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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宜隻好笑著喝了。

木棉看著他,這個男人真好看,比那個壞人鬼臉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他說話的聲音,真是溫柔的可以。

脾氣也是如此的好。

並且,現在看來,還沒有其他臭男人,老色鬼那麽猥瑣。

他一直彬彬有禮。即使是三杯酒下肚以後,也沒有一點頭暈和醉的跡象。

木棉拿起酒瓶,給自己又添了一杯酒。

“有心事?”顧溫宜試探地口吻問道。

木棉沒有看他,低著頭,點了點。

“能說說嗎?我幫你分擔。”

木棉還是沒有看他,低著頭,搖了搖。

顧溫宜伸出手來,擋住了她又要倒酒的手:“你已經喝了不少了,木棉小姐。”

她笑。露出好看的牙齒。

她在這裏工作了整整三年,可是她第一次發現這酒是這麽好喝。

幾乎不會去碰的,那些日子在青涼身邊,他們偶爾出來一起吃飯,約會,她都是不喝一滴酒的。

想到顧青涼,那也是個壞蛋,說什麽會對自己好一輩子,說什麽不介意她是歌女,不介意她給那麽多男人唱歌和出賣色相,那為什麽,如今音訊全無呢?

幾天了,才幾天沒有見而已。說實話,她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脾氣寡淡不愛說話的男人。

她的腦子裏,從始至終,竟都隻有鬼哥哥一個人。

因為那時的自己太小,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身上。所以,受傷和執著的等待是在所難免的。

想到這裏,她覺得痛恨自己,討厭自己,也覺得為顧青涼感到悲涼。

直到此刻,她還是沒有想念他。

她想的,還是她的鬼哥哥……

而她的鬼哥哥呢,現在在哪裏,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

他現在,寧願被那個女人指著頭罵,寧願被那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也不肯與她說一句話!

連看都懶得看到她。

“嗚嗚……”

木棉突然大哭了起來,兩行眼淚掛在臉上,酒精的作用衝上大腦,於是悲傷的情緒完全的籠罩了她。

盡管顧溫宜一直攔著她的手,但是她還是死命地推開他,自己又倒了一杯。

“溫先生?哦不,我還是叫你溫宜好了!溫宜先生,這一杯呢,我敬你,感謝你,在今天,在剛才,在那麽那麽黑的馬路上,在那麽那麽狼狽的我麵前,停下腳步,肯問我一句怎麽了!感謝你喔,溫宜,我幹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