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鬧得太久, 疲憊不堪,等到第二日唐木溪醒來時,早已經是日上三竿。枕邊的那人早早離開, 將被子掩實, 不漏一絲暖氣。
棉被也好,床單也罷, 昨夜弄髒,現在已經在不知覺間更換, 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周到的換過一套。
真是貼心。
唐木溪抿唇, 感受到身上的異樣, 忍不住在棉被裏縮了縮身子。
她上當了。
天真地她被大魔頭哄得團團轉。
剛開始明明說好是她要師姐的身子,哪知到了**, 那人卻偏要說歪理罰她,從頭到腳地將她吃幹抹淨。
生生世世以來的初次,竟就這般被哄騙著的交出去。
不過畢竟已經是結契愛侶, 互相托付,承歡作樂也是趣味。可誰知大魔頭分外強勢,一旦沉浸其中便再不停下。
濕熱的吻仿從脖後頸滑入後背,柔軟的五指撫摸發頂,蹭過鎖骨,溫暖柔和, 像是新開的花葉, 令人不禁神往。
唐木溪很喜歡, 不知不覺深陷其中,再難自拔。
她幾次回神, 欲要阻止, 起身將師姐壓下。可那人卻恬言柔舌, 心口不一,嘴上答應得好聽,實際卻半點不停息。哄騙引誘,讓人不知反抗。
直到現在,唐木溪才真正明白自己昨天被耍了。
不開心,整個人肉眼可見地不開心起來。
偏偏在這時,某人依然不長眼,不會挑時間,更不看氣氛地含笑推門而入。
“怎還不起身?都快要吃晌午飯了。”薑垠眼中的笑意擋都擋不住,見到唐木溪脖子後麵的微紅的吻痕,不自覺便傾身下去輕吻一下。
唐木溪沒想到這人還敢碰她,頓時氣得渾身炸毛:“走開!大騙子!大魔頭!莫要再碰我!”
神色也好,語氣也罷,都是凶巴巴的。像是剛做好的炮仗,一點就炸。
可惜她一起身,胸前的紅印便裸/露出來,十分引人注目。外表再凶,也掩蓋不了昨日**的柔弱。
薑垠跟她相處慣了,自然對她了如指掌,知道這是要開始算賬,立馬裝出柔弱的模樣:“師姐如何騙你?可莫要冤枉人。”
唐木溪才不信她的鬼話,聞言立刻反駁:“你分明答應讓我要你的身子,為何後麵卻偏不讓我如意?”
不僅如此,還一味地對她索取。
好壞。
剛???剛她還酸著呢。
若不是血液療效強力,今天一天都要難受下去。
薑垠不解:“怎會不讓你如意?師姐可在你脫我衣服時阻攔?”
唐木溪一頓,“不曾。”
薑垠心中竊喜,知道這是上鉤了,立馬繼續追問:“那可曾在你吻我時推開?”
唐木溪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不甘地反駁:“不曾……但你一直要我,讓我都沒有閑暇去要你。”
薑垠莞爾:“你看,師妹自己都說是自己沒有閑暇,又關師姐何事?愛侶的歡好本就是互相的,師妹不主動,自行沉溺愛/欲,又怎能怨我?”
“你該向索吻和脫衣一般主動親昵,莫要沉淪師姐的給予,反客為主,將師姐壓在身下。這樣師姐不就是你的囊中物?床榻不過方寸之地,我又如何逃脫?”
“昨夜師妹不主動,若師姐再也不主導,莫不是要兩人躺在一起幹瞪眼嗎。”
薑垠說完,見到唐木溪若有所思,似乎被自己騙進去,心滿意足地勾唇。傾身下去在這人的臉上輕啄,伸手撫摸黑發。
“情愛本就難以忍耐,師姐喜愛師妹,難以自持,可能會動手動腳。師妹莫要嫌棄,想要師姐盡管前來,隻要能不被撩撥幹擾,將師姐壓下,師姐自然什麽都給你。”
花言巧語再加上親昵乖順的保證,一番蠱惑下來又將唐木溪繞得雲裏霧裏。
“當真?”她有些不信,總覺哪裏古怪,卻偏偏找不出來。
“當真。”薑垠淺笑,“快些起來,洗洗身子,待會去吃飯。”
唐木溪抿抿唇,暫時消了火,又樂顛顛地起床沐浴,滿心期待著反攻師姐。
直到很久之後她已經習慣在下時,才猛然明白今日的話不過又是忽悠。大魔頭十分強勢,一旦出手,絕不可能落入下風。
已快要晌午,昨夜便沉浸歡好沒有做飯,今天唐木溪不好再令大家挨餓,梳洗過後便帶著食材,一邊盤算今日吃什麽,一邊走進廚房。
不曾想往日裏隻有她涉足的地方竟會出現旁人的身影。
“師尊?”唐木溪怔然看著正在熬粥的溫和女子,“你怎在此處?”
見到旁邊已經做好三盤色彩各異的肉食,有些窘迫:“這類瑣事還是讓徒兒來吧。”
溫斐卻沒動,餘光瞥她,見她氣色紅潤,不像有傷,稍稍放心一些。
她未經人事,更不知兩名女子該如何行周公之禮。但畢竟活過這麽久,知道第一次會有損身子。因而早早起來熬粥,內裏添加一些靈植草藥,用來調節氣血,滋補身子。
“可有不適?”
唐木溪一愣,剛想問何出此言,就忽然想起昨夜偶然撞破的事情,臉上倏然染紅,羞赧地垂首微微搖頭:“不曾。”
盡管初時有些,但她的血液力量強大,已經盡數彌補回來。
溫斐不知她血液的奇異效果,隻當徒弟不好意思開口,從法寶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
“收下,服用可滋補身子。切莫忽視,女子身體最為嬌弱。”
唐木溪心底害羞,卻知是師尊一片好意,沒有推辭,老老實實接下。
“你先去吧,粥已快製成,吃慣你做的飯,今日令為師也露一手。”她雖不重食欲,但畢竟爭強好勝,當初什麽都愛學習,廚藝也不差。
師尊既然都這麽說,唐木溪也不好強求,道過謝後退出廚屋。
薑垠早就知道溫斐在裏麵,見到唐木溪出來心裏分毫不驚訝。
“早讓你休息,偏偏不聽。”她將人拉下,見到手中多了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問:“這是何物?”
“師尊給的,調理身體用。”唐木溪耳朵紅紅。
薑垠一愣,隨即忍俊不禁:“那便好生服用,切莫辜負前輩好意。”
唐木溪聽她故意調笑,耳朵越發紅潤,像是成熟的果實,十分誘人。
她氣不過,問:“師尊沒給你嗎?”
“當然不曾。”薑垠彎眉,忽然起了壞心思,湊到她耳邊輕聲詢問,“你說她為何不給我?是不是也知道誰才是上麵那個?”
唐木溪一怔,絕不願承認:“怎麽可能,定是師尊疼愛我才隻給我的。你且等著,今夜我必然悉數討回。”大話說得底氣十足。
薑垠掩唇輕笑:“拭目以待。”
兩刻鍾後,溫斐帶著鮮美的肉粥和三道葷菜兩道素菜來到客室。溫明玉同白靈來得湊巧,落座便可就餐,連半刻都未多等。
白靈鼻子靈敏,嗅到肉粥裏放了人參藥材,不由疑惑:“咦,怎忽然放這些?有誰受傷了嗎?”
唐木溪輕咳一聲,耳朵紅紅,此地無銀地搖頭:“不知道誒,興許是給大家增強身子用的吧,多吃一些,對身體有好處。”
說著,她主動拿起湯匙幫白靈舀了一碗。
雖然放入一些藥材,但並不影響美味,沒有難聞的藥氣,反而鮮美清香,混著肉片十分誘人。
白靈食指大動,很快將疑惑拋到腦後,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溫明玉原先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但見到唐木溪明顯心虛羞赧的表情,再聯想昨日結契的事情,立即便反應過來。
體貼地沒戳破,也跟著忽悠白靈。
“吃肉。”她拿起筷子,夾一片回鍋肉給白靈。
姨娘的廚藝很好,她幼時最愛吃。
一邊的薑垠見她如此若有所思,也跟著學,夾菜給師妹。
唐木溪驚訝,欣喜接下。
這樣來回兩次,薑垠似乎找到樂趣,不滿足於夾菜,親自將肉食遞到唐木溪的嘴邊投喂。
唐木溪一頓,敏銳地察覺有三道目光灼灼望來,紅著臉在桌下推推薑垠,凝眉示意她別鬧。
但固執的薑垠怎會聽勸,見到唐木溪不吃,筷子又往前遞一些,幾乎要塞到她嘴裏:“吃。”
唐木溪沒有辦法,隻好張口咬下,然後迅速低頭,隻露出一雙鮮紅欲滴的耳朵,十分可人。
薑垠心滿意足,總算明白師妹從前總愛投喂的原因,每吃幾口便也要喂對方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溫明玉不甘示弱,每每見到薑垠她們投喂時,也夾菜喂白靈,似乎要跟她爭個上下一般。
這頓飯菜唯有溫斐吃得不是滋味兒,麵無表情地往嘴裏塞菜。
快到末尾,唐木溪才從玩鬧中脫身,開口說正事:“上次蛟蛇托夢於我,要我去王都救人,我打算近日去瞧瞧。”
薑垠訝然:“決定好了?”
唐木溪點頭:“總不能忽視,若無能為力,大不了及時逃走。”
這說辭薑垠十分滿意,沒有多言,隻道:“我陪你。”
溫明玉聞言卻是皺眉:“要去王都?”
唐木溪點頭,見她一臉遲疑不決,心底也不由嚴肅起來:“可有何事發生?”
溫明玉眉頭緊鎖:“九煞王都盤查嚴格,聚寶閣手中有通行令牌,可令我閣暢通無阻。但近幾月即便有令牌在手,進入王都也頗為艱難,而月前……”
“王都已經徹底封鎖,任何人不允許進出。”
作者有話說: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