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意外
秦掌櫃一聽,頓時驚慌問道:“一直呆在客棧怎會染病?”
田瀅舟也想到這層,也望向何大嬸。
何大嬸瞪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粗漢,憤怒地指著他:“還不是因為他!”
她怒說道:“他竟然趁張伯走開,喪心病狂地想要宰了十三,吃狗肉。嚇得十三倉皇而逃,張伯回頭發現不見十三,逼問下,他才說了實情。張伯就急急忙忙出去找了,十三是找回來,可張伯卻不幸染病了。”
田瀅舟冷眸看了那粗漢一眼,環視了一圈,凝眉道:“那十三和張伯呢?”
“十三被他用刀劃傷傷到了前腿,小苗正為它包紮著。張伯深知自己染病不能再呆在客棧又無家可歸,於是去了破廟。”
田瀅舟臉一沉,看著他,胸口又感覺到壓抑著難受,她趕緊地聞了聞香囊,安神。
聽完何大嬸的話後,秦掌櫃大步走到他跟前,揚手就狠狠地一掌刮在他臉上。
“秦宏強,你做了什麽混賬事!現張伯一直照顧我們姐弟,如同父親,在好了不僅害張伯染病,還害小姐的狗受傷。”秦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隨後她看向田瀅舟,歉意道:“抱歉,他做了這麽混賬的事,望別見諒。”
秦宏強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意思,冷言冷語道:“不就一隻狗,有什麽了不起的,現在大家都餓死了,一條狗算什麽,若不是它跑出去,張伯會染病嗎。”
田瀅舟半眯著眼看著他,走到他麵前,俯視著他。
秦掌櫃感受道她的寒意,忙說道:“秦宏強,我告訴你,趕緊給老娘道歉。不然丟你出去。”
“哼,大姐,你這麽綁著他們幹嘛,我可聽說了,他們根本就無意救咱們。”秦宏強怒站了起來,與田瀅舟對視,滿臉怒意和恨意。
他又說道:“隻不過是應付著聖上,然後就以無法控製病情,將我們通通燒了處置。”
圍在周圍的人聽了頓時紛紛低語,秦掌櫃也懷疑地看著她。
田瀅舟沉眉道:“這話你哪聽來的?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秦宏強冷笑一聲,指著走了出來的何太醫道:“我親耳聽到他說的,有假嗎?你們做官的就是魔鬼,沒人性良知的狗東西!”
秦掌櫃、何大嬸他們聽了都咬牙切齒地狠狠瞪著他。
“大膽!你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抓起來。”何太醫身旁的一名侍衛怒喝一聲。
田瀅舟團團烈火在胸口燃燒著,見著他們下樓抓人,冷峻地抬起頭凝視著何太醫。
“誰敢!”田瀅舟冷喝一聲,冷眸看著何太醫。
這人是把墨水喝到肚子裏了吧,這麽狠心毒辣的事都想到。
他們被她慎人的寒意嚇住了,頓住腳步不敢再往前。
何太醫見此,冷冷一笑道:“你隻不過是膳茗司,官職比我還小,還想以下犯上不成。”
“來人,抓住他!”他命令道。
侍衛躊躇了一會兒,慢慢地下樓,圍上去。
田瀅舟眉頭一蹙,冷笑一聲後麵無表情地說:“那又如何!在我眼裏隻有人還是狗!”
“你!”何太醫氣得話都噎住,良久才指著她道:“好啊,你竟然辱罵本官,將她也一並抓拿!”
幼芙也忙護在小姐左右。
秦宏強望著田瀅舟不卑不亢的冷容怔住了,誤會她了,覺得有些內疚。
秦掌櫃忙擋在她麵前,“你以為這裏是哪裏,這裏是撫安縣不是京城,大不了與你同歸於盡。”
她大喊一聲後,其餘人也紛紛拿著掃帚以及各式各樣地武器抵抗。
何太醫看了一眼田瀅舟不說話,冷笑道:“剛才口氣不是很大嗎,怎麽要別人當擋箭牌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隻要你跪下來求我,姑且我會……”
“會怎樣!”隨著冷冷地一聲傳來,門被輕輕推了開來。
瑾王領著一隊人馬進來了,後麵還跟著薑承佑。
他們兩個怎麽同時出現在這裏?田瀅舟左思右想,悟不透。
瑾王冷冷地望著樓上的何太醫,再問了一句:“會怎樣!”
何太醫一見瑾王突然出現,方才的氣焰完全熄滅,慌忙下樓垂首行禮。
瑾王看了一眼田瀅舟後,望著何太醫冷聲道:“你方才是要她跪下裏求你嗎?講講為何事,或許我可以為你主持公道。”
何太醫額頭滲汗,手抖了抖,顫聲道:“沒、沒什麽大事……”
“沒事為何要跪下來?閑著沒事做嗎?”瑾王不依不撓地問道。
何太醫沒了言語,隻是瞳孔不安地轉動著。
秦宏強打量著他一番,見他這身衣裳,身旁有這麽多侍衛,最重要是這惡心的太醫看衣服行事,囂張氣焰沒了,頓時有了底氣。
他接過話道:“他這老虎做和尚人麵獸心的東西,被我聽到以無法控製病情,將我們通通燒了處置。事情被揭露,就想抓住我們,不知是否要殺人滅口,膳茗司大人阻撓他,他就命令這些人將她一並抓了。”
“是這樣嗎?”瑾王看向垂首的何太醫,聲音不溫不火。
何太醫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說:“是他聽錯了,下官怎會做這種事。抓他們是因為他出口辱罵朝廷命官,她也以下犯上辱罵下官才命令侍衛抓人的。”
“你臉皮厚如牆啊,敢做不敢當,還是不是男人啊。”
秦宏強無視著秦掌櫃拉他衣袖的手,接著道:“若我說了半句虛言,聽錯半句,我秦宏強五髒六腑腐爛而死,永世不得超生!怎樣,你敢發誓嗎!”
“宏強,你!”秦掌櫃知道他一向衝動,可沒想到他發這麽毒的誓言,氣得一時沒話說。
田瀅舟裏的周雅楠活在科學的21世紀,當然不信這些,可是也知道古代對這迷信。
頓時,她對這秦宏強有了新的認識。
何太醫急得滿頭大汗,我了好久都無法往下說。
瑾王淡淡地看著他,問道:“若問心無愧,怎會慌得滿頭大汗,不敢發誓以表清白?”
忽地他語氣變冷,道:“大膽何太醫,你還想狡辯到何時!事情被揭穿還不知悔改,來人家將他給我押起來嚴加看守!”
何太醫心一沉,急著喊道:“瑾王饒命,請瑾王給我下官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皇上還為瘟疫擔憂,我是這裏唯一一位太醫啊。”
其實秦掌櫃等人也想要為他說話,畢竟這瘟疫還要靠他。
何太醫本以為這麽一說,瑾王會被說服,豈料被一口回絕。
瑾王笑著搖搖頭,“你是唯一一位太醫,可不是唯一一位大夫,別忘了田二小姐和他的醫術不比你差,或者說更甚於你。”
他看了一眼薑承佑,笑了笑。
何太醫呼吸有些急促,明顯慌了,他沒料到瑾王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其實瑾王他連夜趕路過來,路上遇到薑承佑,所以才一並而來。
瑾王揮揮手,寧清便讓侍衛押著他,關進了柴房留下兩名侍衛嚴加看管著。
田瀅舟緩緩走到他們跟前問道:“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我是受家父命令來幫你的。”薑承佑冷著一張臉,說道。
“薑老爺?”田瀅舟想了想,難不成是梁氏拜托的?
見他冷著一張臉,田瀅舟沒問,轉而看向瑾王謝道:“謝謝瑾王適才為我等主持公道。”
“應該的。”瑾王望著她蒼白的臉色,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田瀅舟點了點頭,笑道:“不礙事的。”
幼芙再也忍不住,說道:“王爺,我家小姐在上次賞湖落水後就染了風寒,還未好。”
瑾王和薑承佑一聽,都不約而同地伸手去探她額頭,兩人都頓住互望著對方。
田瀅舟看著左右兩邊的手,將他們的手按下,瞪了一眼幼芙。
“沒發熱,別擔心。”她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薑承佑你就負責研究瘟疫的藥方,我下午和秦掌櫃去趟隔壁的南安縣買米,順便看看情況。”
“不可以。”瑾王冷冷地否決,“你先養好病再說。”
薑承佑沒有說話,不過也定眼看著她。
“小風寒不礙事,你們別擔心。”田瀅舟緊接著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下,幼芙你去看看十三。”
說著就已經上樓,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秦掌櫃等人趕緊的招呼著,回到房的田瀅舟根本睡不下。
門輕敲了三下,她以為是幼芙便說道:“進來。”
不料進來的卻是瑾王,她連忙從床上起來,“瑾王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