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將我的計劃和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
賽烏角聽完以後馬上激動地一捶大腿:“哎呀,真是太好啦!我師父當年正是因為孤掌難鳴所以才有心無力的。”
“再說地下水可比大江大海神秘複雜多了,特別是深層地下水,誰知道裏麵究竟隱藏著什麽東西啊。”
說完這些,賽烏角又試探著問我:“對了,你女朋友就是那個破了我幻術的姑娘?”
我表示沒錯。
聽我這樣一說,賽烏角明顯信心十足了起來,說他自從出師以來能夠破了他“種籽見瓜”幻術的人,楚靜嫻還是第一個。
接下來,賽烏角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下潘文豔的情況。
我知道這是賽烏角的心理禁區,於是也不多講,隻是告訴他那個潘文豔確實還在人世,而且應該就在湘西之地……
和賽烏角聊了一會兒,安排他在地坑院暫時住下以後,我就轉身去找楚靜嫻。
至於人選方麵,我們兩個想的一樣,就是必須帶上吳鏡沫、梁玉秀、鍾虎臣和賽烏角,另外再加兩個小夥子充當司機就好。
車輛方麵,聶保國在得到那兩垛金銀以後,以他名下度假村的名義買了兩輛“攬勝”在前幾天已經送了過來。
商量到這裏,楚靜嫻突然問我《陰山法笈》學得怎麽樣了。
我如實回答說,目前最多掌握了三分之一。
因為後麵的內容越來越雜,居然連煉蠱、放蠱和收蠱的內容都有,難道蠱術也屬於陰山派的法術不成。
楚靜嫻點了點頭:“對呀,蠱術本來就是陰山術的一種。”
我有些疑惑不解。
楚靜嫻幹脆給我詳細講解了一番陰山術。
楚靜嫻告訴我說,就像世人如果遇到問題或困難,求助於官府、求助於警察,那就是陽光正道。
但陽光正道需要報警報案、搜集證據、起訴開庭、判決執行等繁瑣的程序,相當麻煩而緩慢。
而陰派邪道就相當於請江湖俠客、綠林好漢甚至黑社會出麵,自然是立杆見影、**氣回腸,見效十分迅速。
天下法術也是如此,求助於佛道仙神的屬於正道法術,除此以外的所有旁門左道都屬於陰山邪術。
放蠱術也是如此。
當然,就像太極的負陰抱陽一樣,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有些法術算是遊走在正邪之間。
聽楚靜嫻這樣一說,我馬上表示抽空必須學一下有關蠱術方麵的東西,畢竟有備無患……
收伏賽烏角的第二天,接到我電話通知的吳鏡沫就匆匆趕了過來。
第三天早上,我和楚靜嫻、吳鏡沫、梁玉秀、鍾虎臣、賽烏角以及充當司機的兩個小夥子就分乘兩輛“攬勝”直奔武陵山區。
在梁玉秀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湘西山區,隻是由於時間跨度太大,梁玉秀記憶中的地方雖然說不上滄海桑田卻也變化很大、物是人非。
吳鏡沫建議說當地事還需請教當地人,要不我們找戶人家問問吧,不用提陰山派的事兒,隻是問一下附近有人沒有人可以招蛇驅蛇就好。
經過一番打聽,我們終於問到了線索--附近半山腰有個姓郭的老太婆,叫郭善鳳,不但能夠招蛇驅蛇而且還能招來山鷹看家護院呢。
我們幾個相互瞧了瞧,連忙問清了郭善鳳的具體住處,然後趕了過去……
郭善鳳正好在家,是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非常和藹可親的老太婆,目測估計比吳鏡沫還要大上幾歲。
我們假裝旅遊問路的人,在得到指路以後,梁玉秀漫不經心地按照陰山派的手勢表示感謝。
郭老太太愕然一愣,立即問道:“先別走!你們是陰山派的人?聽口音不像南方人啊。”
我們幾個會心一笑,立即點了點頭。
郭老太太搓著手顯得很是激動:“哎呀呀,原來真是同門啊!雖說南北分宗、斷了來往,但畢竟都是陰山法脈的傳人!”
一邊說,郭老太太一邊非常熱情地邀請我們到屋裏麵喝杯茶好好敘敘。
我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在郭老太太明確表示她就是陰山法脈南宗的傳人以後,我們也很是坦誠地表明了身份以及這次專程前來的打算。
郭老太太一臉欣慰地說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也。我們陰山法脈也是一樣啊。”
“自從南北分宗以後陰山法脈群龍無首、日漸衰微,早就應該歸於一統、重現輝煌了!”
見這麽大年紀的郭老太太引經據典、談吐不凡,明顯像飽讀詩書的人,吳鏡沫豎起大拇指連連表示讚歎佩服。
郭老太太很是謙虛地擺了擺手,然後扭頭看向了我:“既然他們都尊你為法主,想必應該有我們陰山法脈的聖物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帶在身上的鬼璽法印。
郭老太太雙手接過以後仔細瞧了瞧,立即恭恭敬敬地雙手奉還並且就要大禮參拜。
我自然是趕快扶住了她,同時向她請教一下有關陰山法脈南宗的情況。
郭老太太一臉虔誠地說道:“法主和各位同門遠道而來,先喝杯茶歇歇腳兒,我馬上叫他們都過來參見法主,商量一下南北歸宗的事兒。”
說完這些,郭老太太很是熱情地再次幫我們續了一杯茶水。
雖然這個郭老太太慈眉善目、通情達理,但我心裏麵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於是我雖然手上端著茶杯卻並沒有喝,而且趁著郭老太太轉身放茶壺的機會,我連忙朝楚靜嫻她們幾個使了個眼色,提醒她們小心謹慎。
楚靜嫻和梁玉秀她們心領神會,跟我一樣也是滴水未沾。
讓我心裏麵慢慢感到踏實的是,郭老太太倒也沒有特意勸我們喝茶,隻是向我們了解著陰山法脈北宗的情況。
等到我們將情況簡單講完以後,郭老太太一臉認同地再次點了點頭:“有道理啊!陰山派南北分宗、五零四散這麽多年,確實到了歸於一統、重現榮光的時候!”
說到這裏,郭老太太話鋒一轉衝著我說道:“把鬼璽法印交給我吧,你太年輕,而且你們北宗的弟子就會窩裏鬥,沒啥出息。”
“既然這枚聖物已經重見天日,那麽一統陰山法脈的事兒還是交給我們南宗處理比較合適。”
見郭老太太一臉的淡然平靜而且也沒有亮出家夥或者是目露凶光啥的,於是我耐心解釋說:“老人家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能不能當法主跟年紀大小沒多少關係吧?再說這枚聖物是我得到的,為什麽要交給你呢?”
郭老太太很是認真地解釋說:“你先得到的也並不代表就是你的啊!”
“想當年和氏璧原石是楚國百姓卞和發現的,把原石打磨成玉璧的是玉石匠人,在上麵撰寫'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是李斯,但最後成為傳國玉璽、號令天下的,那是秦始皇!”
“所以你得到的也並不是說就是你的,你完全可以獻出來的。”
我們幾個相互瞧了瞧,都是深感意外和佩服--這老太太不但引經據典而且思維清晰、口才不錯!
梁玉秀在旁邊剛剛想要說些什麽,郭老太太立即擺了擺手:“不用爭了,我給你們看樣東西你們就明白了。”
說完這些,郭老太太神色如常地讓我們等一下,然後轉身朝裏間走了進去。
楚靜嫻立即小聲提醒我們說:“這個老太太不是一般人,我們當心不要中了她的詭計陷阱。”
我連忙示意他們幾個出去,隻要我們不被她一網打盡,諒她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梁玉秀知道我的軟肋所在,急忙推著楚靜嫻往外走,說是讓法主和吳鏡沫他們幾個瞧瞧就行了……
幾分鍾後,郭老太太抱著一個黑色的大箱子慢慢走了出來。
見梁玉秀和楚靜嫻她們二人遠遠地站在門外,郭老太太也並沒有請她們進來,而是一邊打開木箱一邊請我們幾個近前瞧瞧。
隨著木箱子的慢慢打開,從裏麵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樟腦丸氣息,就是以前農村用來防蟲防蛀防黴的那種東西。
郭老太太平靜如初地指了指木箱:“放心吧,這裏麵一沒毒物、二沒暗器的,你們盡管放心過來開開眼界嘛。”
我屏住呼吸近前一看,心裏麵刹那間猛地一驚。
因為那個木箱裏麵盛放的居然是厚厚一大疊人皮模樣的東西,長長的頭發明顯不像假的。
吳鏡沫瞅了一眼之後立即後退幾步質疑道:“這,這是什麽材料做的啊?”
郭老太太彎腰從箱子裏麵扯出來一條告訴我們說:“這是正宗的人皮啊!你們瞧這頭發、這皮膚,這汗毛,怎麽能是假的呢?”
我睜大眼睛仔細一看,發現郭老太太並沒有說謊,拿在她手裏麵的那張人皮果然不像塑膠製品,而且防腐效果非常不錯,連指甲以及下麵的毛都保存得相當完好。
郭老太太順手從木箱裏麵又扯出了幾張完好無縫的人皮,一邊展示給我們看,一邊介紹說:“你們看仔細點兒,這些人皮完完整整、連個刀印兒都沒有,絕對不是老太婆我心狠手辣給剝下來的啊!”
吳鏡沫捂住鼻子近前仔細看了看,率先喝問道:“老妖婦!你給我們看這些東西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