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下)波詭雲密
這是一個陰霾多霧的早晨。濰南城像被死亡籠罩著一層灰褐色的帷幔。巡防團大門前,兩個站崗的皇協軍正點頭磕頭的打著瞌睡。突然,從霧陣中躥出一個衣衫不整的瘋子衝進了巡防團。兩個站崗的皇協軍一驚,忙衝上前去攔他。這個瘋子不是別人,正是被嚇傻了的白楓。一路上,白楓的腦子裏不斷湧現出一個個夢魘般的場景:一個個令人恐怖的窒息魔鬼般的女人伸出恐怖的黑齒向他咬來,他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殺了她們!殺了她們!白楓跌跌撞撞地一進巡防團大門和正要外出的孫副官撞了個滿懷。孫副官一楞,隨忙上前招呼道:“白先生,什麽事情這麽慌張?”白楓眼神迷離,臉色鐵青,上氣不接下氣:“賈閻王在濰南醫院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來請特派員去現場勘察一下,你趕緊準備一輛車。”孫副官一聽怔住了:“什麽?賈閻王死了!你在這等著,我趕緊去調車。”說完趕緊踅回去了。
招待所裏。權百能在對著鏡子在用剃須刀在剃須。門被敲的山響。他一開門,白楓就氣喘籲籲的挾著一股冷風闖了進來,權百能抬頭瞅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麽事把你慌成這個樣子?”白楓喘一口粗氣道:“特派員大事不好了!賈閻王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權百能一聽大吃一驚:“什麽!賈閻王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到底怎麽死的?”白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死的,也解釋不清楚,特派員您親自去現場看看不就知道了,模樣異常詭異。”權百能若有所思地擦了把臉,進臥室戴上黑色的禮帽,穿上西裝,戴上玳瑁度水銀的高級墨鏡,皮鞋也來不及擦抓起掛在牆上的槍套就匆忙和白楓下樓去了。
權百能徑直來到巡防團值班室,抓起值班室的電話給憲兵隊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你好!給我接羽田大佐。我是權百能,我的助手賈閻王死在了濰南醫院,請羽田太君火速派人過來破案,這起案件很可能跟龜尾太君的案子有異曲同工的地方。”說完扔下電話就往外走。
巡訪團大院內,孫副官和白楓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輛吉普車。權百能一上車,前麵兩輛摩托三輪車上坐著兩個架著機槍的皇協軍為其保駕護航在頭前開路風風火火地趕往濰南醫院。
清晨。在一陣洪亮醍醐灌頂悠揚的古鍾聲中,劉婉君悠然醒來。鍾聲過後窗外傳來陣陣拳腳棍棒對打的聲音。劉婉君出於好奇,站起來向外觀望,隻見義明寺內許多穿灰色僧衣的和尚正在習武。真正是:緩如行雲攻不破,迅如驚雷防不及。槍出如飛箭,鞭舞若轉輪。巧打流星,順打鞭。槍似遊龍,棍似旋風。紮槍如射箭,來往一條線。槍如遊龍隨身轉,棍如旋風打一片。寶劍看鐔,大刀看口;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刀如猛虎力無邊,劍似飛鳳上下翻。一時間劉婉君竟看的呆了。
三十裏鋪老鄉的屋子裏。陳關山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點上旱煙袋,抽了起來:“方連長,現在濰南局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亂啊!”方金標也點上顆煙抽了一口:“咱們的隊伍時刻在接受各種困難的挑戰和考驗。”一個民兵走過來說:“報告隊長,馬宗義至今未歸。”“看來我們隻有等等馬兄弟了,看他的情報了。”陳關山若有所思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各方勢力都把矛頭對準了小日本,下一步隻要搞清楚小日本的花蜜計劃,再加上金陵女神的幫助,我們就可以聯手各路抗日武裝,進行一次致命的反擊,讓小鬼子血債血還。”方金標:“好!我命令戰士們待命,隨時準備出戰。”
濰南城西關西部的荒山下的亂墳崗,到處是日本鬼子依靠墳堆搭起的白色帳篷,若在晚上伴著貓頭鷹的詭笑,讓人感覺頭皮發麻,說不出的詭異恐怖。小李子等人混跡在勞工行列正幹著挖通墳堆修築工事的體力活。小李子正用鐵鍁挖著地上凍的硬邦邦的泥土,突然屁股上吃疼一個趔趄倒地,原來是挨了一腳。小李子抬頭一看,覺得眼前這小鬼子麵孔十分麵熟,仔細一瞧,原來是身穿日本軍裝的馬宗義。小李子心裏一陣激動,馬宗義給他使了個怪異的眼神,順手把抽完的煙蒂扔在了小李子腳下。
羽田聽到賈閻王的死訊,詭異的笑了笑,決定親自去現場勘察一下,當即帶了一隊人馬坐車匆忙趕往濰南醫院。
權百能坐車趕到現場的時候,羽田已經提前到了。羽田正等著權百能的到來,見權百能過來,羽田麵帶無奈的表情:“權特派員,你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法醫已經鑒定過了,你的助手賈先生,死的模樣跟龜尾君相同,死因也是心髒病突發,我派人查過賈先生的檔案,他從沒有過心髒方麵的病史,簡直是死的莫名其妙,你對此有何看法。”權百能上前一看,賈閻王也跟龜尾一樣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淫笑,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羽田太君,我認為這是一樁係列離奇的謀殺案,目的就是衝我來的,我想親自破了這個案子,抓住幕後的真凶,為賈閻王和龜尾太君報仇雪恨。”羽田點點頭:“吆戲!那就有勞權特派員了。”這時,站在一邊發呆的白楓看著牆上的一個♀符號,眼神開始變的迷離起來。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夢魘般可怕的聲音:殺了她們!殺了她們!你的罪孽和痛苦就會解除了!白楓突然怪叫一聲發瘋般衝向權百能,一個眼尖的日本鬼子忙把三八大蓋一橫,白楓突然一轉身,雙手死命抱住這個鬼子張嘴在他的咽喉上狠命咬了一口,血花四濺這個鬼子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一命嗚呼了。眾人大吃一驚,白楓接著又揮舞著雙手撲向權百能,權百能一看白楓得了瘋牛病似的,不但沒有躲閃,反而上前製止他,誰料白楓突然拔出手槍向權百能開了火,砰!砰!砰!三槍。
馬宗義身穿日軍軍裝化裝成日本士兵裝做監督勞工的樣子在西關亂墳崗基地四處亂轉,借機勘察著地形。這是一個巨大的墳場,樹林裏全是些參天古木,小日本正在墳堆上挖一些稀奇古怪的坑。
好個權百能,身手就是快,一個燕子抄水閃到了一邊,他是躲閃開了,旁邊的幾個日本士兵就倒了八輩子血黴,被打發回東洋老家了。羽田抽出東洋刀一揮,屋子裏的幾個日本鬼子端起三八大蓋朝他開了火,白楓身中數槍,依然屹立不倒,嘴裏狂笑著解開衣服,隻見他身上纏滿了炸藥,他獰笑著拉著炸藥的導火線,嗤嗤燃燒的導火索令人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權百能迅速上前拉著羽田的手二人縱身跑向破窗而出,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各種絕望的慘叫,血肉橫飛中一股巨大的濃煙將整個醫院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