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虎臣在旁邊很是不屑地質疑著吳鏡沫,表示危險肯定會有,但絕對不可能全軍覆沒。
賽烏角更是直言不諱地說道,就算遇到難以克服的危險或者無法戰勝的強敵,他賽烏角也完全可以利用幻術保護住幾個人,怎麽可能會全軍覆沒、一個不留。
我思忖了一下倒是不敢大意,提醒大夥兒千萬不要輕敵自負,在這種地方還是小心無大錯。
提醒完畢以後,我走到了潘文豔的跟前問她發現了什麽情況。
潘文豔剛要開口給我解釋,突然抬手一指前麵:“那裏好像有人!”
我急忙順著潘文豔手指的方向一看,發現遠處果然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與此同時,賽烏角語速極快地小聲提醒著我們,說前麵確實有個女人,絕對不是虛像幻覺。
鍾虎臣、梁玉秀他們全部齊刷刷地看向了我,建議我們迅速追上去。
見前麵那個人似乎正在朝裏麵走去,我隻怕機會稍縱即逝,於是立即點了點頭,同時再次提醒眾人務必小心謹慎,免得被她領進了陷阱裏麵。
賽烏角和鍾虎臣他們兩個搶先表示願意在前麵充當先鋒,如果萬一真有陷阱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深知“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的道理,故而我馬上答應了下來,讓賽烏角和鍾虎臣他們兩個趕快帶路……
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前麵那人在手電光柱下越來越清晰。
從背影身材上來判斷,那人應該是個妙齡女子,而且一頭長發差不多垂到了腳踝的位置,隻是好像沒有穿衣服。
在距離對方大約二十米遠近的時候,我右手提著工兵鏟,盡量語氣平和地率先叫道:“前麵那位姑娘請留步,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隻要想要跟你打聽件事兒。”
那個長發垂腳的姑娘並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仍舊不緊不慢地朝前麵走著。
鍾虎臣幹脆拿出百米賽跑的速度一邊跑一邊叫喊著,讓對方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前麵那個長發姑娘仍舊不快不慢地朝前走著,仍舊一不回頭、二不開口。
雖然那個長發姑娘看上去一直是不緊不慢,但拿出百米賽跑速度的鍾虎臣竟然仍舊沒有攆得上她。
我心知情況不妙,急忙大聲喝叫道:“虎臣你快停下來別再追了!你們兩個趕快回來!”
鍾虎臣和賽烏角立即令行禁止,他們兩個馬上就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楚靜嫻突然小聲說道:“咦,人數好像不對呀?”
我急忙回頭一看,發現手電筒的光柱確實是好像變少了。
於是我一邊喝叫著“都停下來!都把手電筒打開!”,一邊迅速點了點人數,發現果然少了兩個。
與此同時,梁玉秀馬上表示吳鏡沫和潘文豔他們兩個不見了。
我皺了皺眉頭,知道還是中了那個長發女子的詭計。
一聽說潘文豔不見了蹤影,賽烏角很快就衝了回來,聲音顫抖地建議我千萬不要放棄任何人。
我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放心吧,絕對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的!”
鍾虎臣趕快安慰著賽烏角,說吳鏡沫和潘文豔他們兩個體力較弱,有可能是中途掉隊了,讓賽烏角先別緊張。
我則是提醒大家縮小距離、一塊回頭去找,不允許任何人單獨行動。
接下來,我們八個人靠攏以後一邊叫著潘文豔和吳鏡沫的名字,一邊慢慢往回尋找。
往回還沒有走幾步呢,梁玉秀突然叫道:“咦,鍾虎臣呢?他剛才就在我旁邊,怎麽突然沒影了!”
我們幾個齊刷刷地瞧向了梁玉秀,發現原本走在梁玉秀旁邊的鍾虎臣果然不見了蹤影。
幾乎與此同時“泥鰍”也驚叫了起來,說跟他肩並肩的“過山風”和“小虎牙”他們兩個也不見了。
短短一會兒的工夫十個人居然不見了五個,我急忙低聲喝叫道:“先別管他們了!肩靠肩向內收縮,臉朝外圍成圓形!”
楚靜嫻好像隻怕我也會突然消失一樣,急忙緊緊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梁玉秀也緊緊地護在了楚靜嫻的左邊……
我們五個人肩靠肩、臉朝外地圍成了圓形,強光手電筒全部朝外晃動著、搜尋著,果然沒有人再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
但是我們慢慢將附近仔細尋找了好長一會兒工夫,卻也並沒有發現吳鏡沫、潘文豔他們幾個的蹤影。
賽烏角急得好像要哭出來似的,聲音顫抖地連連叫著潘文豔的名字。
梁玉秀小聲建議說:“看來吳鏡沫占卜的情況果然不假。法主你看,我們要不要先原路返回以策安全?”
我明白梁玉秀的一番好意,但我立即果斷回答說:“大夥兒是一塊進來的,出去的話也要一塊出去。絕對不能撇下任何人不管不問。”
梁玉秀沒有再繼續勸諫,賽烏角則是大為感動地連連道謝,說是如果找不到潘文豔的話,他自己是寧願死在這裏麵。
接下來,我們幾個開始商量著如何才能找得到突然消失的吳鏡沫等人。
梁玉秀首先問賽烏角,吳鏡沫他們那些人的突然消失,會不會是被什麽東西用幻術給隱藏了起來,否則的話那些人怎麽可能會莫名其妙地不見了蹤影。
賽烏角立即表示在對方不肯配合的情況下,就算用幻術障眼法也不可能讓別人發不出聲音。
更何況幻術障眼法就算能夠瞞得過他賽烏角,也根本無法瞞得住楚靜嫻。
我點了點頭,認為賽烏角言之有理。
於是我建議不妨從地上腳印的情況來尋找潘文豔他們幾個的下落。
可惜的是,腳底下不是堅固的亂石就是結實的粘土黃膠泥。
有的地方根本難以留下腳印,有的地方又腳印錯雜,根本找不到頭緒線索。
就在我深感束手無策的時候,楚靜嫻小聲說道:“我仔細觀察了,地上沒有任何血跡,這說明吳老先生他們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在短時間內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既然剛開始是那個長發女子誘著我們從而各個擊破的,那麽我認為要想找到吳老先生他們,最好還是從那個長發女子身上入手。”
賽烏角和梁玉秀他們兩個連連點頭,表示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們不妨繼續前進。
事不宜遲,遲則危險。於是我們五個立即小心戒備著慢慢向前。
或許是我們五個一直肩靠肩地保持著警惕吧,這一次我們五個人再也沒有誰突然消失不見。
不過我們也並沒有找到吳鏡沫他們幾個。
正當我心裏麵很是著急、很是擔心再拖延下去吳鏡沫他們極有可能沒命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左前方有一個女子正背對著我們坐在一塊石頭上。
與此同時,梁玉秀已經奮不顧身地迅速撲了過去,看樣子想要擒住那個長發女子。
我剛想提醒梁玉秀不要魯莽、當心中計,那個背對著我們的長發女子居然好像憑空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
賽烏角感歎了一聲“好快的身手”也急忙衝了過去。
我並沒有緊跟上去,而是一手緊緊地挽著楚靜嫻一手護向了“泥鰍”,以免再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各個擊破的詭計。
而最先衝過去的梁玉秀則是怔了一下,一臉驚愕地示意我們過去瞧瞧。
我們三個保持戒備慢慢走了過去,發現剛才那女子所坐的大青石上麵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上麵絲毫沒有被人坐過的痕跡。
原本以為剛才那個背對著我們坐在石頭上的長發女子隻是身手極快、迅速閃避而已,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兒。
不過我很快就越過了那塊大青石,和梁玉秀他們幾個一塊小心戒備著慢慢向前。
因為梁玉秀手裏的光柱在前麵突然反射出一片金光--前麵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塊更大更平整的石頭,石頭上麵仿佛躺了個人。
慢慢走到跟前才發現,那塊大石頭方方正正好像一張精雕細琢的石床。
石床的上麵那個人則是蒙著一塊棉被大小的金箔動也不動一下,好像睡著了似的。
由於那人從頭到腳用一大塊明晃晃的金箔蓋得嚴嚴實實,所以也看不出來躺在金箔下麵的那個家夥究竟是不是剛才的那個長發女子。
賽烏角率先小聲說道,這石床和金箔不是幻覺。
眼看賽烏角就要上前動手去掀那張金箔,我急忙衝著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魯莽。
我一邊緊握工兵鏟隨時準備劈過去,一邊衝著那個躺在石**把金箔當棉被的家夥朗聲說道:“打擾一下啊,我們這次冒昧前來實屬無奈,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我先禮後兵、恭敬客氣地說了一番,但躺在石**的那個家夥根本理也不理,而且動也沒有動上一下。
賽烏角小聲質疑道:“金箔下麵不會是具屍體吧?大活人誰會蒙頭蓋腳連鼻子都不露出來!”
梁玉秀一臉疑惑與凝重地搖了搖頭,示意賽烏角不要亂說。
賽烏角則是幹脆說道:“金箔很薄很輕的,這要是個活人的話呼吸總會有些動靜。要不這樣吧,你們往後退幾步,讓我先瞻仰瞻仰他的遺容。”
等我們後退數米以後,賽烏角用工兵鏟剛剛挑起金箔,馬上就驚叫一聲連連後退,繼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