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柳蕭蕭道。
“當眾逼婚,你就不知道羞恥麽?”白衣女子淡淡道。
“關你什麽事!”柳蕭蕭氣急,收緊鞭子,二人的武器連在一起,隻得以內力做拚。
片刻後,白綾斷裂成了碎布,柳蕭蕭退後了幾步,她自幼骨骼精奇,天資聰穎,武學造詣上麵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幾位師兄。可是前麵的女子,雖然貌不驚人,可是內力卻十分的精純,表麵看是自己占了上風,實則是自己已經受了內傷。她有些委屈的看向男子,卻見他癡癡的看著前麵的白衣女子,不由得心中悲戚,怒氣更勝,“陸展飛,我恨你!”
雲夭搖了搖頭,這小師妹到底輕狂了幾分,她轉頭看向對麵,卻見對麵的窗戶內那裏還有人!該死!雲夭低聲咒罵了一句,急急向外追去!
行到樓下時,柳蕭蕭的鞭子已經朝著白衣女子而去,而白衣女子卻不慌不忙的拿出了另一塊白綾,與柳蕭蕭打在了一處。
雲夭疾步朝著大門而去,而柳蕭蕭的鞭子恰巧被白衣女子的內力擋開,一時沒有收住力道,朝著雲夭襲來。
感覺到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雲夭停住腳步,立在了原地沒有動作,任由鞭子朝自己身上襲來,恍惚間,卻見一塊白綾將鞭子擋開,麵前便是柳蕭蕭一臉氣急敗壞。
“那裏冒出的死丫頭,這麽不知死活!”
雲夭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多謝!”
白衣女子點頭微微一笑,理了理垂下的頭發沒有說話。雲夭越過柳蕭蕭幾步便跨出了大門。向四周張望。
一個暗衛將雲夭如此的緊張,便現身,走進了幾步,問道:“郡主,發生了何事?”
雲夭道:“懷王呢?”
暗衛一愣,指著不遠處的一處賣胭脂山水分的攤子,“那不是懷王麽?”
雲夭見不遠處的攤子邊,白衣男子拿起了一個做工精細的盒子,打開聞了聞,然後遞向了身邊的女子,低頭笑語了幾句,隻見女子麵上露出一絲紅暈,輕輕的點了點頭。男子便付了帳,拿起了盒子,二人繼續攜手慢慢的走在街道上麵。
暗衛道:“郡主不用擔心,此處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懷王不會離開我們的視線的!”
雲夭點頭,深深的看著劉勳的背影,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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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娘娘,安王來了,在前廳候著!”德安小心稟道。
賀蘭玉蝶半倚在貴妃椅上,一派雍容富貴,輕輕闔著的眼睛抬了一下,眼神掃過處隻見一個藍衣少年正在撫琴,少年眉目清秀,目光留在琴弦上麵,不曾斜視半分。一曲長相守如行雲流水一般奏出。
“長相守是彈給愛人的!”賀蘭玉蝶輕輕道,她的目光看著藍衣少年,又似乎透過他看向了遠方,“易之以前為別的女子談過這首曲子麽?”
張易之停了下來,指尖仍舊留在琴弦之上,他低著頭,半響才抬頭,看著賀蘭玉蝶淡淡一笑,“誠如娘娘所言,長相思是談給心愛的女子的聽的!”他指尖溢出幾個音符,又歎了一聲,“這首曲子卻是她教會我的!”
賀蘭玉蝶也沒有再說話,一時靜了下來,德安在一旁小聲道:“娘娘!”
賀蘭玉蝶回過神來,不過轉瞬間,她眼中的淩厲盡現,示意德安可以走了。
德安俯下身子,將賀蘭玉蝶扶了起來,走過張易之身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跟著賀蘭玉蝶走了去。
走了幾步,德安有些疑惑的問道,“娘娘,今日前,那幾位王爺秘密潛入京城,明顯就是有不軌的意圖,我們為什麽沒有將他們一網打盡,反而要放虎歸山呢?”
賀蘭玉蝶淡淡道:“殺幾個王爺,容易!可是天下姓劉的王子皇孫,豈是簡簡單單殺得了的?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她扶了扶發釵,又道,“而且現在還沒有與劉氏魚死網破的地步!這天下,畢竟還是姓劉!”
說話間,隻見一個少年郎立在廳外,豐神俊朗,玉樹臨風。
劉南聽見聲音,便俯身道:“參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賀蘭玉蝶坐下,“看茶!”
劉南微微頜首,“多謝娘娘!”他端起茶杯,刮了刮茶末子,又看著賀蘭玉蝶道:“小王不日就要還回封地了,今次是特地來向皇後娘娘辭行的,多謝娘娘的拂照!”
賀蘭玉蝶抿了一口茶,看著劉南輕輕一笑,“王爺大可不必親自來一趟,本宮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忘記,南方洪災,進五年的賦稅皆可減半!”
“不止吧?”劉南輕輕挑眼,看著賀蘭玉蝶眼中含著冷意。
賀蘭玉蝶眉眼一掃,露出微微慵懶之意,暗藏殺機,“本宮隻是要提醒王爺,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妄想,負責,隻會招來殺身之禍!”她重重的蓋上茶杯,“隻希望有些人不要打著百姓的旗號幹著些不為人知的勾當!你既然已經與本宮達成協議,本宮就絕無反悔的道理,你可以與開通海上貿易,也可以與你封地相鄰的匈奴通商,本宮覺不幹涉半分!他日若是削藩,也斷不會動你的地盤!”
劉南滿意的一笑,起身彎腰,眼睛勾勾的看著賀蘭玉蝶,“小王替封地的百姓謝過娘娘厚恩!”
“嗬!”賀蘭玉蝶冷哼,她眯眼,起身,走到了劉南的身前,輕輕道:“你的年紀雖小,這張臉卻是長得不錯的!”
劉南聞言臉色一變,急忙後退了一步,“若是娘娘沒有其他的吩咐,小王先行告辭了!”
賀蘭玉蝶揮手,點頭,“或許,我們還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