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卻已是一派詭異景象,一個老者單掌淩空似被強行吸在紫鼎之上,麵色淒慘,拚命抵抗,身周已被一團紫氣籠罩,此刻兀在不住湧動,似乎隨時要爆炸開來,其場景簡直不次於港漫裏頂尖高手毀天滅地的程度。

我感覺丹田處不再那般疼痛,反而感到有絲絲細絲般的氣息湧進體內,在周身四肢自由運轉,毫不暢快,暗道:娘的,不會糊裏糊塗練成吸星大*法了吧,那也太拽了。

那老者此時已是麵如土色,幾乎要跪在地上,他大概萬沒想到魔尊鼎如此霸道,自己的離散訣居然不夠火候,在方才行將成功的啥那反而被倒吸了回去,此時唯有讓我幫自己一把,竟哄騙於我道:“逸海,你快聚攏心神,若不然多等片刻,神鼎就會將你我的真元耗盡。”

我可不傻,現在誰倒黴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不動聲色假作有氣無力地說:“老兄,你教我的離散訣練得一塌糊塗,估計是不成了,咱倆還一路共赴黃泉吧。”

“放屁!我公叔鍵可沒那麽容易死,你此刻隻需穩定心神將神鼎重吸納回體內,自然一切無礙!”公叔鍵死到裏頭,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事實。

“您老不還想留著他獨吞呢,我吞回去還得再吐出來,多麻煩。”我努力向他吐槽,但有氣無力。

“你這小子,”公叔鍵氣得咬牙切齒,可惜現在是砧板上的肉無力討價還價,隻好換了口氣說,“你難道不想拆穿蕭清遠的陰謀,我會幫你翻案,替你指證蕭清遠,隻有我能幫你了。”

看來蕭清遠就是那個所謂的世叔了,這一切果然都是陰謀,雖然這個籌碼比較有吸引力,但我也不會那麽快放過老家夥,畢竟老小子差點要了我的命,當即搖頭:“放屁,你都快命喪於此了,還跟我談判。”

“那你說怎麽辦?”公叔鍵急得無可奈何,心說這小子怎麽軟硬不吃,眼看自己就快要被神鼎吸成人幹,就差沒給我喊爺爺了。

其實我此刻就是有心答應,也是無能為力,對修真我本就一竅不通,根本無法駕馭魔尊鼎的威力,此時神鼎吸取的真元越來越多,僅僅公叔鍵一人的已然不夠,兩人周身的紫氣豁然擴大了一圈,竟開始波及四周一切有生命的物體,隨即遠方似傳來了驚歎之聲,跟著便有數股強大的神識開始窺探這裏。

“糟了!”公叔鍵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魔尊鼎不受控製,其威力已經引起了附近高手的注意,隻怕不久連蕭府在內很多靈寂期甚至渡劫期的高手都會紛紛趕來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我隱隱聽到片刻之後,密室四周好不熱鬧,似已聚集起了一批最先趕到的高手,這其中以蕭府的人居多,他們仗著是在自己的地盤妄想掩蓋事實,當即驅除那些過來湊熱鬧的散客,其中有人不服便由吵嚷演變成了鬥法,蕭府的人人數上占優勢,動手之人先被壓了下去,不想其後又有一兩個渡劫期的高手到來,雙方頓成平手。

而密室內的情形則又進一步的惡化,魔尊鼎散發的霸氣竟已將密室連根摧垮,紫色煞氣宛如藤蔓般四處漫溢,臨近幾人試圖以劍意抵抗它的魔性,反被吸納進紫氣之內,成了公叔鍵的替死鬼,一時圍得較近之人紛紛後退,開始觀望。

便在此時,一道雪白的劍光由遠及近流星般竄進戰團之中,雪亮的劍芒閃耀之下,巧妙地分開了爭鬥中的幾人,接著憑空顯出一個人形,白衣飄塵,正是李煦白,卻見他拱手向在場諸人勸道:“眾位,此刻形勢嚴峻,李某鬥膽勸言咱們暫且休戰,聯手商量對策為好。”那些散仙本是群龍無首,見有人為他們撐腰,索性就坡下驢,一個個聲言隻為來幫忙而已,絕非企圖寶物。

蕭清遠此時已然趕到,觀此形勢麵色頗為不悅,李煦白他是知道的,五年前突然出現在極武大陸,一直在火樹林附近獨居,修為極高,自己曾數次招納於他都未有結果,如今公叔鍵背著自己偷偷來搶魔尊鼎,弄得人盡皆知,怕隻怕因此一事李煦白名望大盛,以後成了蕭家的勁敵,於是他暗中思索,竟又生出一條詭計。

當即假作寬慰,上前與李煦白說道:“慚愧李兄,都是我教導無方,才會跟諸位朋友有如此誤會。那魔尊鼎威力非常,此刻啟動若非吸盡四周靈氣,難以罷休,為今之計唯有多請幾位善施結界的高手,迅速在魔尊鼎魔氣四周布下結界與外界隔斷,再作打算。”

李煦白略一皺眉:“那蕭兄弟怎麽辦?還有那些被困的朋友,若不能及時救他們出來都難免命喪於此。”

蕭清遠等得正是他這句話,當下也做躊躇道:“我也想過此節,要想救人出來非得渡劫期以上的高手,還得是純陽之氣,有飛花摘葉之功,縱觀我蕭府上下還有此間的朋友怕無一人有此能為。”話說一半,他故作停頓,才道,“看我,倒忘了李兄就在麵前,不知李兄可有把握?”

李煦白觀望了一下此時的局麵,暗暗掂量了一下背上的太白劍,微微一笑:“李某隻需一刻鍾的時間,若是過了這個時候,悉隨尊便。”當下拂袖之間,人已化作一道寒光,衝進了那魔氣核心之處。

我此時在結界當中正感覺渾身力氣源源不絕,那無數天地靈氣被他吸進體內,自然氣息遠勝以前百倍,隻是他尚不知如何運用,多挺些片刻真氣便會爆裂出體內而亡,方在此時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劍光,卻是李煦白以至強劍意突進魔氣核心,來到他麵前。

“小兄弟,我來想辦法救你。”李煦白顯出人形,同時全力抵抗遍布身周的魔氣不受侵襲,與蕭凉交流。

一見是他,我喜出望外:“大叔,你可來了,差點就見不著你了。”

“閑話回頭再說,我等下試著將你與魔尊鼎分離,你可要聚攏心神,不要驚慌。”李煦白縱起劍意就要將神鼎從蕭凉丹田內分離,我突然喊道:“不要,方才公叔鍵就是這麽想的,結果惹來*煩,大叔千萬不可。”

李煦白五指指尖已聚起白練一般的劍芒,方要一擊而下,卻被我一言點醒:“那該如何是好?”

“大叔你怎麽進來了?”我對外麵的局麵比較關注,蕭清遠不會無緣無故放李煦白進了,救了自己對他沒什麽好處。

“我與蕭家達成協議,他們一刻鍾後會設下結界,阻隔魔氣,在那之前我還有機會救你們出去。”

“糟了,那恐怕是一石二鳥的毒計,你最好趕快觀察一下,他們是不是已經開始布結界了?”俺終究是在現代社會裏打滾的人,明白什麽叫背信棄義,爾虞我詐。

李煦白忙聚起神識向外窺探,果不其然蕭家人已經動手了:“此人如此不仗義,莫再被我遇見,否則劍下絕不留他。”

“還是先擔心咱們自己吧。”我更擔心這邊的情況,怎麽收場才好。

“搏一搏了。”李煦白又一次聚起劍意,就要鋌而走險,眼見那劍芒一點點迫近自己胸前,我腦海中開始不住轉圈,總會有辦法的,不可能就這麽一條死路。

於是這些天的遭遇一一在腦海中閃現,從被人陷害,到被軟禁,再倒退回到火樹林偶遇李煦白,還有一來到世界就被自己調戲的芳兒,以及那個莫名其妙,一切開始的夜晚……

就是那個夜晚,閃電擊中魔尊鼎,而自己將魔尊鼎抱在懷內,於是來到了這個世界,難道魔尊鼎有穿越時空的能力,若是再發生一次爆炸,會怎麽樣?

一切已來不得猶豫,李煦白的劍芒已刺進了蕭凉丹田之內,隱隱遭到魔尊鼎強烈的抵抗,我感覺那裏天翻地覆就像埋藏著一個龐大的世界,是福是禍由他了,我閉上雙眼,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仰天怒吼……

啊啊啊啊!

這一次我失去了意識,他隻是覺得紫光爆發出前所未有強烈的光芒,似乎真的像爆炸了似的,如果蕭凉可以形容的話,那感覺就像是電視看過的核爆炸,他感覺似被氣流給炸飛了,又似被某種光亮指引穿越了空間時間,最終降落在了某地。

地麵很硬,有點像水泥的感覺,我睜了睜眼,眼皮苦澀得就像是塗抹上了水銀,我覺得好像有人在揉自己的臉,從模模糊糊睜開的一絲眼縫中,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

王老五!

這老小子站在我麵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好似我又惹了多大的麻煩,我懶洋洋地問道:“怎麽了領導,見俺回來了,不高興嗎?”

“高興!”王老五使勁點著頭,明顯說的反話,“看你還帶來了不少朋友,我真是太高興了。”

“朋友?”這回輪到我迷糊了,難道說大俠李煦白也跟著跑過來了,那可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