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梁玉秀抬手拭了拭淚水,滿眼的凜凜殺氣根本掩蓋不住,看來她對陰山派確實是痛恨到了骨髓裏麵。
我感歎了一聲慢慢說道:“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也會恨不得殺盡那些東西的!”
“另外,我們兩個今天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其實也是出於無奈。他們拿著祖庭聖地的牌子非常猖狂,而我又不想依靠脅迫的手段來讓他們屈服,所以才會冒險來到這裏的……
聽我簡單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梁玉秀刹那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追問我這是不是真的。
我和楚靜嫻都是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梁玉秀瞧了瞧我和楚靜嫻,立即再次拜伏於地:“真是天可憐見,倘若法主確實有此宏心大願,決定一統陰山法脈,實乃大幸!”
“弟子梁玉秀甘效犬馬之勞以盡綿薄,縱使再有囚棺之劫亦是無怨無悔。”
“弟子當年被他們所廢的修為其實已經略有恢複,隻是腹空久矣、氣力不足,隻需假以時日、定可複原如初……
我實在是沒有料到今天冒險來到這螞蟻山,居然會得到這等有力的助手。
並且在此之前,我也沒有考慮好究竟讓誰替我執掌陰山派祖庭聖地這一塊。
於是我連忙示意梁玉秀起來說話。
或許畢竟是時間太久的緣故吧,梁玉秀在站起來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裂開了幾道長長的口子。
見梁玉秀很是有些羞澀尷尬,於是我連忙扭頭看向了楚靜嫻,問她背包裏麵是不是帶有換洗的衣服。
楚靜嫻心領神會,馬上點了點頭。
我趕快說道:“那行,我先出去一下,靜嫻你讓梁玉秀先換上你的衣服!”
說完這些,我立即轉身就走。
片刻過後,換上楚靜嫻所帶衣服的梁玉秀,和楚靜嫻一塊走了出來……
接下來,我們三個在那個山洞裏麵轉了轉,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黑色爐石。
好在有了梁玉秀這個陰山派真正的前輩高人,我知道等待聶保國的隻有兩個字--倒黴!
於是我也就不再非要找到那種東西。
而梁玉秀倒也信守諾言,梁玉秀告訴我說,當年從曾國荃船隊搶到的那批金銀財寶,基本各處分支派係都有得到一小部分。
但絕大部分都藏匿在就連她梁玉秀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過,其中有兩垛就藏在這螞蟻山的一處隱秘之地,她梁玉秀願意獻給我們兩個,以略表她的知恩圖報之心意。
我和楚靜嫻相互瞧了瞧,覺得梁玉秀單薄消瘦得好像隨時都能被大風刮走一樣,而我們兩個人也根本拿不下山多少。
更何況聶保國他們那些人還在山腳下等待著我們呢。
於是我略一思忖直接告訴梁玉秀說,我想讓她梁玉秀暫時替我執掌陰山法脈在祖庭聖地這一支。
至於那兩垛金銀,不妨等她徹底掌控祖聖地的陰山派以後由她帶人運下山。
梁玉秀表示感謝並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再尋找什麽爐石,於是我們三個慢慢走出山洞、來到了外麵……
再次見到藍天白雲和紅花綠草的梁玉秀,顯得十分激動。
不過,在外麵瞧清了我和楚靜嫻以後,梁玉秀突然衝著我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像於心不忍而又猶豫不決似的。
我告訴梁玉秀說,有什麽事你盡管說,隻要是我們能夠做得到的,一定會不遺餘力。
梁玉秀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弟子觀法主當為頭頂陰陽、腳踏龍蛇之命。而靜嫻她卻上應白虎天星。”
“有句話弟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瞬間明白了梁玉秀的意思,於是我笑著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提醒我'一煞克三丁'的情況吧?”
梁玉秀點了點頭:“看來法主已然知曉。”
楚靜嫻連忙問梁玉秀,對於我們兩個的這種情況,她有沒有辦法可以破解化解。
梁玉秀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終於神色複雜地回答說:“兩位的命數造化均是極為罕見非凡,玉秀認為非蟾王之璣不可化解也。”
“奈何那蟾王之璣遠比和璧隋珠更為罕見,恐怕極難尋之、極難得之。”
聽梁玉秀這樣一說,我立即把我的打算說了出來,表示在清朝之後的北洋時期,有人得到了那種蟾王蟾璣,據說就在黃河南岸“百家墳”一口古井的下麵。
我和楚靜嫻到時候會下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種東西。
聽我講到這裏,梁玉秀突然插嘴問我,那口井是不是被一塊陰陽百蟲碑蓋住了井口?附近是不是有許多年深日久的黃鼠狼守護著?
見我表示正是那口井,梁玉秀立即搖了搖頭說道:“縱使那裏真有逆天改命的蟾王之璣,恐怕法主也極難到手。因為弟子當年曾經下去過。”
我感到眼前一亮,好奇之心刹那間升騰了起來。
而楚靜嫻更是率先問道:“你下去過?那口古井的下麵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究竟危險在什麽地方呢?”
梁玉秀點了點頭,表示當年冒險下去者很多很多,但她梁玉秀卻可以說是唯一的幸存者。
說到這裏,梁玉秀突然看了看我和楚靜嫻,問我們是否相信在那口古井的下麵有異人、或者是說像人一樣的生靈居住生存。
我笑著否定了梁玉秀的說法,表示那裏不但沒有陽光而且氧氣稀少,最關鍵的是沒有合適的溫度根本不可能有人類存在的。
楚靜嫻卻是讓我不要被所謂的科學常識所迷惑、所禁錮了,因為科學也有一個不斷發展、甚至不斷自我否定的過程。
比如說,人類以前認為生物的生存需要有合適的溫光水氣等條件。
但現在科學家已經發現,水壓極高的馬裏亞納海溝底部一樣有大型生物生存。
零下幾十甚至上百攝氏度的極端嚴寒中,龐貝蟲、樹皮甲蟲等生物一樣不會凍死。
甚至在溫度極高的火山口附近也有嗜熱菌正常生活。
至於氧氣,極端厭氧菌完全不需要任何氧分子……
我搓了搓手,表示我還是相信達爾文的進化論,就算古井下麵有人類或者類人生物存在,他們為了適應那裏的條件,肯定又瞎又聾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
楚靜嫻告訴我說,就算進化論是正確的,但人類的進化方向也絕對不是單線單一的,也並不一定全部朝著科技昌明的方向發展,別忘了你以前所說的有陽就有陰,有向外發展的就會有向內發展的。
梁玉秀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知己一樣地看著楚靜嫻,繼而問楚靜嫻相信不相信,有種異人根本不用言語文字就能進行溝通交流?
楚靜嫻表示完全相信,就像有些動物是利用信息素等方式進行溝通的一樣。
見她們兩個談到了這個話題,我趕快趁機問她們有關心靈感應的情況。
對於這個問題,梁玉秀頻頻點頭,表示“心靈感應”這個詞真是太貼切了,她剛才所說的其實就是心靈感應。
楚靜嫻更是有理有據地表示,就像古人不能理解通過手機可以相距千裏萬裏直接通話一樣,她也相信心靈感應這種目前暫未被科學證實的接觸方式……
聊到了這裏,正當我以為“百家墳”那口古井的下麵也不過生活著一些異人或者未知類人生物的時候,梁玉秀一句話又讓我再次深感驚愕。
梁玉秀告訴我們說,井下的那些異人應該隻是嘍囉仆役甚至是奴隸,他們應該是在守護著什麽,真正的秘密應該藏在裏麵的水下。
我猛地想到了吳鏡沫所說的“九淵蜃棺”,於是急忙問梁玉秀,他們那些異人守護的是不是蜃棺?
對於這個問題,梁玉秀不置可否,表示自己沒有親眼看到的東西,不敢在法主麵前信口雌黃。
略略遲疑了一下,梁玉秀告訴我們說,既然我們兩個想要找到蟾璣那種東西,給她幾天的時間,等她恢複到以前的水平,就去那裏幫我們找找看。
我連忙表示感謝:“謝謝啊,要不,等你恢複正常以後帶我們一塊去吧,至少人多了以後可以相互照顧一下,更為安全些。”
梁玉秀又看了看我和楚靜嫻,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並告訴我們說,那口古井下麵沒有水,但在幾丈深的位置卻有一個橫向的暗洞入口。
從那個暗洞進去不久,裏麵的空間是越來越大,估計至少可容萬人。
裏麵並沒有累累白骨或者毒蟲怪獸那一類的東西,但總是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到好像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自己一樣,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黑漆漆的裏麵不斷傳來鐵鏈在地上拖來拽去的聲音,卻始終看不到人影……
我們三個聊了一會兒,正當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梁玉秀突然感慨說:“此間陰氣太重、煞氣凜凜,若非法主帶有鬼璽法印,那些亡靈雖然不敢近身,但恐怕亦是能讓法主亂心迷神!”
我愣了一下急忙問道:“你指的是不是那些湧鐵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