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赫然站著一個牛頭人身、背生雙翅的怪物,這讓我刹那間就想到了傳說中的蚩尤。

人皮燈籠昏暗不明、看不清楚,於是我急忙推亮了強光手電筒,這才發現那個牛頭人身、背生雙翅的家夥隻不過是個精雕細琢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石像而已。

旁邊的幾個怪物非常吃力地慢慢挪開了那座蚩尤的雕像,下麵露出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兩個剛才喝過鍾虎臣的鮮血並將鍾虎臣分食的畜牲抬了抬手,示意我和他們兩個一塊下去。

我這才明白老酋長為什麽沒有交待究竟要我幫他取回什麽東西,原來他安排有兩個心腹親信跟隨著我呢。

暗暗咬了咬牙,我立即走到那個洞口的邊緣慢慢沿階而下,心裏麵決定下去以後先拿這兩個家夥出出氣再說。

這個時候上麵突然傳來了老酋長的聲音,警告我千萬不要玩什麽花招詭計,老老實實幫他做事就對了。

隻要我幫助那兩個心腹親信找回他所需要的東西,他一定會放我們活著離開這兒。

否則的話他就把楚靜嫻等人全部放血吃掉!

我答應了一聲,同時繼續慢慢朝下走去。

等到我們三個剛剛下去,上麵的出口馬上就被重新堵上,似乎擔心有什麽東西突然衝出去一樣。

一下到裏麵,兩個殺害鍾虎臣的畜牲馬上就顯得十分凝重緊張了起來,並且不約而同地示意我走在他們的前麵。

下到較為平坦的地方以後,我用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發現附近散落著不少箭鏃、骨刀、腳印和石製的發簪等東西。

看樣子老酋長肯定早就派了不少人下來過,隻不過極有可能是沒有人完成任務、活著上去而已。

匆匆掃視了一圈,我暫時顧不得上這裏麵究竟會有什麽危險,決定先拿後麵這兩個畜牲祭奠一下鍾虎臣再說。

而那兩個畜牲作為老酋長的心腹親信,明顯也是相當精明而謹慎--我剛剛悄無聲息地掏出高壓電擊器,後麵立即傳來了嘰嘰的警告聲,好像在提醒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隻好頓住腳步抬手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一臉緊張地指了指黑漆漆的前麵,表示前麵有危險。

這一下,兩個畜牲立即如臨大敵一般把目光越過我而瞧向了前麵。

千鈞一發之際我迅速連連摁了幾下高壓電擊器的開關,瞬間就把兩個畜牲給擊倒在了地上。

趁著他們兩個昏厥過去,我急忙放下工兵鏟和背包,從背包裏麵掏出尼龍繩並非常麻利地將兩個畜牲的手腳全部捆了個結結實實。

為了避免他們兩個萬一發出叫聲驚動了上麵的老酋長,我又取出一件換洗的褲子,將兩條褲腿從中間撕開以後分別緊緊地勒住了他們的嘴巴。

做完這些以後,我轉身拾起丟在旁邊的工兵鏟,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虎臣兄弟,我先拿這兩個畜牲給你出出氣!你放心,隻要我胡彥飛不死,我一定把所有傷害你的那些畜牲統統宰掉,一個不留!”

“特別是那個老酋長,我會讓他死得比淩遲三千刀還要痛苦!”

小聲說完這些,我立即舉起工兵鏟朝一個畜牲的腳部重重地砍了下去。

鋒利而厚重的工兵鏟一下子就將那畜牲的半截腳掌給齊齊地砍斷了,殷紅的鮮血瞬間就噴湧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比潑冷水的效果好多了,那個畜牲很快就嘰嘰慘叫著清醒了過來。

由於嘴巴被我用褲子勒住纏住、係得緊緊的,故而那畜牲的慘叫聲雖然充滿了痛苦和驚駭,但聲音並不大。

這個曾經用骨刀劃開鍾虎臣脖子的畜牲,它的叫聲越是痛苦驚駭,我越是覺得如同天籟一般悅耳舒服。

於是我再次掄起工兵鏟,衝著他的大腿小腿等非致命處狠狠地劈著、砸著,同時低聲喝罵道:“所有喝人血、吃人肉的東西都得死!今天我非要讓你百倍償還不可!”

把他兩條腿的腿骨砸得一段一段的過後,我幹脆放下工兵鏟,揀起他所帶的那把骨刀,開始在他臉上身上不停地劃著、戳著。。。。。。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畜牲也慢慢睜開了眼睛,繼而倆眼瞪得圓溜溜的、顯得極是驚駭,並且開始拚命地掙紮著。

好在拇指粗細的尼龍繩相當結實,任憑那個畜牲拚命掙紮卻根本掙不斷、掙不脫。

“你也一樣!我讓你也嚐嚐被人分屍的滋味兒!”

我自然不會厚此薄彼,很快就用工兵鏟讓兩個畜牲嘰嘰慘叫著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長這麽大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起了殺心、下重手,但我心裏麵不僅沒有半點兒的緊張不安反而深感暢快。

不過,我隱隱覺得附近好像有雙眼睛在冷冰冰地盯著我。

拾起旁邊的手電筒四下照了照,周圍並沒有任何人,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是非常真切!

暫時顧不上這種莫名其妙的被窺視感,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必須把這兩個害死鍾虎臣的劊子手慢慢折磨死再說!

等到兩個畜牲由於失血過多已經有些奄奄一息的時候,我這才用工兵鏟在他們的頭上臉上亂砍亂砸了一通,把他們兩個送進了地獄。。。。。。

瞧著地上兩具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屍體,我突然覺得一旦破了殺戒就再難回歸原來以和為貴、以降伏對手為主的想法,恨不得立即把老酋長和他麾下的心腹親信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回頭眺望了一下,我有些猶豫不決--如果現在就轉身返回的話,以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推不開那個蚩尤的雕像。

而且這麽快就叫喊他們挪開雕像,在時間上也太短了。

略略思忖了一會兒,我決定幹脆在這下麵轉轉,順便瞧瞧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能讓老酋長費盡心思、念念不忘。。。。。。

就在這個時候,我隱隱聽到前麵傳來嘩嘩的水聲。

於是我提著帶血的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估計是血腥氣息招來了蟒蛇吧,我剛走不到十米的距離,突然有條鱗片如雪的大蟒從暗處竄了過來,並且張開大嘴似乎想要一口把我吞進肚子裏。

心裏麵猛地一驚,我急忙把雙肩包用力朝它甩了過去,同時放下手電筒去掏口袋裏麵的高壓電擊器。

可惜那條白蟒倒是不傻,它並沒有去吞那個背包而是徑直朝我咬了下來。

我隻好放棄了去掏電擊器,雙手舉著工兵鏟迎了過去,想要一下子戳爛它的嘴巴。

那條白蟒張大嘴巴卻並沒有冒然吞過來,而是尾巴猛地一甩似乎想要纏住我、勒死我。

對方中途變招,我也急忙閃身後退的同時幹脆將工兵鏟當成了標槍一樣用力擲了過去。

工兵鏟的利刃兒一下子戳中了那條蟒的上半身七寸處,但鋒利的工兵鏟居然根本沒有傷得到對方,反而被它身上的鱗甲給反撞得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它的尾巴一記落空之後再次從反向方掃了過來。

這一次,我的手剛剛插到口袋裏還沒有來得及掏出電擊器就刹那間被它連胳膊攔腰卷住了。

工兵鏟已經脫手,而高壓電擊器又根本掏不出來。

巨蟒一纏一繞的絞合力極大極大,我感到胳膊和肋骨都被它卷得直往內髒擠去。

眼看很快就會因為血流和呼吸不暢而昏厥過去,我突然想到《陰山法笈》上麵驅蛇術的指訣法咒。

於是我病急亂投醫一般幹脆掐訣念咒希望能夠躲過這一劫。

讓我深感意外的是,原本豎起腦袋、張大嘴巴的巨蟒突然頓在了半空,並且尾巴一鬆把我放了下來。

心裏麵一陣驚喜,於是我趕快繼續掐訣念咒想要讓它遠遠離開這兒。

可惜的是,那條白蟒雖然沒有再繼續攻擊我,但它昂著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並沒有離開,似乎有些遲疑不決。

近距離內我終於看清了這條巨蟒的真容:除了厚厚的鱗甲差不多有巴掌大小以外,它的頭頂上居然還長了個血紅的肉冠子,猛一看上去好像龍角一般。

這個時候,雪白的巨蟒頻頻回頭看向了它的身後,繼而又豎著腦袋打量著我,好像有些為難一般既不肯退也沒有再試圖卷住我、吞吃我!

我愣了一下刹那間就明白了--這條巨蟒極有可能是在請示它的主人!

於是我一邊悄無聲息地掏出了高壓電擊器,一邊大聲叫道:“是什麽人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俗話說來者為客,無論如何你至少得出來見個麵兒吧?”

話音一落,巨蟒的後麵果然傳來一個悲涼滄桑的聲音:“既然奉命前來追殺傳法巫師,又何必先殘殺兩個同伴?你這廝究竟是什麽人?”

我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那種被人在暗中偷窺一般的感覺,就是這個家夥造成的。

見對方居然會說漢語,我心裏麵一陣輕鬆。

不過在看清對方真容的時候,我背上卻是猛地一涼。

因為那個家夥根本沒有腿腳,而且僅剩的一條胳膊上麵也沒有手,從手腕兒的地方就齊刷刷地斷掉了。

再加上他頭發胡子長得差不多拖到了地上,猛一看上去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絕對是個怪胎妖物。

我愣了一下以問代答:“你是什麽?傳法巫師?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