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守墓老檔》

我哆嗦一下,那我們隻能是再從原來的路返回去,可是那門關上了,我們根本就回不去了,看來今天不死是沒有完了。

“那我們怎麽辦?”

“隻能是打開其中的一個盒子來看看。”

二爺把背包拿下來,扔在地上,看了我一眼,他靠一邊又抽煙去了。

我把工具翻出來,開始砸,那石頭是真硬,冒火星子,虎口震得發麻,砸了十多分鍾,多了幾十個小白點,一點用也沒有。

我扔下工具,坐到一邊。

“笨。”

二爺站起來,拿起工具,上去就是一下,然後慘叫一聲,捂著手蹲在那兒。

我裂開嘴樂。二爺看到了,跳起來奔我過來了,我站起來就跑。二爺氣得罵我,突然我聽到了聲音。

二爺也聽到了,我們兩個誰也不動了,那是什麽聲音?我們一時還分辨不出來。幾分鍾後,我聽出來了,那是鐵鏈子的聲音,鐵鏈子在動。

二爺也聽出來了,我們的汗馬上就下來了。

“是什麽?”

“機關的鐵鏈在傳動,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機關,看來這個機關是夠大的了,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座山,恐怕也要完蛋。”

二爺說得我膽戰心驚的。這回二爺是真的害怕了,他腿都在抖。

“準備一下。”

我都不知道準備什麽。

“準備什麽?”

“準備死。”

二爺惡恨恨的說。

我想,那就不用掙紮了,就坐在角落裏慢慢的等死,主要是這種死有點讓人恐布,你都不知道是什麽死法,你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來,簡直就是刺激得要了命,我都擔心,這種死亡還沒有來臨的時候,就先死了。

聲音越來越大,節奏也加快了,整個石室都在動了,我坐不住了,站起來,二爺早就站在角落裏,緊閉著嘴。

“二爺,你怕死嗎?”

“誰不怕死?”

這貨,活了六十多年了,還怕死,我才不到三十歲,我想哭,就這麽死了,真是有點太過分了,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當這個石室如果十八級地震的時候,我就不再企盼了,那堅信自己不會死的信念,頓時就土崩瓦解了。

我瞪著眼睛,其實人快死的時候,尤其是在恐怖的時候,眼睛是閉不上的,我到底要看看,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二爺咬著牙,我都擔心那老牙會被咬成粉了。

突然,那四個盒子就炸裂開來,我和二爺嚇得大叫一聲,我們看清楚了,那是鐵鏈條,在巨大的轉輪中,拉動著什麽,那鐵鏈條竟然有一個人有腰粗。

鐵鏈繃得緊緊的,“吱嘎”的直響,拉力非常的大。二爺緊緊的靠著牆,我就知道這回肯定是完蛋了。

我的耳朵快聾了的時候,我隻感覺我身邊的所有的一切都四分五裂,我也感覺四分五裂了。

我混沌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岸上了。湖麵上,棺材板子,草葉子,還有很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反正是亂七八糟的。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醒過勁兒來,叫著二爺,一點動靜也沒有。

岸對麵的那些人亂成了一團。

我躲進了草裏,看著湖裏,湖裏我看到了屍體,我不確定是不是二爺的屍體。我潛到水裏,水裏混得什麽都看不清楚,而且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往上飄著,我又上了岸,看來我是下不去了。

我去樹洞子找望遠鏡,我拿著望遠鏡往河裏看,找著二爺的屍體,我沒有看到二爺的屍體,那些屍體是兩個專家的,還有其它的屍體,我不認識,那陵裏難道還有其它的人嗎?

我不知道,天黑下來以後,我就住進了樹洞子裏。

我剛睡著,有人叫我,輕輕的叫著,我一激靈,看見是紀曉輕。

她走進來,抱住我就哭了。

半天我才說。

“沒事,別哭了。”

“怎麽會這樣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目前我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紀曉輕很久才鬆開我。

“我回家了,有空你也回家。”

紀曉輕走了,我還不能離開這裏,我要找到二爺,這對於我來講很重要。這一夜,那邊沒有安寧,不進的就會發出聲音來。

太陽出來我才醒的,睡得太實了。我起來,並沒有過去,我蹲在樹叢裏,看著那邊,湖裏的東西,被撈上來了一半了,屍體都被撈上去了。

他們把那些東西撈上去,就被裝到了木頭箱子裏,然後打上封條,運走了。

我想,肯定是這個陵墓完蛋了,那四條大鐵鏈子就是把陵拉毀了,這是我沒有料到的。我離開湖邊,給紀曉輕打電話,讓她問問那邊打撈到二爺的屍體沒有。

紀曉輕給我回電話,告訴我,沒有,沒有發現二爺的屍體,他們在研究你和二爺的事情,有可能你們會很麻煩。

我就知道麻煩大了,這回可不是小麻煩了,你把人弄死不說,不管是你不是你,那陵沒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我覺得這回就是在陵下沒有死,回來也活不成。我沒有再回樹洞子裏,我覺得那裏不安全了,我覺得湖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安全,我應該回村子裏去看看,看看二爺是不是回村子裏去了。

我回去的時候,突然就感覺二爺在小樓裏麵,那是新拉人的感覺,我有點興奮,我可以找到這種預感。

我進去的時候,二爺竟然沒有在,我愣住了,我很失望,我並沒有有新拉人本來可以有的預知。

我懷疑我是不是新拉人的後代。我在樓上轉著,肯定的說,二爺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我坐在窗戶前發呆,佝僂爺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覺,他喊我,我才激靈的一下站起來。

我下樓,佝僂爺已經坐在了廳裏。

“你二爺是不是出事了?”

我點了點頭,這樣的大事,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了。

“這回你二爺慘了,守墓人,把陵墓給守丟了,《守墓老檔》可有記載,丟陵失墓者自裁。”

“自裁?怎麽自裁?”

“《守墓老檔》裏有記載。”

我很奇怪,我沒有看到,也許是我不認識那些字的原因。佝僂爺告訴完我這些就走了,不知道他來是什麽意思,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我現在隻能在這兒等二爺了。我覺得二爺不會死,不能死。

我去佝僂爺那兒,讓他給想辦法,佝僂爺告訴我,二爺不會死的,隻是他麻煩事會很多,他讓我在家裏等著就行了。

我沒有想到,第二天,副市長帶著人來了。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想到,我會活著。

“你二爺呢?”

“不知道,已經幾天了,他還沒有回來,我擔心是死了。”

“我們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

“陵毀掉了,那後果你也知道,有可能是碎了。”

副市長讓人把我帶走了,他告訴我,隻是配合他們工作,了解一下情況。

我坐在一間辦公室裏,副市長主管這事,他帶著兩個人詢問我,我實話實說了,他們不相信,聽副市長的意思,是二爺和我做了手腳,把陵給毀了。我當時就蒙,如果這個罪給定上,那後果不用想。

我據理力爭,副市長沒有表情,我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我知道,那個專家被儲棺給撞死的時候,視頻應該是好使的,我提到了這點。

“這點沒有錯,但是後來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陵毀了,你二爺是守墓人,你也是一個準守墓人,隻有你們知道裏麵的情況,你們看陵保不住了,就給毀了。”

這個混蛋,簡直就是一個幻想狂,我幹脆就不說話了,跟這王八蛋說話能把你氣死。副市長拍桌子我也不說話,幾個小時後,他們把我放了,這到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起訴我,破壞陵墓。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肯定不會這麽簡單就放過我的。

我回到家裏,紀曉輕沒有在家裏,母親告訴我,紀曉輕已經幾天沒有回來了,在單位加班,讓我去看看。

我去考古研究院去找紀曉輕,紀曉輕在研究室裏,那裏控製得很嚴,我進不去,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接見室,竟然跟監獄的一樣,中間隔玻璃,隻能用電話說。

我隻是說我母親想她了,其它的也沒有說,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能說,看來紀曉輕是在研究陵的那些碎片。我回去後,告訴母親沒有事,晚上吃完飯,我就睡了。

那原本是我的房間,現在成了紀曉輕的,我睡在上麵,有一股子女孩子體香的味道,我神差鬼使的脫光了鑽進被窩裏。

那天我遺了精,我下午回到小樓裏,二爺還沒有回來,我擔心二爺會自栽。

這天的半夜,我聽到動靜,我要出去的時候,二爺推門進來了。他不開燈,坐下後說。

“我們離開這裏,去新拉城,把祖宗的骨頭都拿著。”

二爺這些天去幹什麽了我不知道,他回來就在移墓。那可是上麵的骨頭,想拿走也沒有那麽容易。

我和二爺下了祖墓,二爺就開始把骨頭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裝起來,把牌位也放進去,能拿的東西都裝成袋子,然後我們一袋一袋的運上去。

我們一直折騰到了天亮,還沒有折騰完,快中午的時候,折騰完了,擺了一後院,二爺讓我拿散布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