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酋長令人把我所帶的背包、工兵鏟、手電筒等東西全部搜走奪去以後,立即押著我朝黑漆漆的遠處走去。
數分鍾後,前麵突然變得燈火輝煌,至少有幾十個人皮燈籠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人皮燈籠的中間是一個一米多高的大平台,上麵除了吳鏡沫、楚靜嫻和梁玉秀等人以外,還有七八個大大小小的蚩尤後裔。
大平台的周圍則是跪得黑壓壓的一片,我目測估計最少也得有一兩百人的樣子。
漫不經心地瞧了瞧台下,我發現薑紅和薑綠她們姐妹三個也跪在下麵,一個個明顯流露出悲切而又無奈的神色,看來她們的父親應該就在台上。
見我被押了過去,楚靜嫻、吳鏡沫他們一個個既驚喜又絕望。
賽烏角率先小聲說道:“哎呀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已經。。。。。。”
我拿捏出非常無奈的樣子回答說:“沒辦法,實力相差懸殊,看來我們這次隻能死在這裏了。”
梁玉秀他們幾個則是連忙安慰著我,說是大家一塊來的一塊投胎,總比做鬼也走不到一路要好。
這個時候,老酋長神色威嚴地慢慢走到了平台的中間,然後虔誠鄭重地嘰嘰喳喳著。
我小聲問潘文豔,老酋長在說些什麽。
潘文豔輕聲告訴我,老酋長說是要把我們這些人獻給天神,讓天神保佑他們子孫繁衍、萬世永昌,遠離饑苦、太平安樂等等。。。。。。
等到老酋長講話完畢,旁邊的劊子手準備行動的時候,我這才迅速使出定身魘術,讓老酋長和他的心腹親信們一個個動彈不得。
傳法巫師教給我的定身魘術確實是更為上乘、更為厲害,老酋長他們不但刹那間動彈不了而且口不能言。
我快步上前奪過一把刀,暫且顧不上楚靜嫻他們,而是率先割斷了捆住潘文豔的繩索,同時小聲告訴她說:“幫我大聲翻譯,要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到!”
說完這些,我立即走到台子的中間,衝著眾人朗聲說道:“諸位不必驚慌,天神有旨讓我代傳!”
潘文豔乍驚即定,立即大聲幫我翻譯著。
跪在下麵的眾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顯得很是驚愕不解,卻並沒有人膽敢亂說亂動。
於是我繼續說道:“天神說獻給他的這些人實在是太瘦太差了。要想讓天神繼續保佑你們,這一次必須獻上幾個肥一些的才行!否則的話,他不但不會降福而且還會降災於你們!”
等到潘文豔翻譯完畢,我抬手指了指老酋長和他麾下的幾個心腹親信,繼續朗聲說道:“天神認為他們幾個腦滿腸肥、肝嫩心脆,他們幾個才是獻給天神最好的禮品!”
這一下,跪在台下的眾人驚得一個個半張著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眼珠子差不多都快瞪出了眼眶。
不過眾人卻是鴉雀無聲,根本沒有人表示支持或歡迎。
我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酋長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餘威尚在。
於是我轉身走到老酋長的跟前,衝著他說道:“如果你不同意天神的旨意,你就開口直說。否則就是你默認願意把自己獻給天神。”
老酋長額頭上明顯有汗水沁出,但他動彈不了、口不能言。
我點了點頭:“很好!看在你對天神虔誠無私的份兒上,天神一定會降福給你子孫後人的。”
說罷這些,我又將同樣的話衝著老酋長的幾個心腹親信們講了一遍。
那些人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的“異議”,全部默認接受了天神的垂青。
台下的眾人麵麵相覷、開始小聲議論著,卻仍舊沒有人表示支持我。
我隻好把目光定在了薑紅、薑綠她們姐妹三個的身上,再次開口說道:“如果你們支持把老酋長他們獻給天神,就請開口說一聲。”
“難道你們非要把那些瘦骨嶙峋的人獻給天神嗎?難道你們非要等著天神降罪降災嗎?”
薑紅、薑綠她們姐妹三個終於反應了過來,終於舉著雙手高聲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從眾心理人皆有之。薑紅和薑綠她們三姐妹一帶頭,其他人終於紛紛站了起來,舉著雙手嘰嘰亂叫個不停。
潘文豔十分激動地小聲告訴我說:“大家都遵從天神的指示,讚成把酋長他們幾個獻祭給天神。”
我心裏麵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於是我抬了抬手示意眾人靜一靜。
等到眾人靜下來以後,我再次正色說道:“天神傳諭於我,讓我親自把祭品獻上去!並且讓我傳令眾人,這是最後一次以活人祭天。從此以後這種儀式徹底結束、永不恢複!”
下麵立即響起一片歡呼聲,繼而紛紛下跪,神色虔誠而又充滿期待地看向了我。
我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瞧了瞧劊子手旁邊的那個盛滿水的石盆,神色莊重地走了過去洗了洗手。
洗手過後,我握著那把奪來的短刀慢慢走到了老酋長的跟前,壓低嗓門兒咬牙切齒地衝著他說道:“王八蛋,給我虎臣兄弟償命吧!”
老酋長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顯得極是驚恐。
接下來我並沒有將老酋長立即放血,也沒有把他開膛破肚,因為我根本沒有機會詳細了解他們這兒的祭天儀式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隻知道小時候手指甲縫兒裏麵紮了竹刺以後極為痛苦,因為那種紮進指甲縫裏麵的竹刺稍稍一動就疼得鑽心難受。
於是我用短刀的刀尖兒慢慢紮進了老酋長的指甲縫兒裏。
老酋長雖然動彈不了又叫不出來,但他疼得五官扭曲著、抽搐著,額頭上的汗水更是順著臉頰直往下淌。。。。。。
一連刺了老酋長幾根手指頭過後,我覺得這種方式實在是出血太少。
於是我幹脆用刀在他腿上、胳膊上等非致命處胡亂紮個不停,一邊紮一邊小聲斥罵著,讓他還我鍾虎臣的命來。
這個時候,下麵突然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潘文豔急忙近前小聲告訴我說,下麵有個別人質疑這不像獻祭給天神的儀式。
我眨了眨眼幹脆停了下來,轉身衝著眾人說道:“獻祭於天,人人有責,人人有份。想要得到天神降福庇佑的人,現在請上來親自把他們幾個獻祭於天吧!”
薑紅、薑綠和薑紫她們姐妹三個再次起到了榜樣的作用。
她們三個率先走了上來,淨手過後一個用刀切開了老酋長的脖子進行放血,一個用頭骨碗去接老酋長的鮮血,另外一個則是幹脆剮著老酋長身上的肉。
見薑紅、薑綠她們動手以後老酋長以及他的心腹親信們根本沒有開口、沒有動彈,很快又有幾個人衝了上來。
我則是繼續大聲鼓勵著眾人,鼓勵他們趕快上來親自參與祭天儀式,也好讓天神降福給他們。
這一下,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蜂湧一般衝了上來,紛紛動手接血割肉、然後跪在地上舉過了頭頂。。。。。。
趁著這個機會,我急忙用刀割斷了捆綁楚靜嫻、梁玉秀她們的繩索,讓他們全部重獲自由。
雖然都是一臉的驚喜和慶幸,但顧不得寒暄敘話,楚靜嫻和梁玉秀她們立即小聲提醒著我,讓我趕快想辦法趁著這個機會另立酋長,免得群龍無首、必將有禍。
對於這個問題,我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
因為就算假托天神之口,我們這些外人也是根本不可能成為他們的酋長。
故而我小聲讓潘文豔趕快去問薑紅姐妹,她們的父親在不在台上,以及其父願不願意接任酋長。
潘文豔還是比較聰明會做事的,她馬上不顯山不露水地把正在“虔誠祭天”的薑紅叫到了旁邊。。。。。。
僅僅不到兩分鍾的工夫,潘文豔就回來輕聲告訴我說,最中間那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就是薑紅的父親薑螭,但酋長是由大酋長指定的。
我笑了笑小聲說道:“隻要他不反對當酋長就行。大酋長再大也大不過天神!待會兒你好好配合一下。。。。。。”
我發現其實最恨酋長的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而是酋長治下的眾人。
或許是因為酋長以前在曆次祭天時殘殺過不少人吧,或許是眾人平常隻是敢怒不敢言而已,這一次動手最狠的都是老酋長治下的眾人。
幾個老者甚至含悲帶淚地找來了斧鑿等物,看樣子想要活活鑿開老酋長和他幾個心腹親信們的天靈蓋兒。。。。。。
等到老酋長他們被眾人放血殆盡、割得成了一副副骨頭架子,我這才再次大聲說道:“天神對於這次的祭天儀式甚是滿意,特地傳諭於我,說是讓薑螭暫代酋長一職,大酋長也很快就會奉天神旨意告示眾人的。”
看來薑螭的品行威望還是相當不錯,再加上我借助天神的名義傳旨任命,在場的眾人居然沒有一個表示反對。
就在我以為大功徹底告成、可以通過薑螭了解蜃棺情況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有個家夥躲在眾人背後的陰暗處,悄無聲息地用弓弩瞄準了楚靜嫻。
“靜嫻快閃開!”
情急之下我一把拽開了楚靜嫻,卻沒有躲過那支快如閃電一般的箭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