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撕爛身上的衣服,強健的肌肉迅速膨脹**在外,那上麵居然在一瞬間滋生出茂密的毛發,就連這人的臉孔也扭曲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靠!居然是長著獠牙,眼神凶殘的狼人!我實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但對方卻不給他猶豫的機會,出手如電,已探出寸長的利爪撲向了兩人。

我勒個嚓,變身以後速度就是不一般,躲都來不及,我隻能雙臂交叉擺出奧特曼降服怪獸的姿勢擋住對方的攻擊,大喊:“妖魔退避,正義必勝!”

“去你個日劇迷,老子是美劇控!”狼人一擊不成,飛起一腳將俺踢得倒退一步,然後急轉身利爪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在飛撲過來援手的李煦白劍身之上狠狠劃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李煦白與他劍鋒相對,神色極為淡然:“生死由命,閣下若有本事但可取在下的人頭,但想李某束手不管,休想!”

難得脫身,我忙抱起蕭羽璜在旁呐喊助威:“砍他,砍他丫的,讓這廝冒充狼人沃爾夫。”

蕭羽璜此時化成狗兒不能說話,卻是不悅地衝他吠了起來,表示不滿,我被她吼得嚇了一跳,摸摸腦袋安撫道:“怪我啊,偶是有心無力,誰讓你方才不多說點魔尊鼎的秘密,要不我現在也能露兩手,幹脆咱倆人狗合一,我放你出去咬那家夥。”

忽然那邊分出了勝負,李煦白與狼人驚世一擊,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強烈的衝擊,就在那一刻我被那衝擊震到天外去了。

…………………………

終於落地,安然無恙,我發覺除了蕭羽璜不見了,李煦白和我都已無事,我站起來對李煦白說:“我在城門口備得有車,可以送你一程,隻是我隻怕有許多不便……”

李煦白身形飄動,隻片刻的功夫已飄得遠了,遠遠留下一句:“不必了,我自會照顧他,你若有事可來西邊的木屋找我。”

見李煦白已走,我又原路回去,車夫仍在原地等著,早已氣得原地打轉,見我安然歸來,當時喜得就差沒一蹦多高:“少爺,你可回來了,二老爺都派人催了三波了。”

二老爺?世叔!他怎麽知道自己跑這地方了,有功夫派人來催,怎麽不整人救自己,我心裏打個大大的問話,這所謂的二叔有問題。

打道回府,又是一處比先前還闊氣的豪宅,一進大堂竟是坐了一屋子的人,為首的正是那個二叔。

“逸海,你回來的正好,長老們緊急召開家族會議,卻差你一人未到。”二叔居中而坐,麵色不悅,“快快坐下,長老正要問你話。”

這當口三更半夜的又折騰什麽,不知他們葫蘆賣的什麽藥,隻得依言坐下,卻看與會的都是些長者,一個個麵色沉重,不知有什麽重大事情商議。

在二叔旁邊有個白胡子老者手裏翻著一個賬本看著直搖頭,此時見蕭凉坐下才說道:“逸酩,你這些糊塗賬究竟是怎麽搞的?”說罷將賬冊推到俺麵前。

翻開賬本全是什麽進啊出的,心說我又不是學會計的,誰知道這上麵的賬是怎麽算的,就也搖頭:“不清楚,有問題嗎?”

“有!問題大了!”另一個瘦高老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沒你這麽搞得,每年供給你的花銷就不少了,你還私吞家族裏的公共款項,弄這麽一本錯漏百出的假賬糊弄我們,實在讓人不可容忍。”

私吞賬款?那可不是小事,這幫老小子不是要把自己給雙軌了吧,我也站了起來:“搞錯了吧,你們這是要冒充廉政公署啊!”

“賬本的事我們已調查得清清楚楚,況且這麽多叔伯在此誰也不會冤枉了你,你若不服氣,我還可以把阿三叫出來跟你對質。”世叔拍了拍手,從內堂冒出來一個家丁模樣的小子,低著頭站在世叔身後,不敢言語。

媽的,二五仔啊!問題是我根本認不清對方是不是自己的手下,他很無奈地坐在那裏,絞盡腦汁隻好一推二六五:“不可能的,我整天花天酒地,連自己花了多少錢都不知道,還會有心思去整假賬,世叔這孫子吃裏爬外還要拉我墊背,你們可不能聽他的。”

世叔搖搖頭:“逸海,我也想相信你,可證據擺在這裏,沒人再敢袒護你。”

大廳內正陷入僵局,忽然外麵匆匆走進一人,來到世叔跟前,小聲耳語了幾句,就見世叔麵色大變,反複向那人確認了幾遍,才麵色鐵青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你……你這敗家的小子,瞧你都做了些什麽!”

這回是真糊塗了,又怎麽了,啥事至於氣成這樣,正想發問卻見世叔說道:“各位,剛剛在咱們北城的楓林院裏發生一起命案,死的就是今晚秘密來訪的貴客,玄武的暗使方伯成。”

“北城的楓林院?”那些老頭開始議論紛紛,都把目光投向俺,“那不是大少爺的別院,怎麽回事?”

方才自己被神秘人相約去了城外險些喪命,方伯成恰恰就在這個時候死翹翹了,我腦袋當時嗡了一聲,明白這就是他媽的一個圈套,他盯著世叔的表情,那叫演得一個逼真,正還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心裏差點罵起八輩祖宗。

他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了,套用金田一的一句話沒有不在場證明解釋啥都白搭,可看這幫人的架勢今天就是給自己設下了鴻門宴,心說蕭逸酩啊蕭逸酩,你小子留這麽個爛攤子讓我怎麽收拾?

一眾長老見我不言語,以為俺已默認罪行,開始一起聲討我的諸般不是,顯見往日的蕭逸酩多麽不得人心,我懶得理他們冷冷看了一會兒,突然攤牌:“廢話少說,你們想怎麽著吧?我是蕭家唯一的繼承人,各位大爺是不是打算就此把我廢了?”

會開到這份上才算進入正題,今日一切的表演都為剝奪蕭逸酩的權力,世叔低著頭看似惋惜,實則暗暗露出一絲冷笑:“依照蕭家的規矩,我們要問天,須看天意如何,若你注定不能領導蕭家,唯有另從旁支子弟裏擇選新的繼承人。”

還得問天,古說新朝更替還得三讓、加九錫,老小子禮數倒不少,怕隻怕等你完了事,就得卸我這個磨殺我這個驢,我心說俺可沒心思當漢獻帝:“得多久,少爺隻想你們痛快點。”

“至少一個月,在此期間你不得離開此間,靜待問天儀式的舉行。”世叔做出最後的判決,這是要軟禁蕭凉。

一個月夠了,心想我偷偷去找耍劍的老頭當劍仙去,於是豁然站起:“沒什麽事我睡了,今個打算讓我住什麽地?”

這幫老頭被俺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壞了,有人說現在就該懲治他,世叔一擺手:“隨他去吧,秋後的螞蚱。”(這詞新鮮,世叔你也是穿過來的吧?)

我被人監視著送到臨時安排的住處,所幸地方還算過得去,高床軟枕,錦衣玉被,沒太難為他這個過氣太子爺,隻是門外輪班把守著兩人,限製著俺的自由,反正我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先沒心沒肺過了兩天,期間暗暗觀察外麵的崗哨,找機會逃跑。

一連三天,他都試圖去院裏走動卻被人強製趕了回屋,不給我放風的權利,老子一怒發了火:“怎麽了,我遛個圈也不成了,隻當我是沒毛的公雞任你們宰割,老子悶得慌,去把芳兒給我找過來,給我解悶!”

他又是摔桌子又是砸碗,甚至拿自裁來威脅這些守衛,於是有人硬著頭皮去跟世叔通報,世叔正在吃茶,聽了使勁吐出一口茶沫子說:“隨他,讓他臨死做個風流鬼。”

於是芳兒被半請半逼帶了過來,進了屋已是花枝亂顫,望著我滿不在乎躺在床上,連聲都不敢出,我下了床依舊笑嘻嘻拉著芳兒的手,讓她坐下:“好芳兒,你可想死我了。”當即抱著身子就往粉嫩的臉頰上去啃,芳兒一邊推他,一邊抱怨:“死人,這時你還胡鬧,到底你犯了哪門子事?”

“犯小人唄!”趴在她耳邊突然換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你要幫我逃出去!”

芳兒一時驚訝幾乎忘了出聲,我在她耳邊繼續說:“去火樹林西邊的木屋找一個叫李煦白的人,告訴他我大難臨頭。”話一說完,他忽然變了一副臉色,狠狠將芳兒推開,怒道:“賤貨,你還不願意,是不是已經瞧不上我。滾!滾!”當即將桌上的杯盤摔在地上,趕芳兒走。

門外守衛聞得動靜,立刻推門進來,見此情形已猜到幾分,芳兒略一遲愣,瞬即明白,狠狠咬了一下銀牙,也做戲道:“走便走,是你蕭府硬逼著奴家來的,你當奴家真的稀罕你這破落戶。”於是甩袖奪門而去。

幾個守衛匆匆過來收拾殘局,暗暗偷笑,我躺在床上假作氣憤難平的樣子,也不理他們,跟著又胡混過去兩三日,也不知芳兒把信傳到了沒有。

這一日傍晚他正在屋裏喝悶酒,忽聞外麵撲通兩聲,跟著有人輕飄飄推門進來,反手將門掩上。蕭凉一看這人打扮,黑衣蒙麵手執寶劍,不用問定是李煦白過來搭救自己了,他正要出聲答謝,那人噓聲示意他莫要多言,跟著從門縫向外觀望了一眼,拉開大門招手讓我隨他出去。

這就要跑路了,俺躡手躡腳跟在後麵,兩人一路潛行從旁門出了宅院,門外早停了一輛馬車候在那裏,坐上車這才長出一口氣,抹了把冷汗笑道:“幸虧李大俠救我,不然這條命算是要搭在這豪門裏了。”

黑衣人笑笑不語,卻未把麵罩取下,而是將手搭在我肩上,忽然發問:“我要借你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我有些詫異,突然發覺黑衣人的聲音有些陌生,好像根本不是李煦白,正要掙紮卻被一陣淩厲的勁氣刺進胸膛,當即疼得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何時,迷迷糊糊有了些知覺,隻覺得四肢酸麻,無力動彈,隱隱又好像聽見有人耳語:“這小子好麻煩,那寶貝竟似被他融煉進了丹田內,任我如何施展玄功也無法吸將出來。”

“那就奇怪了,這小子我看著他長大,從來隻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絲毫不會修真之法,怎麽還能自行融煉元神,況且還是魔尊鼎這等絕世奇寶。”

聽到這裏,我一驚,忽然想起自己當初偶然在家發現一個玉鼎模樣的寶貝,然後就穿越到這裏,此後一直未見玉鼎在那裏,卻不想竟是被吸進了體內,隻是這麽多天他從未感到過異樣,真是奇怪。

“若然不行,我就將這小子生生煉化了,連他的肉身也吞進體內。”一人主張竟要把我連人一起煉化了,這可把俺嚇得不輕,然而另一人卻斷然否定,“不可,魔尊鼎威力非常,我想這小子身上必有什麽奧妙,萬不可造次。”

“那拿他怎麽辦?”

“繼續囚禁,一月之期尚早,慢慢想法子不遲。”

兩人討論完畢,舍下我離去,這時蕭凉才模模糊糊張開了眼,隱約看到那兩個背影,其中之一果然就是世叔,看來自己讓芳兒去報信還是被他們識破了,也不知芳兒是否遭了這些人毒手,一時有些悲涼,沒想到當個鳥屎少爺也這麽受累。

我開始打量這破地方是哪裏,暈暈乎乎觀了半天,發覺像是個密室,伸手不見五指的,自己半坐在地上,雙手被鏈鎖拷住無法掙脫,略微一動渾身骨頭節都是疼痛難忍,簡直就是當囚犯一樣虐待。

掙紮著想要站起,幾次都是徒勞無功,突然聽見密室外似有動靜,於是停了下來豎耳聆聽,卻聽黑影哢嚓一聲,似有鑰匙開動門鎖的微響,跟著就覺麵前似乎吹過一陣疾風,咽喉猛然被人緊緊勒住,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小子,你想死想活?”

媽的,又誰啊?我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忙道:“想活,自然想活。”

那人把手鬆了鬆,又問:“魔尊鼎你是怎麽得到的?又怎麽融煉進體內?”

我一愣,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要說不知道這人能把自己掐死,於是故意想了那麽一下,才說:“我若告訴你,你會救我出去嗎?”

“救你!”那人發出一聲冷笑,“你就是出去了又能逃到什麽地方?”

聽這話自己已經成了全民公敵了,當即意識到這很可能是蕭家的長老,甚至可能就是方才兩人中的一個,原來是要吃獨食,馬上反問:“那你不用管,我自有出路,隻看願不願做這筆買賣?”

“好小子,還敢跟我討價還價。”那人倒有些吃驚,“我可以答應放你出去,當你能不能逃走不再被抓回來就不管我事了。”

“你總要把我送得遠遠的吧,不然我立刻被抓,難免受不住嚴刑拷問,把同夥招了出去。”

“滑頭的小子,可以考慮,但你莫想信口胡言蒙騙我”那人手上又加了幾分勁道,蕭凉一時憋氣差點暈了過去,等對方鬆開手,才咳嗽兩聲,開始胡謅:“幾個月前我在酒樓偶遇一個白衣劍仙,此時道行極深,我一心向他拜師,對方卻嫌我資質不夠不肯答應,後來我找殺手把他給毒害了,從他那裏搶來了魔尊鼎那個寶貝,”

“胡說,那寶物出現不過近一個月的事,如何這麽早就被你得到了?”那人竟是不信,出言反問。

我暗自皺眉,於是繼續編:“本來我隻當它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沒想有一日夜降暴雨,電閃雷鳴,那玉鼎突顯奇兆,我也不知怎麽就把玉鼎吸進了體內,那恰是一個月前的事,我再無半句虛言。”

這回那人不再質問了,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莫非神鼎是吸收了天地靈氣才顯出神通?”然後又嘿嘿冷笑起來,似乎另有打算。

“我要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一件事,你可願意?”

突然聽見對方如此要求,我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既不馬上答應也不拒絕,隻說:“可以考慮,你先說說要我做什麽?”

“我傳你一套口訣,你依法修煉,小則三五日,多則七八天,便可將你體內的神鼎自丹田內吞吐出來。”

還要練口訣,偶又不是道士,俺一百個不願意,隻說:“偶對修行什麽的,一竅不通,你趕鴨子上架成嗎?”

“當然沒那麽簡單,但既然你能將魔尊鼎融煉進體內,想必修習一套口訣也不在話下。”於是不待蕭凉決斷,已然一指點在蕭凉眉心之間,刹那間就覺得萬般思緒湧入腦海,四五道氣息在體內開始有規律的運轉,心說這哪門子的修煉法,不用先把口訣背一遍嗎?

“莫要胡思亂想,我這套離散訣專門用來幫人驅除體內異種真氣,本是修真之人誤入歧途時自救之用,此時恰好可以幫你剝離體內的魔尊鼎,我將我修煉的精華直接注入你腦海之中,助你自行修習,事半功倍。”

那人在一旁慢慢教導,安撫蕭凉依言修習,一開始尚無異樣,過得片刻丹田之內突然撕裂一般有東西要往外湧出,這時對方已將手指撤回,隻覺渾身力道都自疼痛之處源源不絕泄了出去,隻挨過一炷香的功夫,人已虛脫,喘息著問出最後一句話,暈了過去,“你究竟做了什麽?”

那人陰慘慘笑著:“殺雞取卵。”然後在漆黑之*一隻手伸向了我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