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掛在窗台的綠蘿尖上,陽光一照,折射出透亮的光暈。

陳清念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足足半分鍾,才驚覺昨晚真的是跟薑行川同床共枕了。

不僅同床共枕,她還扒開薑行川的上衣裏裏外外又咬了一遍。

她真的是瘋了。

竟然在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此刻,她的身邊已經空空如也,隻殘存一絲很淡的鬆木香。

薑行川正站在窗台打電話。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衣,周身浴在陽光裏,衣服隱隱透光,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他勁瘦的腰,他懶洋洋地站著,渾身透著一股慵懶的禁欲氣息。

“過幾天演員就可以進組了,具體行程你直接問斯聿,我這幾天有事,非必要時刻不要再打擾我。”

薑行川伸出一根纖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碰了下綠蘿的葉子,彈掉幾滴露珠。

“所有資料我都已經整理好發給了助理,如果再有那種不長腦子的不看資料直接跑來問我,就把他踢出去,我的劇組不留蠢人。”

“所有我回答過的問題,都別讓我聽到第二遍,否則,你也滾蛋。”

薑行川的聲音冷淡,無情,讓人聽了心裏一涼又一涼。

他掛斷電話,揉了揉困倦的眉心,折身往臥室去。

陳清念聽到腳步聲,立馬閉上了眼。

兩隻手緊緊抓著被角,看起來很緊張。

薑行川瞧了一眼,“還裝睡呢?”

陳清念的心咯噔一下,這麽明顯嗎,竟然一眼就被識破了。

薑行川坐在床邊,用帶著清晨涼意的手指碰了碰陳清念的臉。

“起床嗎?帶你去吃早點。”

陳清念這才慢慢睜開眼,為了不露餡,她還故意裝出剛睡醒迷瞪瞪的樣子,甚至在看見薑行川的時候露出驚詫的表情。

那表情在問:薑先生,你怎麽在這兒啊?

薑行川被她逗笑了,“清念,你該不會忘了吧?我是導演。”

還是一個眼光毒辣的導演。

陳清念那點三腳貓的演技,不說有多爛,但起碼也是漏洞百出。

陳清念的耳朵紅了,把被子往上拉了點,擋住自己半張臉。

薑行川露在外麵的脖頸有著比昨天更嚴重的咬痕,狀況之慘烈,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昨晚發生了什麽。

陳清念磨磨蹭蹭不動彈。

對笨蛋和墨跡鬼一向零容忍的小薑爺竟然沒半點生氣的跡象,隻是安靜地盯著**的人,手指把玩著她露在外麵的長發。

兩個人就這樣幹耗著。

耗到陳清念妥協,主動開口,叫他,“薑先生。”

“嗯。”

“我起床。”

薑行川答了聲,“好”

但依舊坐著沒動。

陳清念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薑行川忽地伸出一隻手,單手解著自己的襯衣紐扣,一連解開三顆,露出裏麵蒼白的肌膚,上麵遍布了斑斑痕跡。

全都是陳清念的傑作。

薑行川的眸子飄著一層看不清的霧,他指著自己的玉體,語氣理所當然,“你得負責。”

陳清念老實巴交地看著他,“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是嗎?一杯五度的果酒也能醉的那麽厲害啊,看來我們清念酒量很差啊。”

陳清念:“……”

薑行川用手指摸了摸脖頸上的牙印,勾了下嘴角,像是在笑,也像是在自嘲。

“罷了,總有人會借著酒後亂性的由頭欺負老實人,我就當吃個啞巴虧好了,頂多就是被咬的地方疼上一兩天,頂多就是被人看到讓他們嘲笑我幾句,反正都沒關係的。”

老實人正用一雙哀怨的眸子看著陳清念。

語氣酸酸的,“反正也不會有人想對我負責。”

陳清念咽了口唾沫。

真不愧是導演啊,演的情真意切,陳清念差點就要信了。

薑行川繼續用略帶憂傷的語氣說道:“雖然我是你男朋友,但依舊沒有任何知情權,昨晚發生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打算告訴我,是嗎?”

昨晚的事情……

陳清念用一雙圓眼盯著薑行川,忽然想起了梁司閔。

如果讓薑行川知道她是一個壞人,會怎麽樣?

他會討厭自己嗎?

薑行川把手探進被子,把陳清念的手拉了出來,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手掌下是光滑細膩的肌膚。

他又開口:“陳清念,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卻一向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你昨晚不聲不響地把我睡了,往後再想丟下我可就難了。”

把他睡了?

陳清念放在他心口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終於開了口,“薑先生,我們隻是睡在一張**而已,我應該沒……睡你吧。”

“哦?”

陳清念的臉有些紅,“我除了咬你,應該沒做別的事吧?”

薑行川不回答,隻是用一雙深邃又哀怨的眸子盯著她。

陳清念有些不自信了,難不成她昨晚真的做了事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可她一點印象都沒了。

薑行川最後長歎一聲,把她的手鬆開,一言不發地把自己的襯衣紐扣一顆一顆重新扣上。

那一刻,陳清念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什麽喜歡糟蹋良家婦男的臭流氓,還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那種。

她不由得陷入自責,目光都變得如履薄冰,她知道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確實有可能什麽事都會做,所以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欺侮薑行川的事情。

陳清念洗漱的時候腦子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想來想去都沒想到結果。

吃了早飯,薑行川帶著陳清念來到了莊園的溫泉池。

陳清念頓住,“泡溫泉?我們一起嗎?”

薑行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裏**漾著一層邪氣的壞,“怎麽,不願意?”

他原本就生的好骨相,原本是個眉目溫柔的人,但是露出痞笑時,會像一朵帶刺的花。

靠近就會被他刺得體無完膚,可是不靠近,又會被他鮮豔美麗的外表勾著魂兒往前走。

陳清念腦袋空空,不知道著了什麽道,她答應了。

薑行川沒換衣服,穿著白襯衣和休閑褲直接進了溫泉。

打濕的白色襯衣立馬變成透明色,緊緊貼在薑行川身上,隱隱勾勒出他凹凸有致的肌肉輪廓。

池麵浮著一層朦朧的霧氣,池邊放著一個檀木雕刻的小托盤,上麵放著水果和沏好的香茶。

薑行川用泛著瀲灩水光的桃花眼看著陳清念。

他緋唇微動,一張一合,聲音又欲又蠱,“清念,下來嗎?”

陳清念覺得自己被徹底蠱惑了,她點了點頭,到更衣室換上薑行川事先替她準備好的白色吊帶裙,然後就迷迷糊糊下了水。

薑行川是個會勾引人的男妖精。

他伸出手,把陳清念的魂兒勾過去,然後箍住她的細腰,把肉體也勾過去。

“薑先生”她顫著潮濕的睫毛,叫了一聲。

薑先生,我好想咬你。

她咽了咽唾沫,沒敢把這麽無理的要求提出來。

薑行川應了聲,低頭吻她,纏著她的薄唇深入淺出。

陳清念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細細的肩帶鬆鬆垮垮地掛在瘦窄的肩上,一對彎月似的鎖骨精致又美麗。

薑行川低頭吻她的鎖骨,又吻她白皙修長的脖頸,最後重新輾轉到她的唇間。

“陳清念,你喜歡我嗎?”

懷裏的姑娘喘著氣,完全被薑行川吻得迷迷糊糊。

她答:“喜歡。”

薑行川笑著,用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一隻很小很小的蟲子刺破她額間的肌膚。

“陳清念,這是聽話蠱,從現在開始,你隻能對我說真話。”

陳清念眼神茫然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好熱,渾身都像是被點燃的爐子,她用細細的胳膊纏住薑行川的脖子,舔了舔嘴唇,回答一個好。

薑行川的眸子卻淡了下去,好似掙脫情欲,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