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旗燁不明白像旗嶽誠這樣的老狐狸怎麽會看不清楚汪亞東的真麵目,或者旗嶽誠對自己的手段特別有信心,以為汪亞東絕不會背叛他。又或者他覺得以旗悅然的姿色和本事可以真的收服汪亞東?

若是汪亞東今天不來找他,可能旗燁永遠也不會和這個人有什麽交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現在,他親自找上門來,還說出這種話……

“旗燁,我們之間就不用打這種馬虎眼了吧?”汪亞東對旗燁徒然淩厲的眼光,不以為然。

“爸爸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對你們那點小情小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不想在會議期間惹出什麽麻煩。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和那小姑娘做得那點事天衣無縫,神鬼不知吧?”

“爸爸?叫得真好聽。汪先生,做別人兒子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特別舒服?叫他一聲爸爸,年底能多分你多少紅利?”旗燁冷笑一聲,汪亞東所說的,他也有所察覺,所以才會這麽急著推開陳果果。

不想和她再有什麽瓜葛,隻是不想讓她牽連受傷而已。

“哎,旗燁,我隻是好意來提醒你。你不願意聽就算了,何必要說話夾槍帶棍的損我?既然如此,算我多事。”汪亞東有些慍怒,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旗燁開口攔住了他。“你為什麽要提醒我?”

他是旗嶽誠選中的女婿,算是旗家嫡親的半子。他本應該和自己劃清關係才對,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因為我看好你能贏,我希望有朝一日你登上旗氏最高位置的時候,可以給我們一條生路,不要趕盡殺絕。”

汪亞東答得非常坦然,說完後拿起放在一邊的飲料喝了一口。飲料中的碳酸特質,在他口中沙沙做響,冰涼沁心的感覺,讓身在夏日炎炎的他,覺得異常舒服。

“你們?”旗燁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們指的是誰?你這麽說,難道不怕你那親愛的爸爸知道了,現在就絕了你的後路?”

“我們當然是指我和悅然。”汪亞東兩手一攤。“知道就知道了,反正為了悅然幸福,他也不能真把我怎麽樣。倒是你……”汪亞東湊近了旗燁,壓低聲音說道。

“你是真心的想把旗家全毀了,對不對?”

亡命徒總是特別的難對付,因為他們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不怕失去,就像此刻的旗燁一樣,連心愛的女人都能毫不留情的說推開就推開,他還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不用旗燁回答,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汪亞東繼續說道,“你想毀了旗家,卻並不想毀了旗氏企業。在這點上我們正好不謀而合,所以我今天來,也隻是想示個好意。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

“你拿什麽和我合作?你在旗氏的職位雖然高,但據我所掌握的資料,你並沒有什麽實權。”旗燁直起身體,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旗嶽誠給你的東西也不算少了,你怎麽還不滿足?”

汪亞東如今擁有的一切,是許多人奮鬥多年也難得到的,但他仍是不滿意,由此可見,此人有多貪婪。不過貪婪並不是一件完全壞的東西,如果你可以真正駕馭它的話。

“人各有誌,旗嶽誠給我的未必就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他未必真的舍得給我。既然他舍不得,那就隻好由我自己來取。”汪亞東一點也不打算隱瞞,他有十足的把握今天這些話,旗燁不會講給旗嶽誠聽,除非他瘋了。

“哦?既然你說想要合作,就要表示些誠意。除了我和陳果果的事被旗嶽誠知道了以外,你還有什麽想告訴我的?”

挖個坑,等姓汪的來跳。

這世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若汪亞東可利用,那旗燁也絕不會頑固的拒絕他的“好意”。

“一次都講完了,多沒意思?”汪亞東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輕易就落入別人的陷阱。 “你如果真的想和我合作的話,來日方長,反正搞跨旗家也不是一兩天能做得到的。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說完,將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空,隨後伸了個懶腰。“旗燁,多保重。改天再見。”

“改天見。”

兩人像多年的知交好友般告別,任誰也看不出這一番看似平靜的對話中其實藏了多少洶湧的惡意。

旗燁沐浴在燦爛陽光之下,感覺有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從他心中生出,像病毒般蔓延擴散。

…………

從來沒想到,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桌飯,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窮奢極欲的地步。好像那些昂貴骨瓷之中盛放的並不是食物,而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花隱果然名不虛傳。

縱然在座的多是旗氏高層,但隻怕也極少有人見過如此盛大的架式。

身著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動作整齊化一,杯盞杯碟,樣樣光鮮明亮。安泊仍是一身雪白的廚師裝扮,安靜地站在餐廳外,聽著眾人對食物讚不絕口,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目光卻落在陳果果身上。

她救夏末一命,夏末有心讓她在旗氏揚眉吐氣,所以餐前就特意囑咐安泊,讓他此次一定要做足了全套功夫,拿出看家的本事,隻為了幫陳果果出頭。

可陳果果的目光遊移,卻好像魂飛天外。麵部表情僵硬地和旁邊的同事說著話,沒有看出絲毫的得意。

安泊向她招招手,然後退出餐廳,陳果果看見了,也退席跟著他一起出來。

“安先生,真是謝謝你今天中午出手相救。”怎麽想,剛剛在海邊的時候,自己的道謝都不太正式,而且還急匆匆的就把人家趕過來幹活,實在太不夠意思。陳果果決定恭恭敬敬地再謝安大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