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虎臣則是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冒昧問一下法主,就是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拿三師姐要挾我們,法主會不會用那兩件聖物來換回三師姐啊?”

我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對於那種無恥敗類,我隻會揍他們個滿地找牙!還想要《陰山法笈》呢,等他們到地獄裏麵去要吧!”

說完這些,我再次回憶著蘇雨瞳在今天上午所說的那句話--我相信自己在保護自己方麵的能力!

仔細回憶著上午在酒店時的情況,我覺得蘇雨瞳當時確實是一臉的淡然自信,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而且我認為蘇雨瞳之所以對我有惺惺相惜之意,極有可能因為我們兩個都是那種膽大心細的類型。

稍稍思忖了一會兒,我扭頭看向了梁玉秀:“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照顧蘇雨瞳,而且蘇雨瞳也是以師傅來稱呼你的。”

“那麽以你對蘇雨瞳的了解,她各方麵的能力怎麽樣?”

梁玉秀一臉謹慎認真地告訴我說,雖然她和蘇雨瞳在一塊的時間不算太久,但她發現蘇雨瞳那丫頭膽大心細、冰雪聰明。

很多東西可以說是一教就會,而且蘇雨瞳還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確實是個學習武技法術的好苗子。

並且蘇雨瞳的外門功夫可以說是已經相當不錯了,所以她應該不會輕易上當中計、不會輕易被人俘獲的……

我點了點頭,深感認同梁玉秀的這個結論--因為我心裏麵也不相信蘇雨瞳會被人給生擒活捉住!

而洪青山則是在旁邊憂心忡忡地插嘴說道:“蘇雨瞳確實是悟性極高,而且由於心高氣傲能吃苦,所以她的拳腳功夫確實是相當不錯。”

“至少除了梁前輩以外,我認為在陰山派內部蘇雨瞳應該是少有對手的。”

“但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就怕靈空山的那些人當中也有奇才鬼才!更何況那些敗類們不講規矩道義、做事不擇手段,雨瞳她再聰明再厲害畢竟涉世未深呐……”

我認真權衡了一會兒,告訴梁玉秀和鍾虎臣他們說,大家鎮定點冷靜點,把心放寬點兒,到時候聽我指揮、看我眼色行事就好,不動手時別衝動,一旦動手別留情!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表示一切聽我指揮……

三百多公裏的路程,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趕到了靈空山山腳下。

瞧見路邊有幾家大大小小的飯館,我吩咐停車歇會兒,必須吃過飯再說。

剛剛下車還沒有來得及進飯店呢,一個清潔工模樣的中年婦女仔細看了看我們的車牌號,突然有些驚喜地叫了起來:“哎,我說你們幾個,是從三門峽過來的吧?”

我們七八個人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個清潔工。

那個清潔工再次試探著問道:“你們哪個叫胡彥飛?”

我反問道:“你認識胡彥飛嗎?找他有什麽事?”

清潔工有些失望地回答說:“有人叫我給胡彥飛捎個話,說胡彥飛是從河南三門峽來這兒旅遊的,看你們車牌是豫M,我還以為是你們呢。”

一邊說,那個清潔工一邊四下打量著陸續進來的車輛,好像在尋找河南的車牌一樣。

我這才表示我就是胡彥飛,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清潔工倒是相當認真負責。

在瞧了瞧我的身份證確認不是冒充的以後,她這才告訴我說,有人給她兩百塊錢,讓她務必不要認錯人了,叫她給三門峽過來旅遊的胡彥飛指條路。

一邊說,那個清潔工一邊抬手指著左邊說道:“那個老板說你們不用買票進景區了,從這條小路上山就行,他們在上麵等你們過去燒烤喝酒呢……”

仔細看了看清潔工的神色表情,我知道她應該隻是一個傳話筒而已。

於是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一揮手,先進飯館吃飯。

匆匆補充了一下能量,我們八個人立即順著那個清潔工所指的近道小路朝山裏麵走去……

大約二十分鍾左右,當山間小徑越來越窄的時候,洪青山率先咬牙切齒地小聲叫了出來:“蘇雨瞳在那兒!”

扭頭略一打量,我發現右前方的一株大鬆樹上,蘇雨瞳果然被蒙著眼睛、塞住嘴巴,被人用繩子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樹幹上。

幾乎與此同時,兩個戴著惡鬼麵具的家夥就各提一把砍柴刀從大樹後麵竄了出來,並且將短柄厚背、相當鋒利的砍柴刀對準了蘇雨瞳。

左邊的那一個家夥率先喝道:“把《陰山法笈》和鬼璽法印交出來,免她一死,否則我這就劈了她!”

我慢慢掏出了鬼璽法印衝著他們晃了晃,回答說:“先別著急,東西在這兒呢!”

一邊說,我一邊睜大眼睛仔細瞧著被綁在樹上的蘇雨瞳。

無論是從身上的衣服還是纖細高挑的身材以及秀發俏臉來判斷,被結結實實綁在樹上的那個姑娘和蘇雨瞳完全是一模一樣、絕無二致!

見我稍一遲疑,右邊的那個家夥好像隻怕夜長夢多一樣。

那家夥先是手起刀落用力在樹上一砍,蘇雨瞳的青絲秀發就紛紛飄落下來,然後才冷冷地催促說:“趕快把那兩個東西放到地上滾蛋走人,否則下次掉的就不是她的頭發而是別的東西了!”

我沒有理他,而是舌頂上齶、提氣凝神,直直地盯著被綁在樹上的蘇雨瞳。

見我並沒有照他的吩咐去做,右邊的那個家夥果然不是嚇唬我的。

隻見他再次舉起刀子照著蘇雨瞳的腦袋從上往下迅速一切,蘇雨瞳的一隻耳朵立馬掉了下來,鮮血順著臉頰直往下淌,雪白的短袖T恤也很快就被染紅了肩頭。

蘇雨瞳很是痛楚地叫了一聲,立即暈了過去。

幾乎與此同時,鍾虎臣目眥欲裂一般舉著拳頭大喝一聲:“住手!”

洪青山他們幾個也極為憤怒地咒罵著對方喪心病狂!

我收起了鬼璽法印重新放進了口袋,然後漫不經心地扭頭看了看梁玉秀,發現梁玉秀眨了眨眼睛,倒是顯得相當平靜,沒有一點兒憤怒和著急的樣子。

這一下,我心裏麵更有底氣了,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確實沒錯……

戴著惡鬼麵具家夥冷笑著回應說:“喪心病狂?哼哼,你們敢往前再走半步試試?你敢再過來半步,我這就活活地劈了她,這就把她的腦袋送給你!”

鍾虎臣他們雖然極為悲痛憤怒,卻是當真不敢再動一下。

另外一個戴著惡鬼麵具的家夥則是衝著我喝道:“還不趕快把《陰山法笈》和鬼璽法印交出來,看來我還得再送給你一件東西啊!”

話音一落,那家夥舉起砍柴刀,衝著蘇雨瞳的胳膊猛地砍了下去,竟然一刀就把蘇雨瞳的一隻手從手腕兒處齊齊地砍了下來。

蘇雨瞳斷臂的地方刹那間血流如注,連粗糙斑駁的鬆樹皮都被染紅了一片。

鍾虎臣“啊”地叫了一聲差點兒暈過去,聲音裏麵充滿了痛苦憤怒與無奈。

洪青山則是迅速扭頭看向了我:“法主……”

我明白洪青山的意思。

但我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陰山法笈》和鬼璽法印那可是陰山老祖所賜的聖物,我豈能交給他人?”

“我這次過來,隻不過是替蘇雨瞳報仇雪恨而已!”

洪青山一臉的驚愕與不可思議。

鍾虎臣和其他人也紛紛扭頭看向了我,一個個好像第一次認識我似的。

我麵色如常、不為所動,並且再次強調說:“你們不用看我,我是絕對不會拿兩件聖物去做交換的。”

“不過你們盡管放心,他們如何對待蘇雨瞳,待會兒叫他們加倍償還就是了。”

這一下,除了洪青山他們以外,就連兩個戴著惡鬼麵具的家夥也顯得很是驚愕意外。

兩個家夥不約而同地威脅著我,問我究竟要不要眼睜睜地看著蘇雨瞳被肢解殺掉。

我笑了笑,淡淡地回答說:“對於法主來說,婦人之仁、惻隱之心是一絲一毫都不能有的。所以你們如何處理蘇雨瞳,盡管動手就好。”

“我需要做的,隻是待會兒替蘇雨瞳加倍討還過來,僅此而已!”

兩個家夥相互瞧了瞧,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右邊的家夥則是豁了出去一樣再次揚起砍柴刀劈向了蘇雨瞳,一刀就把蘇雨瞳的另外一條胳膊從肩膀下麵生生砍斷。

手起刀落的同時,那家夥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劈死她啊?再不交出那兩件東西,我這就把蘇雨瞳的腦袋給砍下來!”

鍾虎臣撲通一下跪在了我麵前,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求我救救蘇雨瞳!

洪青山也是老淚縱橫地衝著我小聲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那丫頭對楚靜嫻頗有'既生瑜、何生亮'的痛苦,再說蘇雨瞳對法主確實是情深義重,還請法主能夠變通一下!”

我不容商量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想看著蘇雨瞳死在我麵前,但是我絕對不可能用鬼璽法印來換回蘇雨瞳的!”

鍾虎臣一臉絕望地流淚說道:“法主你太冷血、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