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擦了擦眼淚,看著她的父親,道:“我沒有胡鬧,我想的明白了,我與陸展飛鬧也鬧了十幾年呢,他既然不想娶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勉強他了,隨他吧!”

柳飛遠沒有見過自己女兒這般的模樣,自從她母親過世之後,幾時這般的傷過心,流過淚,心中的責備也說不出來了,“瀟瀟,這門婚事十幾年前就定下來了,那小子就是年輕氣盛了些,等成了親,自然會收心的!”

柳蕭蕭的眼淚再次湧了上來,她記得那天在酒樓他被他父親帶走的眼神,他是那般的看著她,充滿了怨恨,讓她覺得好陌生!

她逼回了眼淚,腦袋微微揚起,眼眶紅紅的看著她的父親,“我說了,不嫁!”

柳飛遠皺眉,“那小子已經逃過一次了,這一次我與他父親說好了,再出了簍子,我跟他陸家沒玩,你也別小孩心性了,今日的貴賓很多,別丟了臉麵!”他轉念又想了想,“你放心,要是那小子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柳蕭蕭不屑,“他能欺負的了我?”轉瞬,神色又暗了暗,“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不該是這樣的!”

柳飛遠被人叫走,仍不忘叮囑柳蕭蕭,“不許胡鬧,乖乖的,聽見了嗎?”柳蕭蕭木訥的點了點頭。

柳飛遠吩咐左右道,“盯緊小姐!”

他被人叫走,是因為又來了一位貴賓,乃是皇上特封的郡主,賀蘭皇後的侄女,賀蘭雲夭!

當年賀蘭雲夭師承柳家莊,因為有些欺瞞的成分在裏麵,所以柳飛遠並不十分待見這位弟子,還有,她和那個女人長得太像了!但是人家畢竟身份尊貴,也不容得他怠慢!

隻見賀蘭雲夭一身紫色錦袍,神秘中自見幾分尊貴。見到柳老爺子,雲夭抱拳,“參見師父!”

柳老爺子不鹹不淡道:“郡主不必多禮!”

雲夭淡淡笑道:“今日是小師妹大喜之日,雲夭特來說一聲恭喜,順便討一杯喜酒喝!”

柳老爺子應了一聲,正想回話之時,卻見外麵鞭炮聲聲齊響,想來是新郎來迎新娘子了。柳老爺子與雲夭說了幾句,便向門外迎去。

身後的程偉向雲夭努嘴,卻見劉勳正朝著他們走來。

劉勳今日穿的是一件淡黃色錦袍,眉目如畫,笑如春風拂麵。他身後的慧然的手卻緊了一緊,她看向前麵的女子,一身紫色神秘尊貴,形容雖不十分豔麗,確實帶三分英氣,雖然在笑,可是一雙眸子卻散發著寒意,讓人不能忽視。久經風月,她又怎麽不知前麵的男人的眼中有幾絲驚豔在裏麵呢!

她又看了雲夭一眼,身子一震,眼中閃過毒怨的光芒,咬牙笑得更燦爛,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中。

“參見懷王!”雲夭微微頜首。

“郡主不必多禮!”劉勳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來雲夭,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讓人不明所以,他頓了頓,又道:“我們是不是在那裏見過?”

雲夭轉過頭,“當然,不久前在杭州之時,雲夭與王爺有過一麵之緣,隻是沒有想到王爺還記著,這倒是讓紅葉受寵若驚啊!”

劉勳與雲夭邊走邊道,“不過劉勳所認識的……公子葉弘,卻是不會同這般的見外的!”

雲夭冷笑,“千裏之遙,勞煩懷王一路照料,居然讓人一路護送回京!江南燕子,也不是誰都請得動的!”

劉勳麵色不變,自如道:“郡主不必客氣,一切都是劉勳應該做的!”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遠離了人群,到了個僻靜的地方,可見前方都興致勃勃的朝門口張望的賓客,已經不遠處分立的程偉與慧然。

雲夭看了一眼慧然,淡淡笑道:“倒是個玲瓏剔透的人!”

劉勳溫和一笑,眼睛盯著慧然的神情,有些不經心道:“是不錯!”

突然,一陣掌聲將二人的視線牽去了前麵,隻見新郎在眾人的擁簇下進了門來,這新朗正是那日在酒樓逃婚的陸展飛。一身紅色的喜服,可是臉上卻沒有幾分喜氣,一臉的鼻青臉腫的,神色極為別扭的想著柳家莊的幾位長輩行了禮,隻等著新娘子出來。

這時,一個小丫鬟跑了出來,咋咋呼呼驚道:“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不見了!”

柳飛遠的神色巨變,“怎麽會不見了?”

丫環結結巴巴道:“奴婢也不知道,隻是奴婢去請小姐的時候,外麵的侍衛都暈倒在地,小姐已經不見了!”

柳飛遠向賓客們說了句抱歉之後,才匆匆的向後院跑去,眾人皆是一臉的震驚,唯見本應該尷尬不已的陸展飛卻鬆了一口氣,與柳家的幾位長輩一起招呼起客人來。

在眾人的都被剛剛那一幕躲去目光之時,劉勳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摟住了雲夭的腰,雲夭一驚,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另一隻手卻被早有所準備的劉勳抓住,半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語道:“騙我,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吧?”

雲夭冷冷道:“好啊,那我拭目以待,我會付出什麽代價?”話畢,一個肘擊。劉勳吃疼,後退了幾步,看著雲夭惱怒的模樣,嘴角一揚。

慧然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抿唇沒有說話,卻見劉勳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著慧然揚了揚眉毛,安撫的笑了笑。

眾人回過神來,各自散開。劉勳也走過去,攬住了慧然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程偉站在雲夭身後,“懷王想做什麽?”

雲夭緊握的右手張開,裏麵躺著一枚鳳型玉佩,因為用力而使得她的手掌出現紅痕。這是若華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了。雲夭神色冷然,“幹什麽?想強搶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