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用來誘人的,一個是自願跟來的。你若是想要就加點錢,若是不要,小的還可以賣點錢,大的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也可以索點銀子。”他們這夥人為了錢可是什麽都幹。
“不了,就這個女的。”她要兩個男人做什麽,說不定隻會惹一身腥罷了。
“人我帶到了,隨你怎麽處置。我等一下就要回到那裏去了,還有兩個也得使個法子騙出來。”他們當初說好了隻負責綁人。至於回去麵對眾人疑惑的眼神,他自會說在路上東家不小心摔下馬車受傷了,成公子正在照顧她,虎仔也留在了那。或許還能騙得他們把在柔莊的一女一小引出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豔紅走到聶中輕身邊,想起曾經在她麵前吃的啞巴虧,嘿嘿笑道:“你也有今兒。”說著,揚手就想一巴掌打過去。
猝然,半空中伸出一隻潔淨修長的手捉住了她的,豔紅順著這隻手一看。喝!豔紅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隻見成飛睿正瞪著眼怒目而視。豔紅用手另一隻手安慰地拍了下受驚的心,隨即笑了起來,他們都已經是俎上肉,任自己剁了,還怕什麽?
中年漢子也沒想到成飛睿這麽快就醒了,但也隻以為他是喝的不多,並沒多想。
“不許動她。”成飛睿沉著臉道,還好他聽到豔紅不懷好意的笑聲就睜了眼,不然輕兒就要挨打了。
“嗬嗬,我動她怎麽了?你現在都自身難保,還想英雄救美嗎?”豔紅嗤笑道,心裏卻直冒火,江若雪有個俊美的男人就算了,沒想到連聶中輕也有個溫雅的,讓她嫉妒得想立刻殺了她們兩個。
反正林音的意思的確是讓她殺了姓聶的,而殺人是要加價的。牙一咬,心一狠,豔紅為了省些錢入袋,決定親自動手,這也是她之所以會親自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自身難保嗎?不見得吧?”聶中輕緩緩地睜開眼,平淡地望向豔紅,神色間哪有絲毫懼怕。
不隻是她,就連虎仔也在同時睜開了眼,含笑望著豔紅。
見狀,豔紅的笑容僵住了。
原來聶中輕和成飛睿根本就沒有喝有迷藥的水,隻是佯裝中迷藥暈倒。
而虎仔之所以會摔下樹,完全是中年漢子“失手”拉下來的,好在聶中輕早已對和那夥人一起收荔枝的男人們提醒了下,所以虎仔的傷隻是看上去嚴重,實際上並無大礙,隻是將計就計地假裝重傷暈倒,好讓中年漢子“有機可乘”。至於源嬸等人,倒是毫不知情。
中年漢子也發現了不尋常,要說一個醒來是巧合,那麽第二、三個也醒來就有點不同尋常了,再仔細一看,他們三人神智清醒,哪有半點剛清醒的迷茫樣。
直覺讓他跑向聶中輕,隻要有她在手,就算是出了狀況,他還是可以保命逃跑。
早有防範的成飛睿反射性地將還沒回過神來的豔紅推向中年漢子,同時沉聲道:“顧鏢頭、林鏢師。”
顧海和林興佃聞聲從暗處閃出來。
中年漢子被豔紅一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海捉住了。而林興佃也拿住了豔紅。
“不好,快跑。”
另外兩人見勢不對,轉身就想跑。
早已埋伏在此處的護院和官兵從四周冒出來,一下子就捉住了想走的另外兩人。
從事發到捉到人隻不過是瞬間的事,豔紅從頭愣到尾,當她一醒過神來,就呼天搶地地大叫冤枉,但當場人贓俱獲,無從抵賴。
為免柔莊那邊擔心,聶中輕就讓林興佃先騎馬回去報信了。他們之前就是騎快馬趕在中年漢子之前到達的。
柔莊
除了兩個小孩、莊雅表姐妹和個別仆人不知情外,其他人都已知情,此時他們正聚在客廳裏。
林音因傷著聶子別受驚不小,怕她再傷人,所以被關在了房裏,德兒非要留在房中陪她。而莊雅則是以外麵危險為由困住她在柔莊,但在柔莊裏還是可以自由走動,當然跟蹤她們的護院還是沒有撤。反正聶子幟一直被蘇軒他們帶在身邊,她也做不出什麽來了。
本來應該生氣他們瞞著自己的聶子別此時因有美人相陪,也就原諒了他們。
此刻,他正捉住機會死纏著蘇柔,“柔兒,我們和好吧?”
“這事以後再說吧?你先放開我。”蘇柔被當眾摟抱著,羞得臉頰染上紅霞,火辣辣的燙。但他現在是傷者,又不敢大力推開他,隻能敷衍道。其實早在他替自己擋一刀時,蘇柔才幡然醒悟,他既知錯,那麽自己又何必執著呢?人生苦短,何不珍惜眼前人。等失去了再來後悔也就遲了。
“不行,你現在就得答應我。”聶子別難得賴皮道。記得那天晚上後,他也以為柔兒不會再提和離的事,結果出乎意料之外,所以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拿他沒辦法的蘇柔無奈,隻好害羞地微微點頭,聶子別高興得更加抱緊她,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其他人含笑地望著他們,誰也沒有不識趣地打攪他們恩愛。
這時,林興佃也已經到了,一進客廳來不及喝杯茶,就喜道:“捉住豔紅和剩下的那些人了。”
聞言,眾人都難掩喜悅的笑容看向他。即使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卻還是忍不住開心。
“大家都沒事吧?”聶老夫人問道,雖然之前她表麵上沒什麽,但她的心裏卻一直都放心不下。
“沒事,正帶著豔紅和那些人趕回來呢?”林興佃笑道,想起一事,忙問:“對了,這邊怎麽樣了?”
聶子一笑眯眯道:“除了我大哥受點輕傷外,大家都沒事,她也已經在掌控中。”
“那就好,等豔紅他們到了,就可以直接指認主使者了。”林興佃笑道。
門外偷聽的小巧聽到這消息,嚇得差點站不住腳,但她不能倒下,她還得回去通知小姐。
莊雅正在房裏正因為聶子幟的事而生悶氣,小巧急匆匆地走進來道:“小姐,不好了,林鏢師趕回來,說豔紅姑娘和剩下的那些人全被捉起來了,正帶往這裏呢?還說什麽指認主使者。”
“什麽?”莊雅驚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心中暗想:糟了,一定是豔紅供出表姐的名字了,隻要她們當麵對質,那一切就被揭穿了,到時再一細想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畢竟她要求對付的人是聶中輕和她的兒子。“不行,我必須馬上離開。”她不能待在這裏被人捉住,邊說邊帶著兩個丫環走出房。
一路上倒也沒人攔著她,讓她放心不少,很快的她們就到了門口,就在將要一步跨出去時。
“莊小姐,請留步。少爺們說外麵太危險,不能讓莊小姐擅自出去。”護院麵無表情道,主子們的話就是命令。
兩個丫環低下的臉發白,小姐有事,就證明了她們也有事,她們怎能不擔心?
“我有急事必須得離開,快讓路。”莊雅理直氣壯地喝道。
“對不起,莊小姐。”
“你……”見他態度強硬,不想把事情鬧大,引來其他人。莊雅張了張嘴,還是什麽也沒說地原路返回。
但心裏也起了疑心,照理說自己隻是林音的表妹,又不是聶府的至親,他們沒必要如此擔心自己,再加上他們也說那些人已經被控製住,更沒必要怕自己會有危險。難道……
莊雅腳步倏地停下,難道他們將自己當成共犯一起看管了起來。以自己今兒和表姐一起到這裏的行為,不是沒有可能。莊雅想到了種種可能,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敗露。
主仆三人心事重重地回到房裏,兩個丫環白著張臉站在一塊,偏偏又不敢問莊雅。
莊雅急得對兩個丫環道:“你們兩個出去打聽一下,有什麽消息就趕快回來告訴我。”
兩個丫環應聲出了房,外麵的兩個護院見狀,交換了個眼色,一個跟上她們,另一個盯著莊雅。
而此時,聶中輕等人也到了柔莊前。
聶子幟一見到她,馬上紅著眼奔了過去,“娘親,蘇爹說你被壞人帶走了,蛹蛹好擔心。”說著,眼流又跟著奔流而出。
“蛹蛹乖,娘親這不是沒事嗎?”聶中輕心疼地抱起他哄道。
蘇軒抱歉地看向聶中輕,他不是故意讓蛹蛹知道的。
聶中輕含笑搖搖頭,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嘴上繼續哄著兒子。
聶老夫人笑道:“好了,蛹蛹快別哭了,娘親不是沒事嗎?”
其他人含笑不語。
聶子幟的哭聲漸歇。
成飛睿笑著對他伸出手,“娘親累了,爹爹抱好不好?”
聶子幟望了望他,這次卻不再抗拒,直接伸手過去。
成飛睿略微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兒子終於接受他了。聶子幟第一次趴了這個爹爹的懷裏,發現他的懷抱好溫暖,剛才的害怕也不知不覺地消失無蹤。
聶中輕沒有說什麽,任由兒子被成飛睿抱著。
“林官爺,裏麵請。”這時,聶子一才注意到身穿紅色武官袍的林官爺在場,便把他請了進去。
林官爺就是這些官兵的頭兒,雖是個武官,但也是南古城裏地位僅次於知府的官兒,這次就是領了知府的命來幫聶府捉賊的。
聶中輕也讓人把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虎仔送回莊子去。再告訴那邊的人,說他們已經回來了,讓把人都帶到這邊來。
他們一夥人直接進了客廳,本來這種事女人是該回避的,但聶中輕是當事人,自然沒這個必要,而聶老夫人他們也順勢留了下來。但聶中輕還是讓江若雪帶著蛹蛹進了客廳的旁屋。
聶子別見到他們進來,在蘇柔的扶持下站起來,並讓下人為林官爺和官兵們上茶。而豔紅等人暫時被留在了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