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你也不用著急回去,跟哥幾個好好玩唄。”

為首的男人左臂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大青龍,表情猥瑣,凶神惡煞的,看樣子應該是幾個人的頭。

他率先上前一步,拿掉嘴裏的煙,朝地上狠狠地淬了一口。

陳清念站在原地沒動,一雙杏眼軲轆著轉了一圈,毫無攻擊力的綿軟長相,讓她在幾個彪形大漢中顯得尤為單薄弱勢,楚楚可憐的,讓那群人心裏邪惡的想法越發瘋長。

花臂男剛抬手,陳清念開口了。

“你確定要招惹我嗎?”

她的聲音很軟。

但是清亮的眸子卻漸漸冷了下去。

她的氣質好像在一瞬間就變了。

花臂男咧著嘴笑了:“招惹你怎麽了?小姑娘你還能咬人不成?”

陳清念抿了抿薄唇,表情很淡,語氣似乎挺無奈的:“那你來吧。”

“你裝什麽呢?”

花臂男猛地伸手,手掌卻被一隻纖細白嫩的手在半空中截住了。

陳清念扣住他的手腕關節,忽地用力一擰,男人裏麵臉色大變,痛叫起來。

幾乎是沒有給他喘息的功夫,陳清念冷著眸子,哢嗒一聲,竟然直接將他的那隻手臂卸了下來。

“啊——”

男人托著脫臼的手臂,難以置信:“你他媽的臭婊子,你竟然……”

話音未落,陳清念忽地轉身一個肘擊正中他的鼻梁,兩行溫熱的**從鼻間滑落。

所有人都怔住了。

這姑娘,他媽的不對勁啊。

陳清念收回胳膊,又猛地薅住男人的頭發,眼睛眨也不眨猛地將他的腦袋狠狠撞上牆壁。

咚的一聲。

男人隻覺得天旋地轉。

額角頓時炸開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你他……”

砰!

又是狠狠一下,陳清念揪著他的頭發將他重重地撞在牆上,甚至還壓著他的臉在牆上摩擦了一下。

火辣辣的痛感從他臉頰傳來,耳邊又傳過那道輕柔的聲音。

“我最討厭罵女孩子的男人了,太沒品。”

陳清念說罷,又猛地揪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拽了起來,同時一腳狠狠地踹向男人的腿彎,男人登時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

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怎麽會這麽凶猛啊?

瘋子。

這娘們兒是個瘋子。

跪在地上的男人咬著牙根,強忍著強烈的眩暈感,惡狠狠地開口:“還他媽愣著幹嘛?上啊!”

其餘人這才緩過神來,蜂擁而上。

陳清念鬆開手,懶散地挑了下眉,沒有半點畏懼,“外婆,我本來答應過你來京城不惹事的。”

“但耐不住他們非要惹我。”

陳清念的眸子浮現前所未有的冷冽之色,“那隻能,好好送他們一份大禮了。”

她的速度很快,不僅快下手也狠,上來就是衝著讓人骨折去的。

三個男人一起圍了上來,但是卻沒一個人能觸碰到陳清念,她太靈活了,不出片刻,三個人狼狽地摔在地上,個個鬼哭狼嚎。

陳清念把他們每個人的手指都掰折了。

她理了理裙邊,剛上前一步,一個紮著髒辮的男人立馬開口。

“姐姐!姐姐你饒了我們吧!”

陳清念站在原地,挑了下眉:“剛剛,你們好像沒有饒我的意思。”

那樣漂亮的一張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溫柔甜美的笑。

但此刻,那笑就像是死神發出的邀請般,讓地上四個男人渾身雞皮疙瘩豎起。

這到底是什麽人啊?

一個人撂翻一片就算了,還能在這種暴力的場麵露出這樣甜美的笑。

太可怕了。

陳清念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你們,挨個到我麵前,讓我一人扇一巴掌,要不然。”

蔥白的指尖一伸,指著第一個頭破血流,滿臉鮮紅的男人,“你們就會跟他一樣。”

幾個男人有點猶豫。

好歹他們也是男人,就這樣伸出臉讓一個小姑娘打,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混不混了?

陳清念雙手背在身後,白色的吊帶連衣裙竟然半點汙漬都沒有,還是跟她剛出電梯一樣,潔白如雪。

但是跟她剛出電梯不一樣的是,此刻的她,渾身透著一股匪氣。

原先第一個挨打的偷偷,抱著自己脫臼的胳膊搖搖晃晃從地上爬了起來,額角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肯服軟。

“你他媽一個臭娘們兒,憑什麽讓我們……”

話音未落,陳清念忽地抬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膝蓋上,男人痛的連連後退幾步。

陳清念上前,單手揪住他的臉,然後另一隻手抬起來,照著他的臉,啪地一下,重重地扇了下去。

“你……”

啪!

所有人心驚肉跳。

男人抬頭,又是清脆的一個巴掌。

啪!

啪!啪!

連著三個巴掌,男人搖搖晃晃吐出一口血沫子,腦袋嗡嗡作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的身子有些發抖,聲音都變了,“姐姐……我錯了。”

陳清念這才鬆開手,甩甩手腕,回頭看其他人。

“你們,誰先來?”

空氣安靜了三秒。

還是剛才那個紮髒辮的男人,顫顫巍巍地挪了過來,然後自覺地撲通一聲跪下。

陳清念也沒開玩笑,果真揚手,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個巴掌。

然後其他人挨個過來。

都被揍服了。

打完剩下三個巴掌,陳清念這才心滿意足,身上的匪氣依舊沒退去,笑嘻嘻地看著地上的人。

但是眸子卻很冷。

“不要再欺負女孩子,要不然……”

“不會!絕對不會!”男人們紛紛搖頭。

陳清念點頭,拍了拍手掌,準備收工,一轉身,忽地發現在不遠處的光影裏站著一個身量頎長的男人。

她一怔。

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剛才身上那股匪氣和囂張勁立馬**然無存。

她像一隻軟綿綿的,沒有爪牙的小貓,呆呆地站在原地,兩隻手不安地糾纏在一起。

男人慢慢從昏暗中走了出來,五官漸漸顯現,是一張很好看的臉。

溫潤如玉,卻又清淡如水。

他看著麵前手足無措的姑娘,聲音低低地開了口。

他道:“陳清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