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於暖暖,我跳槽了,還升職了,不用住以前那個破地方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帶著一點得意和炫耀情緒。

或許說“得意”和“炫耀”其實是不準確的,這更像是一個一直彎著腰的人,稍稍把背挺直了一點點之後的那種感覺。

於暖暖說:“不用了,我就偏喜歡原來那個破地方。”

有毛病啊,偏喜歡和別人合租的偏遠小破房子。

不過我沒把這句話說出來,畢竟才剛把她從互相不聯係、極少有交集的校友變回了似乎沒那麽普通的普通朋友,我得老實幾天,表現得乖一點。

我隻是告訴於暖暖不用住那裏了,而沒有告訴她已經不住在哪裏了,我想先隱瞞已經搬走的事實,然後這幾天抓緊再搬回那裏,不然我還有什麽理所當然的正當理由要求於暖暖住在我的隔壁?難道要她來我現在住的地方和我同住?隻有一張床哎。

仔細想想,這個方案好像也蠻不錯。

我說:“最近和父母關係怎麽樣?”

於暖暖說:“還不錯,離開家一段時間,才剛回家沒多久,父母還處於比較珍惜我順從我的階段。而我也成熟了一些,更懂得理解他們了,畢竟曾經在一個老大爺隔壁住了那麽久。”

我點了點頭,說:“嗯,不錯。人都是慢慢成熟的,要多理解父母。哎,不對?你說誰是老大爺呢!”

於暖暖俏皮地擠了擠鼻子做了個鬼臉,說:“傻瓜。”

我支支吾吾了幾句,說:“要不……再跟他們吵個架離家出走一下?”

於暖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想我就直說,不要繞彎。”

我繼續支支吾吾,感覺臉燙燙的:“這個……其實也不是,那個……”

於暖暖突然來了極大的興致,像發現了野生新物種:“哎喲陳恒!不是吧,我沒眼花吧,你臉紅啦?”

說著,於暖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天啊,你竟然會臉紅!太不可思議了,陳恒,你臉紅了知道嗎,笑死了,你怎麽這麽可愛。”

被於暖暖一朝笑,我這不爭氣的臉更燙了,我害羞地說:“嘖……陳恒什麽陳恒,叫師兄。”

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突然的,我這害羞情緒突然就像著了魔似的收不住了,就好像本來不想笑,然後一個很普通的笑點讓自己笑了一下後,就莫名其妙地越笑越厲害,笑到收不住。

對於我這種從來就沒皮沒臉的人來說,今天簡直是我活到現在18歲,不,28歲以來遇到最大的一次恥辱。

很明顯,於暖暖已經深陷開心中無法自拔:“你這種人也會臉紅啊,平時不總是沒皮沒臉的。”嗯,她有讀心術,竟然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

“哎呀,你別笑我了,說真的呢,你什麽時候搬回來,房間還給你留著呢。”我說。

“你不是已經搬走了嗎,還裝什麽啊你。”於暖暖說。

“啊?你怎麽知道?”我張大嘴一臉驚訝。

於暖暖說:“我怎麽不知道,我厲害著呢,什麽都知道,我在你身上裝了監控,所以以後收斂點低調點,少做壞事。”

“做壞事?我能做什麽壞事啊,我這人正直得不得了。”我說完,開始分析,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問隔壁情侶?

不可能,她們交集甚少。

許鬆?

不可能,許鬆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

那麽毫無疑問,就是林恩恩了。

好你個林恩恩,原來早就和於暖暖串通了起來對付我,那天吃燒烤,林恩恩這家夥竟然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原來這段時間於暖暖很有可能一直有在關注我。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我發生了什麽,她全都知道。

厲害,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怕,女人這種生物,絕對是我這種單純可愛帥氣幽默溫柔善良穩重大方體貼正直瀟灑不羈的優秀少年所招惹不起的。