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姓薑叫薑紅的怪物並不肯多說什麽,隻是流著淚表示她們姐妹三個可以放我們活著離開這裏,就權當我們沒有來過。
我急於知道吳鏡沫和鍾虎臣他們現在究竟是死是活,於是我立即答應了下來,並讓潘文豔告訴薑紅,隻要吳鏡沫他們安然無恙,一切好商量。
讓我深感意外的是,薑紅和那個薑紫她們兩個當真言而有信,很快就把吳鏡沫等人從漆黑處拖了出來,而且還把昏迷不醒的賽烏角也給救醒了過來。
慢慢清醒過來的吳鏡沫和鍾虎臣他們都是一臉的茫然,好像大醉了一場似的根本不記得剛才他們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而賽烏角對於昏迷前的情況則是記得非常清楚。
賽烏角一臉後怕地告訴我說,在那石**麵、金箔的下麵,竟然是一個魚頭人身的怪物。
那個怪物的頭上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油膏,但它齜牙咧嘴、麵目猙獰,好像還沒有死透。
我深感好奇地追問道:“你說那個怪物還沒有死透而且頭上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油膏?”
賽烏角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絕對沒有看錯。
至於自己為什麽會頭痛如裂、渾身抽筋,賽烏角倒是一臉的茫然不解。
我扭頭看向了吳鏡沫等人。
知識淵博、通曉古今的吳鏡沫也是深感驚愕,不知道在頭上臉上塗上一層厚厚的油膏是什麽意思。
於是我隻好看向了潘文豔,讓潘文豔問問薑紅究竟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我們死裏逃生、劫後重逢的喜悅讓薑紅她們更加傷感絕望吧,這一次她終於嘰嘰悲鳴似地說了出來。。。。。。
潘文豔聽完以後神色複雜地告訴我說,薑紅她們並不是什麽怪物,而是蚩尤麾下一個氏族部落的後裔。
蚩尤當年敗給了軒轅黃帝之後,蚩尤麾下的氏族部落有的向南逃到了蠻荒之地,有的幹脆投靠了炎黃部落。
而他們這一支則是遁隱地下、繁衍至今。
所以他們酋長才絕對不允許姬軒轅的後人來到這裏。
至於蜃棺,這不是她們這種等級的人能夠知道的事情。。。。。。
聽潘文豔如此一說,我深感難以置信:“這麽說他們算是上古人類的一個分支,也算是一個少數民族了?這怎麽可能嘛!”
吳鏡沫在旁邊告訴我說,很多少數民族隻是發現的早晚而已。
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候,解放軍在雲南的原始森林裏還發現了停滯在原始社會狀態的苦聰人。
那些苦聰人直到八十年代才被劃為拉祜族呢。
對於吳鏡沫的解釋,我搓了搓手仍舊有些懷疑:“可是薑紅她們跟現代人在長相上差別也太大了,看樣子她們跟魚一樣能在水裏麵生活呢。人類至少得是哺乳動物吧?”
對於這個疑問,吳鏡沫解釋不了。
但楚靜嫻卻是輕聲告訴我說,這也很正常呀,就像如果沒有發掘出恐龍的化石,世人根本不會相信曆史上曾經有過那種龐大的生物。
再說鯨與海豚它們雖然生活在水裏但它們一樣也是恒溫、胎生的哺乳動物。
而且鯨的祖先原本是像野狼一樣的陸生動物,隻是後來由於環境變化才慢慢適應了水中的生活。。。。。。
見我仍舊有些疑惑難信,楚靜嫻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薑紅她們最初警告我們的就是,這裏不是姬軒轅後人能來的地方。”
聽楚靜嫻這樣一說,我恍然大悟。
在得知薑紅她們居然是上古氏族部落的一個分支後裔,我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強烈了起來。
於是我通過潘文豔問薑紅,她們父親躺在石**、金箔下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還會塗上一層厚厚的油膏?他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聽潘文豔一翻譯,薑紅、薑紫她們兩個明顯更加感傷。
過了好長一會兒工夫,潘文豔才告訴我說,那塊平平整整的大石頭根本不是床榻,而是一方祭台。
薑紅她們的父親由於上次沒有把我們一網打盡,所以他們的酋長決定把他獻祭給神靈。
隻有獻給神靈的祭品,才有資格用金箔覆蓋著。
至於是死是活,薑紅的父親目前還沒有斷氣,必須等到正式獻祭的時候才能放血割肉。
如果薑紅她們姐妹三個能夠把我們這些人全部生擒活捉的話,她們的父親就可以免於一死。
否則必將作為祭品獻給神靈。
而薑紅萬萬沒有料到我們竟然能夠破了她們的神隱之術,而且又有火焰以及閃電(也就是楚靜嫻所用的高壓電擊器)之物,所以她們自知不是對手才會絕望傷心的。。。。。。
聽潘文豔這樣一說,我們相互瞧了瞧,都是深感意外並且明顯流露出同情之色。
楚靜嫻卻是衝著潘文豔說道:“用活人祭祀的䧈習實在是太殘忍了。麻煩文豔姐再幫我問她們一下,她們姐妹幾個為什麽不幹脆救出其父進行逃避呢?”
潘文豔與薑紅溝通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楚靜嫻說,酋長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況且她們父親的身邊有數隻短狐所鎮,根本無法逃脫。
別人一旦掀開那張金箔,就會被短狐以邪氣相攻,刹那間就會頭疼如裂、渾身抽筋。
故而薑紅就算想要救出其父,她們姐妹三個也是有心無力。。。。。。
梁玉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怪不得賽烏角剛開始叫喊著頭痛抽筋呢,原來是被短狐所傷!”
鍾虎臣一臉不解地問梁玉秀,短狐是什麽東西,居然會如此厲害?
梁玉秀告訴鍾虎臣說,短狐又叫射工,是一種陰險歹毒的東西,一旦以其腹中邪氣擊中人的話,很快就會讓人頭痛抽筋,嚴重者甚至會不治身亡。
“含沙射影”一詞就是來自於短狐,說那種鬼物就算用一粒沙子擊中人的影子,都能讓人得病呢。。。。。。
聽潘文豔和梁玉秀她們這樣一說,我心裏麵一陣驚喜。
因為上次在解除郭善鳳所中靈蠱的時候,我在《陰山法笈》上麵恰好看到驅使短狐的辦法。
隻是當時我還以為所謂的“短狐”隻是一種狐狸,而狐狸又不像毒蛇蠍子那樣有用,所以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梁玉秀如此一說,我靈機一動,立即衝著潘文豔說道:“你告訴薑紅她們百善孝為先,就算酋長也沒有生身之父重要。”
“她們姐妹三個竟然想要眼睜睜地著父親受此折磨而坐視不管,真是畜牲不如的東西!”
潘文豔一臉愕然不解地看著我,小聲詢問道:“如果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逼著她們姐妹三個破釜沉舟、給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吳鏡沫和梁玉秀他們也紛紛勸我還是趕快暫時離開才是,何必非要再惹麻煩。畢竟除了楚靜嫻以外,我們人數雖多卻根本對付不了她們的神隱之術。
我抬了抬手:“沒關係的,你就照我說的去翻譯。而且你盡管添油加醋地激怒她們!”
隻有楚靜嫻刹那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輕聲問我有沒有把握。
我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催促潘文豔趕快按我所說的去做。
潘文豔遲疑了一下,終於學著薑紅的語氣腔調兒嘰嘰喳喳了起來。。。。。。
事情正像眾人所預料的那樣,薑紫又悲又怒,看樣子想要衝過來拚死一搏。
而薑紅則是通過潘文豔告訴我們,她們姐妹三個不是不孝,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並且勸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否則的話她的兩個妹妹極有可能與我們以死相拚。
我這才趕快衝著潘文豔說道:“看來她們三個還是有些良知和上古高義的。這樣吧,你告訴她們,我可以對付那些短狐,可以救出她們的父親。”
潘文豔一臉驚喜地連連點頭,急忙衝著薑紅說了起來。
這一次不等潘文豔說完,薑紅立即瞪大了眼睛徑直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直直地盯著我,一邊語速極快地說著什麽。
潘文豔告訴我說,薑紅問我剛才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膽敢在這方麵欺騙她們的話,她們姐妹三個寧願不給父親送行收骨也要跟我們拚死一搏。
另外,薑紅還提醒我們,說是躲藏在金箔下麵的短狐可不是一般的短狐。
我點了點頭:“盡管以我的名義賭咒發誓,我胡彥飛絕對沒有欺騙她們,絕對有把握對付那些短狐。否則的話我寧願代替她們父親去獻祭給神靈。”
聽完潘文豔的翻譯以後,薑紅又盯著我瞧了瞧,最後通過潘文豔告訴我說,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對付得了那些短狐,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救得了她們的父親,薑紅願意告訴我們這裏麵的許多秘密,並且可以放我們繼續前進,直至見到他們的大酋長。
我抬手告訴了潘文豔兩個字:“成交!”
就在我準備找個借口瞧瞧《陰山法笈》的時候,薑紅突然急切地小聲說著什麽,同時抬手指了指左側,似乎讓我們趕快過去。
潘文豔連忙壓低嗓門兒告訴我說,薑紅說可能是她們的酋長親自帶人過來了,讓我們趕快到那邊暫時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