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蕪在外麵站了許久,一直在思索剛剛發生的事。
不可否認,她對裏麵那人確實有些意動。
畢竟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在凡間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她會心動也很正常。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失憶了!
這般巧合,讓花蕪隱隱覺得古怪。
......
“娘子,你不進來嗎?”
在屋裏等了許久,不見人進來,他有些坐不住,便主動出來尋她。
這一刻花蕪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可當她轉過身時,臉上浮現出些許哀愁,清亮的眸光裏似是藏著無盡心事。
“你怎麽出來了呀?”
“你身上有傷,快回去歇著...”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說完這兩句話後,他好似鬆了一口氣,眼神也多了幾分溫情。
“無妨,隻是小傷。”
“我有更重要的事想問娘子...”
花蕪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麽,隻是注定要讓他失望了,她對他其實一無所知。
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坐下後,他開口問道:“娘子,我叫什麽?我們是什麽時候成的婚?!”
“你叫魏衡,其實我們還尚未成親,剛剛之所以那樣說,是怕郎中起疑。”想了想,花蕪半真半假的答道。
聽完後,他似是呆了,而後語氣也變得遲疑:“那...我們的關係好嗎?”
他醒來後查看過,整座木屋隻有一張床,就是他醒來時睡的那張。
屋裏十分幹淨,看樣子是被人打掃過。這裏荒無人煙,根本沒有旁人,隻可能是眼前之人。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兩人一同生活在這裏,還共睡一張床。舉止這般親昵,就算不是夫妻,也應當對彼此有意才是。
花蕪沉默了,拿不準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人卻試探性的握住了她的手,神色歉疚道:“抱歉,是我拖累你了。”
花蕪:???
沒等她想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那人垂眸,語氣低落道:“從身上這些傷來看,我應當有許多仇家。你跟著我,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我又失去了記憶,你若想離開的話,我不會怪你。”
說到最後,細長的眼睫顫了顫,手卻下意識攥緊,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花蕪有些哭笑不得,雖不明白這人腦補了些什麽,但卻能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安。
於是她反握著他的手,神色認真道:“阿衡放心,我不會離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這話她是認真的,最初撿他回來,就是看中了這張臉,想同他繁衍後代。
這麽一個大美人,眼下又失了憶,萬一被歹人害了怎麽辦?所以,那怕他趕她走,她也是不會走的。
至於仙界那邊,她們花仙大多時間都待在下界掌管花期,平日裏去上界的時候也不多。
就算到時候真有事回仙界,用不了多久也能再下來陪他。
聽到她的回答,阿衡鬆了口氣。
那怕嘴上說著讓她離開,但實際上還是希望她能留下。
失去記憶的他,人生一片空白,如果她真的離開,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該怎麽辦。
“既然我叫魏衡,那你呢?你叫什麽?”
“還有,我身上的這些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麵對接踵而來的疑問,花蕪拚命回想起曾經看過的那些話本,很快有了思路。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們之間的‘過往’。
據花蕪的描述,他本是知府家的公子,因生母不受寵愛,府上其他公子和下人都喜歡欺淩他,所以小時候他過得並不好。
而她是隔壁富商之女,因兩家府邸挨著,後院圍牆相連。在她七歲那年,他們相遇了。
最初她隻是覺得他可憐,所以藏了些吃食偷偷送給他。
剛開始的時候,他十分警惕。後來次數多了,便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這一投喂就是十年,後來隨著年齡增長,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彼此也萌生出朦朧的情意。
可她年歲一到,父母就要給她許人家。她自是不同意,成日裏為這件事煩心。
後來他在府上誤傷了知府最寵愛的兒子,驚慌之下找到了她,她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離開這裏好了。
他對自己出生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留戀,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們約好在城門匯合,花蕪收拾好細軟後,找了個機會調開身邊的丫鬟離開了家。
她從車行雇了馬車從城門接上他,之後離開了那座城。
至於他身上的傷,是因為他們剛到這兒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是為了保護她,才受了的傷。
說完花蕪佯裝用衣袖擦拭眼淚,實則暗地裏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那麽短的時間裏,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妥當的說辭了。
按她的說辭,他們這算是私奔,再加上他打傷了兄弟,所以不必尋找家裏人。
身上的陳年舊傷是因為小時候遭到了虐待,新傷都是刀傷和劍傷,這也符合被人追殺所造成的傷口。
要是他再不信,那她也沒辦法了...
‘魏衡’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背,剛剛花蕪提起父親時,他心底浮現出的憎恨和厭惡做不得假,他應該是恨極了自己的父親。
基於這點,緊繃的心弦放鬆了許多。他微微一笑,猶如春花初綻,豔色逼人。
花蕪呼吸一滯,擦拭眼角的手都忘了放下來。
魏衡握著她的手,身體前傾,如玉般的臉頰近在眼前,細長的鳳眼清澈見底。
他看著她,語氣溫和道:“阿蕪放心,就算我失去記憶,也會像原來一樣護著你。”
花蕪隻聽見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臉頰透著淡淡的粉。她身子向後傾,試圖避開這樣親昵的氛圍。
魏衡固執的看向她,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花蕪僵硬的點了點頭,表示她聽到了。
魏衡見狀唇角微彎,這才坐了回去。
“既然我們被人追殺,那這裏是不是也不太安全?”理清現狀,魏衡最先關心的就是他們的安全問題。
花蕪麵不改色的說道:“這裏暫時還算安全,我們是下山采買的時候被人發現。況且人都被你解決了,沒人知道我們在山上。再者你身上的傷也不適合挪動,不如留在這兒養好傷再說。”
她好不容易才把這兒收拾妥當,東西也都擺好了,真要離開這兒,這些東西怎麽收進儲物袋還是個問題。
所以她隻能說這兒安全,以免他現在就帶著她離開。
魏衡本有些猶豫,覺得心裏不踏實,直到花蕪再三保證這裏安全,他才勉強壓下心中憂慮。
此時,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花蕪沒有油燈,便將這兩天用的鮫珠拿了出來。
這鮫珠還是她用仙寶和鮫人換來的,光亮比夜明珠亮十倍不止。
隻一顆,就能照亮整間屋子。
當然,花蕪不能說這是鮫珠,硬是讓鮫珠充當了夜明珠。
魏衡沒有記憶,自然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作者有話說:
女主不是好孩子,大家不要學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