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二回(上)請君入甕?第二十二回(上)請君入甕戰火硝煙彌漫的濰南醫院二樓,西邊的病房內,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發時刻,權百能急中生智拉起羽田的手二人奮不顧身攜手撞破北邊的窗口逃生。一股震耳欲聾的爆炸伴隨一股熱浪帶來一陣巨大的助推力將二人迅速掀出窗外。二人破窗而出身體騰空的一霎間,反應迅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權百能左手抓住羽田的胳膊,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腰上抽出一根細長的皮帶纏繞在窗外一株掛滿積雪的白楊樹杈,借著皮帶纏在白楊樹上刹那間的借力緩衝,二人在半空一停頓。老鬼子羽田的身手也頗為了得,得到權百能的提攜之力,雙腿筆直的劈開,雙腳分別撐在了白楊樹與醫院樓牆之間充分緩解了皮帶的墜壓力,權百能雙腳借機在樹上蹭蹭點了幾下,一招壁虎遊牆環抱著白楊樹滑落到地麵。與此同時羽田在半空一個轉身雙手撲向白楊樹也瞬間環抱著白楊樹滑落到地麵。二人饒是身經百戰,但麵對這樣驚心動魄、突如其來防不勝防的自殺式攻擊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都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權百能和羽田落地的同時向前滾出的同時迅速拔槍在手,二人背對背十分緊張的貼著牆邊四處警戒。?

清晨,死亡籠罩著一層灰褐色的帷幔下的濰南城顯得格外冷清。濰南醫院的激戰讓時間段向來冷清的北關老棒子酒館裏顯得異常熱鬧。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跑進了酒店裏避難,難免把酒壓驚,老棒子酒館裏人聲嘈雜大呼小叫猜拳劃令聲彼此起伏。在靠近東門的一隅,頭戴黑色禮帽特務打扮的阿虎和兩個兄弟坐在一張桌子上不動聲色的劃拳猜令喝酒吃菜,眼睛卻不時朝門前進進出出的各色行人瞟去。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病歪歪臉色蒼白無精打采身著一襲黑色長袍的瘦猴,嘴裏歪叼著香煙,肩上斜跨著一把盒子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特務。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八擔手下的“猛將”韓二燒包。韓二燒包嘴裏歪叼著香煙,完全沒有了往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神采,看看左右沒人,徑直來到了阿虎的桌子前靠裏邊的條凳上坐下。阿虎的一個兄弟忙給他斟了一碗酒,韓二燒包看到阿虎的眼神,豪不客氣的端起酒碗一口幹了,隨手抓起盤子裏的一塊手抓肉往嘴裏塞去,阿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一使眼色,阿虎的兩個小兄弟劃起了拳來。韓二燒包一通胡吃海塞,打了個飽嗝又往嘴裏塞枝煙,阿虎給他利索的點上。韓二燒包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個煙圈悄聲道:“哎呦我的媽!虎爺,我給你們搞點情報真不容易,差點讓日本人給抓住,不過,我還是給您打聽出來了。”說完手抓起酒壺開始倒酒。阿虎一聽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說:“別賣關子了,快說!”?

濰南醫院二樓走廊,到處是彌漫的硝煙。孫副官狼狽不堪地帶著幾個軍裝不整、驚慌失措的手下抱著三八大蓋從濃煙滾滾的病房裏跌跌撞撞地逃了出來。這時,走廊的樓梯口湧進一隊聞聲趕來救援的皇協軍和日本憲兵衝向硝煙滾滾的病房和孫副官相遇。突然,走廊裏的其他病房的門窗幾乎在同一時刻全部打開,十幾名醫護人員慌慌張張地抬著擔架過來趕著搶救傷員。突然,這群醫護人員抬起擔架狠狠砸向熱鍋上螞蟻般團團亂轉做夢也想不到的日本憲兵和皇協軍的腦袋上,隨後從身上抽出手槍和匕首向毫無心理準備的日本鬼子和皇協軍貼身肉搏痛下殺手。這些毫無防備的皇協軍和日本鬼子有的被刺了個透心涼,有的被抹了脖子,還有的被人用匕首劃瞎了雙眼,慘叫連天。走廊內狹窄擁擠,無頭蒼蠅一樣的日本鬼子和皇協軍頓時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就像割倒的麥子一樣嘩啦啦倒了一大片,走廊內到處是飛濺的鮮血和漫天的慘叫。這群襲擊日本鬼子和皇協軍的醫護人員是在四個戴口罩的女護士率領下喊打喊殺:“小日本和漢奸特派員聽著,今天我們就是來取你們狗命的,這裏將成為你們的墳墓。”孫副官趁亂躲進了病房一側的廁所內。樓梯口很快衝上一群日本鬼子,一位女護士打了一個前滾翻,雙手從懷裏掏出兩把帶著骷髏頭符號的撲克牌,雙手一抖成了兩把撲克扇子,雙手向前一揮,這些骷髏頭撲克牌唰唰之聲不絕於耳,伴隨著慘叫聲響起的是樓梯口的日本鬼子都被撲克牌削中咽喉或眼睛,紛紛倒在樓梯上像西瓜一樣骨碌骨碌滾下去,把後麵衝上來的日本鬼子也壓倒在地。這時,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端著衝鋒槍用強烈的火舌把樓梯口封住了,壓製的前來救援的鬼子抬不起頭來,紛紛退縮到樓梯口的射擊死角。?

二樓幾近廢墟的醫院病房內,一群手持各種強火力武器的“醫護人員”仔細翻驗了遍地的屍體,始終沒有發現羽田和權百能的身影。一位女護士摘下口罩露出俊俏的麵容咬牙切齒憤慨道:“這次又便宜了權百能這個狗漢奸和老日本鬼子羽田,再留他們的狗命多活兩天,下次一定要殺死他們。”另一位戴口罩的女護士向旁邊的幾個人招呼道:“你們幾個跟我留下掩護,其餘的立即撤退!”戴口罩的女護士和其他幾個掩護的不斷把手榴彈扔到樓梯口,那些拚命往前衝的日本鬼子和皇協軍紛紛被炸的鬼哭狼嚎,愣是被阻擋在樓梯口。突然,一發迫擊炮彈落在了醫院二樓走廊,一股濃煙過後,血肉飛濺,衝在前麵的幾個殺手都倒在了血泊中。?

濰南醫院一角,聽到接連不斷轟隆隆爆炸的炮聲、呼喊聲,羽田臉上多雲轉晴的露出開心的笑容。權百能不解的問:“羽田太君,什麽事情讓你忘掉剛才的一切,變得這麽興奮啊?”羽田看著一臉迷惑的權百能道:“中國有句古話叫請君入甕,我隻不過是活學活用了一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權百能頓悟道:“這麽說,那些暗算我們的殺手中了我們的計了?”羽田奸笑道:“不錯,這次我們雖然九死一生躲過了暗殺,但是我們的收獲一定不小,無論這次來的是八路軍的特遣隊還是支那政府的中統軍統,統統都被我們吃定米西了!”?

東關巡訪團團部。鄭天炮和宋欣怡雙雙被槍炮聲驚醒,宋欣怡膽戰心驚的撲到鄭天炮的懷裏撒嬌:“天炮,哪裏又打槍呀!我害怕!”“別怕!寶貝,有我保護你呢?怕什麽?”鄭天炮睡眼惺忪的摟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宋欣怡安慰道,說著朝門外喊道:“警衛兵,速讓四連長帶人去偵察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城裏槍炮聲不斷,我這個巡訪團長居然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是!”門外站崗的警衛兵領命而去。?

北關老棒子酒館。韓二燒包叼著香煙眼睛斜瞅著外麵,一臉無賴相:“我說虎爺,消息我給您帶來了;解藥您帶來了嗎?”阿虎一聽強忍住笑:“帶來了,就在我懷裏呢?”說著伸手向懷裏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顆黑色帶有一股油灰味的黑色藥丸在韓二燒包眼前一晃:“看到沒!虎爺我是講信用的人。”韓二燒包點點頭,趴到阿虎耳邊道:“虎爺!日本人的什麽花蜜計劃的核心內容就藏在東關慰安所的一間密室裏。”阿虎一把撕住韓二燒包的領子:“你不會是瞎編來蒙我的吧?”韓二燒包雙手抓著阿虎的手道:“虎爺!我都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我有幾條命敢蒙您!不相信,晚上我帶您去走一趟您就知道了。”阿虎把黑色藥丸塞給韓二燒包道:“快合酒吞下,如此三次,你身上的毒就解了。”韓二燒包一聽,趕緊把藥丸捏碎攙在酒裏,一張嘴灌下去,眉頭皺的像是喝了毒藥一樣難堪。?

濰南醫院二樓的走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那幾個滿麵煙火色的女護士摘下口罩,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原來她們是以藍月為首的中統四大紅顏殺手,藍月氣急敗壞道:“我們中計了,一定是我們內部出了奸細。”藍月檢視一下身邊的人還下不足十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藍月黛眉緊蹙的凝視著濰南醫院裏的伏兵,隻見王八擔帶領的特務連和一群日本鬼子將濰南醫院的各個出口全部封鎖起來圍了個水泄不通。王八擔一手持槍一手叼著香煙奸笑著朝樓上叫囂道:“樓上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現在你們插翅難飛,馬上舉手投降,皇軍是大大地優待俘虜的,頑抗到底的則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藍月冷笑一聲,神情悲壯地轉身對其他三姐妹道:“傲月、滄月、賽月,你們帶領弟兄們突圍,我留下來掩護你們!”三人異口同聲道:“藍月姐,我們姐妹們義結金蘭時就發過血誓,不求同年同月死,但求同年同月生,我們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藍月思忖片刻:“姐妹們,我知道你們的脾氣和性格,咱們就結網突圍吧!其他人掩護,我們結網。”其他的殺手都神情冷漠道:“中統鋤奸組願為黨國和組長效力。”幾名殺手迅速借樓體做掩護,朝敵人狠狠的打了起來。藍月幾人來到二樓西首一處被炸的坍塌的地方,幾人都從腰上摸出了拇指粗細的蠶絲飛虎爪,嗖嗖的掄了起來,朝對麵的牆上擲去。?

義明寺的禪房裏,劉婉君一個人正在換衣服。突然,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直覺,有雙眼睛在偷窺她。她下意識的穿上衣服,掃視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任何異常。她無意間朝屋頂一瞥發現屋頂上的瓦被揭開了,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看得她心裏一陣發毛。正在這時,禪房的門響了,那雙賊眼識趣的閃開了。劉婉君開門一看,隻見一個小和尚垂立門外雙手合十道:“劉施主,我給你送早飯來了。”說著,身後一個小和尚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小和尚道:“施主請慢用,如有什麽事情請直說,我馬上為您辦。”劉婉君思忖片刻:“我想飯後見一下你們的方丈大師。”“好的!我這就去稟報方丈師傅。”說完,兩個小和尚大步流星的走了。?

四根蠶絲飛虎爪緊挨著呈品字型結結實實搭在了濰南醫院西麵的牆上,成為一座蠶絲浮橋。藍月一馬當先,上前抓著上麵的兩根蠶絲,腳下踩著另外幾根蠶絲,迅速朝對麵滑去。王八擔等人一看,不由驚歎道:“這群女刺客身手不凡啊!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

彌漫的硝煙中,藍月四姐妹在手下的掩護下,像輕盈的燕子一樣從蠶絲浮橋上飛過,翻身下牆。姐妹四人剛下牆,旁邊的街道上立刻有一群皇協軍朝他們撲來。藍月四人早已體困神乏,彈藥磬絕,尢做困獸之鬥,惟有藍月靠著手中的骷髏撲克抵擋著追兵,邊打邊撤。這群皇協軍見藍月四人彈藥罄盡,以為論功受賞的機會來了,個個大呼小叫的抓女八路。眼看四人束手就擒之際。突然,他們遭遇輪攻受傷的機會來了,幾顆冒著青煙的手榴彈飛入這群皇協軍陣中,炸的這群皇協軍暈頭轉向,旁邊衝來兩輛三輪摩托車衝到藍月等人身邊,車上坐著幾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子端著衝鋒槍朝這群皇協軍猛烈掃射大喊:“狗漢奸,金陵女神在此,不要命的就過來。”其中一個女子朝藍月等人喊道:“快上車!”藍月幾人見半路殺出救星,來不及多想,跳上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絕塵而去。這群倒黴催的皇協軍聽到金陵女神來了,嚇得不敢追擊,再次輪攻受傷,被日本鬼子當做藍月等人的炮灰而被迫擊炮擊中,叫苦連天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