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親們關心,陌陌的腿現在還是腫著的,隻能多休息慢慢恢複了。
…………
那刻在背上的虎符旁,栩栩如生,卻帶著鮮豔的血色。在那刻下的虎符旁,還有梁元邵親筆禦批。血肉模糊,一看便知刻上不久。
沈耀緊了緊牙關,恨極反笑。梁元邵,我當你是真心將兵權交出來,結果卻來了這麽一手。你防著我又如何?蘇知寒雖是你提拔的人,卻也是我沈家的女婿。
攥了攥手,沈耀凝眸看向蘇知寒的背影。不知他想到了什麽,他的眉梢挑了挑——現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將謹慎放到最大。
眸光一沉,他扶起蘇知寒的手臂,一邊替他套上衣裳,一邊歎道:“皇上這般做,可不是將你往死處逼麽?”
蘇知寒抿了抿唇,不解道:“嶽父大人此話何解?皇上將兵符交與我,哪裏是逼?”
這一問,正給了沈耀機會。他側過身狠狠拍了拍案幾:“哎……你隻當皇上信任你,卻不知這差事凶多吉少啊。”微頓了頓,他繼續道:“這兵符何曾有這樣刻在人身上的?莫說屆時西南駐軍信不信你,便是信了,等到戰事平息,皇上可會留著你這身兵符?”
“這……”蘇知寒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垂首沉思了一瞬,隨即俯身拜下:“還望嶽父大人救命。”
沈耀將他神色的轉變看在眼裏,心中升起了一絲滿意。
“你是老夫的女婿,皇上明明能派別人,為何會派你來?”沈耀冷笑了笑:“皇上顧及沈家太久了,分明是想借著你來拖著沈家下水。無論邊關戰事成敗,我沈家都是皇上刀下的肉。”
蘇知寒眼中的薄霧崩開,頓時變得清明起來:“那我們該當如何?”
見時機已到,沈耀引著他坐下,壓低聲音道:“為求自保,不得不先一步動手。”
“嶽父大人的意思是……”蘇知寒聲音輕若鴻毛,裏頭夾雜著幾分小心。
“現在邊境正亂,皇上不但不安撫功臣,竟然利用你,想要害你性命。老夫如何舍得讓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守寡?如何舍得看你丟了性命?唯今之計,也隻有將西南駐軍占為己有,屆時,皇上顧及老夫手中的兵權,亦會保下你的性命。”
“隻是愛婿你不知有否旁的打算……”
這番話說得極為真切,讓蘇知寒心上生暖。他哪裏還會忘旁的心思上想?蘇知寒當下再拜了拜:“但憑嶽父大人做主。”
見狀,沈耀安了心。原本便是怕蘇知寒抱著“死忠”的念頭,此刻故意嚇他一嚇,正是要讓蘇知寒自己撤掉他心頭的儀仗,從而毫無顧忌地站在自己身邊。
可女婿終究算是半個外人,他不會把自己的籌謀全盤托出。隻要蘇知寒信自己,將西南駐軍調來,聽憑自己發落,便萬無一失!
……
很快,蘇知寒憑借著身上的虎符領著三萬西南駐軍前來玉門關。
沈耀當即便命自己的親部偽裝傷殘,退下前線。將這些剛剛到邊境的西南軍送到了玉門關對戰陣營前。西南軍雖有不滿,卻不得違抗軍令。
最難的莫過於蘇知寒了,他明麵兒上要聽從沈耀的命令,暗裏卻要避開沈耀的人與京裏傳信,同時更要籌劃如何扳回眼下敗局。
……
而此時,謝遠在羌營中已經不同過去了。有了呼和赤的器重,旁人自然對他也客氣幾分。一來二往,羌營的人也不將他視作外人。謝遠小心蟄伏著,直到一日呼和赤收到密報後,大喜,拉他一道飲酒。
進入他的帳篷時,呼和赤正將一張紙扔進帳篷中心的吊爐裏。謝遠快速一瞥,隻見上頭寫的正是端正的大郢文,而紙張燒過的氣息清淡,並非羌國常用的草灰紙。
心中的疑惑落到了實處,謝遠忙琢磨著如何才能給皇上送去消息。
呼和赤見謝遠麵帶憂慮,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喚來兵士嘀咕了一陣,很快那兵士便領著兩個大郢裝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呼和赤衝著謝遠眨了眨眼:“兄弟,可是想女人了?本帥答允你的自然會辦到,現在你就先將就將就吧。”
說著,便留下了一個豐胸肥.臀的女人,將另外一個相貌清秀的,與謝遠送回了馬廄旁的木屋裏。
屋裏的人推了出去,謝遠屏息一瞬,轉身間已將那清秀女子壓在了身下,那女子一聲驚呼出口,僅發出一聲,便被謝遠單手捂住了嘴。女子掙紮著,謝遠亦沒有停著。
他壓低嗓子低低笑著,一手攬在女子腰間,嘴裏說道:“瞧瞧這小身段,老子許久沒碰女人,倒是想得緊。小美人,你就乖乖享受吧……”
那女子嚇得螓首亂晃,謝遠卻猛地在她身上磨蹭撞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謝遠才猛地頓住身子。他目光刹那間變得清明,他俯身在女子耳側道:“莫怕,我不會碰你。”
那女子是個聰慧的,這般情況下,旁人騙她又有何用?當下便安靜下來。
謝遠緩緩鬆開了對女子的鉗製,他瞧了瞧女子的裝扮道:“你怎麽會落到這裏來?”
女子眼眸裏的淚光未幹,帶著幾分楚楚之態:“小女子住在玉門關內,那時羌賊破城而入,小女子便被搶了來。隻因受了驚嚇病重,便被他們隨意扔在了廢棄的帳篷裏,卻誰想竟然活了下來。”
說著,女子的話音裏帶起了哭腔:“昨日,他們見我身子大好,便要將我……將我糟踐了……不知是誰攔下了那幾個賊人,說是要將我獻給大帥。方才被帶來,我還隻當會同其他姐妹一樣,清白不保……”
“你可想回去?”謝遠眸光利了一利。
“你說什麽?”女子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是狂熱的欣喜:“你可是有辦法送我回去?”
謝遠取下掛在牆上的馬鞭,鼻翼微微一動:“你若要回去,必要吃不少苦頭。”
“我願意,不管吃什麽苦,隻要能回去,我都受得住!”
對上女子堅定期盼的目光,謝遠的唇角稍稍鬆了些。他默了一默後,道:“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