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占海雙眼厲芒一閃,伸手拿起了禮儀小姐托盤裏的白色手套,故意在空中抖了抖灰塵,然後才遞向洪天浩。其實這白手套都是新買來的,白得像雪一樣,根本就沒有一絲灰塵。洪天浩接過手套戴在了手上,這時魯占海又拿起了托盤上的金剪刀,擺弄了兩下,然後從懷裏摸出個手帕來仔細地擦了幾下,其實這動作也是多餘的,剪刀是嶄新的,油光鋥亮,即使有灰塵,帶著白手套也決計沾不到手上!林宇鵬蔑視地瞥了洪天浩一眼,心中暗自罵道:“媽的,這譜都擺到天上去了!你裝什麽大瓣蒜啊?”心中不滿,但他手上動作沒停,幾下就將紅色彩綢剪斷了,側目又瞥了一眼洪天浩,就見他剛才這麽一拖延,剛拿起剪刀來,此時其他嘉賓早就把彩剪掉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到洪天浩身上,等著他最後這一剪。洪天浩還是不慌不忙,臉上帶著一絲狂傲的冷笑,手中的剪子慢慢地抵在彩綢上,一點一點地絞動著,別人不到一分鍾就剪完,這家夥用了足足五分鍾,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他這邊,有驚詫,有懷疑,有憂慮,洪天浩的身份特殊,每次有他出場的地方總會掀起波瀾來。林宇鵬頓時隻覺得怒氣上湧,又想要爆發了,但當她看到陳莉菡充滿著擔憂和焦慮的眼波時,心裏又一次次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衝動,要多為她著想。好在洪天浩最終還是把彩綢剪斷了,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陳威和陳莉菡卻在暗自裏送了口氣,今天的慶典儀式居然請來了個定時炸彈,但以洪天浩的身份,如果不請他那更是個麻煩事。剪裁結束之後,禮儀小姐們拿著托盤又各自退下,溫玉琪向林宇鵬甜甜一笑,轉動嬌軀也退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偷偷地扭頭瞥了他一眼,清澈純真的眼波中帶著曖昧的情愫,林宇鵬心中一動,暗道:“這小丫頭不會是對我產生好感了吧?”仔細想了想以前和她交往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冒充香水批發商和她說笑聊天,到為她打抱不平趕走了想找她麻煩的顧客,他就好像是個大哥哥似的保護著她,對這種溫玉琪這種性格單純的女孩子,誰對她好,她都會牢牢記住不忘。每次見到溫玉琪,林宇鵬心裏都會掀起一片溫暖而又憂鬱的漣漪,這個單純得叫人心疼的女孩,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裏,就好像淤泥中盛開的白蓮花似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汙染,因此他總想保護這個女孩,使得她永遠都不受社會的汙染,永蔣純真,這可能嗎?他自己也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回答。隻見微利酒店的金字招牌隨著剪裁儀式的結束而露了出來,燙金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緊接著就是今天慶典儀式的第二項內容——慶祝午宴了。值得一提的是,天瀚市政府副秘書長和東灣區的副區長在剪彩儀式結束之後,就先行離開了,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慶典活動。有的人官越小,架子還越大呢!出席這種宴會好像讓他們很失身份似的,剪裁這種很露臉的光彩事,都是勉強來參加的。林宇鵬跟著來賓們邁步走進了微利酒店內,就見裏麵的布局更加具有濃鬱的盛唐遺風,窗戶是那種帶龜錦紋的,鐵架子外麵抱著木皮的,比純木質的要結實許多。頂部的天花板上畫著盛開的蓮瓣和花鳥魚蟲圖案,牆壁上是古代侍女圖,線條飽滿流暢,頗有當年吳道子“吳帶當鳳”之韻味。剛進門的大廳已經被布置成了宴會現場,地上是猩紅的地毯,中間擺著二十幾張紫檀木桌子,上麵鋪著紅桌布,周圍*近牆的地方擺著一盆盆盛開的牡丹、芍藥和夾竹桃,為大廳裏平添了幾分生氣,空氣中氤氳著一種清甜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大廳門口,有一張紅布圍成的長條桌,桌後坐著一名保安和一個女服務員,是專門記錄來賓贈送的賀禮錢的,每個來賓送上禮錢或者禮物之後,那名保安扯著嗓子當眾公布一下,有點舊社會土財主辦壽宴的架勢。林宇鵬上次參加陳莉菡的訂婚儀式,就和現在的排場差不多,他暗香這估計不是陳莉菡的主意,她天生做事都是小心低調、從不喜歡張揚的,這肯定是她哥哥陳威出的土點子。隻見到場的嘉賓有的送上賀禮,有的送上禮錢,輪到林宇鵬的時候,他讓身旁的項奎把他們買的“三羊開泰”獻了上去,上麵有張紅色的彩綢,寫著送禮人的名字和兩句祝福的話。那保安眼睛頓時一亮,麵帶嬉笑地問道:“林總,您這是三羊開泰對嗎?”林宇鵬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個保安好有點文化修養呀!”隻聽那保安高聲喊道:“天穹集團副總裁林宇鵬,贈送賀禮三羊開泰!”很多來賓的眼光都不自覺地向這邊掃來,就見林宇鵬送上的是三個純金打造的小金羊,而且每個金羊裏麵似乎還裝著錢,估計總價值怎麽也得在十萬以上,這可是目前為止賀禮最重的一份了,不由得均露出了驚詫和羨慕之色。有知情人不禁暗自感歎:“這個林宇鵬為了追微利酒店的陳總,可是真肯花血本呀!上次她訂婚儀式就送了十萬元,後來陳總被劫匪綁架,聽說他還支付了一百多萬的贖金,夠癡情的啊!”愛情,當然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但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更像是空中樓閣 美麗,但不現實。世界上如果有一個愛情城堡該多好,隻好真心相愛的人就能去那裏,每天不需要為生活發愁,因為在那裏所有的生活花銷都是免費的,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當然這種愛情城堡是不存在的,如果有,恐怕剛開一天就得被蜂擁而來的人擠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