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連忙關掉強光手電準備暫時回避一下的時候,突然看到黑漆漆的洞內深處出現兩個核桃大小的紅點兒。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了一個滄老沙啞的聲音:“嗬嗬,不知諸位外客大駕光臨,本酋長有失遠迎,還請諸位多多包涵、不要見怪啊!”

我急忙頓住了腳步,心裏麵深感意外--這個老家夥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生硬,但絕對是現代漢語!

鍾虎臣一下子脫口而出:“這裏竟然有人會說我們的語言!”

這個時候,那兩個核桃大小的紅點越來越大,很快就讓我們看清楚了--原來竟然是兩盞燈籠。

吳鏡沫和梁玉秀等人連忙小聲建議說,既然這個老家夥自稱“本酋長”而且他會說我們的漢語,我們幹脆會一會他。

我說了聲“可以”,然後率先推亮了手電筒,並且衝著裏麵朗聲說道:“酋長客氣了!我們冒昧前來、多有打擾,還請酋長不要見怪為盼!”

說話間的工夫,十多個魚頭人身的家夥很快就來到了我們跟前。

除了最中間那個雙眼微微泛紅的老者以外,其她的好像都是女性。特別是挑著兩盞燈籠的那兩個,看上去好像還未成年。

這個時候,薑紅薑綠她們姐妹三個神色恭敬地跪在地上,嘴巴裏麵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那個老者隻是衝著薑紅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然後衝著我們拱了拱手:“老朽乃是這廂的酋長,諸位遠道而來,老朽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我一邊保持著警惕戒備,一邊不失禮節地拱了拱手:“酋長客氣了!對了,酋長怎麽會說我們外麵的語言啊?”

自稱酋長的老者一臉謙恭客氣地解釋說:“數千年來不斷有外客到此,跟著他們學了一些皮毛而已,讓諸位見笑了!”

吳鏡沫在旁邊先是拱手施禮,然後插嘴問道:“理解理解。可是薑紅她們為什麽不會說外麵的話呢?”

老酋長直言不諱地表示薑紅她們這些賤婢下人,當然不配學習外麵的語言。

說罷這些,老酋長很是客氣地表示既然我們遠到而來,那就裏麵有請、好好聊聊。

我遲疑了一下,明白對方邀請我們進去極有可能是不懷好意。

老酋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馬上坦然說道:“諸位既然前來自然不怕危險,否則的話何必來此不見天日之處?”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再作葉公好公之舉?更何況老朽隻是想要向諸位了解一下外麵的情況,順便以解諸位的好奇之心而已!”

“放心吧,老朽絕對沒有害你們的意思,否則直接叫人把你們拿下就是了。”

吳鏡沫、鍾虎臣和梁玉秀他們都示意我不妨進去瞧瞧。

我思忖了一下試探著說道:“多謝多謝!對了,我們這次冒昧前來除了出於好奇之外,還想瞧瞧傳說中的蟾王之璣,不知道酋長能不能。。。。。。”

不等我把話說完,老酋長立即很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說好說,那等蟾王神璣不止一枚,送給諸位一粒也未嚐不可。”

我覺得這個老家夥答應得如此爽快,這絕對有問題,絕對是他想要**我們自投羅網。

但是人家一直是笑臉相迎、以禮相待,再說他們人數既多又有神隱之術,如果真要立即動手的話我們很難占得上風。

於是我點了點頭再進一步試探說:“對了,那個身上蓋著金箔的老先生,酋長你看能不能饒他一次啊?”

我原本以為對方肯定會勃然大怒,肯定會斥責我這個外人不該多嘴、不該多管他們內部事務的。

結果老酋長竟然十分大度而爽快地回答說:“看在貴客的麵子上,可以饒他一次。”

一邊說,老酋長一邊衝著旁邊兩個心腹模樣的怪物揮了揮手,並且嘰嘰喳喳地說了幾句。

那兩個心腹親信模樣的家夥立即躬身點頭,然後徑直朝附近的祭台走去。

薑紅她們姐妹三個刹那間伏地叩首,雖然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麽,但她們明顯是在感謝酋長的高抬貴手。。。。。。

小心謹慎地跟著老酋長她們向前走了大約十分鍾左右,前麵突然熠熠生輝,洞壁上麵嵌著許多瑩光球一樣的東西,把周圍照得亮堂堂的。

老酋長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纖塵不染的石室裏麵,很是熱情客氣地請我們在石凳上麵坐下。

幾個傭人模樣的怪物很快就端來一些碗口大小、扁圓形的容器,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每個人前麵的石台上。

那些容器的裏麵,竟然是一些血紅色的**。

我用力吸了幾口氣,懷疑那種**極有可能是用什麽動物的鮮血兌水而成的。

而吳鏡沫則是瞪大眼睛瞧了瞧,試探著小聲說道:“這些東西不會是用顱骨做成的吧?”

老酋長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好眼力!這些酒碗確實是用人的頭骨做成的,諸位不必驚訝。”

“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五裏不同風、十裏不同俗,其實剛才那些燈籠也是用人皮做成的。”

楚靜嫻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梁玉秀在旁邊插嘴問道:“如此說來,這些頭骨碗裏麵所盛的應該就是人血了?”

老酋長再次點了點頭:“沒錯啊,此等血酒甚是大補,諸位不妨嚐嚐嘛。”

一邊說,老酋長一邊端起用人頭骨做成的酒碗,將裏麵腥紅的血水一飲而盡,然後衝著我們說道:“怎麽?你們不喜歡喝這種血酒還是擔心裏麵有毒?”

“盡管放心好了,這酒碗裏麵絕對沒毒的。”

我感到有些惡心難受,而吳鏡沫他們那些人也都沒有去碰那些頭骨碗。

老酋長將我們一一打量了一番,然後把目光定在了我的臉上:“怎麽?你嫌這些血酒不夠新鮮?”

沒等我開口說話,老酋長一抬手:“來人,給這位貴客換點兒新鮮的!”

我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根本喝不了那種東西。”

老酋長一臉熱情地笑著說道:“你會喜歡上這種血酒的。當然,越是新鮮越好喝!”

兩個傭人應聲而來,徑直走到鍾虎臣的身邊。

左邊的那個女怪物非常熟練、非常麻利地把鍾虎臣給摞在肩上扛了起來。

右邊的那個則是麵無表情地掏出了一把窄窄的骨刀,就要朝鍾虎臣的脖子劃去。

鍾虎臣大聲叫罵著卻是渾身無力一樣根本掙不脫。

梁玉秀猛地站了起來似乎想要衝過去救下鍾虎臣,但她卻是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掙紮不起來。

知道情況不妙,我急忙去拿放在腳邊的工兵鏟,卻發現自己雖然頭腦清醒但好像被打了全身麻醉一樣渾身無力。

我隻好急切地厲聲喝道:“別亂來啊!有事好商量!”

可惜的是右邊那個家夥捏著骨刀在鍾虎臣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股鮮血立即湧了出來。

扛著鍾虎臣的那個怪物非常老練地用手揪著鍾虎臣的頭發向外一扯,同時身體斜著下蹲,恰恰將鍾虎臣湧出的鮮血傾注在酋長的酒碗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懷疑這一切隻是幻覺。

快速擠了擠眼並迅速用牙齒咬了一下舌尖,我發現這絕對不是什麽幻覺。

包括賽烏角和潘文豔在內的眾人,也是紛紛驚叫著、怒罵著。

確認這一切絕對不是幻覺以後,我立即再次喝叫道:“趕快住手!老家夥你趕快叫他們停下,一切好商量!”

老酋長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衝著我說道:“不急不急,先喝兩盞養養精神,待會兒請你看場我們這兒特有的祭天儀式,然後我們兩個再聊。”

鍾虎臣則是很快就恢複了冷靜,不但不再叫罵反而安慰著我:“法主不要擔心,既然敢來這兒,我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先走一步了我!”

這個時候,其中的一個傭人收起骨刀,雙手捧著老酋長麵前的那個頭骨碗放到了鍾虎臣的脖子邊。

扛著鍾虎臣的那個傭人則是揪著鍾虎臣的頭發向脖子傷口的反方向用力一拽,原本擠到一塊的傷口馬上就像嘴巴一樣裂開了。

等到噴湧而出的鮮血流了大半碗以後,扛著鍾虎臣的傭人用手一推一擠,傷口再次被擠到了一塊。。。。。。

老酋長接過頭骨碗喝了兩口,然後咂了咂舌一臉的陶醉之色:“嗯,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姬軒轅後人的鮮血!”

“你這小子要不要來一碗啊?”

我渾身無力,連拳頭都握不緊,更沒有辦法操起腳邊的工兵鏟劈過去。

雖然心裏麵極為憤怒,雖然恨不得立即活活剝了這個喝著鍾虎臣鮮血的老東西,但我明白目前破口大罵毫無意義。

於是我極力克製著自己,再次快速說道:“是我帶領他們進來的,趕快放了他!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有什麽事盡管衝我胡彥飛來!”

老酋長笑了笑:“早就看出來你是他們的首領。不用著急嘛,待會兒請你瞧瞧我們的祭天儀式,本酋長再和你談。”

說完這些,老酋長示意傭人給他再來一碗鮮血,並且讓傭人給我也倒上一碗、喂我嚐嚐。

見我怒目而視根本不肯喝那頭骨碗裏的鮮血,老酋長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楚靜嫻:“嗬嗬,本酋長明白了。看來你想要喝的是她的血酒啊,這個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