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話,賽烏角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他馬上抬手說道:“我剛才好像是中了那位姑娘的詭計。這隻不過是我太大意了所以才失手了一回。”
“這樣如何,就是你們要是真有本事的話,能不能再讓我見識見識?”
“這一次如果你們輸了的話,到時候我問什麽,你們就老實告訴我什麽。如果我輸了,我賽烏角技不如人、口服心服,任憑你們處理!”
楚靜嫻淡然平靜地回答說:“可以。盡管使出你最高的水平吧。”
賽烏角一臉自負地衝著楚靜嫻拱了拱手:“好!這一次如果再輸給你的話,我徹底口服心服、無話可說!”
話音一落,賽烏角立即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枚西瓜子模樣的東西,捏在手上衝著我們慢慢展示了一圈:“看好了,這是一枚西瓜籽兒,我馬上讓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到時候我會躲在其中一個大西瓜裏麵,你們盡管用刀砍,隻要你們能夠找得到我藏在哪一個西瓜裏麵,就算我輸了!”
說完這些,賽烏角當真彎下腰去,把那枚西瓜籽兒埋進了土裏,然後又取出一瓶水,擰開蓋子澆了半瓶。
做完這一些,賽烏角慢慢後退了幾步並提醒我們說:“你們可要看仔細了啊,生根發芽隻在一瞬間,小西瓜也很快就會變成大西瓜。”
讓我深感不可思議的是,在手電筒的光柱下,果然有一顆小小的芽苗兒破土而出。
那棵小芽苗很快就長出了葉子、拖長了秧子,繼而開出了幾個淡黃色的花朵。
我仔細數了數,發現長長的瓜蔓上麵一共開了七朵花。
那七個小花朵的花瓣兒完全展開以後很快就枯萎脫落,每朵花上麵都結出了個拇指大小的小果子。
七個小果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膨大,很快就長成了目測至少有七八斤的大西瓜,每一個都是綠皮黑紋、圓滾滾的那種。
周圍馬上響起了一片嘖嘖稱奇和驚歎叫好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隻顧瞧著眼前這極為稀奇罕見的一幕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賽烏角已經不見了蹤影。
梁玉秀和鍾虎臣他們和我一樣,也是隻顧盯著那些小芽苗快速長大、小西瓜慢慢膨脹的,等到那些西瓜停止生長以後,他們這才麵麵相覷,知道情況不對。
鍾虎臣摸了摸腦袋率先叫了起來:“不好!賽烏角那家夥用這套幻術障眼法吸引住了我們,他已經趁機逃跑了!”
一邊叫,鍾虎臣一邊四下亂瞧著,看樣子想要找到賽烏角。
梁玉秀則是抬手說道:“且慢,等我瞧瞧再說。”
我也不敢大意,急忙屏氣凝神、掐訣念咒,然後仔細瞧向了那七個大西瓜。
讓我深感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次我竟然也無法識破眼前的幻象,覺得地上的那根瓜蔓上麵確確實實結了七個大西瓜。
幾乎與此同時,梁玉秀也驚歎了起來,說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賽烏角采用了偷梁換柱的法術,從別的地方偷來了幾個大西瓜不成?
鍾虎臣馬上抽出了短刀:“既然如此,那我先切開一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瓜再說!”
鍾虎臣剛要上前動手,楚靜嫻立即輕聲說道:“別亂來!你一旦動刀切瓜,必將傷到其他人。你看清了,瓜蔓上麵正好七個西瓜,對應的正好是我們七個人。”
我們幾個猛地一驚,心裏麵深感佩服賽烏角確實是造詣深厚、幻術高絕!
於是我急忙問楚靜嫻:“那個賽烏角是不是趁著我們不注意偷偷逃跑了?”
楚靜嫻搖了搖頭,平靜如初地回答說:“跑倒是沒有跑,他正盤腿坐在墳頭上麵等著看笑話呢。”
說到這裏,楚靜嫻抬手指了指附近的一座小墳塋:“你的精神念力確實是極為強大,但小小障眼法終究是虛幻。”
我們幾個睜大眼睛打量著楚靜嫻所指的墳塋,發現根本沒有賽烏角的蹤影。
正當我心裏麵有些懷疑楚靜嫻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楚靜嫻突然又指了指另外一座較大的墳墓:“萬物無相但有其源,幻境再真難欺本心。你是瞞不過我的。”
一邊說,楚靜嫻一邊再次掏出了那枚小巧的高壓電擊器:“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你非要讓我再出手一次嗎?”
這一下,賽烏角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從那座墳頭上麵走了下來,同時衝著楚靜嫻拱了拱手:“自從出道以來,我這是第一次藏無所藏、敗得這麽徹底。”
“看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道行不如這位姑娘,輸得是口服心服!”
“在動手之前,這位姑娘能不能告訴我,我師父究竟在什麽地方?”
見賽烏角已經低頭認輸,楚靜嫻就沒有開口答理他,而是用手指了指我。
賽烏角隻好扭頭看向了我,問我是在什麽地方遇到他師父趙廣元的。
我沒有回答賽烏角的話,而是又拋出了另外一個重磅炸彈:“你想見見潘文豔嗎?”
這一下,原本垂頭喪氣的賽烏角愕然一愣,繼而直直地盯著我,眼珠子瞪得好像隨時都會掉出來一樣。
我目光毫不躲閃地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湘西苗女潘文豔,你臨死前想不想再見她最後一麵?”
賽烏角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文豔現在在什麽地方?這一切都是她告訴你的嗎?如果能讓我再見她一麵兒,我寧願被那些蠍子活活蜇死!”
見賽烏角徹底放棄了自殺的念頭,並且是一臉的震驚和滿眼的期待之色,我卻是第三次轉換了話題:“上次你確實是被我們折騰得不輕,這個我承認。”
“但是,是我們到四川找你麻煩的嗎?是我們率先招惹你的嗎?”
“既然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為什麽用幻術來逼迫我把《陰山法笈》和鬼璽法印交給鄭光偉?”
對於這個問題,賽烏角倒是並不含糊,他竟然一臉凜然正氣地回答說:“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聽鄭光偉說你們狼子野心、喪天害理,為了滿足個人野心竟然挖了開山祖師的墳墓,盜出了你們祖師爺當年所用的東西。”
“我賽烏角對你們這種行為深感不恥!作為鄭光偉的朋友,我受邀相助、義不容辭!”
我抬手指著他訓斥道:“鄭光偉說什麽你就相信什麽,他鄭光偉是你親爹?”
“虧你還會幻術那一套障眼法呢,眼見都不一定為實,聽別人講的就一定是真的?”
“如果鄭光偉說潘文豔是他老婆,你也相信?”
賽烏角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我繼續告訴他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說的。”
“這樣吧,萬仙山那可是陰山派的祖庭聖地,你可以到那個地方打聽一下,也可以到鄭光偉附近了解一下他的為人情況,看看到底誰是無恥敗類!”
遲疑了一會兒,賽烏角若有所思地衝著我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來到河南以後我確實是沒有詳細了解,隻是聽鄭光偉的一麵之詞。”
“你願意放我去了解情況?你不怕我趁機跑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無鬼,就不怕你去了解真相。我當然可以放你離開。”
“不過我這人也是有恩必報、有氣必出的,今天夜裏被你折騰了這麽久,我們也不能白來一趟。虎臣,過去揍他!”
鍾虎臣二話不說,迅速衝了過去拳腳並用。
賽烏角倒也說話算數,他並沒有再使出幻術障眼法,而是幹脆用手護著腦袋蹲到了地上,任憑鍾虎臣拿他出氣……
鍾虎臣畢竟是年輕氣盛,一不小心竟然一記重拳砸到了賽烏角的腦袋上,一下子把他給打暈了過去。
我急忙抬手叫阻:“算了虎臣!可以拿他出氣但不能真的打死他啊。”
梁玉秀連忙上前把了把脈,然後告訴我說,法主勿慮,賽烏角隻是暫且昏厥過去而已,不會有丟命之險的。
我鬆了一口氣,剛想讓梁玉秀用銀針把賽烏角紮醒,我突然想到了楚靜嫻告訴我的那八個字--剛柔相濟、恩威並重。
考慮到賽烏角雖然在楚靜嫻麵前是一臉的技不如人、口服心服,但他明顯對我胡彥飛有欠敬畏。
於是我轉而說道:“這個賽烏角今天夜裏可真是把我們折騰得不輕,既然他昏厥了過去,我順便讓他知道知道地獄刑罰的滋味兒吧。”
梁玉秀和鍾虎臣他們幾個連連叫好,說是就得讓賽烏角吃些苦頭,也好煞煞他的自負和傲氣。
僅僅不過一分鍾左右的工夫,原本暈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賽烏角就開始嘴角抽搐,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好像陷入了極為可怕的噩夢一樣……
大約五六分鍾以後,當賽烏角喘息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明顯是一臉的驚恐之色,嘴裏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笑著問道:“感覺還不錯吧,嗯?這次暫且饒你一次,下次如果你再敢造次,當心我讓你陷在噩夢裏麵根本醒不過來!”
賽烏角一臉後怕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剛才的噩夢是你,是你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