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拚盡全力地想要掙脫這種無形的束縛。
奈何我雖然頭腦清醒但渾身好像被魘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了。
而倒在地上地梁玉秀雖然兩眼噴火一般卻同樣是掙紮不起。
見身手功夫最為厲害的梁玉秀都無可奈何,我心裏麵開始升騰起一陣陣的寒意,懷疑這一次真是徹底無望了。
這個時候,老酋長嘴巴一動嘰嘰了兩下,那個拿著鋒利骨刀的傭人立即躬身點頭,然後端了個頭骨碗朝楚靜嫻走了過去。
眼看楚靜嫻命懸一線,我急忙厲聲喝道:“慢著!我不想喝她的血!”
老酋長抬手喝止了那個傭人以後,卻是笑眯眯地衝著我說道:“你想喝哪個人的血,盡管說嘛。”
我直直地盯著老酋長慢慢回答說:“我想嚐嚐你這個魔鬼畜牲的血!”
老酋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咧嘴笑過以後,老酋長麵色一沉:“想喝本酋長的血,這一世你沒有機會了。”
“有酒無菜、不夠痛快,且等本酋長吃些東西再跟你們說話。”
說完這些,老酋長嘰嘰喳喳叫了幾聲,手拿骨刀的傭人立即揮刀朝鍾虎臣的脖子猛地一割。
這一刀明顯用力極大,估計連同氣管和頸部大動脈全部被割斷了,鍾虎臣衝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根本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而另外幾個傭人則是端著頭骨碗在接著鍾虎臣頸部噴湧出來的鮮血。。。。。。
我心中大慟,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心裏麵默默發誓著,隻要我胡彥飛這輩子還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我就絕對不會自殺,一定要用老酋長他們這些魔鬼畜牲的鮮血祭奠虎臣兄弟!
讓我更加憤怒的是,老酋長竟然再次開口說道:“剛剛開膛破肚取出的人肝最是鮮嫩可口,你要不要嚐嚐啊?”
我急忙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幾個家夥果然把鍾虎臣當場給分食了,並且把血淋淋的肝髒獻給了老酋長。
我有些頭暈目眩,隻怕自己萬一怒極暴卒、失去了報仇雪恨的希望,於是我盡量克製著自己,努力壓抑著怒火和悲慟。
而吳鏡沫和賽烏角他們一個個則是流淚怒罵著老家夥菇毛飲血、大啖人肉,他日必將百倍償還。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傭人模樣的怪物匆匆走了進來,在老酋長的耳邊小聲嘰嘰了幾下。
老酋長皺了皺眉頭立即站了起來並且將手一揮,幾個魚頭人身的家夥馬上掏出繩索把我們一個個全部結結實實地捆住了手腳,並將我們所帶的工兵鏟等東西全部搶走。
就連我們藏在身上的高壓電擊器和那枚鬼璽法印,也被他們一並被搜索帶走了。
老酋長示意一些傭人在這兒看守著我們,然後衝著我說了一句“待會兒再陪你去看祭天儀式”就匆匆走了出去。。。。。。
等到老酋長離開以後,我立即低聲說道:“無論多苦多難,大家都不要自殺逃避!隻要有一線活著的希望,就絕對不要放棄給虎臣兄弟報仇雪恨的希望。”
梁玉秀和吳鏡沫他們紛紛淚流滿麵地答應了下來。
而“小虎牙”則是小聲質問著“過山風”,問他經常以毒蛇和毒蘑菇為食,根本不會中毒也不會被幻覺所迷,這一次究竟是貪生怕死不敢動手還是怎麽回事。
“過山風”一臉痛苦無奈地表示自己真的動彈不了,絕對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不反抗。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是深感迷惑不解。
於是我也連忙說道:“你們誰知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如果是某種未知麻醉藥的話,雖然可以讓人渾身動彈不得但不至於大腦清醒、能說不能動吧?”
梁玉秀率先開口解釋說:“這不是什麽麻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早就失傳了的巫術。”
吳鏡沫在旁邊補充道:“有可能!別忘了蚩尤所在的九個氏族部落本來就是巫術的源頭,當年大戰軒轅黃帝的時候興雲播霧、九戰九捷,占盡了上風。”
我立即追問吳鏡沫和梁玉秀他們,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巫術,用什麽辦法可以破解。
梁玉秀表示這應該是一種魘術,也算是定身術的前身。
我感到難以置信:“定身術?這也太玄太假了吧?”
吳鏡沫一本正經地告訴我說:“這個真是不假。在此之前我沒有見識過對人的定身術,但是我親眼見識過類似的巫術。”
“我年輕的時候見過一個騸牛匠,就用過這種巫術。”
“當時我的一個鄰居原本不打算對小牛進行閹割,因為牛跟豬不一樣,很多牛是不用騸割的。但是那頭牛成年以後性子暴躁、難以駕馭,而且不是頂傷人就是踩傷人,所以那家鄰居決定還是請人騸了它。”
“一兩千斤的大牯牛正值壯年,七八個人都按不住,那家夥猛地揚頭一掙連鼻子都血淋淋地掙裂開了!”
“穿過牛鼻子的韁繩一失效,在場的人嚇得一哄而散,隻怕那頭瘋了似的大公牛頂死了自己。”
“當時那個默默無聞的騸牛匠這才出手,他一掐訣念咒,那頭大牯牛立即就被定在了那裏。”
“黑瘦黑瘦的騸牛匠不緊不慢地掏出捶子夾子等工具,一個人很是輕鬆地就把大牯頭給騸了。”
“如果不是當時親眼所見的話,我真是難以想像,七八個壯漢都捆不住、按不住的大牯牛,後來竟然被一個瘦弱的騸牛匠連繩子都不用就輕輕鬆鬆地騸掉了。”
“在場的人簡直是把那個騸牛匠當成了神仙臨凡一般呐。”
“而那個騸牛匠在收錢以後說哪裏有神仙幹這種營生的,這隻不過是一點兒小法術而已,平常不敢亂用。”
“今天見大夥兒實在是控製不住場麵了,我才不得不用了一下。”
聽吳鏡沫這樣一說,“泥鰍”和“過山風”他們幾個也連忙表示湘西確實是有這種會定身術的騸牛匠。
關於這一點兒,在官修《懷化市誌》裏麵的《懷化風俗》篇裏麵有明確記載。
隻不過那種騸牛匠所用的定身術僅對公牛有效卻定不住人。。。。。。
見他們都認為這是一種早就失傳的定身巫術,於是我急忙問他們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梁玉秀和吳鏡沫等人都是無奈地表示這種能夠定住人的巫術早就已經失傳了,估計外麵的人根本無法解除。
我歎了口氣,深感無奈絕望而又心有不甘。。。。。。
又過了幾分鍾,老酋長帶著幾個家夥匆匆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衝著我說道:“祭天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本酋長帶你去開開眼界!”
說罷這些,老酋長一揮手,幾個家夥立即抬著我就往外走。
梁玉秀和吳鏡沫他們急切地叫嚷著,問老酋長到底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
楚靜嫻則是聲音不大卻極為堅定地說了一句:“胡彥飛你放心,如果你萬一不能回來,我就咬舌自盡。”
楚靜嫻的這句話雖然很含蓄,但我刹那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我急忙安撫著他們:“沒事兒的,你們別緊張,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在被抬出幾十米外之後,幾個家夥卻是把我放了下來,並且解開了捆住我手腳的繩子。
我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腳,同時心裏麵在快速琢磨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拚死一試。
老酋長在旁邊聲音低沉地警告說:“稍安勿躁、切勿輕動!你如果膽敢亂動不但毫無意義,而且你的那些同伴們馬上就會被開膛破肚!”
我有些猶豫不決。
老酋長則是壓低嗓門兒繼續說道:“你想不想帶著他們活著出去?還是想像那個愣頭小子一樣活活地被人分吃掉?”
我咬了咬牙沒有說話,想要先聽聽他的打算。
老酋長終於拋出了他的目的:“如果你能幫本酋長取來一件祭天的聖物,本酋長言而有信,一定放你們活著出去。”
“否則的話,哼哼,本酋長會讓你先看著他們那些人被活著取出五髒六腑拿來祭天,然後再用他們的頭骨打磨成酒碗!”
我思忖了一下,問他們為什麽不自己去取。
老酋長隻是冷笑著讓我不要管那麽多,表示如果我願意的話,他這就送我下去,否則他就讓人先拿楚靜嫻她們開刀。
我點了點頭試探著說道:“好吧,但是必須把我帶的家夥還給我。”
讓我深感意外的是,老酋長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並且當真讓人把我的背包、工兵鏟和強光手電等東西全部拿了過來。
不過他同時陰惻惻地告誡我,讓我千萬不要試圖對付他,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話音一落,老酋長刹那間閃身退到了一兩丈遠近的地方。
我彎腰取過工兵鏟和強光手電等東西,然後問他究竟讓我去什麽地方。
老酋長站在遠處抬了抬手,說是讓我跟著他的下人再往前走不遠就是。
兩個家夥提著人皮燈籠在前麵領路,帶著我僅僅走了大約二十米左右,我刹那間就瞪大眼睛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