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見沒戲看了,便紛紛散了。
“姑娘,你的錢袋。”女子這才把錢袋還給聶中輕。
聶中輕接過錢袋,笑著對女子一福,“小女子謝過姑娘了。”
“不敢當,隻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倒是姑娘剛才的機智讓我佩服。”女子側身避過了聶中輕的禮笑道。
聶中輕笑著略微打量了捉住小偷的明媚女子一下,一頭烏黑長發簡單地用布條高高地綁起來,看得出是個利落的女子。沒有時下閨閣千金的拘謹,多了分灑脫。
“糟了,差點忘了正事。”女子突然急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又對蘇軒、聶中輕等人點點頭,就急急轉身離開了。青絲因轉身而揚起,平添了幾分飄逸。
揚起的青絲有些騷過蘇軒的臉,淡淡的清香飄來,他微不可見地怔了下,看著她匆匆離去的倩影。
“中輕姐姐,這姑娘很不一樣,對吧?”林興佃笑道。
“嗯。”聶中輕輕笑應了聲,笑望著女子越走越遠的身影。
成飛睿見事情都解決了,摟著她的手緊了下就想走。
感覺到腰間的壓力,聶中輕回過神來,“成公子的手可以放開了吧?”她竟然一直沒發現他的手從剛才就沒離開過自己的腰間。
“這裏人太雜了,還是摟著你安全點。”成飛睿一本正經地道,心裏卻為這個小插曲暗喜。怕她再說什麽,不由分說地摟著她就走,“我們去藥鋪吧。”
江若雪見狀忙跟了上去,聶子一理所當然在和她一塊。
成佐笑眯眯地看著老爺和丫頭兩個相依的身影。突然對蘇軒道:“你就是小少爺提到的蘇爹吧?”
“蛹蛹有向你說起過我?”蘇軒收回追隨女子的目光,含笑望向成佐,心知肚明他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
“嗯,老爺很愛丫頭。”成佐突然轉開話題道。
“愛並不代表可以給她幸福,你不知道他傷輕兒有多深。”陪輕兒一路走來的他卻知道輕兒那段時間有多痛苦,雖然她白天總是雲淡風清的樣子,但每每到深夜,他總會聽到她睡夢中的哭泣。
江若雪沉默不語,貼身照顧姑娘的她比蘇軒更能體會姑娘的痛。
“可是傷了中輕姐姐,成老爺比誰都痛苦。”林興佃也不禁插進來道,這些年他也是看著成老爺一路走過來的。
“也許吧!”蘇軒歎道。不再和他們爭辯,走向越走越遠的聶中輕他們。他知道成佐說這些,是為了讓他放棄輕兒,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從不曾插足在他們中間過。
當藥鋪的人聽到是大老板來了後,都紛紛出來相迎。
“中輕姑娘,你是中輕姑娘。”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聶中輕尋聲看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看他的穿著應該是管事了吧?看上去有些麵熟,但聶中輕忘了他是誰?
“還記得狗二嗎?當初被順償藥店金老板和方中利用的狗二。”成飛睿含笑替她解惑。
“是他?”聶中輕恍然大悟,他的樣子她倒是忘了,但有這麽個人名卻還是記得的。
“就是他,佐伯在兩年前已經請辭了管事一職,我就讓他頂上了。”
“原來如此。”
“是老爺看得起狗二,才讓狗二當了這個管事。對了,中輕姑娘,您這麽久都沒來看我們,我們這些人還挺想您的,就連呈名州好些人到現在都還會問起您呢?”狗二心裏有些激動。
成佐並沒有告訴藥鋪裏的夥計,聶中輕和成飛睿之間的事,所以他們都不知道。
聶中輕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麽。在藥鋪待了一會,聶中輕發現藥茶的生意出奇的好,而且還出現了好幾種自己沒喝過的新品味。
城門口
聶中輕等人翌日一早便告辭成佐上路。
是她?風吹起車簾一角,蘇軒透過縫隙剛好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掀開布簾喚道:“姑娘。”
聽到蘇軒的叫聲,聶中輕也順著蘇軒掀開的布簾看過去,見到昨天那個捉小偷的女子正騎著馬在他們前方。
夜傾城聞聲勒住馬,回頭見到蘇軒和聶中輕,笑道:“是你們,你們也要出城嗎?”
“嗯,姑娘這是要去哪?”
“沒有特定的目標,就是四處走走。你們呢?”她昨天剛把父親讓她交給伯父的禮物送到,因此現在是無事一身輕。趁著這次出來,當然要去玩玩哦,不然回了家又要聽父親不停的嘮叨。
“我們正有事要到皇城去。”
“皇城?說起來我還沒去過皇城呢?”她不禁有些向往。
“姑娘既然沒有特定的目標,又沒去過皇城,要是不嫌棄,不妨和我們一塊走吧。”蘇軒隨口笑道,並沒有想過她會答應。
“真的,那太好了。”她頓時眉開眼笑,幹淨明媚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做作,讓人眼前一亮。
蘇軒的心毫無防備地被撞了下。
馬車裏麵的其他人對她的印象都不錯,當然也沒有意見,倒是成飛睿望向蘇軒和夜傾城的目光微閃一下,心裏有個想法慢慢成形,也許他很快就可以少個情敵了。
“姑娘也進來坐吧。”好在這輛馬車夠大,聶中輕笑道,眼睛不著痕跡地看向蘇軒。卻不知現在她的想法和成飛睿正好一到。
女子上了車,大家互相介紹見了禮。經女子介紹,他們知道了她姓夜名傾城。
聶中輕笑問:“剛才聽夜姑娘所說,這次出來是遊山玩水的嗎?”
“也不算是啦!因為一個世伯生辰,家父走不開,所以讓我幫他送禮。”
“令尊怎麽放心你一個女孩出門?也不雇一、兩個鏢師送你?”江若雪也不由好奇道,記得她當初到皇城找姑娘時,就算沒遇著那夥好心的商隊,也是打算雇鏢師相送的。
“我家就是開鏢局的,就因為家裏的鏢師都沒空閑,才會由我來。再說我也曾學過些拳腳功夫,因此隻是送個禮物,家父還是很放心的。”
聶中輕這才知道她為何會武功,原來是從小生活的環境所致。
“原來姑娘是在鏢局長大的,難怪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在外麵駕車的林興佃也不由笑道。
“姑娘送完禮不回家,就不怕令尊擔心嗎?”她很特別,蘇軒笑看她明媚幹淨的笑容。
“沒關係的,我經常都會到外麵走走,他也習慣了。”
“嗬嗬,這麽說,姑娘的興趣倒是和蘇軒一樣。”聶子一嗬嗬笑道。
“真的,蘇公子也喜歡遊山玩水嗎?”一聽到蘇軒和她有共同的愛好,夜傾城明眸頓時一亮,像是找到了同盟一般。
“嗯,但已經很久不曾出來過了,夜姑娘還是直呼在下之名吧。”
“哦,那大家也叫我傾城吧,蘇軒都去過哪些地方?”
於是,蘇軒和夜傾城不停地說起自己四處遊曆的經曆和一些趣事。車上的人倒成了他們的聽眾,隻偶爾插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