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淵再回去時, 天已經黑了,阿鶴兩天都沒看到柳淵,十分擔心, 道:“公子,你這兩天去了哪裏?怎麽臉色這麽不好?”、

柳淵身上還有點餘毒,然後又奔波了一天, 此刻確實顯得有些疲憊。

“無妨, ”柳淵道:“這兩天可有什麽新的消息?”

阿鶴道:“蔣家那邊目前沒什麽動靜,天牢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他們也沒說什麽。您在劫天牢時故意留在那裏的殺手屍體,天牢那邊並沒有上報。屬下去查看了,是有人特地隱藏了起來。”

“蔣家到底還是要救蔣貴妃,”柳淵道:“倘若沒有蔣貴妃那一手,此刻蔣家大概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攻擊我們的機會。”

“那現在?”

“我們也沒有計劃利用這個去扳倒蔣家, 這個事情對於龐大的蔣家來說,不過是百足之蟲斷幾條腿而已,傷不到他的根本。我們需要知道,一步樓那場大火裏麵, 蔣家到底隱藏起來的是什麽東西。”

“是,公子英明。”

柳淵沉默了片刻, 阿鶴有些疑惑, 但也沒有開口,他能感覺到他家公子心裏有許多事情。

“阿鶴, ”柳淵終於開口,道:“我可能知道了大哥的消息。”

“大公子?!”

阿鶴欣喜而又擔憂的看著柳淵, 這樣的情況, 他們經曆了很多次, 而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失望而歸。

“我們潛入黑市那天,我在嚴婉兒被救出來之後,遇到了一點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柳淵有點兒緊張,因為他不知道沈澤這邊和阿鶴是怎麽交代的,不過看阿鶴的表情,應該他是什麽都不知道。

阿鶴點頭道:“三殿下傳話過來,說公子與三殿下去追一個逃走的蠻族了。”

柳淵鬆了口氣,道:“是,但是我們後來把人追丟了。現在黑市那邊後來的事情是誰在接手?”

阿鶴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家公子明明還和三皇子一起追了蠻族,怎麽會不知道現在黑市的情況。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道:“都是三殿下那邊處理的。”

“我需要你替我傳個信給三皇子,就說我想去審黑市裏的人。”

“是,公子。”阿鶴領了命令告退。柳淵一人獨坐在書房之中,此刻才覺得十分的疲憊,他向後靠在椅子上,在一片寧靜之中,他終於察覺到了自己身上帶著的那雪鬆氣息。

紅暈一點一點的爬上柳淵的臉頰。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沈澤,沈澤會因為他的不告而別怎麽想這件事,沈澤會因為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生氣或者憤怒嗎……

應該是會生氣的吧……

柳淵有些懊悔的想,可能阿鶴這次去,大概是要無功而返了。

阿鶴深夜前來,沈澤一人麵見,待阿鶴朝他行禮之後,便問:“你家公子情況如何?”

阿鶴道:“多謝殿下關心,公子回府之後,除了麵色有些疲憊之外,並無什麽其他的問題。”

沈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阿鶴又道:“殿下,阿鶴此次前來,是因為我家公子想向殿下拜托一件事情。”

“何事?”

“公子想審與黑市有關的犯人。”

阿鶴說完,久久沒聽到三皇子殿下的回答,不由得下意識抬頭去看三皇子殿下,卻看到三皇子臉色不太好看。

“……殿下”

沈澤笑了一下,那笑容對於阿鶴來說簡直是帶著一股子寒氣。

“你家公子,還說了什麽嗎?”沈澤問。

阿鶴搖了搖頭。

沈澤心想,柳淵是打算以後都以這樣的方式傳話了嗎,早知道對方會突然躲得像個鵪鶉一樣,那時候就應該直接把這個事兒說透。

沈澤將身上的玉佩解下來,道:“你把這個給你們家公子,拿著這個,可以以我的身份隨意出入任何受我管轄的地方。黑市一案有關人等、物證、案卷,都在刑部,讓他自己去看吧。”

阿鶴詫異三皇子殿下對他家公子的坦誠,但此刻也不容得他有什麽機會說些什麽,便依言上前去接三皇子的玉佩。

“告訴你們家公子,用完了親自把玉佩還回來。”

阿鶴敏銳感覺到了三皇子殿下對自家公子似乎帶著火氣,但是好像又不是真的生氣了。他心裏雖然疑惑,但麵上不顯,有禮有節地向三皇子告退,等出了三皇子的府邸之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

玉佩質地上乘,大概是常年佩戴的緣故,即便是離開了三皇子殿下,上麵清淡的雪鬆之氣依舊沒有消散。

阿鶴即便是一開始不確定,現在也確定了,他家公子回來時身上帶著的味道,是三皇子殿下這裏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鶴猜不出來。

阿鶴回來的時候,柳淵正沐浴完,那一身從沈澤那裏穿來的衣服已經交給下人去處理了,此刻,屋內都是他常用的白檀香,那一直淡淡縈繞在鼻尖的雪鬆氣息已經尋不到了。

“公子,”阿鶴在門外道。

柳淵道:“進來。”

阿鶴依言推門,因為剛沐浴完,加上屋內偏暖,柳淵的裏衣係得較鬆,微黃的燭光落在他的身上,使他的的麵容比平日裏看起來更加的漂亮,就像是一塊溫軟的美玉,帶著一層暖人的柔光。即便是已經見慣了自家公子的模樣,此刻阿鶴還是被驚了一下。

見阿鶴進來,柳淵鬆開帶著濕氣的頭發,問:“怎麽樣?”

阿鶴將手裏的盒子遞到柳淵麵前,道:“三殿下同意了,並且將他隨身的玉佩讓屬下送了過來,隻不過……”

柳淵覺得頭有點痛,但是他還是問:“隻不過什麽?”

“三殿下說,讓您用完了親自送回去。”

阿鶴說完,很明顯地感覺到柳淵似乎呆了一下。

“公子,您和三殿下……”

“別問……”

柳淵的聲音裏帶著些顫抖,他從離開沈澤那裏之後所有的偽裝在這一瞬間都土崩瓦解。

“公子?”

柳淵疲憊地搖了搖頭,道:“別問了,東西放這裏吧,讓我想一下。”

“是……”

阿鶴疑惑而又擔憂的退出了房間。

阿鶴離開之後,柳淵的目光落在那玉佩之上,而後疲憊地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柳淵覺得房間之中好像突然變得讓人難以呼吸,即便是在滿是白檀氣息的房間裏,他還是能敏銳地察覺到那一絲一縷的從那玉佩上傳出來的雪鬆香氣。

柳淵感覺自己的呼吸緊了一下。

身上的溫度不可控製的升了起來。

柳淵很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但是相比於初次中藥之後,現在的那種不正常不足以剝奪他全部的理智,隻會讓他的感官變得更加的敏銳。

那個玉佩的存在,變得越發的讓人無法忽視。

“好難受……”柳淵無意識的喃喃出聲,他的潛意識裏,有一股欲|望,催使著他去觸碰那白玉,但是理智的絲線又將他的行動一點一點的拉了回來。

柳淵將自己狠狠地埋在被褥之中。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不去想任何人。但是,那天他和沈澤之間發生的事情,卻在此時此刻,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他想要……

他在渴望……

柳淵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下意識地咬著嘴唇,去一點一點的尋找著當時的感覺。

可是,無論是觸碰還是力量,他怎麽都沒有辦法複刻。

他自己無法滿足他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柳淵,更加的唾棄著他自己的一切。

柳淵逃避著離開了放著白玉的這個房間,去了後麵的內室。在內室昏暗的光線中,壓抑著的喘息到底還是透了出來。

隨著柳淵的不斷回憶,腦海裏關於那一切的回憶也越發清晰。

柳淵甚至能回憶起當時對方的動作,力道,他幾乎是哭著,求對方放過他。

柳淵此刻也快要哭出來了,他渾身難受得像是點了火一般,在渾渾噩噩之中,他不知在何時,將那玉佩帶到了內室。

鼻尖滿是雪鬆的香氣。

在一次一次的模仿中,柳淵依舊學不會如何讓自己好過一點,直到,有個人似乎走了進來。

他在痛苦與難受之中抬眸,感覺到那人似乎帶著一身雪鬆氣息,兩廂一對比,那玉佩上的氣息便差了十萬八千裏。

柳淵幾乎是下意識地攥緊了那玉佩。

來人看到柳淵的動作,眸色漸深。

他隻是不放心柳淵的情況,所以潛進了柳丞相府想來看看。隻是沒有想到,柳淵自己一個人在想辦法扛著這個藥性。

昏暗的內室之中,他看不清柳淵的樣子,但是隻要一個大致的輪廓,他便能想象出這裏發生的一切。

柳淵感覺到來人似乎是生氣了,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而後他立刻就被人抓住了。

“大夫不是和你說過了,讓你不舒服就找我嗎?”

柳淵即便是瘋狂逃避,他還是聽到了與他腦海之中出現的一樣的聲音。

沙啞,低沉,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然後,柳淵把人狠狠一推,幾乎是用盡全力地說了一句。

“你走開!”

柳淵被人按在了床榻之上,對方身上清冷的雪鬆香氣與滿室的白檀味道混合在了一起。

對方沒有說話,柳淵在一陣一陣的熱浪之中,哭了出來。

“別靠近我……你走開……”

委屈,難過,而又不知所措。

柳淵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是眼前的人和他自己,都沒有說出身份的意思。

“沒事,”沈澤替柳淵把眼淚擦了,一下一下輕輕撫著他的脊背,就像是替炸毛的貓兒順毛一般。

柳淵很痛苦,即便是他逃避了這麽久,他也沒有想清楚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隻是中了藥,這不怪你。”

沈澤的聲音帶著種讓人寧靜的力量,柳淵一點一點的穩定了下來。

沈澤的手動了一下,然後立刻便被柳淵避開了。

沈澤輕輕歎了口氣:“你在難受,你若一直這個狀態,你身體裏的毒清不幹淨,你可能隨時都會陷入這種難堪的境地。”

柳淵伏在被子裏,死死抓著被褥,沒有吭聲。

“為什麽把我的玉佩拿到這裏來?”

沈澤終於問到了柳淵最害怕的問題,幾乎是一針見血的,沒有帶任何隱瞞。

沈澤把柳淵從被子裏帶了出來,沈澤撐在柳淵的上方。

眼睛在適應了昏暗之後,眼前的一切越發的清晰。

沈澤抓住了柳淵的手。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房間之中,隻有兩人越發重的喘息聲。沈澤這回是帶著點怒氣的,手上的動作帶滿了懲罰的意味,但是柳淵隻是把頭抵在沈澤的肩上,咬著牙,實在受不住時,才悶哼出聲。

過了許久,柳淵精疲力盡地倒在沈澤懷中。

他全身衣衫盡褪,床榻之上一片狼藉,在極度的興奮之後,冷意才一點一點的向他襲來,他下意識地往沈澤的懷裏鑽了一下,對方衣料的觸感讓他立刻收回了手。

沈澤發現了什麽,伸手把旁邊的被褥拉過來,將柳淵裹住。

然後,沈澤站起了身。

柳淵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衣服上,上麵有他在最後關頭不小心弄上去的痕跡。對方衣冠楚楚而自己卻不著寸縷,柳淵的臉紅得要滴血。

沈澤把外袍脫了下來。

柳淵看到了沈澤的反應,下意識地往被褥裏躲了一下。

他是觸碰過的……

沈澤看了眼已經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一樣的柳淵,無聲笑了一下。他此行隻是來看看柳淵的狀態的,隻是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眼看著柳淵似乎是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沈澤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沈澤要走。柳淵聽到動靜,立刻從被褥之中探出頭來。

他還記得剛剛對方的樣子,這樣走出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你……”柳淵開口,沈澤停下步伐。

“怎麽了?”沈澤問。

柳淵把頭埋在被褥裏,隔著被褥甕聲甕氣道:“你沒事嗎?”

沈澤沒有說話。

空氣似乎一下子又變得燥熱了起來。

柳淵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幾乎是自暴自棄地想,他們之間,就這樣吧。然後,他開口道:“需要幫忙嗎?”

“嗯?”沈澤的聲音還帶著點動|情時的欲,即便隻是反問了一個音,也惹得柳淵紅了耳朵。

柳淵偏過頭,沒敢去看沈澤,隻是伸手指了指。

沈澤隻看到柳淵指節修長而又如玉的手。

沈澤沒有說話。柳淵也不好意思回頭,隻是道:“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好像我不幫你有點不近人情。”

沈澤恨不得把柳淵從那被子裏弄出來,然後用身體狠狠抵著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那時候,怕是這個家夥臉上就不會表現得這樣,像是要還個什麽恩情一般,雲淡風輕了。

沈澤盯著柳淵看了好久,久到柳淵覺得那種眼神幾乎要把他戳穿一般之後,一聲不吭的走了。

在人走了之後,柳淵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夜裏打更的聲音讓他找回來思緒。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去看,才發現,沈澤離開的時候,把被他弄髒的外袍也帶走了。

柳淵紅著臉,把頭埋在了被子裏,一點一點的睡了過去。

鼻尖滿是雪鬆香氣。

沈澤審了一夜的黑市相關人員,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回了自己的府邸。

侍從見沈澤回了,忙準備吃食,在其中間隙,有侍從端著一盤衣物問沈澤,柳二公子留下來的衣服要如何處理。

沈澤滿心戾氣,聽到後立刻道:“給他送回去。”

侍從被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出去,在離開時,又被沈澤叫住了。

“算了,放下吧,你們都出去。”

等侍從都退出去之後,沈澤那張英俊的麵龐上才顯出一些挫敗感。

“小混蛋,這事兒你就這樣揭過去了,是嗎?”

散了一夜的火氣還是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

沈澤抿著唇,許久沒動。

或許,在柳淵說那句話的那一瞬間,他是動過那樣的念頭,柳淵是打算和他沒有任何的情感,就像是去楚館找了個小倌兒那般,放縱一夜就完了。

但是,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沈澤清楚的記得,即便昨天他那個樣子,柳淵在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也沒有再像那日一般,叫著他的名字了。

沈澤看了眼被侍從放下的衣服,沈澤伸手,拿了放在最上麵的腰帶。

少年人纖薄的腰身,仿佛就在指尖。

那燃了一夜的火氣,此刻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機會。

柳淵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有點晚了,阿鶴進來替柳淵收拾床鋪,自然是看到了床榻的情況。阿鶴心裏微沉,昨天晚上,他知道三殿下來過。

阿鶴不動聲色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見對方臉上也沒什麽異常,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原本也是一個男子正常的情況。

阿鶴到底還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底,隻是道:“公子今日什麽安排?”

“去刑部看看黑市那些人,我有點話要問他們。”

黑市被抓的那些人,昨天夜裏經曆了沈澤一夜的審問,該說的不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此刻見又來了一個,心裏頓時叫苦不迭,聽到柳淵開口,便一個搶著一個,生怕慢了一步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是是是,當時是有一個失憶了的,長得還特別俊。”

“我記得姓柳,叫什麽來著……”

柳淵沒有把大哥的名字報出來,此刻聽到對方提到這個姓氏的時候,柳淵藏在袖子裏的手一瞬間收緊。

“驍,柳驍!那個人雖然失憶了,但是卻認得字,他還寫過自己的名字,我就因為這個,一直都記得!”

“還有還有!他還會說一口流利的官話。”

“他是怎麽到你們那裏的?”柳淵問。

“因為長得俊,被人賣進來的,但是他認得字,後來便同我們一同做事。”

“後來,他跟著大當家一起去送貨,和大當家一同被柳家那個二公子殺了。”

柳淵白著臉往後退了一步。他當時下的命令是殺無赦,所以,他的大哥那個時候真的被他殺死在了那個山穀之中嗎。

見柳淵不說話了,那幾個囚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過了許久,柳淵才道:“先這樣吧……”

獄卒見過了柳淵手上拿著的那枚玉佩,此刻自然是把柳淵的命令當做是同三殿下一樣,忙不迭地把這些囚犯都送了進去。

柳淵沉默著,離開了刑部大牢。

外麵的陽光雖然大,但是照在身上卻無法驅散半點寒意。

“公子,大公子洪福齊天,一定會有轉機的。我們當時也清點過了那裏,每一具屍首都辨認過了,沒有大公子的。”

柳淵這才感覺自己找回了一點暖意。

“是……是我關心則亂,現在,你重新布置一下,讓他們去那個山穀周邊去找,看有沒有人見過,或有沒有人收留過,一個失憶了,但是卻認得字的年輕人。”

“是!”

柳淵的目光落向遠方,隻要大哥沒有死,就一定還有找到的機會。

柳淵回到柳府的時候,宮裏,皇後柳玲瓏又派人送信過來了。

這次派來的是知慎,作為皇後身邊最為得力的貼身宮女,柳淵一見到她,便沉了目光。

“可是姐姐那邊有什麽問題?”

知慎朝柳淵福了福,道:“娘娘要我來同您說一聲,她覺得五皇子不太對勁。”

“怎麽說?”

“往日裏,五皇子在哪裏都是趾高氣昂的,可是現在,他幾乎是見了人就躲。太醫說五皇子是被嚇到了,所以有些膽怯,但是娘娘安排在蔣貴妃宮裏的泗溪過來稟報過,蔣貴妃和五皇子兩人相處現在也十分奇怪,幾乎都不怎麽交流,五皇子每天不知道在練習些什麽,那習字的紙上歪歪扭扭,一點也不像是五皇子的字跡,而蔣貴妃經常在無人處哭泣,甚至還朝五皇子發脾氣。”

說著,知慎拿出來了一張紙,遞給柳淵道:“這是泗溪偷偷帶出來的,五皇子寫過了的東西。”

柳淵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五皇子的字是蔣貴妃親自督促著,一筆一劃練出來的,即便是算不得頂好,也不會是像現在這樣,亂七八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這一次三殿下不滿意啊,柳淵都沒喊他沈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