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 對於欲望的把控更加薄弱。

薑垠不願早早行房,一方麵是對**真情的懼意,一方麵是怕開先例以後便再難忍耐。

如今這傻子爭著搶著往她嘴邊送, 出現任何後果可怨不得她。

薑垠從來不懂溫柔, 隻是麵對唐木溪時會更加小心翼翼,下意識地控製自己, 將爪牙藏匿起來,展露出平和隨性的模樣。

但老虎畢竟是老虎, 又怎會甘願一生做月影烏瞳的金絲虎。

剛開始心底存著挑逗玩鬧的意味, 嫣紅的雙唇與皓白的貝齒同時運作, 輕抵啃咬地戲弄師妹。

可當她發現師妹的眼底逐漸迷離水潤和臉上嬌紅軟糯時,玩鬧的焰火便再也控製不住。

寒冬臘月, 冷風飄飄,天上濃雲密布,不算昏暗卻也並非晴朗。

四下裏除卻靈泉的潺潺水聲之外, 寧靜舒緩。

這樣清涼宜人的氣氛仍壓不住熱火,非要燎原一般燒過。

薑垠的眸色越發深邃,指尖輕輕抵在唐木溪微微紅腫的唇珠上,視線專注。

“師妹動情了。”

氣氛曖昧粘稠,像是新出的蜜糖,被火焰燒得滾燙。細小的泡泡砰砰炸響, 一聲一聲在心尖融化。

唐木溪似乎明白接下來的事情, 眼皮輕顫, 眼尾的淡紅越發水嫩,比新出的花朵還要迷人。她的心高高懸起, 餘光瞥到大亮的天光, 喉嚨滾動:“別, 天、天還亮著……”

嗓音起伏不定,是因喉嚨被灼熱的情意燒過。

薑垠很喜歡這樣不穩的音調,每聽一次,就感覺心裏又被填滿一般。

真想一直一直聽下去。

她張開雙唇,柔軟地蓋在對方的咽喉上,親吻舔舐,纖纖玉指扶在腰間,不解腰帶,卻不安生地往內裏探去,又在蠱惑:“不喜歡師姐的身子嗎?都給你。”

給我,給我……

唐木溪的大腦一片空白,唯獨這兩個字不斷回**。她還未發覺自己才是交付的一方,被師姐充滿魅惑的話迷得心不在焉,想入非非。

“可是晚飯……”

現在若要繼續,待會可沒空給大家做飯。

唐木溪是乖孩子,會因麻煩旁人而內疚,但心底未嚐沒有突破禁忌的興奮與渴望。

薑垠啞然失笑,竟沒想到這人現在還在想這些東西,真是越發呆傻,也越發誘人。

她怎會停在此時?

她不會停在此時。

欲念情火早已呈燎原之勢,哪裏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絕非她錯,要怪隻怪師妹心懷不軌地勾引她,非要撕破正人君子的假象。

“她們與我,現在二選其一,師妹可莫要顧此失彼呀。”薑垠露出貝齒,輕輕地啃咬在對方的咽喉上。

她相當喜歡師妹任她拿捏的模樣,咬住咽喉代表著濃濃的掌控欲。

唐木溪一聽,本就不大靈光的腦袋直接變成一團糨糊,視線飄飄有些神誌不清。

碰巧師姐清涼的玉指穿過衣衫碰到暖暖的雪背上,細細摩挲,輕輕撩撥,隻???弄得她意亂情迷,像是踩在輕飄飄的雲端,整個人都輕盈起來。

“要、要師姐。”她沙啞地開口,紅唇隨著身子一起顫抖。

薑垠心滿意足,再忍不住,掌心魔氣翻滾,微微一震,本就鬆散的衣帶忽然落開。衣襟隨之**漾,有細白滑嫩的皮膚裸在清寒的風中。

可沒誰是冷的,被情意包裹,渾身都是炙熱。

唐木溪後知後覺發現還在廊廡,四周連個遮擋都沒有,連忙攥住師姐作亂的手:“別!要回屋!”

白日**也就罷了,拋棄親友也就罷了,怎還能在屋外行事?

太不檢點,太過孟浪。

薑垠拗不過她,隻好抱著人回到屋裏。但她可沒有那麽好說話,強詞奪理地要把損失從師妹身上討回。

“又在亂師姐心境,該罰。”

一邊說著,一邊傾身壓下。

唐木溪早就暈暈乎乎,又呆又傻,自然對方說什麽便是什麽。反抗不得,任其為所欲為。

*

酉初時刻,白靈照舊來到客室。她雖然已經到達元嬰修為,每日吸取靈氣便可填飽肚子。但出於生物的本能,對於美食毫無拒絕的餘地。

今天早晨和晌午吃得相當精美,因而整個下午都在期待晚飯。

既然是結契的第一日,飯菜應當更加美味。

溫明玉同她待在一處,見她起身,自然也跟隨而來。

不曾想往日裏來到客室便可見到滿桌美味,今天推開門,內裏卻空無一人,連燭火都未曾點亮。

“咦,人呢?”白靈夜視能力好,感應到裏麵沒人,十分不解。

溫明玉隨手施法點亮燭火,見到內裏的陳設還是午時離開的模樣,也是困惑:“莫非是忘記了?”

她是無所謂,大不了少吃一頓,反正也不靠這個補充力量。但貪吃的白靈卻不同,聽到晚間可能沒飯,整個雪狐都不好了。

不死心地跑到廚屋,竟發現連這裏都沒人。

爐灶裏的精火隻殘留薄弱的氣息,案板上廚具清洗得幹淨透亮,連一片草葉都未曾沾上。一看便知自從早晨過後,就再沒有人來過這裏。

這下子白靈徹底不好了:“真的沒人來。”

溫明玉見她整個人失神,思索片刻道:“其實我也會做,你若不介意,我做給你吃可好?”

白靈扭頭看她一會,卻是搖頭:“不要,在王宮你從不親自動手,肯定是做得不好吃,我才不吃。”

溫明玉聽她一語戳破,身子一僵,抿唇:“那若不急,我此時令人從珍饈樓買些送上來也行。”

若是換個妖,她絕不會如此遷就。

白靈想起珍饈樓飯菜的滋味,口中饞得厲害,笑著抱著溫明玉的胳膊,乖巧搖頭:“不急不急,你點吧,多點一些,讓他們別急,我就在這邊等著。”

溫明玉對她的變臉見怪不怪,收起玄扇在她額間輕打一下,然後才去點餐。

溫斐來得晚些,過去足足兩刻鍾才推開門。

她們平日裏不拘小節,對溫斐的遲到已經習以為常。往日裏她到時已經開始就餐,不曾想今日卻不同,莫說就餐,連人都不齊。

桌前隻有白靈和溫斐坐著閑聊,那對形影不離的師姐妹卻偏偏不在。

溫斐驚奇:“她們呢?今日有事嗎?”

溫明玉搖頭:“不知,剛才來時沒見到人,我便擅自定了珍饈樓的飯菜。約莫要不了多久便會送來,姨娘可暫且入座等待,待會一同進食。”

溫斐對食欲並不看重,但既然被邀請,自然也不會推辭,落座慢慢等待。

城中畢竟距離此處稍遠,等到飯菜送來天已經黑透。

白靈饞得頭暈眼花,美食飯菜一上桌,立刻便囫圇吞棗得吃起來。

溫明玉怕她噎著,抬手在柔軟的發間輕打:“慢些,又無人同你爭搶。”同時又遞過去一杯茶,幫她潤口。

剛柔並進,把初入人間的小雪狐拿捏得死死的。

白靈不知不覺就習慣她的相處。

溫斐不是傻子,午時聽到外甥女同薑垠的對話就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此刻再見這兩人越發親昵的相處,立刻便回過味來。

“你跟她……”她沒有直接點破,是因為看出雪狐似乎還不知此事,隻用眼神示意。

溫明玉也沒隱瞞,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

溫斐手中的筷子一滯,嘴裏的美食頓時變得索然無味。

之前還好好的,大家都沒道侶,自從遇到唐木溪她們後,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成雙成對起來。就連往日裏總愛圍繞著她打轉的明玉,如今也開始拱別人家的白菜。

溫斐心裏相當不是滋味,總感覺隻有自己孤單一人。

白靈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偏頭疑惑:“誰跟誰?怎麽了?”

兩個姓溫的卻無一人解釋。

溫明玉拿起筷子幫她夾一份鮮美的靈肉,放到盤子裏:“快吃,小心我跟你搶。”

白靈極好忽悠,立馬便咬上鉤,護食一樣大快朵頤。

吃過飯後,溫斐早早退場,決心打攪她們。但她是操心的命,放不下那對師姐妹,便掉頭往主室那邊尋去。

晌午還是碧空如洗,下午便濃雲密布,現在到了晚間燈火葳蕤的時刻,已經落下飄飄飛雪。

已是臘月,天氣清寒。四周昏暗,即便廊廡點著燭火,也依然不夠明亮。

溫斐心裏憂慮,走得極快,沒過多久便穿過廊廡來到主室前。

內裏亮著光,隱約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沒細聽,抬手就要推開門,不曾想千鈞一發之際一並漆黑陰煞的刀再次擋在自己麵前。

速度極快,似乎是主人未料到會有人拜訪,堪堪做出的臨時反應。

溫斐愣住,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囚魔刀飛出之時,她似乎聽到裏麵傳出的……

像是印證猜想一般,下一刻,幻神有急急飛出來,化形落在她麵前。

“主人……不方便,前輩還請改日再來。”幻神本就不善言辭,說謊更加不拿手,一開口,幾乎將一切泄露出去。

溫斐臉上一紅,著實沒料到那兩人沒空吃飯竟是在做……在做這事!臉上表情風雲變幻,最終堪堪擠出三個字:“打攪了。”然後逃一樣離開。

速度是來時的數倍不止。

幻神也無比尷尬,沒好意思再屏蔽感官飛進去,索性直接遠遠地坐在門口。見囚魔刀沒眼色地還要進去,立馬拉住它。

“在這待著。”

另一邊,沉淪欲海的唐木溪勉強分出注意,從不斷喘息的口中擠出詢問:“走、走了嗎?”

薑垠蹭蹭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走了。”

然後又是一陣**。

作者有話說: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