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劃今天下班去於暖暖的樓下等她下班,雖然這看起來很變態,但是我就喜歡做變態,誰也管不著。

我還沒有製定好具體的行動方案,準確地說,我壓根就想不出什麽好的方案。

捧一束花?

就不要這麽傻了吧,人來人往的,人家以為於暖暖被一個傻子糾纏上甩不開了。

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我對著鏡子練了幾個帥爆了的表情和幾句浪漫傷感非主流的話,比如:“過去的一頁,能不翻就不要翻了,翻落了灰塵會迷了雙眼。”

又比如:“白開水像你沒有味道卻又讓人少不了。”

再比如:“最難受的感覺不是成為陌生人,而是逐漸陌生的態度。”

我認真地思考到時候該選哪一句,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她的心讓她別再跑掉,雖然我覺得這幾句話真的是蠢爆了。

可是我沒想到,她從公司樓裏走出來的一刹那,我什麽也說不出了,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無聲。

她看到了我,皺了皺眉頭,然後轉過頭,假裝沒看到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默默地快走幾步跟上去,不說話。

她知道我跟上她了,但她沒有趕我走,也沒有問我要幹什麽,也隻是沉默著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這種時候,好像說什麽都沒有意義。

我甚至沒有想好是否要和她在一起就冒冒失失來到了她的樓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久到從金融大廈一直走一直走,經過了東昌路地鐵站,經過了商城路九號線,經過了世紀大道地鐵站,走到了源深體育中心,她突然開口了:“你是誰?”

“額,陳恒啊。”好丫頭,竟然裝不認識。

她很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甚至都沒有皺眉:“沒印象了,有什麽事嗎?”

在我印象裏,她一直是那個單純可愛,有時候會蹦蹦跳跳,有時溫柔,有時開朗,有時體貼懂事,有時調皮機靈,最多會在生氣的時候傻乎乎憋住不說話冷戰幾天的熟悉的於暖暖。

可是現在高冷的於暖暖讓我感到陌生。

“能別跟著我嗎。”她的語氣很冷漠,沒有任何情緒。

“……那個……有點巧,順路。”我說。

“你回家不在這裏坐地鐵,你這樣已經構成騷擾了,再這樣我要報警的。”於暖暖說。

“你怎麽知道的我不在這裏坐地鐵,不是不認識我嗎?”我表示後悔,我不該拆穿的,我這句話似乎讓於暖暖更加生氣了,她停下腳步,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我,一跺腳,轉身往反方向走了。

我趕緊跟上,嬉皮笑臉道:“嘿嘿嘿,暖哥,別生氣嘛,生什麽氣啊,有什麽可生氣的,別跟我一般見識,不是有首詩嗎: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哪裏生氣了?我為什麽要生氣?神經,我隻是對你印象很淡了,毫無感覺。”於暖暖說。

“我知道我知道。”

“你找我幹什麽?”

“送你回家。”

“不用了,謝謝。”

“喂於暖暖,你看我一堂堂七尺帥哥,都這麽卑微了,能不能給點麵子啊。”

“那你說,要怎麽給你麵子?”

“先把我電話取消黑名單。”

“忘記怎麽操作了。”

“我教你啊。”

“手機壞了。”

“我……”我一時語塞,想不出還能說什麽。

“別白費力氣了,真的,做什麽都沒有用的,我們本來就是普通朋友,我現在想變得更普通一點,僅僅做互相不聯係、極少有交集的校友而已。”

“吃大餐!我來請!犒勞你那麽久在家裏勤勤苦苦的擦地、做飯、收拾衛生等勞動付出!華爾道夫,上次去過的!”管他的,豁出去了。

“好啊,反悔是小狗。”於暖暖眯眼一笑,很美。

……

這丫頭!陰險啊!上一秒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