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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溫宜,竟然就答應她了。

木棉的心裏冷笑,果然,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麽?

隻要見到女人,無論是有什麽事情,要去做什麽,家裏有沒有老婆,都抵擋不了對方的主動邀請麽?

那麽,鬼哥哥,他是不是也一樣,無法拒絕那個叫餃子的女人,就像當年總也無法拒絕她追在身後喊著要糖吃,要抱抱一樣。

木棉將他帶到了林嘯東的夜總會。她在衝動之時卻依然不忘記那殘存的一絲理智。

假如她喝多了,假如這個男人想占她的便宜,在別的地方或許可以,在林嘯東的夜總會,那可是她的地盤。

侍應生見到木棉帶著一個男人走進來,連連點頭哈腰,禮貌地將他們請了進去。

裏麵依然一派歌舞升平。顧溫宜淡淡地掃著這裏的一切,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果然是比北平要洋氣很多。”

“你說,你是從北平來的麽?”

“是的。”

“做什麽?”

“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顧溫宜的臉上明顯的一滯,聲音卻依然是溫潤的。

“好。那就不問,喝酒吧。”

木棉低下頭去看酒水單,然後指了指其中的一款洋酒,對侍應生說道:“這個。”

“好的,木棉小姐,請稍等。”

侍應生微微點頭,然後退下。

顧溫宜淺笑著打量她,這個女子,看起來並不像是這種場所的常客,可是卻連侍應生都要給她幾分麵子,而且剛剛聽那個人說,她叫木棉……

“你叫木棉?”顧溫宜問道。

木棉點點頭:“你呢?”

顧溫宜想了想,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他早就聽聞了上海灘的林嘯東,如果說林嘯東是上海一霸的話,那麽他顧溫宜便是北平的一隻外表溫順的豹子。

而當然,對於這個夜總會的主人林嘯東來說,也一定聽過他的名字。

他還不想這麽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當然,他這次回來,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在上海也占據自己的一寸土地,這樣,也好日後回到上海生存,就可以不用距離弟弟那麽遠了。

以前弟弟還有母親照顧,如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作為兄長,又怎麽能放心。

如此想來,他還不能太早暴露目標的好。於是便直接去掉了姓氏:“我叫溫宜。”

“溫宜?嗯,好,溫先生,那我們先幹了這杯吧,既然相識,就要喝的。”

還沒等顧溫宜說話,木棉已經舉起侍應生剛剛送來的酒,一飲而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