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蘇老太太和洪青山他們的金銀交割奉上,隻同意讓他們出些人力就好。
畢竟無論是我胡彥飛還是吳鏡沫,對於陰山派內部的了解,肯定沒有他們這些門內弟子知道的多。
蘇老太太和洪青山立即表示在人手方麵任我挑選指揮。
我思忖了一下,決定帶上洪青山和那個心地正直的紅臉膛小夥子鍾虎臣。
洪青山和鍾虎臣他們兩個馬上表示深感榮幸、義不容辭,這就收拾行李、可以隨時出發……
離開那片地坑院以後,我才發現手機上麵竟然有幾十個未接來電,並且全部都是楚靜嫻一個人打過來的。
於是我急忙回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來了楚靜嫻急切的聲音,問我現在在哪裏、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我趕快深表歉意地回答說,我沒事兒,隻是這個地方沒有手機信號,靜嫻你現在在哪兒?
楚靜嫻明顯鬆了一口氣:“哎呀,真是急死人了!我還以為你……你沒事就好。我快到百家墳了,準備去那兒找你呢。”
我連忙勸阻道:“靜嫻你別過去了,你說一下你具體在什麽地方,你在那兒等我就好,我和吳老先生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僅僅二十分鍾左右,我和吳鏡沫等人就趕到地方、找到了楚靜嫻。
一聽說楚靜嫻就是我女友,洪青山和鍾虎臣他們兩個謙恭有禮、極為客氣地連忙近前問好。
而楚靜嫻一聽說洪青山他們兩個是陰山派的人,則馬上就是一臉的警惕之色。
吳鏡沫在旁邊趕快向楚靜嫻介紹了一下情況,表示彥飛現在是整個陰山法脈的法主,比掌門還要高。
無論是那個蘇雨瞳還是殷飛龍、譚小翔等人,見到法主以後都會大禮參拜、唯命是從的。
洪青山和鍾虎臣他們兩個一臉虔誠地作揖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法主降世,如同老祖親臨。
楚靜嫻刹那間就睜大了美眸,既驚喜又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我。
我淡然平靜地點了點頭:“僥幸而已,靜嫻你先上車吧,待會兒我再給你解釋。今天下午我們先趕到豫北,爭取用明天一天的時間,就能解決陰山派祖庭聖地的問題……”
調轉車頭、前往豫北的路上,我取出那枚鬼璽法印,向楚靜嫻簡單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以及我下一步的打算。
對於那個嬰兒骷髏頭形狀的鬼璽法印,剛開始楚靜嫻明顯神色一緊、麵露驚懼之色。
後來在看到上麵果然刻有篆字、沾有印泥兒以後,楚靜嫻這才嫣然一笑、轉懼為喜。
至於我對於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我決定先著手一統陰山法脈、然後再去百家墳,楚靜嫻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一切按我的計劃就好……
當天晚上我們就趕到了豫北。
在吃晚飯的時候,洪青山向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洪青山告訴我說,位於陰山法脈祖庭聖地的這一分支門派,人數較多、勢力較大。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領頭人叫聶保國,人高馬大、脾氣很暴,屬於那種非常不好說話的主兒。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到時候我們先禮後兵,盡量做到讓人家口服心服,然後才好談下一步的事情……
為了尊重那個聶保國,避免在晚上打擾人家,我們到地方後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在酒店休息了一晚。
次日早飯後,我們在洪青山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萬仙山山腳下(新鄉輝縣境內)一處貌似樸素、實際上卻是相當精致的別墅門前。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洪青山。
洪青山心領神會,馬上小聲告訴我說,他以前來過多次,絕對不會領錯路、認錯門兒的。
鍾虎臣則是立即下車、上前去按門鈴。
大門一開,從裏麵走出來個年輕的小夥子,很不耐煩地問我們找誰、有什麽事兒嗎?
洪青山架著拐杖近前兩步,衝著對方作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後說道:“哦,我叫洪青山,這次是專程前來拜訪聶保國聶老弟的。”
一見洪青山所做的那個手勢,對方立即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洪青山的身份。
不過,那個小夥子卻是一臉冷漠地搖了搖頭:“我爺爺不在家,你們還是回去吧。”
洪青山笑了笑問道:“不在家?那聶老弟他去什麽地方了呢?能不能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同門老友洪青山專程過來拜訪他?或者你說個具體的地方,我們自己過去找他?”
小夥子揚著下巴一臉不耐煩地拒絕道:“我爺爺他年紀大了,不喜歡帶手機,聯係不上。誰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笑了笑,心裏麵覺得洪青山果然沒有說錯,就連這小夥子就這麽牛、這麽拽,竟然直接給我們來了個閉門羹。
吳鏡沫卻是上前笑著大聲說道:“我觀你家紫氣盤旋繞房梁、雲霞車馬待主中,這說明當家人根本沒有外出,現在就在家裏麵啊!”
吳鏡沫的話音一落,從院裏麵很快就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濃眉大眼的老年人。
那個看上去肩寬背闊的老者稍稍打量了我們一下,馬上就朗聲說道:“我說是哪位高人呢,原來是吳鏡沫吳老先生,我沒有認錯人吧?”
吳鏡沫七分謙虛、三分得意地回應說:“哪裏有什麽高人!沒想到離三門峽這麽遠,也會有人認得我吳鏡沫。”
洪青山則是趕快衝著對方拱了拱手:“保國老弟還認識我吧?我們這次可是專程過來拜訪你的。”
在瞧見洪青山以後,聶保國卻是一臉的倨傲之色:“我說老洪啊,這大清早的你帶這麽多人站我家門口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不自量力來找事兒的吧?”
洪青山笑著回答說:“別誤會!保國老弟你一直不請我們進去坐,我們隻能站在這兒啊。”
聶保國仍舊沒有請我們進去坐的跡象,反而抬了抬手:“我年紀大了,厭煩迎來送往那一套,更不喜歡跟不認識的陌生人打交道。你們回去吧。”
洪青山這才話鋒一轉:“看來保國老弟你還是這個高高在上的老脾氣!但是今天我們不僅不回去,還必須讓你好酒好菜地招待我們,你信不信?”
聶保國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愛上哪玩兒就去哪玩兒,別像個木樁子一樣豎在我家大門口!”
洪青山卻是再次刺激他說:“除了好酒好菜以外,你再敢怠慢的話,信不信我讓你跪下來大禮參拜?”
聶保國終於兩眼一瞪大聲罵了起來:“趕快滾你們的蛋!有那酒菜老子拿去喂狗也不喂你們!”
一直站在旁邊靜觀不語的我,知道是我出手的時候了。
於是我先禮後兵地客氣說道:“你這話的打擊麵兒未免太大了點兒吧?我可是站在這兒沒有招惹你啊。”
或許是見我太年輕了吧,聶保國竟然毫不客氣地抬手指著我:“讓你滾遠點兒這還是客氣話!再敢愣在我家大門口,我還會揍你呢!”
對於這種蠻橫粗魯又傲慢的家夥,我也懶得跟他講什麽道理。
於是我把那枚鬼璽法印慢慢掏了出來,衝著聶保國晃了晃:“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陰山老祖的鬼璽法印在此,但凡陰山弟子,自當大禮參拜!”
洪青山也在旁邊正色說道:“法主駕臨,你聶保國還傻呼呼地愣個啥?見此鬼璽法印,如同老祖親臨!”
聶保國刹那間瞪大了眼睛,伸著脖子直直地瞧了瞧我手裏麵的鬼璽法印,繼而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我,我可以好好看個仔細麽?”
我直接遞了過去:“隨便看。”
聶保國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掂了掂,仍舊是一臉疑惑地說道:“這個,到底是真的假的啊?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洪青山和鍾虎臣他們兩個勃然大怒,厲聲喝斥他聶保國膽敢對法主不敬,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可赦,信不信馬上就能讓他嚐嚐幽冥之刑、地獄之苦?
聶保國咂了咂舌遲疑了一下,這才雙手把那枚鬼璽法印奉還給我,然後慢慢雙膝落地跪了下去:“請恕弟子有眼無珠、不認識法主。不過不知者不為罪,還請你,哦,還請法主不要誤會……”
瞧聶保國的這副樣子,這貨明顯是口服心不服!
眼看洪青山和鍾虎臣他們兩個又要發火,我立即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心急、不要輸理,待會兒找個機會,我自會讓他口服心服。
畢竟聶保國那句“不知者不為罪”也是有道理的。
聶保國倒也識相,他起來後馬上躬身伸手,請我們到裏麵去坐。
我不再客氣,率先大步走在了最前麵。
到了院裏客廳落座以後,聶保國一邊讓人給我們沏茶,一邊一臉警惕地問我們今天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麽事兒。
我也不再客套,開門見山、直入正題,表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道,我們陰山法脈四分五裂、七零八散的局麵應該結束了。
聶保國立即搖了搖頭:“法主啊,不是我不尊重你,不是我不聽你吩咐,而是你這話明顯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