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121惡之自有惡人妻
如果經由了昨夜,我還認不出他來,那就枉費我們同床共枕了這麽些年歲。還能認為我還是活著的。我不慣給自己過大的奢望,是因為我很膽小根本承受不住得不到的折磨。所以寧願將所有疑惑在心底深埋,不願相信莫洵就會是他。
但此刻我若還不說,還一味地閃躲,那麽我將不再是我。人生隻有一次,很多事情一旦就不可挽回。就如我肩頭的蓮花,就如我身後的白瀟,他們已經不可能再醒過來了。所以我不想等到臨死才前才醒悟才來後悔,我這一輩子對人從未言過深愛一回。
哪管這一刻我們還是站定於眾人之前,我拚盡所有力量地仰首回吻著他。唇齒交融得急切,和著血腥味道的吻。哪管我曾經說過的那些不喜歡老男人的言語,哪管他的黑發為何會轉變為灰白。
對於這個男人,這次我要將他緊緊抓住不鬆手,縱使是死也要攬抱著與他一起墜毀!因為這是命運給我的恩賜,將他回送到了我的手上。我是個喜歡占便宜之人,又豈會傻得將他再次推開。所以由此開始,誰也別再想將我們分開,因為我真的很想要肆意痛快地愛這個男人一回!
“莫邪,不準哭!”吻終於退開,他用著我習慣了多年的聲音輕喚著我的名字,同時還揚臂捏起了我的下頜抬起對上了他俯下的視線。於是多少次為隱忍將唇咬傷,多少次為鎮定下來用指尖將掌心刺破的疼,全在他這道眼神下坍塌。我不是個會為誰輕易動情之人,亦是個懦弱之輩。
於是終於打算放任自己,將一直以來不堪背負的沉重轉接到他的肩頭去。於是放任身體瘋狂起顫抖發軟,握拳哽咽抽泣起地嘶聲喊開:“……為什麽不早點兒來,為什麽要丟下我們母子。若是你早點來,蓮花她也許就不會死,不會臨死也受這等不堪的恥辱。師兄……真的是太沉了,真的是太沉了。蓮花的身子太沉了,壓得我肩膀好重好疼。我背不動了,背不動了,師兄……”
來此一世,我第一次舔嚐到這般刺骨的恨意。如果上天現在給我一個讓我選擇死一人的機會,我也許會親手握刀痛刺完顏洪烈的心扉。我想要他死,這是心底瘋狂喧囂終不能散去的念頭!這股恨衝擊我的胸腔在焚燒,炸得我的頭顱巨疼,讓我的呼吸急促難以順暢下來。
思緒至此,笑著淚目地朝望定著我之人咬唇落下一句:“師兄,從此刻開始我想我會因為某些而變得更壞。這樣的我你還會不會想要,不過似乎也容不得你不想要我了,因為我要直接綁了你。而且你也已經賣身給我為奴了,所以這輩子你就認命吧!我對蓮花還從來都沒說過道歉的話,什麽還沒有說過。是我欠了她,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債的,所以我必須要還她。”
這番言罷,豔陽下的人潮圍觀之中,他卻放開我撕下衣衫當繩將小車上的白瀟綁起在背上。隨後又撕下衣擺將我的眼睛係起,最後這才由我肩頭接過了蓮花地朝我落下一句:“聽著莫邪,從現在開始不看不想不哭。我是你的夫,你肩頭不能承及的負累我自當替你全部扛下。我黃藥師的桃花島多少人言為惡人之島,我自然也是那惡人之輩,所以你莫邪或生至死都是我黃藥師的妻!”
沒有多大起伏的淡漠語調,不是承諾而是直白的言述。黃藥師呢,永遠也都這樣一個能夠瞬間理性地做著一切事情的男子。於是在視線不明之餘被他夾起在腋下行走的那一步開始起,便揚臂握住了他的一縷發。並開始想像著他也許有過為我失去理性,想像著他也會因我而思念成狂。
此間,他走在人群喧嘩街道的步伐很穩健,仿佛身上就沒有多餘背負著三人份的重量。聽他依舊揚著極是是平淡無波的語調在一處還是哽咽飲泣的地界丟下一句:“紅七,我現在沒有空餘的手來扶你,自行站起來!”言至此處,他頓了頓地又落一句:“不是你的錯!”
語罷,腳步生風。但聽身後不下片刻已經有人追了上來,氣息不穩地似是由黃藥師另一隻臂彎裏接過去了蓮花的身體。也是以此開始,二人的腳步愈發的行駛得快了起來。我不知道他們欲去向何處,隻是行至某一處時,鼻端聞到了燒焦的混合味道。有屍體的,馬匹的,樹林的。
是以這般,時間流轉。直至行至一處他們腳步停止,我再次聽到了臭要飯的聲音。他更是悲唴地痛嚎一聲‘噗’地似是嘔出了大口的血液出來,跟著就是撲通一聲,人已然倒地。疑惑之餘想要解開蒙住眼睛的布塊,豈料黃藥師卻冷道一聲:“聽著莫邪,不許解開,就這樣係著。”
可縱使這樣係著,我的鼻端還是湧上了滿滿濃鬱的血腥味道。於是掙紮落地,一邊揚臂扯下蒙住眼睛的布塊,一邊朝身畔之人落道一句:“師兄,我已見了白瀟與蓮花的慘狀。現在還有什麽是我無法接受的,我疼其他人遠沒有疼蓮花與白瀟來得深。你安心,我絕對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