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與柔兒無關,是我不想林音介入我和柔兒之間。”聶子別幹脆承認。但他還沒狠心到要把德兒也趕走,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夫君,我們就快和離了,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蘇柔秀眉微蹙道。

“柔兒,我們不會和離,要和離也是我和林音。”聶子別溫柔而又堅定地望向她。

聞言,林音倏地從身上拿出一把剪刀,一時的恨意讓她失了理智地猛然刺向蘇柔。她不怪夫君,反而恨蘇柔奪走了夫君全部的愛。

聶子別側身擋在蘇柔麵前,卻來不及把剪刀撥開,剪刀直直地刺向了他的腰部,血一下子流了出來,他頓時站不穩地向後倒去。

“夫君。”蘇柔驚駭地抖著手托住他倒下的身體,卻因為重心不穩,一起倒在地上。心好像被人用力抓住,連呼吸都困難,臉色比受傷的聶子別還白。

“啊!”丫環的尖叫聲。

“大哥。”聶子一的驚呼聲。

“別兒。”聶老夫人的淒叫聲。

德兒的哭聲。

現場一下子全亂了。

林音嚇得臉色煞白,手一鬆,剪刀掉到地上。

江若雪也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把聶子幟抱出去,怕他被血腥的一幕嚇到。

莊雅怔忡地望著林音,她隻是讓表姐佯裝自殺,嚇嚇他們,好讓自己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沒想到表姐竟會刺中表姐夫。等她回神,見到江若雪帶著小孩出去了,看了看現場的人都顧著表姐夫,想到自己的計劃,她牙一咬顧不得嚇壞的表姐,推了自己兩個同樣被嚇住的丫環一下,便率先跟了出去。

小灑和小巧被她一推回過神來,忙緊跟出去,心裏卻不免發寒,表小姐做出這等事,也不知會怎樣,小姐還有心思算計他人。

莊雅出了客廳,見到江若雪抱著聶子幟走進了一間房,跟了過去站在屋外等待最好的時機。

聶子幟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就被江若雪抱到了房裏,坐在椅子上睜著疑惑的大眼問道:“雪姨,怎麽了?剛剛那裏有很多人在叫。”他都還來不及看一眼,就被她抱出來了。

若雪定了定受驚的心,扯出一抹笑容,“沒事,不要擔心。”

畢竟還小,聶子幟也不懷疑她的話,舔了舔唇,“雪姨,我想喝水。”

“哦,雪姨這就給你倒水。”江若雪說著拿起水壺,卻發現已經沒有水了。走到門邊望了望,一個下人也沒有,應該是去客廳那邊了。

而莊雅和她的丫環已閃到轉角處躲了起來。

要是平時她定會毫不猶疑地到廚房去加水,但想到莊雅就在莊子裏,她不禁猶疑了,可是回頭見聶子幟眼睜睜地望著她,又沒見著莊雅的身影,想著隻要快去快回應該不會有事,便道:“雪姨去廚房拿水,你留在房裏不要出來。”

“嗯。”聶子幟乖巧地點點小腦袋。

江若雪走出房門,又左右看了看,把門關上這才走了。

莊雅快步行過去,推開房門,見到聶子幟坐在那裏,走進去,笑道:“蛹蛹,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爹爹的表妹,是跟著你林音嫂嫂過來看表哥的,我帶你去看娘親,好不好?”說著,已經伸手抱起了他。

見過她幾次的聶子幟本對她沒有什麽好印象,但一聽說去找娘親,不由心動地猶疑道:“雪姨去拿水了,我們等她回來再去吧。”

“我剛才在外麵見到你雪姨,她說讓我們先走,等一下再追過來。”莊雅邊說邊走出去,要不是怕他大叫,她才懶得浪費口舌。至於那個江若雪就與她無關了,她才不想幫豔紅出什麽氣。

聽到她說江若雪一會就追過來,聶子幟點點頭,任由她抱走,壓根忘了自己要喝水的事。

莊雅抱著聶子幟一路上隻要見到有人,就讓兩個丫環上前把人支開,自己好順利出去,她可不想到時有人發現聶子幟不見了,懷疑到自己頭上。

到時要是表姐問起,就說自己見到那麽多血害怕,出去走走就行了。

問了聶子幟方向後,便一路急步朝著花田上方走去。

“人呢?”莊雅到果園後極目張望,卻一個人影也不見,不禁有些慌了,她本來打算在有人的地方把聶子幟放下再走開,這樣就沒人知道是她把人放下的了,沒想到卻一個人也沒有。

她身後的丫環也是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

“娘親他們應該在莊子裏。”聶子幟以為是問他,伸手一指莊子的方向道。

莊雅不理會聶子幟,心想再找找看吧,他們定在某地方的。

“莊小姐,你想帶蛹蛹去哪?”

“蘇爹。”聶子幟一見到蘇軒,便笑著叫道。

莊雅主仆三個身體頓時集體僵住。

但隻一下,莊雅馬上擠出一抹比較自然的笑容轉過身,“我是要帶他去找表哥。”一定眼,隻見不隻蘇軒一人,他的身後還跟了好幾個聶府的護院。

“是嗎?”蘇軒挑挑眉,含笑上前,伸出手道:“蛹蛹,過來蘇爹這。”還是在自己懷裏安全點,他可不能有負輕兒所托啊!沒想到隻是一閃神而已,她就把人給抱走了。不過在有人跟蹤的情況下蘇軒也不怕找不著人,隻是就怕她會在半路上加害蛹蛹罷了。

聶子幟雙手伸了過去,一到蘇軒懷裏,他就笑眯了眼。這位爹爹的表妹真的不怎麽會抱人,抱得他渾身不自在。

將聶子幟穩抱懷中,蘇軒才瀟灑地一揮手,跟來的護院便分散將他們圍了起來。

莊雅的心驚跳了下,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不知蘇軒是否知道了些什麽?

沒錯過她神色間的變化,蘇軒含笑解釋道:“莊小姐剛剛離開了柔莊,一定不知道吧?你前腳一離開,就有人來傳話,說在輕兒這裏摘荔枝的人是一夥圖謀不軌的壞人。官府現在已經把人都控製好了,但他們的頭兒不知把成公子和輕兒他們帶到哪去了?所以那夥人現在正關在輕兒莊子的倉庫裏,由官府的人看管著,等著把他們的頭兒捉了一塊帶走,隻是不知還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呢?瞧,為了安全起見,我還多帶了些人來保護我們的安全。我想莊小姐還是跟我們一塊回柔莊吧,在這段時間裏最好不要亂跑。”

原來為免莊雅搞鬼,在聶中輕和成飛睿離開,又證實了他們的馬車並沒有進城後,護院就已經把官兵帶來,把那些人全捉了起來。現在就等豔紅和中年漢子了,而莊雅還是得由豔紅來指證,聶府的護院到底是自己人,沒什麽說服力。

莊雅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還沒完全消化得知的消息。雖然聽到表哥也被捉了,但她現在已經無心關心他會怎樣了,她擔心的是豔紅會不會被捉住帶到這裏。其實說到底莊雅最愛的人還是她自己。

聶子幟聽到雙親被壞人帶走,頓時急紅了眼,眼淚也流了出來,哽咽道:“蘇爹,娘親、爹爹會不會有事?”

“不會,在南古城範圍內,誰也別想傷他們。蛹蛹別急,我們回柔莊等爹娘吧,相信他們很快就回來了。”真是的,一時口快竟然在蛹蛹麵前說了出來?蘇軒有些懊惱地邊哄著聶子幟邊往回走。

而莊雅三個已經僵住的人,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任由護院“保護”著向柔莊去。

江若雪沒想到隻是走開一會,回到房間隻見到聶子一,而聶子幟卻不見了蹤影。好在聶子一告訴她,蘇軒已經從跟蹤莊雅的護院那得到消息趕去了,不然她定要急壞。縱是如此,她也還是尋了出來,才走到柔莊門口,就見蘇軒抱著聶子幟走近,她這才真正鬆口氣。

而聶子別隻是傷著了皮肉,並無大礙。但就算是這樣的輕傷,也得到了蘇柔的細心照顧,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至於林音嘛!聶府並不打算追究她傷人之事,但和離是免不了的了。德兒是聶子別的兒子,當然是留在聶府了。

且說聶中輕和成飛睿上車沒多久,中年漢子就給聶中輕和成飛睿喝滲有迷藥的水,就連昏迷中的虎仔也找借口讓成飛睿喂他喝了些。馬車並沒有進城,而是繞著城牆往東去,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到了一處樹林,隻見前麵有一間獨立的小木屋,馬車停在小木屋前,這裏是他們的暫住之處。

聽到動靜,豔紅和留在這裏的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從他們臉上殘留的欲念可以看出剛剛在屋裏做了些什麽。

豔紅薄紗鬆鬆垮垮隨意地披在身上,剛得到滿足的臉上帶著妖嬈的笑意,媚眼微挑,道:“得手了嗎?”

“當然。”中年漢子鄙夷地掃了豔紅一眼,轉而看向另兩個男人,“你們過來把裏麵的人抬下來。

兩人男人走過來,把裏麵的聶中輕三人抬下。

當豔紅見到成飛睿和虎仔時,不由驚訝地問:“他們兩個是誰?”其中一個還有些眼熟,說起來豔紅隻能算是真正見過成飛睿一次,當時注意力又一直在聶中輕和江若雪那,因此已經不大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