之所及處,原本晚上也會有輝煌的燈光的京城寂靜一片,甚至連狗叫聲都顯得淒慘可憐。

沈澤也看到了柳淵看到的景象。他站在柳淵的身邊,目光落向遠處。

“我們會回來的。”沈澤道。

“嗯。”柳淵用力點頭。

到時候,一個更好的,更加光明的國家,會出現在所有人都麵前。

他們兩此刻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在手中的火把輝映下,漆黑的眼眸中,似閃著點點融光。

在柳淵他們離開京城的五天之後,蠻族的鐵騎踏入了京城。

京城雖然已經是一座空城,但是還是有很多東西沒有搬走,蠻族在這裏搜羅了將近半個月。

而這個時候,柳淵他們已經到了距離北疆最近的一座城池,景安城。

景安城與北疆接壤,屬於進入北疆的第一關口,該關口一直都在朝廷的直接控製之下,其太守為朝廷直接派遣,就是為了扼住北疆的咽喉,防止北疆謀反自立。

而此刻,朝廷已經逃到了南方,對於北疆的控製力也更加弱了,景安城對於北疆來說,就像是一塊上好的肥肉,隻要等一個機會便可以一口吃掉。

柳淵與沈澤裝成難民潛入了城中,兩人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城裏的一切。

“景安城收容了不少流民,但是城中的秩序不見混亂。”柳淵道。

沈澤點了點頭,道:“我還看了,巡邏的都還是景安城的守軍,不是北疆的人。”

“看來,北疆王煥那邊還沒有下手。”

沈澤道:“現在朝廷隻是南遷,王煥不敢確定未來朝廷會不會再殺回來,所以,為了不落下口實,他不會大張旗鼓的奪取景安城。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想個辦法,讓景安太守主動歸降。”

柳淵回憶了一下,但是上一世,這個時候他正幫著沈陸在朝廷裏站穩腳跟,沒有怎麽關注這邊的事情。

柳淵正想開口詢問沈澤,突然一愣。

沈澤察覺到柳淵的變化,問:“怎麽了?”

柳淵微微蹙眉:“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一開始我以為不是在跟蹤,因為他們跟蹤的水平實在是太低了,但是我們走了這麽久了,那幾個人還在後麵。”

柳淵不動聲色地往那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衣著妥帖,神色慌張,我想去會會他們。”

沈澤道:“好。”

那幾人原本跟在柳淵和沈澤的後麵,看見那兩人突然在路口分開行動了,立刻喜上眉梢,連忙跟著柳淵道方向去了。

沈澤落在後麵,看著那幾人跟著柳淵,眉眼間閃過一絲冷意。

柳淵也發現了那幾個人是跟著他的,這讓他有些意外,他故意拐進來一個小巷子裏,裝作去找東西的樣子,讓那些人追了上來。

幾人將柳淵圍住,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柳淵裝進了準備好的麻袋裏。

柳淵裝作被他們打暈了的樣子,讓他們抬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柳淵動了動被捆住的手,他已經十分確定了,這幾個人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這捆人的麻繩鬆鬆垮垮,柳淵掙幾下就要開了。

車上沒有人說話,柳淵也不清楚他們的狀況,隻是數著馬車走了多久,就在馬車轉過第三個巷道的時候,他們有一個人開口了:“我們……我們還是把人放了吧……”

這個聲音小小的,還帶著幾分顫抖,顯然已經被嚇到了。

“大人……大人也不會讓我們這樣做的……”

另外一個聲音立刻道:“那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公子被那群土匪弄死嗎?還是說,你想讓太守大人成為大齊的罪人,把景安城的兵權交到那群山匪的手裏?!”

這一句話幾乎是擲地有聲,剛剛還有點猶豫的那個人立刻就不再吭聲了。

馬車裏又安靜了下來。

剛剛那個人的話幾乎把情況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柳淵。柳淵輕輕皺著眉,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和捉他有什麽關係。

馬車這回終於停了下來。柳淵繼續在麻袋裏裝暈。兩個人把柳淵抬近了後門,然後便將柳淵放了出來。

柳淵繼續裝著暈,沒一點反應。

隻不過,聽到其中一人說道:“你看吧,我就說了,他真的好看極了,用他去換回公子,一定可以。山匪不就是想要個長得好看的嗎?”

柳淵差點兒笑了出來,沒想到他因為長得好看而遭遇了這無妄之災。

過來一會兒,那位關鍵的景安城太守終於姍姍來遲。

但是,來得不是他一個人。

幾個仆從看到太守後麵跟著一個樣貌普通的人,不過對方一雙眼睛卻特別的犀利,隻是一眼,這些仆從就感到了窒息和壓迫。

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直視這個人的目光。他們下意識地想把綁來的人藏起來。

靜安太守其實也不知道和他一起來的這個人的身份,他原本在處理流民的事情,這個人突然出現,叫他過來看看他仆從做的“好事”,他一來看,便看到這樣的一副畫麵。

他沒想到他的仆從真的綁了一個人回來,臉色都變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幾個仆從麵麵相覷,他們還沒來得及和太守說這件事,太守自己發現了,該怎麽辦?

太守看沒人說話,立刻道:“還不趕緊把人給放了!”

終於,有個人跪下來朝太守道:“大人,我們不能放啊,你看這個人,他比公子長得要好看多了,把他送給山匪,就一定能將公子換回來啊……”

“這怎麽行!這不行!這簡直是胡鬧!”太守道:“你看他的樣子,想來也是在家裏衣食無憂的長大的,你把他送到那個地方去,要他怎麽活?”

“還有,”太守指著帶自己來的人說道:“這個是他的哥哥,你把人家弟弟綁了,你打算要這個哥哥怎麽辦?!”

聽到哥哥兩個字,柳淵心裏一動,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的是易容之後的沈澤。

雖然早已是意料之中,但是那一瞬間,難過的感覺還是一下子包裹住了他。

沈澤立刻就注意到了柳淵的情況,他眉頭輕皺,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假扮柳淵的哥哥這件事了,他略帶了些歉意和小心,開口道:“阿淵。”

幾個仆從立刻驚恐地看向柳淵,柳淵壓下了心裏那點兒思緒,順著沈澤的話道:“哥哥……我……我這是怎麽了?”

柳淵道聲音有點兒軟,帶著恰到好處的信任與依賴,即便是知道柳淵的本事,沈澤還是有一瞬間的分神。

“這……這位公子……真的,真的抱歉。”太守有點不知道要怎麽說,一張臉慢慢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愧的。他上前,親自給柳淵鬆綁。

“大人是遇到什麽難處了嗎?”柳淵微微笑著,聲音十分柔和:“我同家人分散,一路上都是與哥哥相依為命,直到來了景安城之後,才有了一個落腳之處,若不是太守大人願意收留我們這些從京城逃難來得流民,我還不知道要與哥哥繼續走到哪裏去……咳咳……”

柳淵像是說急了一般捂住了嘴咳了起來,沈澤立刻上前替他順氣,柳淵便輕輕捏了一下沈澤道手臂。

“大人,”沈澤把柳淵道話接了過去:“我和阿淵都感謝大人為我們這些流民所做的一切,若是大人有什麽難處,隻要我們能做到的,定然是在所不辭。”

“不了,不了,隻是我的一點家事,今天是一場誤會,我讓人送二位離開……”

太守話音未落,一個仆從一下子跪倒了柳淵和沈澤的麵前,道:“求求,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家公子,我們家公子三日前被城外的山匪擄走……”

“住口!”太守大聲嗬道,結果因為岔了氣立刻咳了起來。

那仆從朝太守扣了個頭,道:“即便是大人不讓我說,我也要說,那山匪說了,因為看我們家公子好看,所以要搶去當壓寨夫人,我們公子是個男子,怎麽能去做另外一個男人的壓寨夫人呢?!這不是折辱嗎?奴才已經聽說了,公子已經絕食了三日,可是,山匪傳話來說,今晚就和公子大婚。”

柳淵正仔細聽著,沒有察覺到沈澤鬆開了他的手。

“我們大人隻有這一個孩子,若是公子沒了,我們大人要怎麽活?大人一心為民,不應該落到這個下場啊……”

“那你們綁我弟弟有什麽用?”沈澤開口,聲音帶了點怒意。柳淵怕沈澤嚇到人了,想讓他收著點,才發現自己拉了個空

“山匪說了,要想救公子,要麽用景安城的兵權換,要麽就找一個比公子還要好看的人將公子換出來。”

“我們在景安城轉了兩天,今天突然見到這個小公子,所以才起了異心……”

“糊塗啊,糊塗!”太守悲痛道:“我兒若是死在了那裏,那是他為國為民盡忠,倘若你們找個人將他換了出來,你讓被換進去的人怎麽活,你讓被換出來的我兒怎麽活?”

“倘若真的把人換出來了,我定會自裁謝罪……”

幾個仆從嗚嗚地哭了起來,太守也落下了眼淚。

“今日是我禦下不嚴,讓二位受驚了,我等會命人備一份賠罪禮,然後親自送二位離開這裏。”

柳淵看了沈澤一眼,沈澤立刻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來了對方想要做什麽。

沈澤搖了搖頭,他不想柳淵去涉這個險。於是,他開口道:“山匪戰力如何?大人為何不考慮圍剿?”

“試過了,那時候吾兒還沒有被捉,但是山匪十分驍勇,景安城的守軍打不過他們……”

柳淵問:“山匪多少人?”

“將近兩千人。但是我們現在能出動的守軍也就這個數。隨著流民越來越多,維護景安城內的穩定也需要很大的人力。”

柳淵覺得,這兩千多山匪對於沈澤來說不算什麽,隻不過現在太守不信任他們,這兵權不會輕易交到沈澤的手上。

於是,柳淵道:“我願意替太守走一趟,將公子換出來。不過,太守需要將景安城的兵權暫時交到我哥哥手裏,讓他救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嗯,我哥哥~

以下作者推預收時間:

啊!恭喜中國短道速滑隊2000米混合接力奪冠,讓我想起了冬奧會的時候看短道速滑想開的一個梗。

暗搓搓開了個預收,文案是臨時搓的,未來正式開的時候會改的。

年下,隊長攻和教練受以及短道速滑這個元素不會改了。

有興趣的可以去我專欄看看~

另外,下一本要開的文《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師尊》新封麵超級好看,真的,人物超級美!

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