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說這懷王打的什麽注意,這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倒是甚有興致!”程偉皺眉道。

雲夭放下鬥篷,露出烏黑的秀發,偶有微風拂過,便有幾縷青絲輕輕的飄揚,她的神色依舊清淡,“他不著急,我們急什麽!”

當年賀蘭玉蝶一同訓練了十二個暗衛與雲夭,暗器,機關,跟蹤,刺殺,各有所長,程偉是其中年紀最小的,與雲夭也算是一同長大,且師出同門,感情也不同一般。

雲夭又道,“前方是柳家莊?”

程偉點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期盼之意,“是柳師父家,柳家莊似乎有喜事!”柳家鞭法,獨絕天下。他與雲夭曾經都在柳家莊學藝過,也算是有些感情。

“哦?”

程偉繼續道:“柳師父的獨女,柳蕭蕭即將出嫁,可不是喜事!”他頓了頓又道,“屬下今日見懷王買了些禮物,似乎也是要去柳家祝賀!”

雲夭思量了一會兒,“既然恩師嫁女,我們豈有不參加之禮?”

集市。

“主子,藥!”

蘇青將鬥笠往下壓了壓,接過手下的藥,往馬車裏麵一扔,“走!”

她駕車,急急往前趕去,身後的幾個屬下騎馬不近不遠的跟著。行到郊區時,這裏人跡已經罕至了。蘇青看了看天色,似有烏雲遮頂,她皺眉道:“恐怕是要下雨了,我們加快,去前麵的破廟避雨!”

到了破廟,蘇青下車,後麵的幾個屬下也跟了上來,與蘇青一起將馬車上麵的一個全身都罩在白色鬥篷下的男子服下了馬車。

將男子扶進了坡麵,靠著一個柱子,碩大的鬥篷的陰影投了下來,看不清男子的麵容,隻可從形體來看,男子受傷不輕。

生了火堆,蘇青卻是抱著劍,立在門前,目光似有所思。

一個驚雷響了起來,伴隨著閃電,不會兒,大雨便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電閃雷鳴之際,蘇青半合的美目突然睜開,握緊劍,大喝了一聲,“誰?出來!”

她身後的幾個烤火的男子也都警惕了起來,紛紛都拿起來武器。

話畢,隻見一個蒙麵的大漢攜著身後的幾個漢字打著大刀闖了進來,而自屋簷上麵十來個黑衣人也飛身而落,緊跟在那大漢的身後。

“你們是什麽人?”蘇青拔劍,怒目而視。

“把東西交出來!”那大漢大喝了一聲,“我可以考慮饒了你的性命!”

“嗬!”蘇青冷嗤,“做夢!”說完,她持劍朝著那蒙麵大漢襲去。二人打在了一處,其餘之人也都打了起來。

蘇青畢竟是女子之身且連日奔波,加之平時有事享慣了福的人,此刻卻是逐漸占了下風。這漢子一身蠻力,刀刀奪命,不留餘地。

而蘇青的屬下,在平時抵擋,奈何對方人多勢眾且都武功高強,最後竟然沒有幾個可以再站著了。蘇青心中著急不已,一個閃神,便被那蒙麵大漢擊中了肩骨。

一身驚雷巨響,雪白的閃電照在蘇青的身上,隻見她的左肩骨頭斷裂,紅色的骨頭劃破了肉半截森森的露在空氣中,周中粉紅色的骨頭沫子四下飛濺。

蘇青後退了幾步,尖銳的疼痛襲來,她的神智幾番潰散,咬牙,右手扶著劍艱難的站了起來。

那漢子目光中殺意騰騰,握著刀便向蘇青砍來,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一道白綾劃過,將那漢子的刀一擋,那漢子魁梧的身軀,卻被這強大的內力震得後退了多步。回過神之際,卻見那道白綾卷著蘇青的軀體,便直直的向上,最終消失。

漢子的目光中有幾分的不甘,卻沒有再追去。他提刀走向了屋內,甩了甩腦袋上麵的水跡,握緊了刀,便看向了一個正在抵擋的蘇青的一個屬下,隻見那人腦袋就這樣被蒙麵漢子削了下來,在地上滾了滾。

一個壯漢稟道:“將軍,都處置完了,沒有活口!”

聞言蒙麵漢子點頭,扯下了自己的麵罩,露出一張粗狂的臉。此人乃是在孤鴻觀與蘇青有過一麵之緣的那粗狂漢子,乃晉王劉淵手下第一猛將龍魁!

幾人散開,圍著拿著全身都罩在白色鬥篷裏麵的男子,龍魁上前幾步,一把扯下男子的鬥篷,忽然臉色一變,怒吼道:“中了那賤人的計了,這個人不是太子!”

柳家,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家族。不僅柳家鞭法獨步天下,更是門中弟子滿天下,橫叱黑白,軍中許多將領皆出自柳門,武林之中的威望唯一少林能與之一爭高下。

柳家莊現任莊主柳飛遠嫁獨生女,不僅武林人士前來拜賀,朝廷之中前來觀禮的人也不再少數。這廂,懷王劉勳更是攜美前來。

“懷王遠道而來,叫草民怎敢當!”柳飛遠遠遠笑道。

劉勳溫和一笑,“老爺子言重了,久聞柳老爺子的威名,劉勳心中神往已久,借著老爺子今日嫁女之喜,得見老爺子一麵,也算是了卻了劉勳的一樁心願!”

“懷王客氣了!懷王一表人才,真叫草民也要感歎一句歲月不饒人啊!”

二人又要客氣一番時,隻見一個柳家的家丁在柳老爺子耳畔輕輕的道了幾句,柳老爺子臉色微變,抬眼看了看劉勳,才道:“王爺恕罪,有些事情需要老夫去處理一下,失陪了!”

劉勳頜首,攜了慧然自行去與一些朝中官員,武林豪傑招呼去了。

柳飛遠衝進房內,怒氣騰騰的看著前麵一臉淚痕的女子,“蕭蕭,你又要胡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